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唯一的出路
路清川再去探望沈子眉時卻不讓見了，拘留所說是重犯，不讓隨便探視。
有一周的時間，他都沒有看到沈子眉，甚至和姚律師通話，都沒有聯係到姚律師。
直到一周之後，
他才得以看到沈子眉，卻看到沈子眉換了一個房間，一周之內好像是瘦了不少，正躺在床上。
“沈子眉，你怎麽了？”鑒於沈子眉的傷勢，所裏的人允許路清川入鐵欄屋內見她。
“我前幾天晚上睡覺夢遊，然後不小心掉下台階，摔斷了腿。”沈子眉嚶嚶的抽泣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以前我不夢遊的，不知道最近是怎麽了？”沈子眉哭泣著。
“可能是壓力太大了。”
“我的腿呆了一個晚上才被人發現，因為搶救不及時，很可能廢掉一條，清川，你肯不肯收留我？”沈子眉淚眼婆娑的望著路清川，細眉細眼，在沒有化妝品的保護下，眼角都泛起一層細細的紋路，像綻放的魚尾，怪不得叫魚尾紋呢。
他是畫家，想像力極為豐富。
“你怎麽知道夢遊？”路清川感覺很蹊蹺。
“你坐床邊，我告訴你，我也看過錄像才知道的，那天晚上，大家排隊上衛生間，我體質弱被擠到了最後，我靠著牆根就睡著了，所以就發生了摔下去的事情，但那時大家都走了，後來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醒來的時候，隻知道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打著石膏。”沈子眉哭泣著，“醫生說，我這條腿可能再也不能直立行走，而且還可能有點跛，因為送來的有點晚，耽擱了一個晚上。”
“所裏的人也都睡著了，我躺的地方恰好是一個盲點。”沈子眉滿臉的哭泣，沒有妝，哭的樣子，更是難看，都說女人哭得時候梨花帶雨，但是沈子眉哭得時候，眼睛沒了，嘴咧開，臉都紮開了，真心難看，而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路清川扭過頭，再也看不下去，雖然他沒有潔癖，但是也受不了這一口長相。
“對了，姚律師來了，說這兩天有點急事，正好也耽擱了，也一直給我抱歉，說是怪他，如果他能及時趕來，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了。”沈子眉又抽抽搭搭的說。
“姚律師說，鑒於我的病情，所以申請了延遲上庭，這對我很有利。”
輸贏未定，人卻廢了。
路清川多少有些遺憾。他在想，如果當初不找沈子眉演這部劇，自己就可能逃過這一劫，看來，沈子眉真的是掃把星，怪不得姐姐後來不理她，掃黃居然都能將她掃出來，還和五個男人。
想到此，路清川幹嘔了下，立刻奔出沈子眉的房間。
他差一點吐了。
以前自己還和這個女人發生過那麽多次的關係，甚至一度要結婚，多虧自己理智，堅持沒有和沈子眉結婚，不然這得出多大的醜，這樣，還能讓路家的股票一線下降，他感覺到了惡心與害怕，甚至驚懼。
他幾乎是窒息的逃離了那個拘留所。
回到公寓，他主動給姚律師打了一個電話，“姚律師，以後關於沈子眉的案子，你全權負責，中間不必再聯係我，我直接將錢打你帳戶上，到時給我一個結果就行，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我知道了。”
“路總，你知道沈小姐的腿摔斷的事情嗎？我們用不用起訴所裏，看守不力？”
“算了，她夢遊怪得了誰。”路清川一點也不想提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看得自己剛才差一點吐了，現在律師又提出，自己的胸口又是一陣驚濤駭浪。
“不要再提她。”路清川喘了一口氣，“我們之間隻是交易，不要再提她。對了，季律師那邊怎麽樣？”
“季律師人很好，很配合這裏的意外，並沒有打算硬要按時開庭，法官也提前打過電話。”姚律師介紹之前的一係列情況。
“好了，我知道了，一切你看著辦吧。”
季子墨的電話打進來，
“附近的咖啡廳。”
“我馬上來。”路清川一聽是季子墨的聲音，眼睛從剛才的灰暗，立刻撥開了層層迷霧，他出門前換了一身衣服，趕緊將從所裏回來的那一整套衣服丟進垃圾箱，他嫌晦氣。
尤其是想到沈子眉和五個男人在一起翻雲覆雨……他又想吐了……
咖啡廳，
“季導，你說。”路清川看到季子墨依然穿著獨具風格的，花裏胡哨的衣服，而且還留著一撮小胡子，個性十足。
“這邊有一個海墨公司。”季子墨直奔主題，要了兩杯拿鐵。“你聽說過嗎？”
“好像沒注意過。”路清川皺了眉頭，仔細想來，確實沒怎麽注意到實力排名之外的小影視公司。
“你的作品沒人敢買，這裏我有一點股份，那個也就是因為用我的影響力，老板為人也算慷慨，就算做個人情給路家，所以買下你的劇本，如果你沒意見，隨時可以去公司簽合作協議，這是唯一的路。”
“也算為你的路家減少名譽損失，錢多少不是目的，目前你至少沒丟走最後一絲路家的顏麵，知道嗎？”季子墨銳利的目光盯著路清川。
“明白。”路清川感覺眼裏的光亮再次陷入那一片黑暗之中。
“現在可以去嗎？簽了算了，我也不想再鬧心了，隻要把我的心血搬上熒屏就可以。”路清川是做了這個最壞的打算，賣給別人，也能拍出自己的心血，那樣至少安歌能看得到自己的心血，否則她怎麽看到？
怎麽追回安歌？
海墨影視文化公司，座落在一處不起眼的大廈的三層。
公司雖小，但五髒俱全。
會議室，
季子墨叫來老板，還有劉編劇一起商量這個協議。
“既然都是朋友，那就簽了吧。”路清川刷刷的簽了協議，最後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口問了一句，“季導？”
“多少錢？”
“五百萬。”
路清川一下子呆住了，自己當時可是投資了幾千萬的，那效果很唯美，很青澀，很浪漫，現在居然五百萬就打發了。
他有些發怔，一副呆愕的模樣，沒有想到會是區區五百萬。
季子墨坐在路清川的對麵，“清川，我不是給你說過，有人肯接盤，是你保存路家的最後顏麵，如果你不想簽，別勉強自己。”
老板發話了，“我是看在季導，看在路家的份上，否則我隻出一百萬，出五百萬，是給路大總裁麵子，所以如果你不願意簽，就不要委屈了，畢竟路大畫家是一幅畫一座城的畫家，所以我們這個小地方可能不如你的意，不如，你另尋下家？”
人家老板看出路清川的不樂意，一拍屁股，起身離開了。
季子墨歎了口氣，“清川，路家的麵子重要，還是砸在手裏重要？你選擇一個，再說，都快過節了，到時親人在一起聚，你看看你，怎麽和老爺子老夫人交待？”
“我知道了，我簽。”
劉編劇插話道，“季導，我有一句，不知道該不該說，關於路大畫家的劇本，之前透過片花了，屬於商業泄秘，所以我們再重拍已經味如嚼蠟，我會適應的做相當的改動，路大畫家，可有意見？”
“沒有意見。”路清川想一想，剛才季子墨的話，不得淒然一笑，然後刷刷刷簽下協議，離開了辦公室。
天空的小雪細細的飄下來。
他捂緊胸口，歎息的站在台階上，望著從天而降的細雪，細細的，像是細細的鹽灑進自己的心頭，他的心血就這樣用五百萬交代了，他真的有些不甘，但這是唯一的出路。
回到家中，
路清川突然感覺不適，然後大病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