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印記

  “喲,還活著呢,運氣不錯。”白麵書生用美眸輕瞥了漠河一眼,“既然活著還不趕緊跑,這種地方不是現在的你能來的。”


  “可……您給我安排的任務,讓我找尋的目標就在這裏啊。”


  “任務?開個玩笑啦,不要太當真。”白麵書生隨意地擺了擺手。


  聞此,漠河差點就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原來自己被耍了啊。哼,就算你是榮耀九星弑虛師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吧,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於是乎,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委屈和恐懼都轉化為了強烈的怒火,這是漠河之怒!

  “白麵書生大人!您未免欺——”


  “欺什麽?”白麵書生麵無表情地盯著漠河,虛眯的眼睛裏寫滿了危險。


  “欺……欺負我笑點低,您還真幽默啊,哈哈哈。”關鍵時刻,漠河果斷選擇了從心。開玩笑,不從心一會兒可就從單打變成混合雙打了,自己雖不怕死,但旁邊不是還有千顏在嗎?對,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千顏的安全!漠河努力說服催眠著自己。


  “少在這裏貧嘴了,快點離開這裏!我來為你們斷後!”當提到“你們”的時候,白麵書生神情複雜地看了上官千顏一眼。


  “老師……”上官千顏在嘴邊低聲自語,像是陷入了深層次的自我回憶之中,直到被漠河牽住手往山下跑時才回過神來,“我們難道不管……白麵書生大人了嗎?”


  “我們留在這裏又能幫上什麽忙呢?別忘了,這可是你之前告訴我的。”


  “但——”


  “轟!”這時,從後方傳來一聲巨響,威力恐怖的衝擊波直接把漠河和上官千顏兩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看見了吧,如今的情況就是這樣,哪怕是戰鬥的餘波都能差點要了咱倆的命,要怪就隻能怪我們太弱小了。”半分鍾後,漠河才扶著上官千顏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菜,就是原罪。”


  從未有什麽時候,漠河如此迫切地希望自己變強。曾經的他當然也夢想過,但那隻是出於想要被更多人崇拜的虛榮心。可在經曆這次虛無森林之行後卻不同了,因為他終於意識到,在這個最壞也是最好的時代,隻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將自己的命運以及所愛之人的命運從那些強者的手上奪回來。


  “誒?我發現刀海火山的禁製好像暫時失效了!”上官千顏忽然驚喜地對漠河說道。


  “難道是上麵兩位大‘BOSS’的戰鬥力量外泄導致?哎呀,管它什麽原因呢,逃跑不積極,腦子有問題。千顏,我們還是趕緊跑路吧,這次需要換我來背你嗎?”


  “滾!”


  ……


  “一口氣跑了十多公裏,這下應該安全了吧?”漠河精疲力竭地用手叉著腰,背靠一棵大樹喘著粗氣。


  “你這持久力真是短,才跑這麽點路就不行了,之前還說要背我呢。”上官千顏臉不紅氣不喘地站在一旁,用懷疑的目光審量著漠河。


  “我……我是今天狀態不好,想必是因為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真的是這樣嗎?”


  漠河無比肯定地點點頭,“當然!”


  當然個鬼啊!今天我已經超常發揮了好吧,要擱以前最多跑個五公裏就已經躺地上了,漠河隻敢在心裏默默吐槽著。


  上官千顏沒有再繼續糾結漠河耐力的問題,而是麵色憂慮地望向刀海火山的方向,“也不知道白麵書生大人現在怎麽樣了?”


  “千顏,你以前跟白麵書生大人很熟嗎?我發現你好像挺關心她的安危。”漠河好奇地問道。


  上官千顏盯著漠河的眼睛,猶豫良久後,“很熟,因為她曾是我的老師。”


  “啥?白麵書生大人竟然是你的老師?”漠河似乎對這種秘聞最是感興趣,兩眼放光,像是發現了一塊新大陸,“難怪五年前你的實力會提升得那麽快,甚至打破了晉升八星弑虛師的最小年齡記錄,原來是有榮耀九星大人在背後給你開小灶啊。不得不說,你們保密工作做得真不錯,竟然沒有一絲消息流傳出來。


  可我不明白的是,你們為什麽要保密呢,畢竟根據你當時展露出來的天賦,就算讓榮耀九星大人親自教導,我認為也無可厚非。”


  “這我也不知道。”上官千顏微微擺頭。


  “好吧,這個等我下次再遇見白麵書生大人的時候親自問問她。”漠河說得很裝逼。


  “你跟我老師也很熟?”


  “那是必須的。如果不熟,白麵書生大人會放心地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嗎?如果不熟,白麵書生大人會千裏迢迢地跑來救我嗎?”漠河在說這些話時,心裏還是有點虛的,因為他並不能確定自己在白麵書生大人心目中的地位。但又轉念一想,反正白麵書生大人現在人也不在,牛皮是能吹多大吹多大,爭取在千顏的心裏留下一個完美的形象。


  “那你現在就可以問我老師了。”


  “沒有問題,隻可惜她現在不在這裏……等等,千顏你說什麽,現在?”漠河懷著極度忐忑的心情緩緩轉過身,然後便看見白麵書生大人正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自己。


  “你想要問我什麽?”


  “這個……哦!我是想問白麵書生大人您一定已經把那隻心胸狹隘的獨眼龍給收拾了吧?”漠河默默地為自己的機智點了一個讚,這樣回答既可以表現出自己的關心,又可以巧妙避開收徒的話題,化解一場可能發生的尷尬。


  “當然沒有,隻是相互試探了一番,因為我目前還沒有找到可以戰勝它的方法,如果有,它還能活到今日嗎?”從白麵書生的語氣中漠河能夠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怨氣,難道他們之間還有舊仇?

  “不提它了,我們先回去吧。”而當白麵書生從漠河身側經過時,卻驟然停下了腳步,並用力在漠河身上嗅了嗅,然後猛地睜大了眼睛,“咦?這氣息……”


  “嘿嘿,這裏條件有限,半個多月沒洗澡了,是有點氣味。”漠河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不由自主地看了上官千顏一眼。該不會在千顏心中留下一個不愛洗澡、滿身臭汗的猥瑣男形象吧?真冤枉啊!我漠河可是出了名的愛衛生,一天洗三次澡的男人。


  “我不是說這個。”白麵書生搖搖頭,然後把臉更加貼近了漠河的胸口,越發肆無忌憚地聞了起來,嚇得漠河趕緊把身體後傾了個幾十度,但依舊還是沒能逃出白麵書生的“魔爪”。似乎是覺得隔著衣服聞不過癮,白麵書生竟然開始動手扒拉起了漠河的衣服。


  這一刻,漠河的大腦是空白的,“住……住手!白麵書生大人,不要這樣,千顏還在旁邊看著呢,不要啊!”


  “嘶啦!”漠河的上衣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漠河隻感覺胸口一涼,兩滴晶瑩的淚水從漠河的眼角邊滑落,千顏,我對不起你……


  “果然是它。”白麵書生怔怔地望著在漠河胸口的一個水滴狀淺色印記,喃喃自語道。


  漠河這時候很納悶,好像從自己的衣服被暴力撕開後,白麵書生大人就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了。於是他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睛,發現白麵書生正認真地觀察著自己的胸口。


  我胸口怎麽了?咦,什麽時候多出來了一個古怪的印記?漠河嚐試用手摸了摸,嗯……平滑而又細膩,沒錯,這就是我皮膚的質感。貌似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印記跟紋身沒有兩樣,可它究竟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上的,又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白麵書生大人,您知道它是什麽嗎?”


  “你竟然不知道?它就是我讓你尋回的重要物品啊。”


  漠河悄悄掃了一眼白麵書生大人先前給自己的定位器,果然,現在屏幕上的兩個光點已經完全重合在了一起,沒想到還真被自己誤打誤撞給找到了,而且有沒有可能白麵書生大人希望自己帶回的東西和剛才召喚自己的東西都是這個看上去不怎麽起眼的小印記?


  “你是如何得到它的?”


  “我也不清楚啊,也許……和山巔上的那灣水泊有關?白麵書生大人,我實在很好奇它是什麽,有何作用,能再詳細解釋一下不?”漠河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自己的傷很有可能就是被這神奇的印記給治好的。


  “你現在沒有必要了解太多,你隻需要記住一點,要像愛護自己的生命一樣愛護它。”白麵書生似乎並不想告訴漠河更深層次的東西。


  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師徒倆都很喜歡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嗯?對啊,她們不是師徒關係嗎?為什麽完全沒有一點久別重逢之後的喜悅和激動呢?反倒是和我這個“外人”聊了這麽久的天。


  漠河的目光在白麵書生和上官千顏兩人之間遊走,八卦的直覺告訴他,這裏麵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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