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界公敵
尿急……
上川泉睜開眼，看著黑紅色天花板，上麵有著一個個眼珠子垂掉在眼眶外的喪屍腦袋。
熟悉的惡趣味。
他手撐起來，被子也是印著一個個骷髏頭，床頭櫃的台燈更是骷髏形狀，亮著慘綠色的光芒。
他掀開被子下床，找到房間的廁所，解決大水衝關的難題。
“呼，”上川泉舒服地抖了抖，轉身洗個手，看見鏡子裏麵的自己麵色蒼白，眼睛有不少血絲。
他想起來了，自己為什麽暈倒。
羊之王，靈子，禍眼，陰陽師的追殺……
一醒來就要麵對的問題真是太多了，上川泉捧水洗把臉，用手捋了捋頭發，“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這次事情鬧得那麽大，超出他想象，特別是那個羊之王，實力太過可怕。
他拍拍臉，重新振作起來，離開衛生間，打開房門，外麵是一片暗藍色，蘊含著不少泡泡的景色。
怎麽看都不是能讓人安全走出去。
猶豫一會，他關上門，走到床頭櫃，拿起一張便簽。
“X君，醒來別亂跑，乖乖等我回來。”
（笑臉）。
上川泉直接撕掉，人緩緩往床上躺，腦震蕩還沒有好，不敢直接倒下去。
他尋思著，短時間內，最好別使喚影式神。
逃出去不意味著安全，更有可能是一場場戰鬥。
他必須保證自身狀態完好。
等了一會，他快要睡著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他想起身，腦袋一眩，動作放慢幾分，緩緩坐起，靠在牆壁，“你為什麽要救我？”
名川千雪將便當放在床頭櫃，“因為我喜歡你。”
“哈？別將我當成白癡。”上川泉翻了翻白眼。
她苦惱地皺一下眉頭，隨即鬆開，笑吟吟道：“我想要得到你的人，渴望你的身體，這種感情難道不能稱呼為喜歡嗎？”
上川泉沒有想歪，抬手摸了摸眼角，“你目標是禍眼嘛。”
“嗬嗬，擅自將禍眼定為世界級災害，是那些家夥無能，我希望你能替我找到強大的靈體，如羊之王那樣的，充當我的式神。”
她坐在邊上，身體散發出淡淡的幽香，很好聞，似是桂花的香氣。
上川泉猶豫一會，還是問道：“羊之王死了？”
“沒有，它太強大了，隻是被暫時封印。”
“城市怎麽樣？”
“毀了。”名川千雪輕描淡寫地說。
上川泉默然。
她眼眸一轉，一點淚痣嫵媚動人，“你內疚嗎？”
“嗯，有點。”
“隻要你活著，這樣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你想死嗎？”
“別說傻話。”
上川泉沒好氣地說一句，拆開便當，大口吃起來。
名川千雪手支著下巴，看著他吃飯。
害得他嘴裏的飯都不香了，甚至懷疑飯裏下藥，又轉念一想，真想做什麽，他昏迷過去的時候，什麽都做了。
上川泉坦然吃起來。
噗嗤，名川千雪笑出聲。
他吞下飯道：“你笑什麽？”
“我覺得X君好像流浪小貓，一邊警惕，一邊進食，真可愛。”
“……”上川泉深吸口氣，打不過，說不過，隻有保持沉默，低頭吃飯，將對方當做是空氣。
吃完這些，他滿足地打個嗝，斜眼道：“你還不走？”
名川千雪歎一口氣道：“真是冷漠的態度啊。”
“要不是你算計，我會落到這一步？”他沒忍住話題，或許是對方表現出來的態度過於溫和。
名川千雪撩起耳邊的卷發，“你太高估我了，我也不是神，也不可能會想到，你那麽笨，居然不趁機逃跑，反而回去救人，結果被拖住。”
“局麵發展到這一步，連我都覺得棘手，曼陀羅隨時都會覆滅。”
上川泉倒吸一口涼氣，“陰陽寮這麽強嗎？”
“嗬嗬，”她笑了笑，“你以為世界級災害是說笑的嗎？隻要一經暴露，根據神聖公約第一條，聯盟國會派遣一支精銳小隊前往東瀛，十天內無法消滅危機，就會增派人手，直到危機消失。”
“精銳小隊的成員都是各國佼佼者，曼陀羅在這股力量麵前，覆滅是遲早的事情。”
……比想象的還要嚴重，上川泉心裏沉甸甸的，也從神聖公約聽出來，自己對這個世界不怎麽了解。
“什麽是神聖公約？”
名川千雪歪了歪頭道：“叫我千雪，我就告訴你。”
上川泉嘴角抽了抽，道：“千雪。”
“神聖公約是聯盟國製定對具有非自然力量的災害和犯罪而製定出來的法律，第一條就是關於世界級災害。”
上川泉追問道：“東方最強的國家是哪個？”
“夏國，凡是東方的國家，大部分都被那個國家影響，陰陽術的起源也是夏國道家，他們以真人為尊，名號越長的真人，越是厲害。”
“西方呢？”
“自由國都，世界最強大的國家，內有魔導士，術士，巫師，血脈者，分類很多，但五階之下，應該對你沒什麽傷害。”
上川泉揉了揉眉頭，意識到以上說得，全都是他的敵人。
“你放心，我會幫你。”名川千雪搭住他肩膀，附耳低言，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脖頸。
上川泉如觸電一樣跳開，腦袋一陣暈眩，險險靠在牆壁，“你別亂靠近我。”
名川千雪無奈道：“為什麽你就不相信我對你的好？”
我信你個鬼，上川泉心裏吐槽，他從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名川越是和藹可親，他越是警惕。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意，他又不是那種帥到驚天動地的人，怎麽可能相信，一個女神級別的妹子會對他一見傾心。
他堅信，一旦幫名川找到式神，就會被立刻拋棄。
所以，他不會幫名川找。
名川千雪輕歎一口氣，道：“遲早有天你會明白我，在這之前，你先待在這裏，聯盟國的精銳小隊當晚就會抵達，別想著跑。”
上川泉老實地點頭。
名川千雪收拾便當，轉身離開這個空間小屋。
一連過去幾天，上川泉都表現出順從模樣，看看書，吃飯睡覺，養好腦震蕩，他上下亂跳，左右橫移，發現都沒有問題，便準備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