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庶女的漫漫仙途7
桁良沒有說話,借著茶杯的遮擋先是沉默地盯著張琦看了半晌,眼裏是晦暗的光,見張琦看過來後迅速垂眸假咳了一聲,淡淡放下了茶杯,“天門宗有一鎮山之寶塑仙爐,是飛升的宗門老祖宗留下來的,隻有它才能煉化萬年寒冰。”
張琦點了點頭,想來上世謝卓然練成寒冰劍便是借了宗門的光,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這山腳下的酒館裏有我們想要的消息?”
“真是聰明。”桁良的笑意味不明,“那塑仙爐是由專門的長老看守,那長老正在閉關,他之前在俗世收了一義子,此刻就在這醉仙閣內。”
一個時辰之後,醉仙閣一雅間內,桁良從醉得像死豬一樣的男人懷裏搜出一玉牌,上麵刻了一個‘李’字。
張琦給了灌酒的姑娘一個分量十足的銀錠,“忘了今天的事。”
“放心吧,我們這行的入門規矩便是嘴嚴。”姑娘搖著腰肢,接過銀錠,笑逐顏開地走了。
夜幕降臨,桁良輕鬆地破了天門宗的守山結界,張琦一點也不驚訝,這成精的狐狸恐怕活的比這裏所有的人都要久,破個結界又算得了什麽。
一人一狐按照白天打聽到的消息摸進了那李長老的殿裏,搜了許久終於摸到了暗格,桁良將玉牌按進了暗格裏,暗格打開,裏麵是一張法訣。
張琦掃了幾遍將法訣默記於心,轉身和桁良去尋那放塑仙爐的大殿。
在夜色中,張琦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躲閃守山弟子上,沒有注意到桁良在夜色中逐漸變得熠熠發亮的眸子。
“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麽?”少年的氣息突然貼近,把驚惶的她按在牆上,“不是王曉燕,不是夜綺蘿,我想知道你本來的名字。”
熱切,急躁,期待,又夾雜了一絲無助。
“本來的名字麽?我已經不記得了。”張琦緩過神來,睫毛低垂,嘴唇滿不在乎地翹著,推開了他,“這次我就饒過你了,再有下次,我可要動用主仆契約了哦。”
她才不要告訴他,誰能保證這狐狸不是要借她的名字做什麽壞事。
張琦看到桁良眼裏湧上來的落寞和失望,刻意把語氣放軟,表情毫不在意,“喂,走了。”
張琦轉過身繼續靠近大殿,走了幾步注意到桁良並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他仍站在原地,低垂著頭,少年優美的側臉被月光鍍上金邊,像是誤入塵世的阿波羅。
“走啦~”張琦又小心地退了回去,扯了扯他的袖子。
桁良雙手垂在身側,他的麵容平靜下來,口中吐出一個字“好。”
不知桁良使了什麽障眼法,張琦都和守衛的修士都對上眼好幾次了,可是修士下一秒卻如看見空氣一般,扭頭就和她擦肩而過,這樣來回幾次後,張琦索性也學著桁良的樣子,旁若無人般大搖大擺地進入了大殿。
塑仙爐就擺在大殿中央,莊嚴肅立,周身散發著熠熠的金光。
“如果我念法訣的話,這裏的動靜會不會把整個天門宗的人招過來啊?”張琦回頭對桁良眨眨眼睛。
桁良站在她身後,眼底依舊有幾絲探究的意味,見她看過來,急忙避開她的眼神,轉過身子說道“我去外麵布個結界,你隻管放心。”
張琦大喜,上天對她不薄,有桁良這個超級大外掛在手,她就什麽也不怕了。
等桁良出去布好了結界,張琦忙不迭地將萬年寒冰擲入塑仙爐內,同時口中念起了剛才默記下來的法訣。
隨著她念出最後一個字,霎時殿內光芒大作,一股莫名的力量從塑仙爐中傳出,把整個塑仙爐緊緊環繞住,塑仙爐騰空升起,爐中發出了雷電般劈裏啪啦的響聲。
張琦等得無聊,索性就坐在原地運轉起了聚靈珠修煉起來,沒想到這股來自塑仙爐的力量因為聚靈珠的緣故朝張琦湧來幾絲,順著她修煉的動作進入她的經脈中。
張琦感覺自己的丹田漲的滿滿的,她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一般,急忙停了聚靈珠,停了這股朝她湧過來的力量,同時拚命運轉靈力,想要把這股力量逼出去。
可是這股力量似乎賴住了她一般,怎麽都不出去,張琦隻好轉變方向,引導丹田吸收它。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引導丹田吸收了這股力量,全身都被汗打濕了,她不知道這股力量是福是禍,隻是單純地感覺自己的經脈被拓寬了許多,這具身體似乎有著洶湧澎湃的力量。
當她停下手下運轉的法力的那一刻,塑仙爐中劈裏啪啦的聲音驟然停止了,光芒都消失了,與此同時,爐中升起了一把通體晶瑩冰冷的簫!
原著那把引得整個修仙界爭搶、繼塑仙爐之後成為天門宗第二個鎮山之寶的極品法器寒冰劍,到她手裏竟成了一把漂亮的簫。
麵對這樣的極品法器,張琦並沒有其他想法,隻是覺得異常漂亮,順手就把冰簫認了主。
係統電子音突然響起【宿主,是否需要把塑仙爐收起來?】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張琦心裏下定決心要早點給自己的人工智障升級,“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你看我像嗎?”
係統察覺到她心裏的鄙視之意,不滿地哼哼一聲,收了塑仙爐。
那邊桁良雖布了結界,卻也未出大殿,而是隨便找了根柱子靠著坐了下來,這殿中許是因為沾了塑仙爐的靈氣,靈氣竟然異常地溫暖舒服,處於其中,他也忍不住放鬆了思緒
瀕臨餓死的小狐狸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占著它娘親身體的姑娘一點點地進入它的生命中,給它取名字,教它練法術,帶它入紅塵。
它花了一個時辰接受她,無他原因,它的娘親本在生下它之後就咽了氣,這個姑娘不過是換種方式延續娘親的性命。
她抓著它的小爪子寫字,“諾,我單名一個琦字,小狐狸你可要記住了。”
“琦”它看著地上橫豎拚成的字,懵懂地跟著念。
“妖精果然不一樣,生下來不久便會說話,有趣有趣。”姑娘一笑,嘴角彎彎。
包括它娘親在內,狐族女子皆修習媚術,腰若無骨。按理說狐狸精狐狸精,天生就有著魅惑君王的本事,可偏偏等這女子借了狐族的身子,笑得反而像隻傻傻的兔子,還是那種曆經滄桑的老兔子。
“喂,傻狐狸,走啦!”張琦一出來看到桁良坐在地上發呆,彎腰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晃。
老兔子和眼前的臉莫名重合,然後倏地就散了,桁良愣愣地盯著張琦半晌才緩過神來。
走了這麽一遭,張琦沾了塑仙爐的仙氣,又被塞了顆桁良的靈藥,等拿著冰簫再找到修行之處落腳的時候,已經是金丹中期了。
中途張琦去看了花璃瀅一次,發現花璃瀅在短短時間內不知用了什麽方式竟然達到了築基後期大圓滿,不日將突破金丹,張琦慶幸自己多了個心眼,帶著桁良來了。
於是求著桁良加固了結界,這下子就算花璃瀅達到元嬰也未必能破的了。
哼哼,花璃瀅有秘密法寶,她也有桁良這個超級大外掛!
過了幾日,天門宗大長老照常來巡視塑仙爐,卻發現寶物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封寫給他那前幾日受了重傷的大弟子謝卓然的信。
謝卓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氣咻咻地打開信,隻見信上字跡潦草地寫了幾個字“不日決戰,你這鼎爐本仙姑要定了!——鬼邩宗夜綺蘿親筆”
“夜綺蘿,我不殺你誓不為人!”天門宗大長老座下風華絕代的得意大弟子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封信氣得兩眼摸黑暈了過去。
讓他恨之入骨的那姑娘此刻正尋了一處靈力充沛的寶地,幻化了一個洞府,滿心想著修行。
有了極品心法和聚靈珠的加持,張琦修行速度遠超常人,她本以為桁良這種逍遙性子會撇下修煉的她去雲遊,沒想到桁良竟直接在她旁邊辟了個洞府住了下來。
有個道行高深的狐狸看家,她也樂享其成,修行之餘看一眼狐狸的漂亮皮囊,倒是有助於身心健康。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年,張琦在金丹後期大圓滿的時候,入障了。
她險些走火入魔爆體而亡,多虧了桁良及時發現救了她。
她經曆了諸多世界,或多或少都會沾上些心魔,入障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隱約中在幻境中似乎看到一些扭曲的文字和符咒,以及難以解釋的現象,總是捉摸不透。
她和元嬰期就隔了薄薄一層,偏偏就卡在了這一層。
“你幫我看看,這障象究竟是什麽意思?”張琦剛被桁良從障境中撈出來出來,就急忙拿出紙筆把自己剛才看到的東西寫畫下來,然後巴巴地看著桁良,指望著能得到些有用的東西。
誰知一向聰明的狐狸在看到她遞過來的紙張的那一刻宛如被電擊中了一般,呆傻在原地。
“你”
桁良抬起頭來,臉色比平時蒼白許多,這裏四季如春,外麵透過來的微光襯得他的兩隻漂亮的狐狸眼像兩顆漂亮的黑曜石,隻不過眼角微微勾著紅色的彎兒。
張琦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你怎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