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們是父子?
“喲!是王阿姨啊!可把我搞懵掉了,我還納悶是我走錯房間了呢!”李廚師在門口看到婦女忙碌的背影,後退兩步,仰頭看看上麵的牌子“靜心閣壹”,再想想,“哦!應該是黎明的母親!”看到她的專心致誌的半邊臉,疑惑得以塵埃落定,“果真是王阿姨!”
於是輕聲邁步進去,“王阿姨好!來給孩子整理床鋪吧?”
突如其來的出聲,給王阿姨來個驚駭的問候,一瓶八寶粥從手中不慎滑落,“嗖”的砸在地板上,“咣啷”一聲,振聾發聵,然後又滾落到周廚師的床下麵。
回頭一看,王阿姨幹笑著,“是李老弟,可把我驚到了。”
李廚師勉強地擠出笑來,頓時不知所措,“這……可有點……麻煩咯!”
“火眼金睛,居然能辨出黎明是我兒子。”王阿姨試圖打破僵局。
“周大哥,隨口那麽一說,不過你們長得有點像。”李廚師站在門口,左手倚靠門框。
“讓開!讓開!”
周廚師端著一盆洗好的衣服匆匆而來,左手還捏著一袋洗衣粉,這給他們的聊天帶來片刻的暫停,給李廚師思考解決問題爭取時間。
王阿姨緘默,不再理會那罐八寶粥,就和不是她的東西似的,回過頭,繼續她的工作,把的零食按吃喝和早中晚兩個條件進行分類裝袋,便於孩子健康搭配吃喝。
李廚師走進門,然後向左移動兩步,而周廚師徑直走進陽台晾衣服。
旋即,李廚師靠近周廚師的床,左手摁在下鋪的前橫梁上,右手按住地板,雙腿彎曲向下不觸地,伸長脖頸,壓得很低,以至於側臉能看到床下麵。
一會兒,周廚師搭好衣服,把晾衣杆懸掛,轉過身,一臉的驚愕,“李小弟,你在我床下看啥子?我可沒有寶貝藏在裏麵。”
聞聲,王阿姨瞧了一眼,勸道:“李老弟,你在幹嘛?不就是一聽飲品嗎?不用大費周折的。”
李廚師抬起頭,蹲在那裏,“在下麵,夏季久置,會有異味,易招來蚊蠅的!務必搞出來。”
周廚師聽出了端倪,眸底浮現一絲的委屈和無奈,嘴角微微一笑。
“周……哥哥!”李廚師看著周廚師走過來。
看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周廚師不由得打個寒顫,一句陰陽怪氣的叫喊,他陡然意識到又一件尷尬的事正悄悄地向自己逼近,雖然身材瘦小,練就一身大丈夫能伸能屈的本領,但從那刻起,已經決定洗盆洗手了。
一百個托詞一霎間在腦海裏生根發芽,信手拈來,先探探虛實,“咋啦?有什麽事?”
“食品在你床下,有何計策?這怎能讓我們兩個臭皮匠撓頭抓腮?”一副著急又無奈的表情。
周廚師一個閃身從陽台取來晾衣杆,遞給了他,憨笑道:“剩下的事,我就有心力不足了。”
“別!別!別這樣!室友兼同事,給我來點光線!”
於是,周廚師打開手機燈,坐在床沿,下垂拎手機的手,床下變得明亮,這時李廚師開始了他的逮捕計劃。
路過門口的張發科,頓住步履,故意拉長嗓音,就怕沒有人來圍觀看熱鬧,“啊!……啊!李廚師打算改行?不過還是有模有樣的。”
“去你妹的,不忙自己的事,瞎來湊熱鬧!”周廚師把鐵罐子一撥,滾到更偏遠的一處,,隻好移動一下身體,一臉的惱火,“唉!咋搞的!破罐子!!你也來譏笑我無能嘛!”
“生活閑的蛋疼,好不容易遇到馬戲團的猴子爬來爬去,在忙的事也得放一放,不然錯過會抱恨終生!”笑嘻嘻的聲音從門外傳到宿舍,帶有一絲的邪惡。
“等我站起來,一秒ko你!”
猛一用力,鐵罐“咕嚕”地滾了出來,被眼明手快的周廚師一手抓住,不然還得換個床位進行尋找。
此情此景,張發科看在眼裏,悅在心裏,情不自禁放下盆,鼓掌,“啪啪”的震耳欲聾。
大家互視而笑,場麵一度的滑稽。
這時,黎明、劉海和劉叔叔回來了。
“媽,怎麽還沒有回去?”黎明走到王阿姨的身旁,“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呢!”
王阿姨接過那聽食品,給每個有人的床鋪塞點吃的,他們推搡不要,最後沒有拗過熱情豪爽的王阿姨,感激涕零地收下了。
一聽王阿姨說,來隨便吃!張發科不客氣地往兜裏放了三袋豆幹和一袋辣條,端起盆就欣然而離開。
王阿姨給劉海吃的,被他拒絕了,說自己買了吃的,並輕拍黑袋子給她看看,“真買了!一袋子!”
劉叔叔欲言又止。
“這麽晚,媽先回去了,不然會影響你們大老爺們洗刷的!”
“媽,快走,注意安全!”黎明的眼眸中露出依依不舍之情。
“孩子小,以後,你們大哥和叔叔,多擔待一下,麻煩你們。”王阿姨大聲說道,眼眸中還是掠過濃濃的擔心。
“好的,把心擱在肚子裏,當成自家孩子照顧的!”
“阿姨,放心,當他是自己的親弟弟,愛護!”
“……”
王阿姨戀戀不舍地離開“靜心閣壹”。
大家各忙各的去了,洗澡的洗澡,洗衣服的出門。
隨即,周廚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衛生間,繼續他的安排,這一插曲,打斷了他不緊不慢的節奏,不然以往這個時辰都在床上躺著玩手機呢。
劉海把自己的床鋪用水擦一擦,把東西整理擺順。
“你怎麽不要……?”劉叔叔慵懶地半躺在床上,上身倚靠在護欄上,墊著枕頭,黑油油,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清洗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不用,不吃。”劉海斬釘截鐵地回答。
這番話和神情讓劉叔叔覺得匪夷所思,一個剛過18周歲的少年很另類。
一切就緒後,劉海拆開鼓鼓的黑袋,竟然是床單和被單子,沒有任何吃的。
劉叔叔起身,幫他把床單鋪好,喜愛串門的張發科看到這一幕。
“劉海,劉叔叔,同姓啊!你們不會是父子吧?”像發現第九大奇觀似的,開心的嘴角都合不上了。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團怒火從劉海的心髒突然點燃,頓時蔓延到眼眸中,森冷如寒冰、淩厲如刀刃的目光對視著張發科。
於是他怔了怔,瞳孔微縮,隱約覺察四周彌漫的壓迫感,如禿鷲爪般扼住自己的咽喉。
這時,劉叔叔笑著說:“我們兩個隻是同事,互相幫助,劉氏可是大姓,難不成同姓的非得沾親帶故的嗎?”及時雨的話劃破那令人難以喘息的氛圍。
三人相視而幹笑,張發科找個借口走了,小聲嘀咕道:“嗬嗬!小子,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