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都毀在你們手中
一周之後，路清川的病才好，卻是終日養在父母的別墅裏。
那一天，陽光正好，他披著大衣出來曬太陽，結果就看到姐姐匆匆走進來，他招手，“姐。”聲音雖然虛弱，卻是掩飾不了他一貫的驕傲。
“出什麽事情了。”
“沒你的事情。”路清魚明顯的眼角劃過一絲虛線，快步進了屋子。
客廳裏，
“爸媽，弟弟賣出去的劇本現在被海墨一家小公司大肆宣傳，聽說所有的儀式全部取消，隻與網絡平台合作，低調播出，劇本請的男女主角知道是誰嗎？一會兒別告訴弟弟，省得他再上火病倒。”路清魚小聲的說著。
“我不會上火，說吧，我都能承受得住。”路清川站在門口，臉色有些蕭條。
“聽說海墨公司花重金將淩緒與鄭藝邀請過來，這一下，這部劇又是火的劇了。”路清魚最後說時，偷偷看了眼弟弟。
“是的，以淩緒與鄭藝現在的人氣，人家肯定是會帶動這部劇火的，海墨公司看來很有實力，能請到剛火的鄭藝與淩緒。”路雲河道。
路清川感覺一切都不可思議，明明是自己的功勞，怎麽一轉眼就易了主，物轉星移，鬥轉萬千，一下子就失去了整部劇。
所有的心血白費了。
白費了。
他向外走去，依舊坐在剛才的椅子上，隻是眼裏流露出一絲茫然與無奈，還有心疼，心疼自己和安歌的往事，他有可能看到，但卻不是自己那一張麵孔，也不是類似安歌的那一張麵孔，這一切都違了自己的初衷。
他錯了。
他不應該賣出去。
他掏出手機，直接給海墨公司打過電話，正好是劉編劇接的，“劉先生，你好，能不能讓老板接一下電話？”
“如果其它的事，我可以轉告，如果是關於《台伯河》的事情，我全權負責，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劉編劇毫不客氣的說。
“我想把劇本買回來。”路清川感覺自己出爾反爾。
“路大畫家，我可以賣給你，首先你問下季導吧，隻要季導同意，我也會同意，季導畢竟是你的介紹人，我還要告訴你，我們現階段為了拍這部片子，耗盡了不少心血，包括劇本我精心的看過，修改過，現在正好也招募到演員，各就各位，已經拍了一周了。”
“這麽快？”
“當然。”
路清川十分沮喪，不知如何再講下去，他頓了頓道，“我還是想收購回來，哪怕我再多加一百萬。”
“抱歉，路總，如果你要收回，不是我同意不同意的問題，你得多加幾位數的違約款，一千萬，雙倍的違約款。而且，我們還要追加男女主演的預訂金，我們可真的惹不起。”劉編劇不客氣的將現實交待給路清川。
如遭重擊，路清川感覺自己手臂無力的從耳朵上垂下來，臉上的表情是一片灰白，不再是剛才的霧氣剛去，剛有一點起色。
手指一僵，啪的一聲，手機落在地上。
沒有摔壞，但是手機的鈴聲卻很快響起來，路清川麻木的低頭看子眼掉在地上的手機，手機屏幕顯示著季子墨的號碼，他的心一顫，仿佛又從黑暗之中看到星光，“季導？”
“清川，你真是死心眼，如果你真要收回，我可以勸他們，但費用你要賠幾千萬，值得不值得？再說，這個本子已經砸在你的手中，已經爛了，人家現在是翻新才能用，如果不翻新，根本不能用。看你！”季子墨好像對路清川有些無奈。
“我個人建議，你最好再寫一本，然後過我這關之後，我幫你執導，這樣更保險，你不懂業內的情況，雖然導演也不錯，但錯就錯在你用了沈子眉，居然用這樣的女人，被人挖出來，死路一條，娛樂圈就是這樣一個你死我活的大染缸。”季子墨話毒到點。
“所以，你應該放下包袱好好的再開一本，如果真的想入這個行，有我和你小叔給你保駕護航，你怕什麽？”季子墨開導路清川，他知道路清川病了。
“我知道了，可是我……”路清川想說真的不甘，那些真的是他和安歌的點點滴滴，四年的感情難道就那樣一下子灰飛煙滅？他有點接受不了，尤其是對家淩緒居然要演自己的角色。
“我還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淩緒和鄭藝，但是這是對這部劇的保障，如果火了，你寫的劇本，當然也有你一份功勞，所以我不想再說其它的，你自己考慮？”
“是拿錢來贖本子，還是告訴這個圈子，這個海城，你路清川不論在畫家，還是這個娛樂的圈子，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明白嗎？”季子墨循循善導。
“知道了。”路清川掛了電話，轉眼就看到姐姐路清魚正望著自己，她站在弟弟跟前，勸他道，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計較了，既然賣出去了，總比一分錢沒有回收要強，再說別的地方都不要，隻有這一家要了，也算是給了路家麵子，當然也有你的麵子，所以不要再想了。”
“可是，這是我的心血！”路清川捂緊胸口。
路清魚一聲冷笑，“弟弟，你打算這用劇感動她嗎？如果她有心的話，就不會被人包養，錯了一次，難道要步步錯下去嗎？”
“不是！”路清川大聲的嘶吼，震得旁邊樹上的小鳥都飛走了。
“你怕我說她。”
“她正風光得意，她如果真的珍惜你，就不會發生今年的一切，她不但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又被包養，以她的條件，沒有任何一絲可以考慮的條件走進路家這個深宅大院。這是人品的問題！”路清魚滔滔不絕。
“你讓知知抄襲，就有人品？”路清川紅著眼睛反駁姐姐，“你連一個成型的公司都經營不好，以前你還不是向父母誇沈子眉這兒好，哪兒也好，結果掃黃掃出來的女人，你真是眼睛獨到。”
“你！”路清魚氣得轉身，“我不勸你了，你總揭我的短，是的，我以前眼睛有問題，總看錯人。”
“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果然如此，當初我為你推薦安歌，你死活不要，現在那個公司成就了她。”路清川仰起頭，看著頭頂上的晴空。
“我也錯了。如果你的閨蜜和男友同時背叛了你，你會是什麽滋味？”
“我會一刀殺了她們。”路清魚口不擇言，但想到自己說錯了，立刻道，“應該就事而論。”
“第一句話是你的真心話，好了，事不發生在你身上，當然你感覺不到疼，我付出四年的感覺，她也付出四年的感覺，我們為什麽沒在一起，就是該死的出國留學，那件事，你知道吧？”
“什麽事？”路清魚又回頭，坐在弟弟旁邊，“有事你直接說。”
“就是她的水平比我高，然後父母買通學校逼著我迅速出國，若按成績，出國的應該是她，你沒有聽說過？”
“這個……”路清魚垂下頭，“我也知道一星半點，但父母也是為你好。”
“錯了，這個是我和安歌再也撤不去的感情卡點，就像音樂盤卡了帶似的，倒不回去了，你們親手毀了我的感情。”他仰天大笑。
“原來一切，都毀在你們手中，我真恨你們，還是恨自己出生在路家？如果不出生在路家，我們是不是會有一個良好的結果，良好的結果，我們一走漫步在校園，看噴泉，聽噴泉音樂？”
他傷痛欲絕的喃喃著，
“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我的感情被你們親手扼殺了！扼殺了，我的夢，安歌一直是我的夢，說好三年，為什麽三年一切都變了，物是人也非，我不甘啊！”
他長嘯哀鳴！像一隻受傷的鳥兒孤獨的站在園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