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宰牲為誓
原來肖氏和她夫君,一直沒有孩子。在鄉下相熟人家,收養了一個女孩,裝作是自己的孩子。
隻是紙裏抱不住火,他們收養女孩的事,被街坊們很快知道了,背地裏,就多了許多難堪的閑話。
宋芷瑤望著她,真是苦命的可憐女人,伸出溫柔纖細的小手,撫摸著她的秀發。“我們會幫你。”
那些人一個個望著肖氏,表情十分複雜,無奈。“這樣的漂亮女子,罪過難說,卻是情有可原。”
那邊,一輛破舊馬車,骨碌碌轉了過來。跳下兩名淳樸的農民,穿著一身白衣,打著補丁,卻很幹淨。
“花兒,跟你爹媽回家。”肖氏望著她的臉,一臉慘笑。“他們才是你的家人,快把我忘掉吧。”
那小女孩,懵懵懂懂,不知道什麽事。“娘,不要俺了嗎?”如此悲酸,周圍的人望著她們落淚。
過了好一會兒,花兒才被包裹抬上馬車。“大人,小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這姑娘,不是壞人。”
宋芷瑤望著他們那樸實憨厚的樣子,微微一笑。“你們不用擔心,隻不過是個誤會,她沒有什麽事。”
他們望著馬車那邊,過了許久,才依依不舍的離開。那血紅的夕陽,拉出長長的影子,漸漸消失。
流奕辰拉著肖氏的小手,和藹的笑。“若是這般,隻是把那鹽的事情,再說出來,我們就幫你。”
肖氏望著他的臉龐,那明亮的眸子,淒然一笑。“小女子不在乎那許多,砍頭的時候,快一點就好了。”
兩個人被她那可憐的樣子說動了。“身體還沒恢複,說那些做什麽?”兩個人攙扶著她,往著床上去。
肖氏輕輕地蓋上了被,望著明亮的油燈,心中若有所思。“興許這緣分,就是讓奴家這般,可惜了。”
她接著說道。“雖然夫君那般,隻是養了奴家,便是挨了刀,把那骨肉還回去,也是理所應當的。”
兩人望著她,心裏訝異。“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子,竟然做出這般凶狠的事,也不知有何隱情。”
宋芷瑤溫婉的端來湯藥,遞給了她。“喝了吧?”肖氏遲疑了一會兒,緩緩地端過藥碗,一飲而盡。
她眨巴著漂亮的眼睛,微微說道。“隻是這般,奴家說出自己的故事,隻是怕沒人願意聽呀。“
流奕辰也看見過許多人,這樣扭捏的樣子,應該是真誠的。“說來聽聽,便是當個故事,也沒罪過。”
肖氏便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原來她本是孤苦伶仃的女子,被肖德收留到家中,伺候著她。
那時是一個冰冷的雪夜,肖氏走在寒冷的大街上,然而無處可去。日光西下,四麵陰暗寒冷。
她的頭發,都凍上了冰,身子顫抖不行,額頭非常熱。“隻是沒想到,小女子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正在肖氏一步越過冰冷的雪堆,堅強地往前走。忽然腳下一滑,摔倒在地。眼前一陣金星。
她的眼前,隻是一黑,感到一陣寒冷的感覺流過,就癱軟在地上,不動了。當她醒來時,躺在一張床上。
肖氏望著眼前的男人,長的一副矮胖樣子,臉型不夠英俊,中間還有一顆麻子。“俺救了你。”
她打量著那個男人,心中一股溫暖的愛意,如暖流般激起。“不知道為什麽,他就在小女子心中。”
說到這裏,肖氏望著遠處的夜空,托著自己溫潤的下巴,若有所思。“一定是上輩子欠他的呀。”
那男人,望著她那漂亮的臉龐,使著眼色,拋著媚眼。“真是天下來的仙女,小人真是福分。”
肖氏剛要往前走去,感覺到腦袋裏,一陣酸痛。隱隱約約的倒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醒來。
她望著肖德,他那粗壯的滿是肌肉的身體,壓在她的被子上。一臉甜蜜的睡著了,揉捏著她的肩膀。
肖氏感覺到身子下麵濕漉漉的,越來越沉重。“老天賜給我這個男人,以後就不必流浪,安生過日子。”
她每一天都非常的勤勞,勉勵,每天都做著家務,家裏一塵不染,幹幹淨淨。肖德也接受了她。
周圍的那些人,望見她那窈窕美麗的身材,賢惠淑均的行為,紛紛誇獎。“也不知道從哪裏,有這般好媳婦。”
肖德又在外麵做了半年生意,然後帶著一車銅錢,在一個烏黑的晚上,回到了家,輕輕地敲著門。
“夫人,出來一下。”他那樣的表情在月光下,十分的緊迫,急迫。“幫我把這些銅錢搬走,莫要驚動他人。”
肖氏望著那一箱箱銅錢,上麵泛著青白色的光芒。“這些錢,到底是哪裏來的呢?”她沒有在往下想。
她雖然非常的好奇,卻也隻能把這樣的好奇心壓到肚子裏。兩個人搬了半宿,把那些銅錢放到地窖中。
肖德瞪大了眼睛,手心裏似乎拿著鋒利的刃器。“不論如何說,這些銅錢,你就當不知道,聽見沒有?”
肖氏也不明白怎麽回事,望著他的樣子,微微一笑。“夫君,奴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依著你。”
肖德聽著他的話,嘴裏噗嗤一笑。那強壯的身軀,奮力摁住了她,兩個人又是好一陣狂野的纏綿。
兩個人過了許久,頭發上滿滿的都是幸福的汗水。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互相依偎著對方,聽著心跳。
那溫暖的陽光照在了兩人的臉上,肖氏的身上,滿是燥紅的色彩。心裏麵非常的害羞,一時無所適從。
他咬著肖氏的耳朵,滿臉神秘地說道。“這天下,便是有了銀兩,便是通神鬼的事,也做得。”
肖氏看著他那滑稽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夫君,奴家是過日子的人,哪有那麽多神神怪怪。”
很快,肖氏他們就裝飾著這間店鋪,又把一邊的地,花大價錢買了下來,大興土木,不斷擴建。
那些鄰居望著他們,也紛紛稱讚。“這窈窕賢淑的女子,實在是旺夫的人,日子過得如此紅火。”
每當她聽到誇讚的話語,嘴唇微微露開,含著潔白的牙齒。“哪裏,奴家不過是個拙劣的夫人。”
她心裏保守著這一份秘密,每天都是往著菜市場去,買些食物,做了一桌好飯,招待肖德。
肖德吃著那非常精美的飯菜,臉上泛出紅光。“隻是這桌子上,總覺得少了個人,真是無趣。”
肖氏望著他那張可愛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動。“我們也該有個孩子了,呆了這麽久,真的愛你。”
肖德聽著她的回話,臉上露出一絲羞澀和煩惱,瞬間又恢複原樣。“便是這般,可得給我個男孩。”
她望著肖德那樣期盼到癲狂的樣子,也體貼的把餐桌收拾幹淨。“奴家正要努力了,夫君大人。”
兩個人拉著對方的身體,一起到了床上,快活了許久,折騰了好一會兒,她感覺到自己肚子,有些空漲。
“以前也是,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也許我這一回有了寶寶,是男是女呢?不論怎樣,都很幸福。”
她每天抱著那圓潤的肚皮,穿著那漂亮的彩色襦裙,往街上走去,炫耀著自己那美麗的身姿。
周圍的許多人,望著她,背後指指點點,臉色非常的詭異,帶著一絲卑鄙的笑容,似乎在說些什麽。
肖氏也反應過來,他們很有可能不懷好意。於是就掂著自己那纖細的小腳,走到了一處熱鬧的茶攤前。
她手裏排出一行銅錢,對一旁的小二說道。“給我來碗涼茶喝。”她望著那些人,在遠處逡巡不前。
她隱約的聽到,那些人在侮辱嘲諷自己。“不知道哪裏來的浪女人,裝的人模狗樣,挺有意思。”
那毒辣的陽光照耀在肖氏的臉上,弄得她青一陣,白一陣。“這些可惡的潑皮,居然如此無禮。”
她大口喝完茶水,拿起了自己那折布麵的花傘。飛快地往前方跑去。那些潑皮,往這一邊丟著灰土。
那厚重的身影,眼看就包圍住了她。一把把那布傘,用力的哢嚓一聲,掰成幾塊,惡狠狠地踩在地上。
肖氏看到自己被這些可惡的東西包圍住,無論如何,也離開不得。一個粗壯的大漢,抓著臉上的虱子,猥瑣的笑。
“你這小娘子,真是水靈嬌俏,也不知道那姓肖的東西,舒服了多少,下麵,沒準長個聚寶盆。”
她怒目圓瞪,聽出那譏諷無恥的含義。氣的心都直跟著抖動抽動,那幾人,又往前走了些。
正當萬分危急的時刻,忽然有一人,手裏麵拿著巨大的木棍,隻是用力一甩,哢嚓一下,打中大漢膝蓋。
大漢瞬間就往後一退,咬緊了牙關。“你這小子是什麽人?”未等話音落下,腦袋又重重地挨了一下。
剩下那幾個潑皮,望著那人矯健的身體,嚇得顫抖。他一腳一個,直接命中那幾個潑皮的胸脯。
他們嘴角吐出一口濃鬱的鮮血,瞬間倒在地上,身上粘連著許多肮髒的塵土,好似癩皮狗一般嚎叫。
那人瀟灑的望著肖氏,微微一笑。“萍水相逢,不必在意。”說著他,騎上高大的白馬,一騎絕塵。
肖氏飛快的跑了出去,回到了家裏。感覺到折騰這一趟身子很是酸痛,膝蓋一彎,差點摔倒在地。
肖德走了過來,望著她。“你這女人怎麽這樣?和那些小潑皮無賴,有什麽好玩的?怕不是無事生非。”
聽到這樣的話,肖氏的麵容,瞬間皺動起來。感覺到自己的心裏直接墜入冰窖,被無數支箭射穿。
她愣了許久,才緩緩地說道。“好夫君,你誤會了,不是想的那般,那些潑皮,隻是無事生非而已。”
肖德逼近了她,伸出了粗壯的手,用力的拍著她的臉頰,一臉嚴厲地說道。“一個巴掌,哪能拍響?”
看到肖德這副樣子,肖氏實在是無法訴說自己的冤屈,也許越解釋,他那樣的疑心反而會越重。
她不斷的抽泣著,心裏的苦出都一並湧上來。把買回的菜,重重的摔到一旁,回到了自己的閨房。
肖氏手裏麵抓著那溫暖的絲綢被,腦袋直接紮了進去,淚水嘩嘩直流。心中一片混亂,惆悵。
一旁肖德在外麵,重重地跺著腳,摔著菜。“你這個婦人,做出了這般事情,竟然還有理了?”
周圍的房子裏,都聽到了那粗鄙的罵聲。那些人一個個好奇地看著,嘴角不停地說著無用的閑話。
一直到了傍晚,肖氏才走出大門,感覺身子非常的虛弱,疼痛。“夫君,是奴家做的不對,奴家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