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我所有的時間都是你的
傅贏眼睛睜圓了,驚愕的看他:“就五分鍾!”
“而且為什麽你計算的時間就是對的呢!”
傅贏小朋友表示不服氣,兩條小胳膊緊緊的環抱著,飯也不肯吃了,臉頰河豚一樣的鼓了起來。
爸爸太耍賴了,怎麽能夠這樣!
傅寒川斜他一眼,神情更冷了一些,他道:“因為我是規則的製定者。如果你是一個麵試人的話,因為你遲到的這五分鍾,你就已經OUT了。”
“如果你是出去跟人談生意,因為這五分鍾,你也已經失去機會了。”
“我給你時間,甚至給你預留了時間,你應該做到的,不止是在我規定的時間內回來,還要提前。你明白嗎?”
父親的威嚴讓傅贏小朋友小臉緊皺,沉思了起來,而傅寒川那些話,也是在對未來繼承人做最基本的培養。
傅贏想了會兒,還是不服氣的嘟嘟囔囔:“我又不是你的員工,我還是個小孩子……”
他說的極小聲,可傅寒川還是聽到了,他一眼看過去:“你說什麽?”
“沒有。”傅贏搖了搖小腦袋,往嘴裏扒拉了一口米飯,他抬頭看向傅寒川道,“那我明天可以繼續自己回家了嗎?”
“你可以安靜吃飯了嗎?”
傅寒川頗具威嚴的眼一掃,傅贏委屈極了,他都已經沒再計較,打著商量來了,還嫌他吵。
傅贏沒了麵子,一口飯咽不下去,把筷子放在一邊,又抱住了手臂,一雙大眼睛控訴的瞪著爸爸。
傅寒川沒再理他,繼續自顧自的吃著,過了會兒,他飯都快吃完了,傅贏還是保持著那樣的姿勢,還把小臉側向了一邊。
傅寒川吃完最後一口飯,抽了張紙巾擦拭了下嘴唇,淡淡看向兒子說道:“不吃了?”
傅贏從午餐過後就沒吃什麽東西,這會兒已經很餓了,眼角瞥了眼桌上漸涼的飯菜,但還是很有骨氣的抱緊了手臂說道:“爸爸,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就不吃了。”
“那你別吃了。宋媽,把飯桌收拾了。”
宋媽心疼傅贏,說道:“先生,小少爺還沒怎麽吃呢。”
“收了!”
宋媽媽不敢違抗,隻好將飯桌收拾了,想著一會兒給孩子再做點別的吃。
傅贏小嘴一張,眼睜睜的看著宋媽媽將他麵前的小碗端走了。
哼,不吃就不吃。
小家夥跳下椅子,氣哼哼的跑去了自己房間。
傅寒川一雙冷眼看著他很有骨氣的挺直著的背脊消失在走道,這才跟著走了進去。
兒童房內,傅贏窩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躺著,手裏舉著一塊麵包張開了嘴,還沒來得及咬下去,聽到開門聲嚇了一跳,腦袋一側就看到傅寒川走了進來,連忙手忙腳亂的拎起被子,將東西藏了起來。
傅寒川隻看到傅贏在掀被子,冷聲道:“藏什麽?”
傅贏:“沒什麽,我冷了蓋被子也不行麽?”
傅寒川在他的床邊坐下:“手臂伸出來。”
傅贏:“幹嘛?”
傅寒川一個眼神看過去,傅贏不甘不願的伸出一條胳膊,就見傅寒川在他的手腕上套上了一隻兒童手表。
傅寒川低眉,修長的手指擺弄調整著表帶的長度,幫他係好了說道:“你原來的手表呢?”
這種兒童手表,可以打電話,也有定位裝置,可調出精準地圖、呼救等一係列功能,是盛唐科技這兩年研發的新產品,剛研發出來的時候傅寒川就給了兒子一個。
不過都沒看到他戴著,如果他帶著的話,上次在教育機構也就不會走迷路了。
傅贏看著爸爸幫他戴表,喏喏說道:“丟了。”
傅寒川看了他一眼道:“要想自己回家,就該知道回家的路,而不是指望著誰來找你。”
他把話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傅贏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摸了摸,其實那手表他送給了連良做她的生日禮物。
編號是NO1。
他抬頭看向傅寒川:“那爸爸,我明天是不是就能自己回家了?”
“別忘了我警告你的,再有下次,就沒有機會了。”傅寒川擰開門,回頭看了兒子一眼,“還有被子裏不許藏吃的東西,很髒。”
門一關上,傅贏就立馬掀開被子,一股淡淡的奶油香味飄出來,他拿出被他壓扁了的麵包,哪裏髒了。
不過今天下午有體育課……
小家夥想到了什麽,把麵包放下來,小手抱著腳踝湊到鼻子下聞了聞,頓時皺了小鼻子,再看了一眼那隻麵包,emmm……
……
湘園。
蘇湘回去的時候,珍珠午睡醒了,張媽把廊簷下的鸚鵡籠子拿了進來,小丫頭正在跟鸚鵡雞同鴨講。
張媽說孩子醒來沒看到她就哭了一陣,後來實在沒轍,就把阿了拿了進來。
阿了是那隻鸚鵡的名字。
珍珠奶聲奶氣的“麻麻”跟阿了怪聲怪調的“美女”一起響起來,這一叫,就跟比賽似的沒玩沒了。
“麻麻……”
“美女美女……”
“麻麻,麻麻……”
“美女,美女美女……”
小珍珠從絨毛毯子上爬起來,往蘇湘這裏搖搖晃晃的跑,蘇湘連忙將餐盒遞給張媽,小丫頭抱住她的大腿,揚起小腦袋對她甜笑。
“麻麻……”
阿了的腳脖子上套著鎖環飛不起來,在籠子上撲騰著翅膀:“美女,美女……”
翅膀帶起來的風將珍珠撕碎的紙巾扇了起來。
蘇湘彎腰將珍珠抱起,捏了捏她的小耳朵:“好啦,不要叫啦,都聽到啦。”
她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拎起鳥籠走到屋外廊簷下,將之掛起來。
但是她個子嬌小,手裏又抱著孩子,踮著腳怎麽也掛不上去。
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接過她的籠子輕鬆的掛在鉤子上。蘇湘一回頭,就看到祁令揚站在她的身後,對著她微微笑著。
他繞過來,順便將鳥籠上的絨布蓋下來。
小珍珠的小手放在嘴邊,還保持著噓的手勢,直到祁令揚將她抱過去,小丫頭才甜糯糯的叫粑粑。
祁令揚走進來的時候,小丫頭早看到他,不過看到他將手指豎在唇中間,便跟著也將手指放在小嘴邊,她懂噠……
到了傍晚溫度更下降了些,兩人一起往屋子裏走,祁令揚笑著陶侃蘇湘:“按照你的體型,要下麵墊張椅子才行。”
蘇湘瞪了他一眼:“去你的。”
身高是她的硬傷,已經被好多人取笑。
傍晚天氣更涼了些,蘇湘往屋子裏走,說道:“下輩子我也做男人,長兩米的高個兒。”
“不行,下輩子你還是做女人,我還要來找你的。”
聞言,蘇湘就想到了下午跟傅寒川的那場失敗的談判,臉上的笑慢慢的落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祁令揚,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祁令揚看她的神色不對勁,低著頭與她的視線齊平:“怎麽忽然變臉了?”
“堅持下輩子要做男人?”
蘇湘沒有被他逗笑,她看了他一眼說道:“令揚,一會兒我有事要跟你說。”
“嗯?什麽事?”
蘇湘重重的籲了口氣道:“反正不是什麽好事,還是一會兒再說吧。我去做幾個菜,你陪一會兒珍珠。”
說著,她往廚房走去。
張媽在廚房正張羅著,菜都已經洗幹淨,正按著一顆白蘿卜切塊,蘇湘走了過去道:“我來吧,你外麵去收拾一下。”
她接過張媽的菜刀,咄咄的切菜聲響了起來。
自從她學會做菜以後,發現做飯的時候,其實也是思考的好時候。
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將自己討厭的事,討厭的人,就當做這砧板上的菜,切碎爆炒清燉。
鍋裏的排骨湯燉的咕嘟咕嘟冒泡,蘇湘將切了的蘿卜倒進去,再在另一個灶上點火,架上一隻炒鍋燒熱倒油。
張媽在客廳收拾被珍珠弄髒的地方,祁令揚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眼,問道:“今天蘇小姐是不是出門了?”
張媽道:“是啊,就剛才才回來。”
祁令揚點了點頭又問:“出去了多長時間?”
“挺長的,珍珠小姐午睡醒了都沒回來。”張媽頓了下,又道,“哦,對了,下午閔小姐來過,還來了兩次,第二次的時候,蘇小姐自己也出去了。”
祁令揚微微的蹙起了眉頭,閔悅真來過?
珍珠坐在祁令揚的腿上,看他皺眉,小手摸在他的眉毛上,輕輕的掃過去按平,小奶音響起來:“粑粑,不要……”
祁令揚回神,捉著她的小手親了下,溫柔笑道:“是叫我不要皺眉嗎?”
小丫頭睜著圓溜溜的葡萄似的大眼睛點頭:“嗯,不要……”
她展開一抹甜笑,兩隻握成拳頭的小手一起張開:“笑……”
祁令揚看著眉眼彎成新月的小珍珠,他笑了下,摸了摸她腦袋上豎著的小揪揪:“難怪蘇湘說,你的笑很治愈。”
隻是如果不要那麽愛哭就好了。
蘇湘說,這丫頭笑起來是天使,哭起來是小惡魔。
小丫頭一笑,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加上那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乖萌乖萌的。
他把珍珠抱起來走到廚房,蘇湘抬頭看了他一眼道:“馬上就好了,你再等一會兒。”
流理台上擺著兩個炒好了的熱菜,小珍珠看到自己喜歡吃的翡翠蝦仁,小手咬在嘴裏直勾勾的看著,祁令揚看她口水都要流出來的小饞貓樣,捏了一顆吊在她的嘴邊,卻不立即送入她口中。
小丫頭鳥兒似的張開了小嘴去咬,幾次下來,小丫頭不玩了,嘟著小嘴找蘇湘。
“麻麻……”
蘇湘回頭看到祁令揚逗珍珠,便拿了筷子夾了一顆:“你幹嘛這麽逗她。”
正要喂到珍珠嘴裏,祁令揚將那顆蝦仁先喂了,自己張開了嘴,脖子往前一伸,將那蝦仁自己吃了。
蘇湘瞪了他一眼,祁令揚笑眯眯的道:“味道不錯,你喂的更好吃。”
蘇湘臉一紅,不打算搭理他,拎著鍋鏟趕人:“出去出去,別來偷吃。”
祁令揚抱著珍珠出去了,他的身影在廚房門口停留了下,臉上的笑慢慢落下,眼尾看了裏麵一眼才去到客廳。
大半個小時以後,蘇湘把晚飯做好了。
本來就兩個大人一個小孩,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就好,可是今晚的餐桌上,擺了七菜一湯,夠五六個人吃的。
祁令揚看了那一桌的菜問道:“你這是要請客吃飯?”
蘇湘在給珍珠係上小飯兜,搖頭道:“沒有啊,就我們啊。”
祁令揚看著那幾個菜,除了那一道蘿卜排骨湯,蛤蜊燉蛋,還有玉米鬆子炒蝦仁不是辣的,其他四道菜全是辣口味的,而且還都是他喜歡的。
他吃了一口辣子雞丁,慢慢的在嘴裏咀嚼,視線一直落在蘇湘的身上。
蘇湘不是沒有感覺到祁令揚的目光,氣息微微沉下,她抿了下嘴唇,將燉蛋的盤子拿起來,挖了幾勺燉蛋澆在米飯上搗碎了,喂珍珠吃飯。
接下來,也如往常一樣在飯桌上談一些白天的事,但有一些,蘇湘壓在了心底,想等著飯吃過以後再跟他說。
飯過後,張媽收拾桌子,祁令揚切了水果盤走出來,蘇湘在客廳跟珍珠一起看小豬佩奇。
祁令揚將水果盤放在了茶幾上,然後拿出筆記本電腦,查看了幾封郵件。一直到珍珠小雞啄米似的腦袋一點一點的要睡覺了,蘇湘抱著她上樓。
今晚,她讓張媽幫她給孩子洗漱,祁令揚聽到樓梯上下樓的聲音,抬頭看過去。
蘇湘的表情有些沉重,捏著手指不知如何開口。
祁令揚將電腦合上了,看著她道:“今天你做了一桌我喜歡吃的菜,看樣子是有什麽讓我不高興的事要跟我說了。”
蘇湘抿了下唇,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來,看著他目光微微閃爍。
“令揚,我今天找了閔悅真。”
祁令揚點了下頭道:“剛才張媽跟我說了。你找她,是為了解除跟傅寒川的婚姻……”
他溫柔的眼中,薄光微微流轉,透著一絲絲涼意。
“而讓你這麽難以開口,事情並不那麽順利,是不是?”
蘇湘垂著眼點了下頭道:“對,他不同意立即解除。”
祁令揚對這個答案,完全在意料之中。傅寒川為了困住蘇湘,連單方結婚的事情都能做出來,又豈會輕易放她。
蘇湘道:“我讓悅真申請強製離婚,不過要等兩年時間到了,才能解除我跟他的婚姻關係。”
她抬眸看著祁令揚,不意外的看到他臉上的失望。
蘇湘將結果告知他以後,便合上了嘴唇。
她的負疚感更深了。
可她不知道該怎麽做,該怎麽說,這一切她都很被動,她也不想自私的說,請他再繼續等下去。
兩人一人一座,隔開了隻不過幾步遠的距離,但看在祁令揚的眼裏,那是動態的空間。
他感覺他跟蘇湘的距離在慢慢的拉遠……
他看著蘇湘,視線在她的手指上一掃而過。
她的手指幹淨嫩白,他送給她的求婚戒指不在了……
他眨了下眼,將目光抽回,聲音低下去了些:“所以,如果我們要結婚,就必須再等兩年,等你跟他結束了婚姻關係……”
他忽然輕笑了下,說道:“這個結果,我也不意外。”
“站在你的立場,要跟他立即結束婚姻關係,他會用盡一切手段讓你後悔。所以,你隻能跟他再耗上兩年。”
“我也跟你說過,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
“但我想知道,蘇湘,當你知道,自己跟他沒有辦法立即解除婚事的時候,你心裏是什麽想法?”
“憤怒,還是……”
他捏住了手指,忍著不要讓自己心底的怒火噴薄出來。
他深吸口氣繼續道:“還是你鬆了口氣?”
因為不想跟他結婚,而鬆了口氣?
她有沒有這樣的想法?
蘇湘一怔,看著祁令揚,謔的站了起來怒道:“你這是什麽話!”
“我怎麽會不生氣呢?”
“我莫名其妙的被結婚,莫名其妙的就走在了刀山上。我那麽恨傅家,可我……”
蘇湘一回想起過去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一口氣堵在了喉嚨口咳了起來。
“咳咳……”
祁令揚沒想到她會那麽激動,將她一把按在懷裏,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道:“好了好了,抱歉,我不該吃那個醋。”
蘇湘咳得眼淚都出來,直接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怎麽能夠怪她呢,怎麽能說她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當知道自己又結婚,她現在心裏的壓力有多大。
這都不是她要的!
“蘇湘,我很怕會失去你……”祁令揚的手臂收緊了一些。
傅寒川在她離開的時候,就提前籌謀了起來,甚至還算到了她回來後的兩年之後。
他此時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在兩年前就將她帶去國外注冊結婚。
“我真後悔,我應該早些跟你結婚。”
如果早些結婚,蘇湘就算是有重婚,但也有足夠的底氣去跟傅寒川解除婚姻關係。
這一場不作數的婚姻,本就不應該受到法律的保護!
不,他應該在他們那一晚過後,就帶著她去結婚的,這樣,就什麽變數也沒有了!
蘇湘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在收緊,也深刻的感覺到他的恐懼。
“令揚……”她的口鼻被悶在他懷裏,聲音甕聲甕氣的,她道,“我跟他的關係,會結束的……”
隔著兩層衣,蘇湘可以聽到他胸腔裏沉沉跳動的心跳聲,有力的,沉重的。
這兩年來,他給了她安定。
她活了那麽多年,從來沒有誰給過她真正的安定,在她身後默默的支持她。
鳳城的那兩年,是她有生以來過的最為安靜的日子。
她不想再回到過去。
祁令揚鬆開她一些,手掌捧起她的腦袋,望著她清澈的眼,拇指在她的眼尾緩緩的摩挲著。
她那麽漂亮,那麽溫柔,又那麽堅強,好像什麽都打不倒她。
他想起來初初遇到她時,她對一條毛毛蟲都驚慌失措,卻一個人挺過了那麽多的磨難。
他想將她當成眼珠子,當成心髒一樣來此生愛護,不想失去她,不想錯過她……
“蘇湘,我很抱歉,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他的喉結輕輕的滾動了下,唇角微微的翹了起來,專注的目光看過她臉上每一處,“等你多久我都願意,我所有的時間都是你的。”
“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好嗎?”
蘇湘的呼吸微微一窒,她看到了祁令揚眼底深埋的憂懼。
她愛過傅寒川,對他動過心,但那一顆心在三年前就死了,碎成了粉末,找不回來了。
可對祁令揚來說,這是他不知道的。
他努力的去了解她的一切,但他不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就連她過去的時光,他都隻占到了一小部分。
她跟傅寒川有過的過去,是他所沒有的。
因為欺瞞過她,他一直都對她坦白他所有的一切,隻為她能夠放下心防,能夠接納他。
他知道,現在的蘇湘還沒有到那個程度,這兩年來,也從不問她一句,她是否愛他。
他們之間有默契,有溫情,有親情跟友情。
至於愛情……
三年前,她離開的時候,她的心就是空的,他怕的是她再遇到傅寒川,她的心便裝不下他的愛了。
祁令揚的手從她臉頰挪開,貼在了她的左後背,在她上麵壓了壓,似乎是要按下一個結印似的。
蘇湘此生不再信承諾,她自己都負過承諾,對著祁令揚,她也不敢再輕許諾言。
她微微笑了起來:“祁令揚,這兩年裏,如果你有別的喜歡的女孩,我一定不會阻攔你,也不會怪你。我不要對你那麽苛刻。”
“我的心,不是空的,是沒了……”
“沒有了的心,是不會動的。”
所以,不要問她要諾言,對於愛情,她不再期待了,哪怕曾經,她希望自己能夠有一場戀愛,知道愛人,跟被人愛的滋味。
但當愛情摻入陰謀算計,那還叫什麽愛,是毒藥。
早就過了青春年少,還做什麽春m夢,所以她把愛情放逐了。
“嗬……”祁令揚看著蘇湘認真的神情,低低的笑了起來,“說什麽傻話,沒有心了,人還怎麽活?”
是你放棄了感知,不敢再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