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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一直照顧你

  看到鳴遠的臉時他終於憶起十八年前,自己在南邊時曾搶來一十分美豔的女子,而正是這個女子奪去了他的一隻眼睛。當下他便決定,為了泄憤,他也一定要殺了這個賤人的孽種,就算他是自己的兒子,也是該死的。


  盡管心中想著不可見人的勾當,禮數上嚴世藩卻做得很足,直接取人性命從來不是他的作風,要做就做得幹淨利落不落人口實,借刀殺人之類的才是上策。


  “白公子,可是那日在街上無意撞到的那位?難道是那位姑娘何處不適,嚴某這就尋府上的大夫去瞧瞧。”說著就要叫下人來,這戲做得很足。


  鳴遠不露聲色的說道:“不必了,我今日前來隻是為了將家母的玉佩交還,順帶將家母臨終前的書信呈與一嚴姓男子。可是您?”既然嚴世藩的戲做得足,那麽鳴遠倒是很有興趣同他一起演下去。


  嚴世藩伸手接下信,卻並不拆開,隻是不無遺憾的說到:“令堂何時過世的,嚴某深感惋惜。”表情神態若是被不知情的看到,定要覺得這人此刻是真的傷心吧。


  鳴遠心中雖對眼前人的行徑厭惡至極,麵上卻無一點顯露,“在下謝過。既然玉佩和書信都已送到,便不再打擾了。”說完便要起身。


  嚴世藩那廝的挽留之詞也是做得十足,幾番推辭之後,鳴遠出了門上了馬車。而鳴遠一襲月白袍子從嚴府大門出來上了自家馬車的情景卻被蘇瓊看見了,鳴遠自然是不知道蘇瓊同嚴氏之間的仇恨,隻是蘇瓊對這剛知道的仇人,和引為知己的人之間的往來卻生了疑慮。


  這一切也都被茶樓上的墨良瞧得分明……


  蘇瓊的心性到底是純稚了些,終於忍不住,追上前去,上了鳴遠的馬車。還未坐定開口問道:“鳴遠同嚴府也是有交情的?”這話問得突然,也問得有些無禮。隻是話已經出了口,蘇瓊才意識到自己並無權由過問鳴遠的私事。


  剛想要如何道歉卻見鳴遠帶了笑意的答道:“我也是初次拜訪嚴府的,瓊兒。”一句解釋之後也不曾再言其他,仿佛覺得蘇瓊的這番問話並無哪裏不妥。


  剛說完這句話,鳴遠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浮現,連自己都未曾想到為何對眼前女子如此態度,剛才的問題自己無需回答的,不是嗎?可是看著她閃動著焦急的眼神,話語就出了口,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


  盡管心中思慮萬千,表現在鳴遠臉上的自始自終不過是溫文爾雅的笑,這一個表情。


  “阿山,先送瓊兒回長短亭。”吩咐完之後,回頭低聲道:“這裏離你的院子還有些距離,既然遇到了就送你一程罷。”


  靠著馬車的軟墊,蘇瓊心中那絲不安逐漸平靜下來,無聲的歎道:還好、幸好、真好。暖意重又漫至嘴角,化作一個微不可覺的笑。


  因在街上,鳴遠的馬車行駛得很慢,可是突然停下依然讓蘇瓊晃動的有些難受。鳴遠伸手扶穩蘇瓊後,出聲道:“阿山,何故停下?”


  阿山沒有回答,隻是打著簾子,透過簾子看到的景象讓蘇瓊皺了皺眉,那名跌坐在地上的瘦小人兒渾身髒兮兮的,蓬著頭發,分辨不出性別。


  鳴遠下了馬車,毫不嫌棄的伸手去扶坐在地上的小人兒,“傷著哪裏嗎?”


  周圍的路人都隻是遠遠的瞧著,沒有一人出聲說一句話,這京師坐得起馬車的非權既貴,而地上髒兮兮的小孩顯然不過一乞兒。何況鳴遠的馬車行得極慢,被撞到隻能怪小孩自己。


  地上的孩子大睜著眼,呆呆瞧著鳴遠,覺得眼前之人仿若天人一般,不由自主的伸手抓著鳴遠的袖子站起,月白的袍子上立刻印上烏黑的指印,美玉無瑕的人卻未覺一般任由那乞兒抓著。周圍的人有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膽子大些的女子紅著臉盯著鳴遠看,鳴遠卻也不介意。


  沒什麽熱鬧看,周圍的人就各忙各的散去了,隻是不少女子任然一步三回頭,麵帶不舍,如此風儀的少年,怎麽讓人挪的開目光。


  鳴遠氣色溫和的問了半天,乞兒始終都隻是一個茫然的表情望著他,讓人十分無奈。最後阿山掏出一錠銀子,放到乞兒手中,“這些是我家公子與你買饅頭吃的,去吧。”


  乞兒捧著銀子看看阿山,瞧瞧鳴遠,望望蘇瓊隻是搖了搖頭,將銀子退回。


  “會不會她聽不到的?”蘇瓊指了指乞兒又指了指耳朵,擺擺手。乞兒看了蘇瓊的手勢,這才笑了不住的點頭。


  顯然是問不出什麽了,這樣可就難辦了,若是其他人隨便給幾文錢,打發走了便是,可鳴遠不是,他在想是不是將乞兒接回自己的園子,不過多口飯罷了。


  “不如跟我走吧。”蘇瓊突然開口,“我剛巧差一個幫手,讓她跟著我,如此鳴遠你也不必費心她的去處,如何?”這樣的決定是在發現乞兒是聾子的時候做的,她需要一個絕對可靠的人來幫助她,而什麽都聽不到又不會說話的乞兒正是不二人選。


  雖然是懷著私心留下乞兒的,可是蘇瓊對乞兒不可謂不盡心。梳洗幹淨的乞兒穿著紅豆小了衣物,雖然破舊卻十分整潔,這才看出原是個女孩子,雙頰因為饑餓,凹陷下去,下顎尖銳得仿佛可以劃破手指,想來生活過得很是艱辛。


  第二日蘇瓊帶著若馨去了裁縫鋪做幾套合身的衣物,是了,蘇瓊決定喚她若馨,柔弱馨香之意。出了裁縫鋪就去了煙花三月,計劃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她必須擴大自己的勢力,在京師立足,眼前丹鳳就是捷徑。


  一來找三月說明自己的想法,二來可以盡快讓若馨接觸她以後要常接觸的人。


  白日裏煙花三月的門緊閉著,蘇瓊如之前一樣叩響了後門,開門的門童有些疲憊的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將蘇瓊迎進門。和蘇瓊想的不一樣的是,不多時丹鳳就神采熠熠地站在蘇瓊麵前,依舊如海棠一般豔麗。


  “瓊花今日來得可巧,就算你不來,我也是要去尋你的。”說話間眉眼略彎,越發妖冶動人。


  “哦,這倒是巧了,瓊花也有事相求。”蘇瓊把玩著桌上水仙的花瓣,從容隨意,而這些動作有幾分學的是絕塵。


  丹鳳望一眼站在蘇瓊身後的若馨,沒有開口說話,他覺得眼前的女子比起那日宴上的似乎有些不同了,不僅僅是外貌上的變化,而是從骨子裏散出的,可是若硬要說明這變化在哪裏,有說不十分明了。


  蘇瓊沒有注意到丹鳳探究的眼神,隻是小心著自己嘴中說的每一個字,她深知自己不擅於此,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待說清了自己想在京師擴充自己勢力的想法後,她靜靜等著丹鳳的反應、回答。


  在來時的路上,她想過數種丹鳳可能會有的答案,甚至是推脫的說辭會是如何她都猜測過。對於丹鳳會爽快的答應下來,這種希冀,她不曾有過,將事情朝著不樂觀的方向想,總好過將一切想得十分順利來得穩妥,因為這樣反而更便於部署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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