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是誰
第91章 是誰
夕沫很想要知道剛剛燕墨拿出來的那三張紙條所代表的都是哪三個人,那一定都是燕墨的死對頭,否則,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拿出那三張紙的。
旺福為方阿三鬆了綁,便有一個人帶著方阿三從一個小側門離開了。
夕沫隨即從屏風後閃進了房間,見她走過來,燕墨隨手一點,就點開了她的穴道。
“阿墨,他是誰?”她低聲問,心裏,已充滿了恨意,不管那個人是不是一心要殺死燕墨的孩子,可他對自己的孩子動了手,那這個仇,她就要報,就象是也要燕墨對她的孩子血債血償一樣。
“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輕揚著笑意,那是燕墨的臉上很少見的笑意,今天的他,似乎有些怪異。
“給我。”她堅持,堅持要看那張紙,隻要看了,也許,她就可以認出那是誰的字跡。
“我帶你來,隻是要告訴你,真正殺死孩子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他說著,居然飛快的就將那張紙塞入了口中,夕沫著急的去搶,卻隻是把一根手指塞入了他的口中,根本連紙條都沒有碰到。
薄唇一抿,她的手指就在他的口中被轉了一圈,“藍夕沫,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到底是誰?”不理會他的話,她的臉上寫滿了恨意,為什麽,要有這麽多的人陷害她呢?
“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不如,你自己去查,從今天開始,你可以自由出入清心閣了。”燕墨大方的攤攤手,然後轉身就步出了這個房間。
望著他的背影,夕沫陷入了沉思之中,她越來越捉摸不透燕墨了,真猜不出他帶她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難道,真的是要給她自由嗎?
他走了,消失在轉角之中,隻陡留她一個人在這冷森森的房間裏。
有些意想不到燕墨在這宮裏居然還有他私自的監牢,她倒是小覷他了。
沿著原路返回,她對這監牢真的沒什麽興趣,門外,馬車在候著她,燕墨已不知去向,仿佛,由頭至尾就隻是她一個人來過似的。
“藍小主,請問要去哪裏?”馬車夫恭恭敬敬的,顯然已經是得了燕墨的令,隨她愛去哪裏就去哪裏。
心思一轉,夕沫道:“去朝鳳宮吧。”她想見見鳳婉兒,再是淑太妃,既已出來,那就一個一個的見過,那個人,她還真的想要查出來到底是誰。
“好的。”馬車轆轆而行,飛快的駛向朝鳳宮,來得時候隻她與燕墨,知夏沒有跟過來,她這樣,無約而訪,也不知合不合禮宜,卻不管了,總是要在這宮裏多多走動,這樣,才會查探出那個人的蛛絲馬跡來。
是燕墨讓她查的,她就一定要查。
手總是下意識的落向小腹,仿佛,她的孩子還在。
可孩子,卻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她的孩子,再也不會有了,這一生,總也不會有了。
想一想,突然間就有些不甘,可是那紅花,卻是她自己親自灌入喉中的。
秋風晚涼,宮裏也是一片蕭瑟,悄悄的看向馬車外,路上的宮婢突然多了起來,她才想到這條路也是通向廣元宮的路,不經意的向馬車夫道:“宮裏出了什麽事嗎?”
趕車的老伯倒也熱情,“哦,聽說是太妃娘娘病了,宮裏的太醫都抽到廣元宮了,就連皇上也是日夜守著以盡孝道呢。”
“皇上他,現在在廣元宮?”
“這個,老奴也不知道,隻是聽說除了早朝和議事之外,皇上都是守在太妃身邊的,這會兒在哪兒,老奴也不知道。”
怪不得這麽久她在清心閣裏無人問津,原來是淑太妃病了。
突然間,她很想要見見燕康,那個男人,每次見了都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似乎知道她的所有過往,這宮裏的每個人現在在她的眼中都是一團謎。
就去約了皇後,然後一起去廣元宮,隻是希望燕康一定要在。
那個,給了方阿三一萬兩銀票的人到底是誰呢?
一時之間,夕沫真的猜不出來。
馬車停下,一個人跳下去,沒了孩子,她的身體怎麽折騰也沒關係,雖然還是沒有什麽力氣,可已經什麽都不怕了。
“這位是……”守門的小太監顯然是不認識她,又見她隻身一人,便有些疑惑的問出。
“藍夕沫,住在清心閣的,六王爺的小妾。”她這身份,可是真真的,早就不怕被人笑話了,大大方方的說出,誰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早晚有一天,她要給燕墨臉色瞧瞧。
“哦,原來是藍小主,我們主子正要出去呢,你這一來是不是……”
“無妨,她要出去我隨她一起出去就是了。”果然是狗眼看人低,不過,她還真不生氣,比這更讓她生氣的事多著呢,犯不著跟一個小太監計較。
“清旺,怎麽說話呢?還不請藍小主進來。”突的,宮門裏一個宮婢厲聲喝道。
那聲音,竟是有些熟悉,也吸引著夕沫望了過去,確是婉兒,她一笑,隻隨意道:“夕沫來給皇後娘娘請安,還請這位姑娘進去通報一下。”
“不用通報,藍小主隨我進來就是,我們主子昨兒個還念叨著呢,說是該去看看藍小主了,隻是太妃的病一直時好時壞的,讓她不得空。”
“我沒事的,要我來拜見皇後娘娘才好呢。”怎麽瞧著這宮女都是別扭,她是叫婉兒呢,要是梅妃知道了這宮裏還有一位燕墨喜歡的人,是不是更會嫉妒呢,隻不知梅妃現在在哪兒?她有日子沒有梅妃的消息了,從下雨的那夜開始,梅妃就不見了。
“阿婉姐姐,這是咱們宮裏新來的姐妹嗎?長得可真好看。”一旁,一個宮女走過來,笑涔涔的看著夕沫說道。
夕沫臉一紅,出來的時候隻隨意的穿了一件不起眼的宮裝,她現在這樣子,如果是沒見過她的人還真的以為她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呢,可這也沒什麽,讓她詫異的是這宮女對婉兒的稱呼,居然不是‘婉兒’而是‘阿婉’。
“去去去,快別亂說話,咱們娘娘可是很喜歡藍小主呢,她可是清心閣的小主子呢。”
“啊,對不起呀,我認錯了人了。”一聽說她是清心閣的,那宮女立刻慌了,‘撲通’就跪了下去,“藍小主你大人大量,就當奴婢什麽也沒說過吧。”
這有什麽好怕的,她又不會吃人,夕沫一伸手,就欲要扶著那宮女站起來,誰知道,那宮女卻縮回了手,慌亂的道:“藍小主要是不原諒奴婢,奴婢說什麽也不能起來的。”
“好了好了,我原諒你了,起來吧。”輕輕一笑,一定是宮裏的人傳出了什麽對她不好的傳言,所以,隻一聽她的名字,人家就嚇壞了。
也不計較,真的沒什麽可計較的,她現在要計較的隻是那個害死她孩子的人,每一個,都要計較,第一個人就是燕墨。
那宮女這才戰戰兢兢的站起來,然後閃到一邊畢恭畢敬的垂首站著等著她走過。
還沒進去大廳,迎麵就見皇後娘娘淡妝素服的走了出來,那細細的柳葉眉如畫一樣的彎彎在她的臉上,讓她的五官看來生動極了,“藍夕沫叩見皇後娘娘。”
“夕沫,快起來,你瞧,真不知道你要來,我要出去呢,不如,一起走走?”鳳婉兒溫婉一笑,落落大方中那抹尊貴之氣讓人不由得不側目相看。
“不知皇後娘娘要去哪裏?夕沫也可去得嗎?”其實,不管去哪裏,她都想要跟著去,就想宮裏多走走,也多知道些風吹草動。
“本宮正要去廣元宮呢,淑母妃病了,總也不見起色,夕沫,不如,你隨我一道去吧。”
夕沫輕輕晗首,“好的。”
鳳婉兒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婉兒,快去再宣一部輦車。”
“不用了,我坐馬車來的。”許是因為天冷了,所以,燕墨才讓她以馬車代步,那比起轎輦來可是要暖和多了。
“那好吧,我們走吧。”朝鳳宮距離廣元宮並不遠,兩個人一前一後,雖然一個馬車一個鳳輦有些怪異,可終究是到了廣元宮了。
看著廣元宮門前的仗儀,夕沫的心口泛起了興奮,燕康在,他真的在。
開心的走進廣元宮,就象是才飛出籠子裏的小鳥,她是這麽的向往自由的天空,原來,翱翔的感覺是那麽的美,隻不知,燕墨會給她多久的自由,隻不知,自己能不能查出來那個方阿三的幕後指使者。
燕墨說他說了她也不一定會相信,所以,才要她自己親自去查。
那個人,是她很親近的人嗎?所以,她才會不相信燕墨的話。
這樣一想的時候,心裏,是亂澎澎的跳,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呢?
跨過那道高高的門檻,周遭的人都屏著氣息,才也不敢高聲語,隻低低的細碎的腳步聲走在廊間,再走幾步就進了廣元宮的正寢,臥榻上,淑太妃蔫蔫的躺著,燕康正穩穩坐在床前,“母妃,今天可好些了嗎?”
原來,燕康也剛剛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