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中佳人

  陳嵐走後，家已經成了我最不愛回，卻不得不回的地方了。我和陳嵐在這裏同居了兩年。似乎每一個角落裏，都存留著關於她的記憶。


  躺在床上，點了支煙。一個人落寞的抽著煙。看著緩緩升起的青煙，我腦海裏依舊是陳嵐的影子。


  電話響了，是林宥打來的。隨手接起，就聽林宥在電話那頭問我說，“卓越，陳嵐給你打電話了？”


  我楞了下，覺得有些奇怪，反問他說，“你怎麽知道的？”


  林宥嘿嘿一笑。


  “當然是陳嵐告訴我的……”


  林宥說到這裏，故意賣上了關子。他在等我追問他。可我卻一言不發，隻是一口口的抽著煙。


  林宥見我不說話，他還是沒忍住，繼續說道。


  “陳嵐剛給我打了電話，說她下午給你打電話了。她說她對你說的話有些重，怕你一時想不開，再自殺了……”


  雖然我和陳嵐分手了。但她和林宥畢竟也是同學，林宥雖然對她出軌的事情很不滿。但同學一場，他們通電話我也並不意外。


  我也知道最後的話是林宥和我胡扯。我把煙頭掐滅，回罵了他一句。


  “滾……”


  “卓越，我看陳嵐還挺關心你的。要不哪天你給她約出來，你們兩人開個房，打個懷舊炮。說不定一下舊情複燃，破鏡重圓了呢……”


  林宥這張賤嘴是什麽話都能說的出來。他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故意拿這種話刺激我。用他的話說，隻有不斷的刺激我，直到有一天我聽到陳嵐的名字無動於衷時，那時候我才能真正的放下她。


  我也沒接林宥的話茬，微微歎了口氣說，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對林宥說，“用不了幾個月，她就該當媽媽了……”


  “不能吧？她剛給我打電話時，說在酒吧呢。你見哪個孕婦去酒吧？”


  林宥的話讓我一愣。我還真沒見過哪個孕婦上酒吧。但我還是反駁說。


  “誰也沒規定去酒吧就一定喝酒……”


  林宥啞口無言。


  這天晚上，我再一次的夢到了陳嵐。這已經數不清是分手後第幾次夢到她了。在夢中，我和陳嵐又回到了熱戀時候。她躺在我的懷裏，柔如無骨的身姿纏繞著我。當我低頭準備親吻她時，懷裏的人卻一下變成另外一個人。最讓我沒想到的，這人居然是高跟鞋美女。


  醒來時，我自己都禁不住苦笑。我沒想到我會夢到高跟鞋美女，她這樣冷豔高貴的女人，或許也隻能是在夢裏才會依偎在我的懷抱。


  賣西瓜的第一天並不順利。一早起，天空就飄起了細雨。等我到西瓜攤時，已經快十點了。王哥和他妻子早已經到了。兩人都穿著印有廣告語的白大褂，正站在傘下守著保鮮櫃。


  見我來了，王哥忙拿著把傘過來接我。雨不大，加上我本身也喜歡雨天，我就沒接王哥的傘。


  我問王哥早上賣了幾份。王哥有些尷尬的笑著說。


  “還沒開張呢……”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鍾了。這個時候一份沒賣，看來今天的確有些出師不利。


  王哥見我沒說話，他又安慰我說。


  “卓越，你千萬別著急。可能是今天下雨的原因，買瓜的人少。就算是一份不賣也沒事兒。到時候王哥把保鮮櫃的錢給你，你做這麽多也是為了幫我，王哥不能讓你搭錢……”


  我笑笑沒說話。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要他的錢。因為這是我和高跟鞋美女之間的賭約，輸贏雖然無所謂。但我說到的，必須要做到。況且我在昨天就已經做好了計劃，對於這些西瓜，我還是很有信心銷售出去的。


  王哥見我沒說話，他又追問了我一句。


  “卓越，你和那個女的認識？”


  他指的是高跟鞋美女。我笑著搖了搖頭。王哥就更加奇怪了，他可能不明白，為什麽兩個不認識的人，會因為他打賭。


  但我知道高跟鞋美女和我打賭，是想幫助王哥。而我和她打賭，並不是想入職奧藍國際那麽簡單，我還有我自己的想法。


  趁著還沒到中午，我帶了兩盒西瓜，一個人去了附近的寫字樓。我首先選擇了一家科技公司。


  這家公司很大。進門後，我直奔前台，告訴前台小姐想要見下公司的采購經理，有筆業務想要和他們談。


  前台猶豫了下，她上下打量了我。我穿的還是昨天應聘的那套西裝。這西裝是我最貴的一套衣服。本來是打算結婚用的，現在也用不上了。再加上我長的也還說的過去，人模狗樣的也不像是亂七八糟的推銷的。前台還是給采購部打了電話。


  接待我的是一位姓張的胖子，三十多歲，戴了一副眼鏡，還有些禿頂。自我介紹完之後，他便有些遲疑的問我說，

  “卓先生，你說有業務要談，現在請說吧……”


  見他開門見山，我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說道。


  “是這樣的，張經理。我們現在有一批西瓜，不知道您是否感興趣？”


  我話一說完。整個氛圍立刻變得有些滑稽。張經理張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我。我雖然表麵上裝的若無其事，但心裏也覺得有些尷尬。


  張經理的表情慢慢變化著。從開始的驚訝，到後來已經是鄙夷了。要知道，他們這些負責公司內部采購的，雖然並不是公司的核心部門，但油水卻不少，尤其像他們這種大公司。


  一聽我是推銷西瓜的，他難免會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