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偏偏

  第265章 偏偏

  那會連著她的心也一並的帶走的,剩下的就隻是她的軀殼。


  不,她不要那樣的自己,那她從此就不會開心也不會快樂了。


  “母妃,請你,請你不要帶走珍兒。”珍兒是她的命根子呀,也是除了母親以外她在烈焰國唯一的親人了。


  “藍夕沫,你知道烈焰國的百姓怎麽說你嗎?”


  她搖搖頭,她真的不知道。


  “他們說你是蘭婷的女兒,那也就是妖孽的女兒,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愛,更不配得到墨兒的愛,你瞧,他現在的眼裏再也不會有你了,婉兒回來了,從前,他的眼裏心裏就隻有一個婉兒,藍夕沫,你從來就什麽都不是,不過是一個可以替他生孩子的女人罷了,哈哈哈,我還留你住在這院子裏真是恩賜你了……”


  珍妃還在說,那張嘴不停的說著,可是夕沫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隻是看著珍妃懷裏的小珍兒著急著,腦子裏不住閃過的就是珍妃說過的,珍妃說她會連小珍兒一起殺了的。


  她嚇壞了,急忙的朝院子裏喊著:“薩瑪,叫古拉噶,快呀,我要珍兒,我要珍兒……”


  “不用叫了,剛剛他們都出去找你了,藍夕沫,這是你的命,來人呀,把她給我關到柴房裏去,堵了嘴,不許她亂說話。”


  “薩瑪……薩瑪……”夕沫拚命的喊,可是晚了,隻喊了兩聲,她的嘴裏便被塞上了一塊軟布,兩個婆子不由分說的就拿了一根繩子將她捆了一個結結實實,然後扛著她就走,身後,是小珍兒哭啞了的聲音,那麽的響,震著她的耳鼓都是痛,可她,卻是那麽的無力。


  夕沫突然發現離開了燕墨離開了古拉噶她什麽也不是,她是這麽的一無是處,現在,就連保護自己的女兒也不能夠了。


  告訴自己不哭的,可是淚水還是不可遏止的流了下來,不是心疼自己,而是擔心小珍兒。


  她要怎麽辦?怎麽辦呢?


  兩個婆子的腳步越來越快,夕沫這才發現她們去著的地方居然就是燕墨才去過的方向。


  那不是燕墨與鳳婉兒的住處嗎?

  她想要問婆子這是要做什麽,可是口中的布讓她什麽也說不出口。


  眼前,真的是一個小柴房,小小的一間,門被婆子打開了,“嘭”,她被婆子扔到了地上,這一扔摔到了她之前就已經傷了的腳踝,讓她更加的疼痛難忍。


  卻沒有人管她的死活,兩個婆子迅速的就離開了,合上的柴房四處透著風,夜色開始更加的濃鬱起來,她靠在柴房的門上,心裏惦著的卻是小珍兒,除了祈禱珍妃不要動小珍兒以外,她現在什麽也做不了。


  這一刻,她是那麽的無助那麽的心傷。


  從天黑到天亮,隻一夜的功夫,那發也白了半邊,她是真的要瘋了,可是一切,才剛剛開始。


  “墨,我想蕩秋千。”天才朦朦亮,院子裏就熱鬧了起來,柴房外,鳳婉兒被燕墨抱著手指著院子裏的一個秋千說道。


  燕墨一笑,“好。”


  那笑容真是惹眼,也是那麽的溫存,可那笑容卻不是對著她的,而是,對著鳳婉兒的。


  燕墨,他是真的忘記了她,也忘記了他們的孩子。


  死死的盯著燕墨,她可以不介意他有了鳳婉兒,可她介意他不管她與小珍兒的死活。


  那一瞬,她心如死水。


  就那麽溫柔的抱著軟若無骨的鳳婉兒,比起鳳菲兒,鳳婉兒更柔美,是那種讓人一見就想要憐惜的女人,白皙如玉般幾近透明的肌膚,滑順如瀑布般披散在肩頭的發,也不梳起,就隻是那麽慵懶的傾瀉在身上,卻讓她顯得那麽的嫵媚動人,即使是她看了,也不免想要多看幾眼。


  兩個人一起坐在了秋千上,鳳婉兒坐在燕墨的腿上,他一隻手環住鳳婉兒的腰,一隻手用力的在秋千的鏈繩上那麽用力的一蕩,立刻,兩個人就一起蕩得好高好高。


  升起,落下,再升起,再落下。


  一次次,那畫麵都是那麽的美,美得讓人不想移開視線。


  耳中,是鳳婉兒“咯咯咯”的笑聲,她笑得真的好開心,那張嬌媚的臉仿佛一朵花兒一樣的燦爛著美麗著。


  柴房外,是燕墨與鳳婉兒的世界,而她,就象是一個看客,看著他們相擁著的甜蜜。


  花兒香,草兒綠,卻隻有她的空間裏一片陰霾。


  夕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想聽,再也不想看,可耳邊鳳婉兒的笑聲從來也沒有停止過。


  漸漸的,一夜未睡的她迷迷糊糊的象是睡著了,又象是昏睡了過去,腦子裏都是小珍兒,她放心不下她的孩子。


  “娘……娘……”睡夢裏的小珍兒會喊娘了,小家夥拚命拚命的喊著她,可她,卻隻能無力的看著珍妃硬生生的抱走了她的小珍兒。


  那喊聲讓她激欞一下便醒了,紫房裏一片昏暗,過了一會兒才適應了這裏的黑,也才能看清楚周遭的一切,夕沫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隻是柴房外已經不見了燕墨,隻有鳳婉兒一個人坐在秋千上帶著微笑輕輕的晃動著,那畫麵還是那麽的美,說實話,鳳婉兒很美,雖然她與鳳菲兒的長相差不多,可是她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那是一種純潔的美。


  “姑娘,累了吧,王爺說讓你多休息呢,走吧,進屋子裏歇一下,過一會兒再出來曬曬太陽。”一個侍女走過來勸著鳳婉兒說道。


  燕墨多體貼呀,離開了也不忘記囑咐侍女好生的照顧鳳婉兒,卻是把她這個生了他女兒的女人徹底的忘記了。


  這是她的命吧,他的心裏最重的永遠都是鳳婉兒。


  哀哀的想著,她現在也不求他會喜歡她會愛她會疼她,她隻要他找回他們的小珍兒,然後好好的對待小珍兒就好,就隻是這麽一點點的奢望呀,卻不知道燕墨他可知道嗎?


  如果有心裏感應該有多好,她要告訴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


  怎麽也是放心不下小珍兒。


  鳳婉兒下了秋千,侍女扶著她走進了房間,那背影嫋娜的就象是仙子一樣,長長的裙擺逶迤曳地,讓人無限的遐想著她的美麗。


  一整天,燕墨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又是出去找燕康了吧,他又再與燕康商議圍攻棲城的大計了吧。


  他很忙,她一向都知道。


  中午有人送來了膳食給鳳婉兒,可是柴房裏的她卻無人問津,饑餓,焦慮,夕沫真的很難過。


  那一整天仿如一年那麽的漫長,每一時每一刻都讓她難耐。


  當夜色悄悄漫進視野裏時,她的頭開始痛起來,很痛很痛,眼睛卻不舍得移開院子裏,隻盼著能看到燕墨,她希望從他的懷裏看到小珍兒,哪怕隻一眼也好,那般,即使是她餓死了也心甘。


  試著要弄斷繩子,可是這柴房裏什麽利器也沒有,就在一塊木板上蹭著她身後手腕上的繩子,也看不見,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繩子應該斷開了一點點,可斷到什麽樣子她也不知道。


  心急,隻想著小珍兒。


  若是珍妃來了也好,即使是踢她罵她打她也比不出現的好,珍妃出現了,她至少還可以從珍妃的口中得知小珍兒現在在哪兒?


  可珍妃不來。


  她全身已是無力,如果不是靠著柴禾坐著,她早就倒下了。


  夜,越來越深,院子裏還是悄無聲息的,燕墨好象並沒有回來過,也或許是已經回來了,隻是被她錯過了。


  總是好象聽見小珍兒在哭,那哭聲震著她的耳鼓也痛著。


  一陣風就在胡思亂想間吹了進來,悄然的,帶著一股熟悉的藥香的味道,那味道讓她恍惚一怔,隨即艱難的抬起了頭,散亂的發絲擋住了她的視線,用力的搖晃了一下頭,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眉宇間立刻一喜,是相錦臣。


  “夕沫……”他衝了過來,然後蹲在她的身邊,伸手解著她身上的繩子,三兩下就解開了,一把扯下她口中的布,呼吸頓時順暢了許多。


  “珍兒,錦臣,我要珍兒。”什麽也不顧了,對相錦臣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珍兒,這一整天她都在擔心小珍兒,那是她的命根子呀。


  伸手一摟就把她摟在了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別怕,我帶你離開,我們一起去找小珍兒。”


  她點點頭,發絲垂落在他的背上,心底裏是尤其的亂,怎麽也沒有想到隨著燕墨回來的下場會是這樣,這山莊裏是珍妃的天下,根本就容不得她,而燕墨,他的心裏已經隻剩下了鳳婉兒。


  或者,換一個女人她也不會擔心也不會起疑惑,可偏偏,這個女人就是鳳婉兒。


  是燕墨深愛著的鳳婉兒。


  她拿什麽與他深愛的人去爭呢?


  她爭不過的,況且,她也沒有這個權利,是她欠著鳳婉兒的,欠著的是一條命,是一輩子也還不清的一條命。


  深深的夜色中,相錦臣背她在身上,她閉上了眼睛,聽著他輕輕的幾不覺察的腳步聲:她輕輕的道:“錦臣,你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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