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燃眉之急
第二天,安母的電話照催不誤,安歌真的有些厭倦了,但又不想傷母親的心,畢竟爸爸一直躺在醫院,天天需要資金,她擔心母親將上次破產結算的結餘借給舅舅。
那可是爸爸以後的治療費用。
她真的開始擔心,拿著手機走出公司外,她撥了安母的電話,“媽,你有沒有動爸爸的養護費?”她單刀直入,萬了動了這些錢,以後爸爸治療靠什麽,自己的工資當然沒有問題,但可能不夠,萬一有意外……心裏像是被放進成千上萬隻的小螞蟻似的。
“我……我沒有。”安母明顯的有些結巴。
聽到母親有語言發虛,安歌更擔心了,她頭一次威脅母親,“如果拿錢給了舅舅,明天我讓明庭去要。”她知道母親疼弟弟。
“你呀,安安,怎麽說話呢,我就算是借了,也不是解舅舅的燃眉之急嗎,他說過一個月內就會還我。”安母的眼底遊絲閃動。
安歌氣得差一點將電話摔了,“媽,你有沒有動過腦袋,安家完蛋的時候,舅舅有沒有拿過一分錢,將心比心,即便他是親的舅舅,和你的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但他見死不救,還不如一介外人。”
“你不是借了子眉的錢,要不,再借一點?”
“再錯,我們拿什麽還?”安歌氣得有些牙疼,她上火了,多虧,她沒有告訴母親,那是路雲城給的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還沒有借出去,說明天借。”安母轉轉眼珠。
“不能借!”安歌一聽還沒有借出去,總算鬆了口氣。
“可是不借,你舅舅就完了!那可怎麽辦?”安母十分難過道,“他可是我一手帶大的親弟弟,你們的親舅舅。”
“親人又如何,不過是落井下石而已,經過爸爸的事情,難道你一點也沒有長進,你想一想,爸爸癱病在床,他們有救過爸爸的想法?不但不救,還設計陷害我,而且還把家砸了一個稀巴爛,這樣的血緣親情不要也罷。”安歌的語氣咄咄逼人。
“媽,那個一百萬,你真的不能動,那是爸爸的救命錢!”她再次提醒安母。
“他們會還的!”
“舅舅說話什麽時候算過數?看看舅媽,再看看梅寒霜,有一個靠譜的人嗎?”安歌好賴話算是說盡了。
說得口幹舌燥,這段時,她覺得和母親的觀念產生了嚴重的分岐。
“再說,昨天子眉看我的時候,也說過了,親戚幫一把是應該的,不然怎麽叫親戚,我覺得子眉說得有道理。”安母擺出女兒的閨蜜。
“那是她的理論,她不知道舅舅一家做盡如此之堪的惡事,她一直在國外,什麽都不知道,你不能耳根軟了,把錢借給舅舅。”安歌生氣道,“如果你借,我馬上把卡拿走還給子眉。”
“子眉說……。”母親欲言又止,胸口似堵著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安母坐沙發上,如坐針氈,一百萬她已經沒有了……不過弟弟還說有一點漏洞,希望自己再想想辦法,這一次他知道錯了。
安母還是想讓安歌出一點錢,以救急。
想來想去,安母不甘心的又給安歌打電話,因為她的手中已經沒有一分錢了,隻有每天的快遞費用,了了無幾,“安安,既然,我不借給你舅舅,你能不能出一點錢借給你舅舅,起碼表示表示?”
“我不想表示。沒有必要。”安歌對母親的電話已經感覺受夠了,她感覺孝順是應該的,但人絕對不能愚孝,如果愚孝就麻煩了。
愚孝就是沒有正確的事非觀。
“就當媽借你的,行不行,你舅舅眼看就不行了,你想一想,你爸爸那時候,若是有一個人來幫襯,哪裏能如此重病,如果你舅舅再躺在醫院裏,我怕你舅媽,還有寒霜根本就不去管,到時管的還不是我們?”
安母似乎看透了這種世故人情。
最後這一點,安歌倒是讚同的,如果舅舅病倒在床塌之上,齊露和梅寒霜一定不管不問的跑了。
“我想想辦法,給我三天時間。”母親有一點說得,萬一舅舅病了,添負擔的沒準最後還是自己呢?
“一天。你舅舅那裏太急了。”安母口氣催得緊。
“好。”安母掛了電話,她哪裏敢說,沈子眉來到這裏看她是催還那一百萬的,她已經將卡還給沈子眉了,沈子眉說哥哥賭輸了錢,被人拿著砍刀追,要出人命的,否則也不會要回錢。
沈子眉還再三囑咐,別告訴安歌,等過了這段時間沒事了,她再把錢還給安母。
在走廊裏咬唇徘徊了許久,才想到一個辦法,安歌走進蕭克的辦公室,“蕭總,你好。”
“人繪圖有眉目了?”
“沒有,我想說另外一件事。”安歌有些不好意思張口。
“什麽事?”蕭克倒是認真的看著安歌,她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這次怎麽有一點難為情的樣子。
“我想借點錢。”
蕭克的眼神亮起來,坐直身子,他掏出煙,點燃一顆道,“你缺錢?”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安歌,穿著得體,都是低調的大品牌。
“為什麽?”蕭克問她,工作以來,她從來沒有張口借過錢。
“我……我有急用。”她硬著頭皮,伸出五根手指。
“多少?”
“五萬。”安歌咬咬牙。
蕭克又看了低頭的安歌一眼,“這麽多就夠了?”
“是。”安歌抬頭堅定道,“借的錢,可以每個月分期從工資裏扣。除非迫不得已,我不會離職。”她說得信誓旦旦。
“這是一張條,你去財務取吧。”
“這是借條!”安歌將打好的借條遞到蕭克桌上。
安歌沒有想到這麽輕鬆的就借到了錢,這樣終於可以堵母親的嘴了和不休的電話了。她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濁氣。
要不然,母親的電話天天打來,得把自己逼瘋了。
她準備下班去給母親送過去,所以給路雲城發了短信,“雲城,我晚上去媽那裏。”
“好,我去接你。”
“嗯。”發完,她就後悔了,趕緊撤回來消息道,“不用接,我打車回來,你忙工作吧。”
“好。”
“呼!”她又吐了口氣。
“怎麽了,長籲短歎的?”何曼腦袋歪過來問她。
“沒事。”她搖搖頭。
“看你剛才緊張的走進蕭小氣的辦公室,我就知道,他是不是訓你了,用不用姐們兒給他來一個下馬威,這麽好的技術,他敢欺負你,我給你滅了他。”何曼一副大姐大的派頭,很囂張。
“沒有。”她一笑,“蕭總不至於。”
“我想也是,正是關健的時候,他不敢對你怎麽樣,畢竟你是這裏最優秀的設計師。”何曼朝她擠擠眼睛。
電話又響起來,她的腦仁轟轟的響,以為母親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沒想到入耳的卻是淩緒的那一種箏箏撥弦的朗音,“演唱會的票,給你一張。”
“啊,今天晚上八點。”
“一會兒有人送到公司。”說完淩緒就掛了電話,甚至安歌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應該說她都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