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牛刀小試
我坐在路邊的石階上，低頭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腦子裏還是不由的回憶起我和陳嵐曾經的一切。那時的我們都相信愛情，也固執的認為，我們注定會廝守終生。可如今，愛情在現實麵前支離破碎！
狗日的愛情！
正當我低頭胡思亂想時。一雙穿著高跟鞋的筆直修長的美腿，從我眼前飄了過去。即使我現在心情已經跌到穀底，但還是忍不住盯著美腿看了幾眼。
因為我始終在廣告行業，對於奢侈品還有一些了解。這是一雙古馳女鞋。這一雙鞋的價格，大約抵得上我大半年的工資。
高跟鞋停在了西瓜攤前。我一抬頭，就見高跟鞋美女正站在西瓜攤前，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助理模樣的姑娘。
我有些好奇，一個廣告公司的總裁，怎麽會帶著助理來到西瓜攤。高跟鞋美女似乎並沒注意到一旁的我。就聽她對著攤主說，“一會兒挑幾個大點的西瓜，送到旁邊的奧藍國際吧……”
一說完，助理立刻上前付了二百塊錢，並且告訴攤主不用找了。高跟鞋美女又從助理手中拿過一把遮陽傘，遞給女主人說，“給孩子打點兒傘吧，不然會曬壞孩子的……”
我這才明白。這高跟鞋美女並不是真的要買西瓜，她應該是路過，看著這一家有些可憐，所以才有剛才的舉動。
幾個西瓜也不過幾十塊錢。攤主人也不錯，並不是貪財的人。他和助理推辭，不肯收這麽多錢。
而我則站了起來，在高跟鞋美女身後說。“安總不但人漂亮，心地也善良，這是在學雷鋒，做好事呢……”
任誰都能聽出我話語中的嘲諷。
高跟鞋美女回頭，見是我，她立刻皺起了眉頭，眼神也變得冰冷。能看得出來，她很討厭我。而旁邊的助理也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我。
她看著我，並沒說話。我自嘲的笑下，又繼續說，“安總這麽有善心，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繼續來買西瓜呢？要不然你幹脆把他們的西瓜都包下算了，反正你也不差這幾個買西瓜的錢……”
高跟鞋美女明明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嘲諷她幾句。可能是因為今天的麵試，被她忽然中斷。也可能是因為在她眼裏，我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角色，我的自尊心在作祟。
她依舊沒說話。但她身旁的助理則一臉不悅的反問我，“你是幹什麽的？我們怎麽做，和你有關係嗎？”
我冷笑下，也沒搭理助理。高跟鞋美女盯著我看了看，她冷冷的反問，“你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意思！但我還是強詞奪理的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我想安總比誰都懂吧？你以為買了幾個西瓜，就真的能幫助他們？”
說完，我再次冷笑。接著，轉身準備要走。剛一動，就聽高跟鞋美女忽然對我說，“我要是沒記錯，你是做策劃的。你既然說授人以漁，你要是真有能耐的話，你就給這個西瓜攤做個成功的策劃案。讓他們的西瓜立刻暢銷……”
高跟鞋美女挑釁的看著我。
我沒想到她居然反過來，將了我一軍。但我還是回頭看了一眼西瓜攤，又看了看旁邊的一個報刊亭，淡然的說，“這個攤位選擇的地方就不對……”
我說的是真的。因為這裏是商業區，附近大都是寫字樓和餐飲，就沒有住宅，很少有人會在這裏買西瓜拿回家的。而攤主之所以選擇在這裏，也是因為這裏很少有城管來查。
我話一說完。高跟鞋美女冷笑下，她語帶譏諷的說，“地方是不對！最正確的地方應該在超市。還可以吹著冷氣，也不用風吹日曬。可關鍵他不是沒辦法進超市嗎？”
我沒理會她的嘲諷，而是又看了看四周。接著問她。
“我們打個賭吧。我明天就做出一個策劃案，並且由我親自執行。保證他的西瓜暢銷……”
高跟鞋美女依舊是麵若冰霜，她反問。
“賭什麽？”
“你說！”
她想了下，才慢悠悠的說道。
“如果你贏了。我就同意你直接進奧藍工作，沒有試用期……”
我微笑下。
“如果我輸了呢？”
她冷冷的說道。
“以後不要在我麵前出現。即使偶然遇到，也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沒想到她居然這麽討厭我。
“好，一言為定！”
見我答應，高跟鞋美女也不再廢話，帶著助理直接走了。我故意衝她背影喊說。
“安總，剛才買的西瓜還要不要了？”
她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送到公司！”
兩人一走，我和攤主大哥聊了一會兒。原來他並不是鄉下的瓜農，他原本在一家工廠打工，但工廠倒閉。為了生計，他和妻子早上從瓜農手裏上些西瓜來賣。賣了幾天，結果並不如意。
這大哥人倒是不錯，他勸我打賭的事情不用當真。我倒是明白，他這麽說也是為我好。但既然賭局已經定下來了，我怎麽可能半途而廢呢？
這個下午我一直就在附近閑逛，直到腦子裏有了一個較為成熟的策劃案時，我才又回了西瓜攤。
再次見到賣瓜的大哥，我直接問他說。
“大哥，你相不相信我？”
雖然是素昧平生，這大哥卻憨厚的點了點頭。為了打消他的顧慮，我又繼續說道。
“大哥，你不用出一分錢，隻要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賺錢了，你把我投入的錢還給我。賠錢都算我的……”
我的話讓他有些茫然。他撓撓頭，問我說。
“兄弟，我知道你是幫我。但你得先告訴你是怎麽想的啊……”
我笑下。
“從明天開始，我們不再賣整個西瓜了……”
我話還沒說完，大哥就打斷我問。
“你的意思是切開一半一半的賣？我現在也這麽賣的……”
我搖頭，解釋說。
“不！你這種賣法不行。你要知道，這附件大都是公司的白領。他們沒多少人會買個西瓜捧回家去吃的。第一，他們單身，或者剛成家的居多。一個這麽大的西瓜，一兩個人一次吃不了。加上工作忙，放冰箱兩天基本就扔了。第二，這個群體的女性大都嚷著減肥，即使愛吃的人，也會有所控製的……”
大哥仍然不解的看著我。我繼續說。
“所以，我們要把西瓜直接切成小的四方塊。就像夜店裏的果盤一樣……”
大哥有些著急，他馬上問我。
“可怎麽保存啊？再說，咱們總不能按塊賣吧？”
我笑下，開始解釋他這兩個疑問。
“我們首先去超市買那種塑料餐盒，要透明的。這種餐盒價格很低，不過幾毛錢而已。我們要準備兩種，一種略大的，一種小的。滿足不同胃口的人。之後把切好的西瓜塊放到裏麵，旁邊再配上牙簽。這樣，無論是在辦公室，還是回家。用戶都可以隨時隨地打開就吃。既方便，又衛生，還省卻了許多麻煩……”
我和攤主說的這些，其實就是商家最愛講的用戶體驗。所謂的用戶體驗，就是把用戶覺得困難的，麻煩的，都變成簡單的，容易操作的而已。
說到這裏，我又指了指旁邊的報刊亭。這家報刊亭還擺放著冰櫃，賣些冷飲、飲料。
“至於你說的存放問題，我們可以借助報刊亭的力量。當然，我們不需要冰櫃，但我們需要買一個可以製冷的保鮮櫃。電就用他們的。一會兒我去和他們老板談，我們用他們的電。連同他們的電費也由我們出，這樣我們就可以把電的問題解決了。當然，保鮮櫃由我去買，你不用管……”
我的一番話，倒是打消了攤主的疑慮。其實他也不用做什麽，需要做的，無外乎就是切西瓜而已。
把這一切都解決完後。我上同城網找了一家賣二手保鮮櫃的。很順利，幾百塊錢就把保鮮櫃拿下。
接著，我又找了一家噴繪。在保鮮櫃四周做了一圈的廣告牌。圖片很簡單，就是鮮紅的西瓜圖案。廣告詞也簡單，八個字，“冰鎮西瓜，清涼一夏”。
我又去買了三件白大褂和透明的餐飲專用口罩。我還特意把白大褂上也做了廣告詞。既然我們是做吃的，就必須給人以衛生的感覺。
把這一切弄完，又給賣西瓜的大哥打了電話。大哥姓王，我叫他王哥。等他把保鮮櫃拉走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胡亂的在街邊吃了點東西，就一個人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