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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攻入熊頭山

  她把一切委屈,都壓在自己的心裏,重重的跪下。那邊忽然甩出一根尖銳的木條,用力的打去。


  “啪!”她的手心,忽然被打得紅腫灼痛。“古人說的好,女子無才便是德,今天就稍稍教訓你些。”


  肖氏忍住了那劇烈的疼痛,捂著那傷口。拿起茄子花菜,走到了廚房裏,舉著菜刀,下著刀工。


  她心裏不斷的安慰自己。“也許我的相公就是如此,古話說的好,吃虧是福,下次應該不會了。”


  想到這裏,她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又把刀功切碎了些,放上香料。把軟潤的米飯悶的踏實。


  她把飯菜端到了桌上,肖德還是繃著那張暴虐的臉,望著她,過了半晌說道。“孩子也該來了吧?”


  肖氏捂著自己的肚子,卻感到一陣疼痛,裏麵好像不是一個活物,而是一個粘連的腐爛腫瘤。


  她苦了一下臉。“夫君,奴家就先不吃飯了,回去歇息一陣。”說著就要往自己的閨房裏走去。


  肖德望著她的樣子,一股無名火衝到額頭。暴跳如雷,一把攬著她的身子,用力的往下麵推去。


  “啊!”她腳一下站不穩,感覺到扭曲的劇痛。直接滾在樓梯上,咣當一聲,摔出去了兩丈遠。


  肖氏一時之間感覺到身子非常的酥麻,過了許久,才感到劇痛。嘴角大口的吐著血,在下麵掙紮。


  肖德卻是站在上麵,那一張猙獰的臉,好像魔鬼一般。“不過是撿來的一隻野雞,再裝病也沒用。”


  她就在地上掙紮了一柱香的時候,感覺到肚子裏的東西,迅速的膨脹和腐爛,嘴裏冒著熱氣。


  過了許久,一個小夥計,端著賬本從樓梯上走過。望著肖氏的樣子,發覺她,麵臨嚴重的危險。


  那小夥計重重地跪在肖德麵前,哀求道。“掌櫃的,夫人摔在那裏,眼看著那胎,就要脫落了。”


  肖德緩慢的抬起眼皮,帶著那小夥計,兩個人粗暴地把肖氏,放到馬車上,又蓋了一層破布。


  她感覺到麵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何時就從慈眉善目的羅漢變成了猛獸,餓鬼,緊逼著她的命。


  外麵嘩嘩的,下著大雨,過了許久,他們才到了城中的醫館。用力地敲著門,很久才把門拉開。


  醫館裏的郎中拉著肖氏,把身子放到了床上,在那傷口處擦的藥酒。“真是好生可憐,眼看命要沒了。”


  她掙紮的抬開眼皮,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眼前看見了虛妄的幻境,隻是想快點解脫。


  郎中伸出那溫潤的蒼老的手,用刀把傷口劃開。然而肚子裏麵,隻是發現了一攤稀爛的肉瘤。


  郎中望著肖德,無奈的說道。“這症候,也著實奇怪,興許不是這女子的問題,相反而是……”


  肖德看見那郎中遲疑的樣子,嘴角發出怒氣。“你這老東西,莫非說是我的問題,真的太有趣。”


  說著轉著拳頭,重重地砸著桌子,好像一頭狂妄的惡狼。郎中身子往後一去,滿臉惶恐,安撫著他。


  “掌櫃的,哪能如此?”他說了許多肉麻的好話,才勉強把肖德安慰住。他手裏甩了幾兩銀子道。


  “便是把這女人治好,就花這點銀子就好,若是在超出我的錢,我不如去集市上再買一個女子。”


  隔在篷布裏,肖氏聽著那樣無情的話語,惡狠狠的撕咬著自己纖細的小手。“哪裏會是這個樣子?”


  郎中回過頭去,望著她那窈窕的樣子,心裏感到非常的可憐。“掌櫃的,這些銀子肯定是夠的。”


  肖氏聽著他們的話,緩緩的睡著了。到了第二天,她睜開了疲倦的眼睛,一臉酸麻疼痛,惡心不行。


  郎中輕輕走了過來,端著一大碗灰黃色的草藥,冒著騰騰的熱氣。“姑娘,快喝了吧,那傷口,還沒愈合。”


  肖氏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肚子,那小巧的肚臍上麵,連著一道灰色的瘢痕。用手一碰,十分騷癢難耐。


  她過了許久,才癡癡地望著郎中笑。“沒有想到,小女子就是這般冤屈痛苦,幫小女子解脫了吧。”


  郎中蒼老的麵龐,放出了慈愛的光芒。“姑娘,醫者仁心,老朽雖然不是什麽好人,豈能做這種事?”


  她心中非常的惆悵,哀傷,卻不知道說什麽是好。老郎中望著她,又伸出那溫暖的手,把著她的脈。


  “這麽好的姑娘,竟然被這人耽擱,真是可惜。”他接著無奈的說道。“興許那掌櫃,上輩子做了孽。”


  肖氏抬起頭來,張著眼皮,無奈笑了。“作孽的人是小女子,人家的命運那麽好,是小女子不對。”


  郎中轉過頭去,貼著她的耳朵,非常小聲的說道。“隻是他,身子不行,沒有機會留後了。”


  聽到這話,好似如晴天霹靂,肖氏瞪大了眼睛望著他,一連過了許久,也沒有再說一個字。


  她望著那遙遠的天空,那遼闊的白雲藍天,心情終於舒暢了些。“誰讓小女子,欠他的呢。”


  肖氏愣愣的過了許久,這幾日一直呆在郎中房裏,不斷的念著經。“這輩子來到世間,就是為了修行。”


  過了幾日,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肖德那粗壯的身軀,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滿臉濕熱的酒氣。


  “你這小娘們也該回去了吧?”他一把拉著肖氏,不由分說把她身子捧起,帶著她回到了馬車上。


  “夫君,奴家以後都會好好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一個好女子,不讓那些畜牲逮著空檔。”


  說著肖氏,好像安慰著自己似的,自顧自的背著《女德》。他們一路,沒有說話,氣氛死一般詭異。


  又到了商鋪裏,肖德一把拉住她的身子,臉上帶著琢磨不透的表情。“那個老郎中,竟是睜眼說瞎話。”


  接著又把那沉重的拖把,一把甩到肖氏手裏。“就把屋子裏打掃的幹淨,若是再有一點灰塵,你看著。”


  肖氏也隻能非常無奈的應下,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肖德這一次的脾氣,也越發喜怒無常。


  他聽信了江湖遊醫的話,胡亂的吃著補藥,甚至還花了大把銅錢,以為自己能煉丹,結果身子更加差。


  兩人每天晚上,越來越不和諧,關係越來越差。肖德依然是力不從心,隻是揮著幹癟的拳頭打著她。


  “都怪你這卑鄙的女人,真是個掃把星,以前是如此的威猛,現在卻是這般,都是你克了我的命。”


  聽著那無理的聲音,肖氏咬緊了牙關,揉捏著自己身上的淤痕。“奴家惹不起你,躲得起你。”


  她隻穿一個破舊的肚兜,著雙腿,飛快地往著台階下跑去。後麵肖德,舉著椅子哢嚓一下,甩了過去。


  “你這臭女人,滾到院子裏反省,不許回來。”他用力的把大門關上,肖氏整個人都被困在其中。


  她身軀不斷的顫抖,流著鼻涕,打著噴嚏。“沒想到這麽冷,真的快凍死我了,怎麽辦呢?”


  她找到一片破布,用力的包裹著自己,拿起兩塊石頭,用力的摩擦,也不知過了多久,升起一堆火。


  望著那明亮的火光,肖氏好像看見了自己先前的樣子。“明月呀,告訴小女子,如何才得解脫?”


  正當她無奈之時,月光盡頭,那高高的牆外,聽到了悠揚的歌聲。“到底是哪裏傳過來的呢?”


  肖氏忘記了冷,直接往外走去。那歌聲越來越優美嘹亮,聽得她心裏癢癢的。


  她走到了牆頭,望見了一張白暫英俊的臉。在那溫暖的迷霧之下,更是瀟灑浪蕩,讓她心情蕩漾。


  那男人往前一去,雙腿一跨,用力的抱住了她。“那天,我就心裏喜歡你,沒想到竟然又碰見了。”


  他說話的時候非常的灑脫和淡然,又用那溫暖的手掌,輕柔地拍著她的臉頰。“小娘子真是可愛。”


  肖氏最開始心裏感覺到隱約的抗拒,畢竟對於自己來說,一個守婦道的女子,不該做出這等事情。


  隻是最終,她不再忌諱那些,兩個人躲到了一旁的草叢,也不知過了多久,身上沾滿泥土,緩步出來。


  過了許久,她緩緩地起身,臉頰紅撲撲的,眼裏滿是晶瑩的愛意。“以後需要我,我自然會來。”


  話音剛落,那男人便瀟灑的消失,肖氏一個人凝望著夜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兒,揉捏著自己的小腹。


  又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的亮了,明亮的曦光照耀過來。遠處的大門咯吱一聲響,肖德走了出來。


  他一把用力的拉住肖氏,手腕使勁,直接把她甩到一旁。“你這可惡的女人,就不能把屋裏收拾幹淨。”


  那股惡心的氣息,直接衝在肖氏臉上。她一皺眉頭,捂著自己的鼻子,心中萬般厭惡,勉強忍耐住。


  肖德接著用力地踢了她幾腳,揉捏著自己的大腿,晃晃悠悠地走上樓。“給我把樓下掃幹淨。”


  肖氏伸出手,抓著濕漉漉的抹布,用力擦著地下的汙穢。過得許久,才把那邊擦的幹淨。


  “那一夜可真的像一場夢一樣,都過去了吧。”


  她畢竟是講究貞潔的女子,一次半推半就的已經讓自己非常的羞愧,不可再有第二次了。


  過了許久,整個商鋪的大堂也被打掃得幹幹淨淨。她又拿出香料來噴在四周,那股氣息沁人心脾。


  那些布匹綢緞也被擺放到了櫃台上麵去,碼放的整整齊齊。一個個勤勉的小夥計,高聲招呼著客人。


  這時肖德,大踏步的走下來拉住了她的腰。“你這個倒黴晦氣的女人,真是不長眼,快點到上麵去。”


  肖氏凝望著他,萬般怨恨湧上心頭,隻是自己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那麽做。“夫君,小娘子上去了。”


  肖德也沒有再理會她,到了櫃台上,數著裏麵的銀錢,露出喜悅的神色。“有了銀子,再討一個。”


  肖氏一個人呆在樓上,輕輕地整理著被褥,眼裏非常的仔細。“把這些事情做好,夫君早晚會原諒我。”


  她手裏麵又拿著長長的拖把,用盡全力,清潔著地下。“到中午了,應該給夫君做點好飯菜了。”


  肖氏她一個人走到了廚房裏,打碎了兩個雞蛋,裏麵裹著青翠的韭菜,用熱油炒著。又煮了一碗八寶粥,燉了些白菜。


  肖德從樓下晃晃當當的走了上來,臉上的怒氣似乎比之前少了些。“夫君,小女子做好午飯。”


  他伸著筷子夾著雞蛋,大口的吃著青菜,喝著粥。“你這娘們兒,盡管說你很懂事,隻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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