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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淚流滿麵

  “我不知道到底該做些什麽,你愛不愛。撕掉虛偽也許我好過,你到底愛不愛我,喚醒自己也就不再難過,你到底愛不愛我。”小屋子裏到處充斥著這首歌的聲音。


  我淚流滿麵。


  小娟,怎麽啦?陳子風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張掛滿淚珠兒的臉。


  哥哥,我想媽媽,我真的想媽媽了。我鑽進陳子風的懷裏,象個孩子般哭了起來。


  丫頭,哭吧,哭吧。陳子風又如父親般拍著我的後背。一種失去親情的空白在陳子風的溫泉裏發芽了。


  杜大毛從來沒有這樣抱過我,除了錦洪背我過河以外,沒有第二個男人象陳子風一樣抱著我。


  前夫柳順在新婚的第一夜用他熟練無比的動作剝掉了我的衣服,我如東北寒風中屋簷下的冰溜兒一般,躺在床上。想象中的愛情似乎不是這樣直奔主題,想象中彩雲般愛的迷幻,一直沒有出現。


  送走最後的一批祝賀客人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喝了酒的柳順沒有給我一個最起碼的擁抱,就直接剝掉了華麗的新娘妝,我期待的愛情自始至終沒有出現,柳順程序化地做完那一套男人們做過無數次的動作後,倒在婚床上呼呼大睡。


  那一晚,我沒有合眼。是我自己願意嫁給柳順的,答應這門親事後,杜大毛破天荒地衝著我笑了。


  杜大毛親自找人給我彈了十床棉被。彈棉被的老師傅我認識,我們村,姑娘出嫁的棉被都是他彈的。那張很大的彈弓發出來的聲音是我喜歡聽的,有如琴弦笛鳴流泄而出的聲音一般。或許母親紡線織布的聲音也如琴弦奔瀉而出的聲音一樣吧。


  出嫁的那天,我在人群裏尋找杜大毛,我很想看看杜大毛嫁掉最小的一個女兒時的樣子,想知道杜大毛到底愛不愛我。


  人群裏沒有杜大毛。我看到了二娘,一臉的羨慕。接我的柳家動用了警車開路,場麵的隆重和風光是二娘之流一輩子隻能看到一次的景致。


  直到我鑽進新娘車,杜大毛也沒有露臉。


  自從錦洪外出打工後,我幾乎很少和杜大毛說話。我以全鄉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初中,脫離了杜大毛的視野範圍之內。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不用再為麵對杜大毛那張苦瓜式的臉而膽顫心驚。


  我同樣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縣一中。我滿以為上大學指日可待。我比誰都努力。可是錦洪的醜聞傳遍整個山村的時候,我羞得抬不起頭來。


  我沒有參加高考。錦洪犯的那個醜罪給我的壓力超過了我的承受能力。錦洪可以去殺人,可錦洪不能犯這樣的醜罪。我恨死了錦洪。


  那一段日子,我痛恨錦洪的不爭氣,痛恨錦洪對我的承諾無以對現,痛恨錦洪讓我在同學麵前無地自容。


  我棄學而逃。杜大毛氣得一言不發,那張苦瓜般的臉迅速布滿了皺紋。杜梅從開往廣州去的火車上把我揪了回家,那是我第一次真實地麵對自己的大姐。


  “你去廣州救不了錦洪。錦洪已經廢了,我不希望你繼錦洪的後塵,又成一個杜家的廢人。”這是杜梅從我出生到成長為十八歲的大姑娘時,對我說的惟  句完整的話。


  我跟著杜梅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可我說什麽也不願意再回到學校去。我和杜大毛又陷入冰涼的氣息之中。


  杜梅在錦洪犯下醜罪的那一年極力申請調離了自己的家鄉。杜梅去了子城,我的婚姻就是杜梅作的大媒。


  我嫁到了子城,相距杜梅一百步之距。我遠離了杜大毛,卻又得麵對杜大毛的再版,我從來就認為杜梅是杜大毛的再版,他們一樣的說話方式,一樣的思維模式,甚至連走路的樣子也是一樣的氣勢洶洶。


  女人長著一副男人相,天生就是幹大事的料。這是二娘說杜梅的話。我想,杜梅骨子裏天生就繼承了杜大毛的衣缽,我對杜梅從小就不親,不戀,而且還有一種說不清的遠距離感,我不喜歡杜梅過於男性化的言行舉止,不喜歡杜梅對弟妹們冷若冰霜的一張臉。\t

  我的婚姻不是杜大毛和杜梅想象中的那麽美滿。


  新婚的第二天,柳順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掀掉了婚床上的新被子,他象一隻狼狗一樣睜著牛玲式的眼珠兒在床單上尋找著什麽。


  “你才二十歲,你怎麽就不是處女呢?”


  柳順湊在我的臉皮之上說。他的唾液全部飄進,我微張的嘴巴裏,一種惡心般的湧動在胃裏上上下下地竄動。


  “你不是處男,就不要要求別人是不是處女。”我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起身去了洗手間。摔門聲在新房裏響起來了,把新房該有的喜氣打得支離破落。


  我和柳順的婚姻進入了長期冷暖自知階段,在外人麵前我們裝出一副恩愛夫妻模樣,特別是我在子城的名氣一天比一天壯大時,我成了柳順虛誇的口頭禪。


  四年後,柳順有了外遇,這對於我來說極為正常。我很平靜地辦了離婚證書。在杜大毛和杜梅百思不解之中去了武漢。


  我在武漢頻繁地換著工作,沒一樣工作會超過半年時間。直到認識陳子風,我的動蕩生活才得以平靜。


  我是在東湖賓館裏認識陳子風的。陳子風在一群外國佬麵前用手指繪畫,我出於好奇,擠在一群外國佬裏看陳子風繪畫。從繪畫的第一筆到最後一筆,陳子風花了三個小時,他繪畫的樣子很讓人感動,投入的目光裏布滿了藝術的精髓,那一瞬間,我被陳子風的藝術風采徹底感動,陳子風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直到陳子風忍無可忍的時候問我:你到底是什麽人?到底要幹什麽?為什麽要跟著我?

  我笑了。你眼睛裏有很多藝術的精髓。


  就是這句話,陳子風接納了我。人和人之間的相識其實有時候非常簡單,也非常容易。隻不過被我們這樣那樣的算計而變得混濁難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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