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聖珠戒指
候曲和熊力二人,端著碎銀,打了許多酒肉,回來吃喝。宋芷瑤望著流奕辰,貼著耳朵小聲道。
“相公,這一次,怕是被那女人耍戲,奴家明顯感覺她不對勁兒,那眼神,總是想要吃了我們。”
流奕辰望著她那樣子,嘻嘻一笑。“便是這般,又能如何?難道這朝堂上,哪能這般定罪。”
這一下,倒是把宋芷瑤問住了。她揉著腦袋,瞪著眼睛。“可是相公,她除了這,也沒別的問題。”
流奕辰拍著她的腦袋,笑了。“我透露給那小夥計風聲,凶手即刻到案,那小夥計,必然對她說。”
宋芷瑤不假思索,也明白了怎麽回事。“倘若這般,那女子破壞物證痕跡,我們再往下去就難了。”
看著她的樣子,流奕辰和藹地回答道。“就是做賊心虛,那是天下的公理,待到明日,你我再去。”
肖氏抱著孩子,去了寺廟上轉了一圈,又逛著市場,一旁路過的百姓,紛紛予以同情的目光。
她望著那些人,心中偷笑。“沒想到,這事情如此順利,沒了這個累贅,日子過的是真開心呐。”
直到傍晚,她才回到了商鋪裏。腳剛踏進門檻,那小夥計,便是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臉色驚慌。
“不好了,夫人。”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那人說,他們快要抓住了凶手,我們該怎麽辦?”
肖氏聽著他的話,心裏一驚,頭上冒著虛乏的冷汗。差點就要嚇暈過去。過了許久,方才鎮定下來。
“他不過是哄人,賣完這些剩下的布,這鋪子就關了。”她鎮定的安撫小夥計。
小夥計望著她,若有所思。她揮揮手道。“我那郎君,不差過金銀,管住嘴巴,不會虧待了你。”
小夥計聽著她的話,慌忙點著頭。“夫人,小的不過是混個肚圓溫飽,哪裏有這樣大的膽子?”
肖氏擺了擺手,笑道。“折騰了這一日,也是口渴,去井裏,給我打口水喝,然後收拾布匹。”
那小夥計,望著她,心裏害怕。剛走到門檻,嚇的心痛。“夫人,再等小的一會,小的就來。”
他身子搖搖晃晃,不一會兒,忽然就消失了。肖氏過了許久,往後麵去,才發現他已經逃走了。
肖氏望著遠處飄渺的夜空,長長的歎著一口氣。“明天,也不開這店鋪了,伺候好家裏就行了。”
她把那些布匹,都堆在一起,扔到了後院。與此同時,流奕辰又一次到了縣衙下麵的地窖裏。
縣令剛剛處理完繁雜的事務,累的不行。“大人,還是來查案子的嗎?那屍體,還能再放一陣。”
說著他重重地伸了一個懶腰。“隻是小縣,問遍了那麽多人,他們都說,那天晚上,有黑影走過。”
流奕辰望著縣令,來了興致。“哦?若是這般,我倒要看看,那些供詞,再去問那女人試試。”
他翻開那潔白的紙頁,看著一行墨水寫的小字。“對麵的茶點攤,說午時,有一怪人來過。”
上麵又用著筆墨,畫了一個圓圓的腦袋,臉上滿是皺褶,那眉毛粗壯,鼻頭彎彎的,一雙金魚眼好似要瞪出來。
他仔細的端詳著那張紙,沉吟一會,方才說道。“如果是這般,周圍別人,都說了些什麽嗎?”
縣令也不說話,隻是翻著紙頁。“此人言行乖張,賊眉鼠眼盯著商鋪,行蹤詭異,很快不見。”
流奕辰接著往下翻著紙張。“當日,店鋪四周甚是冷清,隻是無人來,有一奇女子,來買絲綢。”
下麵又畫著女人的圖,那女人,似乎很高大,臉上有著一顆圓痣,眼睛很細,盤著卷曲的頭發。
流奕辰又一連往下翻去,沉吟道。“倘若如此,每個人說話都不一樣,必然有人說了謊話。”
縣令點點頭道。“小縣自然知道如此,隻是他們,我也不好隨便打板子,不管怎麽問,都是這樣。”
流奕辰微微一笑道。“便和那女子,就說凶手已經找到,隻是還在審問,也不便和她見麵。”
聽著流奕辰的話,縣令臉色一驚。“大人,這可使不得,畢竟我們沒找到凶手,更不能屈打成招冤枉好人。”
流奕辰接著又交代給縣令許多,他臉上很是疑慮,最後還是答應了他。第二天一早,流奕辰又來到商鋪。
肖氏滿臉都是淚水,眼圈紅紅的。“天殺的二狗子,真不是東西,就這點貨,竟然也被他卷走。”
流奕辰望著她這樣,走上去關切的問道。“夫人,又是如何?”她指著一旁空蕩蕩的貨櫃罵道。
“那天殺的東西,趁著小女子出門拜佛,把那些布,直接偷走了,這老天有眼,讓他天打雷劈。”
流奕辰想到肖氏說的小夥計,就是自己昨天說話的。“夫人,你真是太苦了,我也甚是同情你。”
說著手裏遞來幾兩銀子,和藹的說道。“你我也是有緣,好生伺候孩子,也安慰你夫君的在天之靈。”
肖氏心裏自然看不上那銀子,再三推辭。“大人,小女子是有骨氣的人,不必讓大人破費了。”
一旁的百姓,看著那破敗的商鋪,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流奕辰微微一笑。“隻是夫人,要當心安全。”
肖氏望著他,一臉疑惑的說道。“大人,小女子孤身一人,拉扯一個孩子,便是誰來,又能如何?”
流奕辰回答道。“隻是那些賊人,下手毒辣,便是一個女子,在這裏不安全,不如早找些回去。”
肖氏聽著他的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多謝大人,正如小女子所願,早些歸鄉,也沒這般煩惱。”
流奕辰又在這裏坐下,喝著茶水,吃著點心。不時有之前的客商來,和肖氏結算著之前的債。
流奕辰拿著銀子,不由分說,把那些債都還上。“這孤兒寡母多可憐,你們不要再為難她。”
肖氏看著流奕辰的樣子,跪下去千恩萬謝。“大人,真如小女子再生父母,就是菩薩般的恩德。”
她的表情是如此的虛偽,心裏打著嘀咕。“他竟然會做出這等奇怪的事情,用意究竟如何?”
越想,肖氏心裏就越是害怕。想到自己的事情,一旦敗露,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心髒緊著跳。
流奕辰輕輕地抬起身,一口把茶水喝幹。“等到明日,我還來,幫你把這後事,也處理幹淨。”
肖氏望著流奕辰那遠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揮著手問道。“大人,我夫君的案子,究竟如何?”
說出這段話,她心裏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不管什麽樣的回答,也比陷入在那焦灼和恐懼中好得多。
流奕辰轉過頭去,撓著自己的頭發,愣了一會兒。“喔?這事情我才想起來,我再去問問縣衙。”
說著他就跑了出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外麵回來,滿臉笑意。“夫人,有大喜事告訴你。”
肖氏望著流奕辰的樣子,竭力保持鎮定。“真的麽?”流奕辰激動地回答道。“那凶手已經被捉了。”
肖氏聽著這話,隻是一刹那的功夫,瞬間就瘋癲起來。“我的夫君呐!老天有眼,抓了那凶惡賊人。”
她瘋狂地笑著跳著,演得如此逼真。周圍的那些百姓,一個個投來同情的目光,議論著她的故事。
流奕辰接著說道。“隻是那賊人,還有別的案子,同夥不少,不可打草驚蛇,還要再觀察一段時候,方明正典刑。”
肖氏望著他,臉上恢複了自然,緊緊的咬著牙關,咯吱直響。“大人,小女子是明事理的人。”
她抱著孩子,往店鋪裏回去。流奕辰望著她的背影,心中喜悅。“看來她,也是相信我的話了。”
流奕辰心中盤算下一步棋,應該如何走,隻是那私鹽大盜,也是狡詐的人,對付他不會很容易。
肖氏到屋裏,擦著粉紅的脂粉,嘴角彎成月牙,眯縫著眼笑了。“隻是這話,怕不是詐我,豈能如此?”
這一段時候,因為掌櫃的事,她裝成一副貞潔模樣。隻是現在,她心中的穀欠火,再也忍不住。
手心裏放出一隻白鴿,撲棱棱的飛上天。“我那好情郎,也該早點回來了,那死鬼,爛成泥巴。”
與此同時,流奕辰回到了住所,笑著對宋芷瑤說道。“瑤兒,那女人上了道,過幾日,我們再去那客棧。”
她望著流奕辰,一臉驚奇地問道。“相公,若是如此,隻怕她將計就計,隻怕抓不到那人,就麻煩了。”
流奕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瑤兒,我們也走一步看一步,這女人耐不住寂寞,情夫必然會來。”
宋芷瑤搖搖頭,撇著嘴。他們這幾日,裝作沒有這事的樣子,在外麵遊山玩水,十分快活。
那隻鴿子,很快飛回了肖氏手中。她望著腳上的紙條,眉頭一皺。“也是,再等一段時候。”
她也不再去過問案子的事,每天一個人,伺候著孩子。不時走在街上,挎著竹籃,買著蔬菜。
小城暫時平靜了下來,肖氏走在街上,那雪白的胸口奶著孩子,四周的無聊閑漢,朝著她吹著口哨。
肖氏緊緊地包著頭巾,瞪著眼睛,指著他們,高聲怒罵。“這廝不要臉,滾出去,別髒了我的眼。”
那些閑漢地痞,自然也跟著跑到一旁,嘻嘻直笑。周圍許多鄰居,望著她,也是為她感到可憐。
這天縣令,正坐在堂上。門外傳來咚咚的響聲。那幾個衙役推開門,發現肖氏,帶著許多百姓跪在前麵。
她滿臉淚痕,飄柔的秀發,蓬亂的揚起。“大人,小女子聽說,那凶手抓到了,何時明正典刑。”
縣令望著肖氏的臉,那柔媚的表情,眼神裏帶著一絲猶疑。沉吟了許久,方才和藹地回答道。
“姑娘,奈何這樣著急。”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那江洋大盜,也不是就這一起案子,還有同夥。”
後麵那些百姓,跟著肖氏,一起重重的磕著頭。“大人,天可憐見,這小娘子,等的望眼欲穿。”
縣令看著那些百姓,磕的額頭上滿是鮮血。“肖氏乃是貞潔烈女,上賜貞節牌坊,敦化風俗。”
肖氏聽到這話,心裏起疑。“這縣令,奈何這般,隻是不讓我看到那凶手,萬一是故意誆我。”
於是她又往前跪了幾步,哀嚎道。“小女子不在乎那些,便是讓夫君入土為安,就回鄉守寡。”
那些百姓們,也端著白花,紛紛跪下。一邊許多看熱鬧的閑人,說著閑話,往著縣衙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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