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夢中的女孩變壞了
林雲染冷眼盯著黎飛，語氣毫無波瀾的問：“你在跟蹤我嗎？”
不然怎能會這麽巧，出現在她家附近？
一想到很有這個可能，林雲染的腦海裏冒出瓜子和小葵的臉，神經不由的有些緊繃。
“我……”
“你非要糾纏我不放是嗎？”黎飛的話，林雲染一個字也不想聽，果斷的打斷了他。
出人意料之外的，她低頭從包包裏拿出一隻筆，抓過他手，在他的掌心寫下一串數字，然後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手。
她的眸子很亮，燈光打在上麵，被折射出冰寒的光，說的話，也冷的沒有一點感情。
“你不就是想睡我就睡嗎，行，我答應你，隻要你覺得你這麽做沒有對不起你的愛人，隨時給我打電話。”
趁著黎飛被她的行為弄得愣怔之際，她一個用力推開了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黎飛垂下頭望著掌心，剛才被她抓住的手指，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溫溫熱熱的，讓人心跳有點快。
“阿飛，阿飛。”顧一諾見漂亮阿姨走了，降下車窗一聲聲喊著黎飛，等黎飛坐回駕駛座後，忍不住好奇的問：“阿飛，你喜歡那個阿姨？”
黎飛抬手輕輕彈了下他的腦門，“小屁孩。”
顧一諾用小手捂住自己被彈的腦門，“啊呀，阿飛你怎麽能打我的腦袋，會打笨的。”
“你這麽機靈，笨一點才可愛。”黎飛笑笑，啟動車子，帶小家夥又看了一場兒童電影，這才把他送回家。
到顧家的時候，顧翊宸和溫暖都在，兩人肩挨著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頭湊在一起玩著平板電腦，顧翊宸帶著溫和的淺笑，溫暖的笑容也明媚如光。
他們這個圈子裏，這一對的存在，完全就是用來虐狗的。從相戀到現在，已經五年過去，就沒見他們的感情淡過。
“爸爸，媽媽……”顧一諾撒著歡的跑過去，顧翊宸立即把平板放一邊，下一刻，懷裏就撞進這個小鬼頭。
溫暖單手把他從顧翊宸的懷裏扯出來，“洗臉了嗎洗手了嗎，就往你爸爸懷裏撲。”
她喚來一個保姆，不用多說，保姆就知道怎麽做，帶著顧一諾去洗手換衣服。
黎飛見狀，也不敢往他們倆身邊湊，坐到沙發對麵。
“小家夥沒給你惹麻煩吧？”茶幾上就有茶壺，溫暖給他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麵前。
顧一諾長得好看，有點小酷，在同齡孩子中很受歡迎，加上從小被爺爺奶奶等人捧在掌心裏長大，就還有點小傲，雖機靈卻也淘氣的很。
“他能給我惹什麽麻煩，跟我出去玩，乖的很。”黎飛說完，拿起茶杯喝水。
“對了，安倩聯係你了吧，你和她約會了沒？”
“撲——”
黎飛一口水還沒喝完，就被溫暖如此直接的話害得嗆到。
他放下水杯，抹去嘴邊的水漬。
雖然溫暖比他小，是她的妹妹，可能因為曾經陷害過她，他在她麵前，從來沒有辦法擺起哥哥的權威。
“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怎麽還有空八卦？”還是八卦他的感情史。
雖然，得到一向對他冷淡的妹妹的關心，他的心理猶然升起一股幸福感，可，更多的是迥然。
“爺爺給我打電話，讓我推推你。我也想看到你結束孤家寡人的生活。”
溫暖嘴角一彎，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看起來就壞壞的。黎飛頓時明白，她這哪是關心他，是逮住機會就給他添堵，知道他對和安倩約會的事不上心，就推波助瀾。
“我看安倩挺好的啊，和你挺配的，你不要辜負爺爺的一片好意哦。”溫暖又笑了笑，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
“謝謝關心了啊！”黎飛不跟她較真，恨恨的吐出這幾個字。
這個時候，洗完澡的顧一諾已經換好衣服，蹬蹬蹬的從樓上跑了下來。
溫暖這次沒有攔著他坐在自己和顧翊宸中間，揉揉了他還有些濕的頭發，“今天玩的開心嗎？”
“還行吧。”顧一諾往她懷裏拱了拱，嘟嘟的唇，奶聲奶氣的撒嬌：“我都玩累了。”
“那一會兒喝了牛奶就睡覺。”
“不行，鋼琴還沒有練呢，我得先練完才能睡。”
顧一諾說著，拉著顧翊宸的手，“爸，教我練鋼琴去。”
顧翊宸站起身，顧一諾小小的身子，也隨著抬起的手，一點點的升上來。
這是他們倆常玩的遊戲，溫暖也不攔著。
“阿飛，你再坐會兒，我就不陪你了。”他撂下這句話，拎著兒子去琴房。
顧一諾穿著小背心小短褲，掛在爸爸的胳膊上蕩秋千，歡快的笑聲傳遍整個客廳。
顧一諾的人生多美好啊，出生在一個有錢有勢的家庭裏，父母相愛，也深深的愛著他，會給他提供優渥的生活，同時也會講究教育，把他教的很好。
黎飛不自覺的又想到了瓜子和小葵，瘦瘦弱弱，穿的破破爛爛，住在拆遷房裏的孩子。
深怕溫暖逼他和安倩相親，他又和溫暖聊了兩句，就起身告辭了。
他沒有回黎家大宅，而是直接回了自己位於市中心高檔小區的公寓。
三百多平的樓中樓，就住著他一個人。
平時不覺得怎樣，今天開了燈，望著空蕩蕩的客廳，他反而覺得有些冷清。
洗了個澡，去書房處理了下工作，半夜十一點，他倒在床上，拿過手機。
屏幕上顯示有一條未讀短信，點開一看，是安倩。
【老同學，你這二天很忙嗎？我最近正好在S市，有空的時候出來聚聚啊。】
發件時間是晚上八點半，一個不會打擾別人吃午飯，也不會打擾別人休息的時間。
黎飛有些懶洋洋的，沒有回她短信的興致。
反倒是移動手指，翻到一個電話號碼。
傍晚林雲染留給他的數字，其實，他的手機裏早就有。
他在床上翻了二次身，最後還是編輯了一條短信，手指落在發送按鍵上，猶豫了半晌，最後咬咬牙還是發了出去。
【你在做什麽？】
發完就後悔了，?想取消，卻因為是短信而是微信根本無法實現。想關機阻止短信發送，屏幕上卻已經顯示發送成功。
他煩躁的皺了皺眉頭，立即又發了條短信過去，【剛才那條短信不是發給你的】。
短信再次發送成功。他撂下手機，雙眼眨也不眨的望著天花板。
過了好半晌，手機也沒有響一下。
她是不是不知道給她發短信的人是誰啊，所以什麽都沒有回？
多半有可能。
不，應該是，絕對不知道。
要不要告訴下她？
黎飛轉身，再次拿起手機，按亮屏幕，盯著手機，直到屏幕黑下去。
他咬了下牙，憤憤的，直接關了機，順手又關掉床頭燈。
他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麽，氣林雲染沒有回他短信，連問一句他是誰都不問，還是氣自己不爭氣，莫名其妙的給她發短信。
睡覺，睡覺，為這種女人熬夜，根本不值當。
黎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數了多少隻羊，終於有些迷迷糊糊。
忽然覺得床邊出現一個人，正是夢中女孩，給他的感覺又像是林雲染。
她居高臨夏盯著他，眼神那麽?那麽的冰，凍得他血液都要凝固。
眸底是淚，卻倔強的不肯落下一滴。
【你有什麽了不起啊，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覺得給我幾個子，就能抹消對我的傷害？想抹消你的內疚？嗬嗬，不好意思，我說了可笑的話，你怎麽會內疚呢？】
【拿著你的臭錢滾吧！我不稀罕！誰你喜歡你的臭錢，你就找誰去。】
【對，我不不僅不稀罕你的臭錢，也不稀罕你的感情，讓你所謂的愛情吃屎去吧。】
黎飛潛意識裏知道林雲染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自己多半是夢魘了。
他想睜開眼卻怎麽也睜開，任由冷冰冰的林雲染指著他的鼻子罵。
【對於你們有錢公子哥來說，我這樣的人就是可以任意玩弄的螻蟻嗎？】
【黎飛，我詛咒你，總有一天，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也要嚐到被人傷害，痛徹心扉的滋味。】
夠了！夠了！
黎飛一個使勁，終於睜開眼，周圍果然漆黑黑一片。
他深深的喘息著，心跳漸漸平複。
剛才的夢，好逼真，就好像林雲染真指著他的鼻子這樣罵過他一樣。
還有那個詛咒，雖然他還沒有嚐到過痛徹心扉的被人傷害的滋味，卻那麽的令他不安。
他拿過手機，想看下時間，結果發現有一條未讀短信。
難道是她回複了？
他立即劃開屏幕。
結果是一條垃圾短信。
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他怏怏的丟下手機，翻個身，看著窗戶的方向，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不行，他得睡，再睡不好，白天指不定又怎麽胡思亂想。
他重新閉上眼睛，繼續數羊，數的煩，還硬逼著自己數。
感覺過了許久，才又有了點睡意。
然而，很快的，夢，再次襲來。
夢中女孩再次出現，還是冷傲的林雲染。
這一次，她站的有點遠，什麽也不說，隻是看著他，冰冷的視線裏，還夾著明顯的怒意。
怒意越來越盛，燒的他的心越來越焦灼，難受的不行。
黎飛再次醒來，額頭上都是汗。
他憤憤的下了床，拉開窗簾一看，外麵的天，已經泛起魚肚白。
這一夜，他完全相當於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