第二十章 往事不堪回首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顧之城的頭暈暈的，站都站不穩，手臂被涼涼的軟軟的兩坨東西擁著，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走開!”顧之城試圖甩開那在他身上蹭的渾圓，可是那女人死死抱住他，腦袋直往他懷裏鑽，嬌嗔道:“顧總，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滾開!”顧之城紅著帶血的眼睛怒吼。
可是他剛要打開門，就感覺腳底發軟，眼前越來越模糊，手也不受控製的丟了手裏的鑰匙，一個踉蹌趴在門上。
女人嘴角漾起，往後撩了一下擋在前麵的頭發，打了一個電話，轉身離開了。
迷迷糊糊中，顧之城感覺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可是任憑他怎麽睜眼，卻也看不清來人是誰，隻感覺的渾身發熱，體內一股熱流竄上來，焚心蝕肺，陌生的渴望在他身體裏肆意蔓延，讓他難以忍受。
他想跳進是冰水裏浸泡，可是身體像是被什麽重物壓著，動彈不得。
他雙手抱在胸口，額頭上沁出大量汗珠，汗珠一會匯成一條條線劃下他俊朗的麵龐。
過了一會他感覺有個滑溜溜，涼涼的身體靠在他身邊，一隻手在他身上肆意遊走，從額頭，嘴唇，脖子，胸口.……一點點的往下，一直的到關鍵部位，那隻手就像一條魚似的，撫摸著他的堅硬。
顧之城咬緊牙關，最後一點理智也被擊的粉碎，無名之火熊熊燃燒，他像猛虎撲食一般，把那具白白嫩嫩的身體壓在身下，伴隨著猛烈的撞擊聲和綿長的呻吟聲，一場酣暢淋漓的在幾個回合之後終於結束。
伴著微黃的燈光，顧之城昏昏沉沉睡去，一直到天亮。
偌大的落地窗前，刺眼的陽光射進來，顧之城揉揉眼睛，本能的用一隻手擋在眼前，他試圖做起來，可是這才發現肚子上有一條白晃晃的大腿。旁邊的女人一絲不掛，頭發蓋著半張臉，兩個大白饅頭緊緊貼著他的手臂。他使勁晃晃腦袋，努力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事。
可是現在躺在床上的為什麽是吳佳麗？昨天和他一起吃飯的分明是銷售部的主管宋茜。怎麽回事?
陰謀一定是陰謀！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甩開她壓在他肚子上的腿，下床走向衛生間。
看著鏡子裏脖子和手臂上紅紅的抓痕，顧之城眉頭緊鎖，似乎想起了昨晚床上的情景。
他手裏拿著花灑讓冰涼的水從頭到腳，洗滌著他的每一寸皮膚。
這個時候，衛生間的門開了，吳佳麗光著身子從後麵抱住了顧之城的腰，雙手貼在顧之城的胸前。
嬌滴滴的說:“阿城哥，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說完在顧之城背上親了一口。
顧之城一愣，他強忍著怒氣緊緊抿起嘴唇，沒有說話，隻是握著花灑的手更緊了。
隻聽見吳佳麗接著說:“昨天快被你折騰散了，你好威猛啊，嘻嘻！”吳佳麗抱著顧之城的手還要往下摸索，讓顧之城適時抓住。
“我還有事，你先休息吧！” 顧之城掰開吳佳麗緊緊抱住自己的雙手，麵無表情冷冷的說，徑自走出衛生間。
等吳佳麗一臉疑惑和憤怒地出來的時候，顧之城已經穿好衣服出了門。
顧之城把車速加到最大，打開車窗，任憑狂風吹亂了他的頭發，狠狠的拍方向盤的的手隱隱發痛。
他想到昨天的一切，心裏有種惡心的感覺。
不知不覺，車子開到R大門前，隔著馬路可以看到校門口一直賣水果的三輪車還有三三兩兩出出進進的R大學生。
顧之城停了車，點燃一支煙，望著門口的方向，好像是等著誰的出現。
“對不起先生，這裏不能停車！”一個穿著製服的警察拿著小本本跑過來，語氣還算溫柔。
看見豪車，連警察也不敢罵了，媽的，錢真是他媽的好東西！顧之城心裏暗暗罵了一句，把煙蒂掐了，一腳油門就消失了。
“寶貝，昨晚你和阿城……”吳剛電話裏欲言又止。
“爸爸，我感覺阿城哥很生氣，走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打，現在該怎麽辦啊？”吳佳麗嬌滴滴的聲音絕對練過，隔著電話都能讓人可憐。
“沒事，以阿城的人品，還有你們倆從小的情誼他不會不管你的，爸爸自有辦法！”
“真的？哈哈，好了，我一會去購物，給阿城哥的家裏多添一些東西。”吳佳麗聞言，高興的立馬笑開了花。
“行，錢你隨便花，別給你老爸省錢！”吳剛電話那頭寵溺的說。
顧之城開著他那拉風的賓利，一直繞著R大打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隻是悶悶的開著。
8月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豔陽高照，這會兩塊陰雲飄過來，不一會淅瀝瀝的竟然下起雨來。
透過擋前玻璃的雨簾，顧之城看著校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席白色的裙子，打著藍色的小花傘，青衣翩然，一閃而過。
顧之城的眼神一閃，一瞬間就逐漸黯淡下去，心想見了又如何，隻是徒勞。
請你 再為我點上 一盞燭光
因為 我早已 迷失了方向
我掩飾不住 的慌張 在迫不急待 地張望
生怕 這一路 是好夢一場
而你是一張 無邊無際的網
輕易就把我 困在網中央
我越陷 越深 越迷惘 路越走 越遠 越漫長
如何我才能 鎖住你眼光
情願就這樣 守在你身旁
情願就這樣 一輩子不忘
我打開 愛情這扇窗 卻看見 長夜日淒涼
問你是否會 舍得我心傷
……
窗外路邊的書店門口音響開著，歌聲悲切，悠蕩,隨著雨簾飄進車裏，顧之城的眼睛漸漸發紅，一些東西在眼窩裏閃動，他把頭抵在方向盤上，肩膀不停地上下抖動。大約過了幾分鍾，他發動引擎，車子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記得小時候，顧之城每每看到別的小朋友玩的玩具，他隻是遠遠地盯著看，並不上前討要也不表現的很感興趣，楊萍時常叮囑他：別的小朋友的玩具不要拿，因為那是別人的！媽媽那時候還很年輕，是一名小學老師，而爸爸經常在外麵忙，很少回家。
每次爸爸回來都會給他帶很多玩具和零食，他歡笑著都要攀上爸爸的脖子親上一口。
可是在他五歲時的那場車禍，徹底改變了他，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在醫院的手術室門口，顧之城雖然被楊萍拉的很遠，捂住他的眼睛，可是他還是偷偷從指縫裏看到爸爸滿臉血肉模糊，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這一幕印在腦海裏很多年，有時候做夢也會出現，每每嚇得他一夜不敢睡，隻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在顧濤死後沒過幾個月，身為好朋友的袁振華就娶了媽媽楊萍，他們搬進了別墅，從此過上了讓人羨慕的生活。
本來就缺少父愛的顧之城很自然就接受了對他寵溺有加，和藹可親的新爸爸袁振華。
他的性格慢慢的也變得活潑起來，經常跟著袁振華參加一些朋友聚會和高爾夫比賽。外麵的人都很羨慕袁振華能有這麽和睦的家庭，有美人在側，更有一個活潑可愛聰明帥氣的兒子。
可是這一切的美好都因為一封匿名信而結束。
在十年前的一天上午，還在上中學的顧之城課間休息，靠在在教室外的走廊裏的欄杆上發呆，這時候一個陌生的學生樣的男生跑過來遞給他一封信，說有人讓他給他的，說完就走了。
他拿著那封信，左右翻了一下，信封上沒有一個字，封口也用膠水粘的牢牢的，他疑惑了一下，隨即打開那封信。隻見信上寫道：
顧之城，你現在還記得你有個親生父親叫顧濤嗎？我是他的朋友。
你知道他真正的死因嗎？你在仇人的家中過的這麽滋潤，不知道你爸爸在天之靈知道後會不會死不瞑目？
是袁振華害死了你的父親，是他在你父親死後又搶走了你的母親，還霸占了你家的財產。
現在袁氏集團已經是A市最大的企業，可是你的父親卻失去了生命什麽也沒有得到，你作為他唯一的兒子，你難道就不應該做點什麽嗎？
我隻是提醒你，你的生命是他給的而不是袁振華！
我是父親生前的好朋友，我不甘心他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之前你還小我不知道怎麽告訴你，可是現在你已經17歲，是時候讓你知道真相了。
不過你知道真相後不要驚動他們，我們要等待機會，伺機報仇，有機會我會再聯係你的。
整封信都是鉛字，隻有落款是手寫的，黑色的簽字筆的油墨還未幹透：L
讀完這封信的顧之城，渾身顫抖，眼淚洶湧而出，他的哭聲聲嘶力竭，嚇得還在旁邊玩耍的同學都怔怔的看著他。隻有跟平時同桌的李新生走過來扶住他拍拍他的肩膀，還有幾個熱心的同學圍過來關心的問什麽事，班主任也被這驚天一吼嚇得跑出來看個究竟。
他淚眼婆娑，緊緊抓住李新生的手，另外一隻手已經把那封信揉的粉碎。
從那以後，他突然變得少言寡語，誰也不理，回到家更是一言不發，恨恨的看著袁振華和楊萍，看的人發毛。但是不管誰問，他都一言不發。
直到高考結束，他成功的考進R大的醫學院，隨即搬進了宿舍，袁家的別墅他幾乎不回去，更沒人知道他和本市最的企業袁氏集團的關係。因為他入學資料父親那一欄填的是：已故。
轉眼十年了，當初複仇的那個火苗又慢慢的燃燒起來，隻是現在的顧之城也在猶豫不決，矛盾異常。
當年那個L說的是不是真的，他無從考證，雖然他也曾悄悄的調查過，可是最終一無所獲。
此刻的顧之城，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手裏夾著一支燃起的香煙，怔怔的看著窗外。手指一陣灼痛拉回了他縹緲的思緒，低頭一看才發覺煙已經燃完，留下的一點點火星燒到了皮膚。
他用另一隻手把煙蒂抓在手心裏，隻感覺皮膚被燙的發出“嗞嗞”的聲音和深入骨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