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狂野

  第83章 狂野

  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她沒有躲閃,隻是乖巧的迎上他的唇,就仿佛他所有的女人一樣,可他卻在那不經意間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可已來不及想,她的丁香便勾起了他的舌在她的口中共舞著,那一下下都是那麽的主動,這是藍夕沫第一次對他如此的主動,卻居然挑起了他所有的渴望。


  她如蓮般的容顏讓他隻想把她據為已有,就象把婉兒變成自己的一樣,有時候,偷`情也是一種快樂,痛並快樂著,那會讓他更用心的去想辦法把本應屬於自己的一切奪回來。


  狂`野的吻著,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想去想,他便在身前女子的溫柔中徹底的放鬆了他自己,邊吻著,邊環抱起了她柔軟馨香的身體,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層層的帷幄深處,那裏,有一張床,可他,真的不喜歡那張床,或者,她也不喜歡吧。


  那張床上帶給他們彼此的記憶都太深刻,那張床上有著太多的血腥的味道。


  終究,他還是軟弱的沒有把她放在那張床上,而是扯了一床被子鋪在了地上,放她在被子之上,秋日裏窗外的樹葉被風吹著沙沙作響,就象是在唱著一首亙古不衰的老歌似的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沉迷其中。


  衣衫,一件一件的褪去,撒落在地板上時,就象是她曾經的破碎的夢,碎了,就再難拾起來。


  身體,有些滾燙,伴著的還有顫抖,那一瞬,她全身仿佛都起了疙瘩,她真的不喜歡他的碰觸,一點也不喜歡。


  這世上,男人可以有無數個女人,而女人,為什麽就隻可以有一個男人呢?


  是了,這世界是沒有公平可言的。


  他是她唯一的一個男人,也是她此生最恨的男人。


  萬千集於一身,那個中的滋味卻隻有她自己最能體會。


  誰也不知道誰的心,隻是,默然的相望著,他忽而俯首再一次的咬住了她的唇,仔細的吮含著,再從她的鼻尖到她的眼角再到她的耳垂,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的咬齧著,仿佛,要將她的皮肉咬到他的身體裏一樣。


  火辣辣的感覺,她與他,真的很久沒有在一起了。


  一切,就隨他去吧。


  “嗚……”心口,是突突的狂跳,突然間,那怕的意味更濃了,如果她再有了孩子該怎麽辦?

  “啊……不……”


  “什麽?”額頭上都是汗,她的聲音讓他誤以為她是不想讓他進`入,可此刻,想要停下來,一切都太難了。


  “不要,不要孩……”可說到‘孩’字,她倏然咬住唇,不可以,不可以讓他知道她的心思的,她恨他。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她會想辦法,想辦法不要他的孩子。


  又是懲罰,他才來了的,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如果,可以不醒,該有多好。


  可她知道,這一次醒來,她會送給他一份最厚重的禮物,燕墨,她會一點一點的消蝕他的心。


  可有時候,他又可以假情假意的溫存,讓人總是迷失在他寫就的筆墨丹青中再也醒不來。


  可她,隻要再遇見他,就再也不會睡去,那便,無所謂醒不醒來。


  灼燙在她的身體裏,他終於如沉睡的獅子般的趴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了。


  可她,沒有半點的快樂。


  任他起身,任他穿好衣衫,由頭至尾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她是他的女人,他剛剛給予她的一切,就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跡。


  沒有任何的遮掩,她在他的視線中靜靜的躺臥著,直到,他係好了腰帶,她才悄然坐起,“阿墨,喝杯茶再走吧。”猜著他要離開,她笑著請求道,窗外,知夏快回來了吧,隻是,誰又能進來呢,有旺福守著,有她與他不住的喘息聲和不經意的低吟聲傳出,誰都是萬不敢進來的。


  “好。”他泰然坐下,竟是變了一樣。


  她沏茶,他的一壺茶,她的一壺茶,放好沏好了茶的茶杯在桌子上的時候,她輕笑坐穩,然後手指輕巧端起了滾燙的茶杯,卻沒有熱的感覺,“阿墨,你嚐嚐,這是宮裏才進的新茶,最清香了。”


  燕墨不出聲的拿起蓋碗,小小的抿了口,“好茶。”


  “嗬嗬,阿墨,我的茶比你的還好喝,你信不信?”嬌笑著而語,她的目光始終也沒有離開他的臉,就仿佛有無限的情義要給他似的。


  “給我,讓我嚐嚐。”見她就要落下了唇,他伸手便搶。


  她的手一撤,“阿墨,這是我自己沏的茶,還有,這是我們女人才喜歡喝的花茶,難不成,你們男人也喜歡喝花茶?”


  燕墨的手這才落下去,“去睡一覺吧,明天才算正式出小月子,我走了。”


  見他起身,夕沫卻道:“等等,等我喝完了這一杯花茶再走也不遲。”說完,她將手中的花茶一仰而盡,這是她讓知夏去向相錦臣討要的紅花,隻說是宮外的一個遠房親戚要用,因為家裏的孩子太多了,十幾胎了,受不住再生了,所以便向他討要紅花,不想相錦臣真的就給了知夏。


  整整的一杯紅花茶,她已飲盡,一滴不剩。


  她的笑容很美麗,美如一朵花兒般,卻讓燕墨突然間一怔,隨即奪過了她身前的茶壺,拿起蓋子時才發現那茶壺裏一半都是紅花。


  甚至於,比熱水還多。


  “藍夕沫,你……”


  她含笑而語,對於他表情中的惶亂根本不屑一顧,而是從容道:“阿墨,這樣多好,這樣,就不必麻煩你親手再喂我吃藥了,是不是?夕沫卑微,真的不敢再勞煩王爺了。”


  她說著時,腦子裏不住滑過的畫麵就是那一夜他親手硬生生的將那碗墮胎藥送入她口中的畫麵,想想,都是心痛。


  那一刻,她就告訴過自己,這一生,她都不會再要孩子再生孩子了。


  因為,那一種心痛是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深知的。


  她記憶猶新。


  那是她一生中的最痛。


  燕墨傻住了,他索要了她的身體,他以為她想開了,可此一刻,他才懂得她的倔強有多深。


  其實,她恨他一如他恨她,他們兩個,真的扯平了。


  便是為了報複他當日對她,她甚至不惜喝下紅花茶來徹底的斷了她與他的孩子夢。


  是了,她喝了。


  她真的喝了。


  喝了,這一生她都極有可能再也不會懷上孩子了。


  “藍夕沫,那個人沒有找到,藍夕沫,你不能喝……”他衝上去,給了自己一個最好的理由去阻止她,也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燕墨的手就在電光火石間捏起了她的下巴,就象當初想要讓她喝下那藥時的不顧一切,可此刻,卻正好是相反的,他想要讓她吐出她才喝下的紅花茶。


  她的唇已開,他的手指遞向了她的嗓子眼,他要讓她吐出來,什麽都吐出來。


  可他的手指才一進去,就遭到了她舌尖的輕吻,然後是一記狠咬,鬆開時,她輕笑道:“王爺,是不是還想要?如果是,那麽夕沫給你……”她故意的把他的手指當成是一種挑`引,而忽視了他的真正意圖,兩手開始去解不久前才穿好的衣衫,那麽的從容不迫,就象是青`樓妓`館裏的舞娘在表演著脫`衣舞。


  她是故意的。


  故意的給他這種感覺。


  白皙的肩頭再次閃現在燕墨的眸中,他輕輕閉上了眼睛,然後大吼一聲,“藍夕沫,你該死。”手,瞬間就扼住了她的咽喉,他真的沒想到,沒想到她會有如此的反應。


  可那紅花……


  一定是相錦臣,用力的掐著夕沫的頸項,她不閃也不避,甚至於沒有任何的抵抗,就任由他掐著,然後極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她的寶貝去了,她的心也隨著那孩子而去了。


  每一年的這個時節,她都會祭奠她生命中唯一的一個孩子,隻要她還活著,她就會去祭奠她的孩子。


  燕墨的力道越來越大,眼看著夕沫的臉色從紅潤而轉白再到蒼白的毫無血色,她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呼吸也快停止了。


  沒有空氣,她就要死了。


  “王爺,小姐,你們……”可就在這時,知夏衝了進來,眼前的一幕讓她駭住了,急忙的大喊,想要叫醒都已狂亂的兩個人。


  燕墨的手嗄然而停,顫抖著鬆開夕沫的頸項時,她一邊呼吸著一邊向他笑道:“阿墨,剛剛,我看到了我們的孩子,她對著我笑,她說,娘親,她想我了,可你,卻在這時鬆開了手,阿墨,你好殘忍。”


  輕描淡寫的說完,燕墨的臉色已變成了鐵青,是的,她這是要時刻提醒他,是他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她看著他的身影閃出她的房間,空氣裏,還殘留著之前她與他才歡`愛過後的味道,卻已不再清晰,什麽都是假的,因為,什麽都隻剩下了虛無飄渺,隻有清心閣荒涼一隅的那一座小小的黑土塚才永遠深刻在她的記憶裏,再難抹去。


  她活著,被他折磨。


  那她,便也要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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