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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晉王怒殺小道

  “你說什麽?”晉王將案幾上的什物一古腦地摔下,屋裏劈裏啪噠一陣亂響。


  眾親兵扈從小心翼翼地挺直身板。


  那來自桑乾河板橋渡口的士兵跪在地上有些輕微顫抖:“公主主仆三人,以及其他的隨從一行八人傍晚衝關而出,朝西北方向而去——”


  “為什麽不攔著她們?你們有沒有傷著她?”晉王快步走到士兵麵前喝問。


  “公主腿腳不便,有人護著她,沒有受傷。”士兵埋下頭。


  “哼哼,誰讓她逃出去的,誰讓她不開心要離開幽州的?給我傳,傳陸子軒,還有周德威,還有大太保李嗣源!”


  晉王如同發怒的雄獅,踢了那士卒一腳:“滾!”


  一個來自三清觀的小道手拿拂塵,恭敬地向晉王回道:


  “道長臨上北城衛城時吩咐下來,說公主乃鳳凰於飛,他日將母儀天下,但其養子非我族類,不得久留。道長在北城戰死,我等按道長遺願,於昨日傍晚在鐵樹花廣場圍截狼崽不得。”


  “你確定公主之養子非我族類是狼崽?”晉王回頭冷冷地問。


  “道長相人向來不錯,道長還說此狼崽非凡凡之類,定是他日侵我中土的狼主。隻有除魔方能衛道,我輩中人向以此為宗旨。”小道士侃侃而談,沒有懼怕晉王的淫威。


  “然後呢?”晉王微笑著問。


  晉王身後的秋官和郭官彼此看一眼,輕微地朝那小道搖搖頭。


  “我們沒有得手。在一條小巷子裏被幾個半途殺出的健壯乞丐攔了,東城盧少將軍也出手阻攔,所以——”小道沒有理會秋官的暗示,仍一路說下去。


  “好好好!”晉王微笑著連說三個好字,那英俊寬闊的臉上堆滿笑意,他轉過背去,手一揚:“給你一點教訓吧,對本王才封的幽州公主不軌是有付出代價的。”


  小道士身旁的晉王扈從手一揚,小道士人頭落地,那雙眼睛還大睜著,他沒有明白他在除魔衛道何以招致殺身之禍?


  另兩個扈從親兵走進來抬走了小道士。


  屋裏的陸子軒臉有惶惶然。


  晉王轉過身來,似乎剛才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那麽,忠烈將軍府可有為難本王的幽州公主?”


  陸子軒撲通跪下:“沒有沒有。公主一向在府上倍受尊重,她來去自由,所有供度都是最好的,盡我們所有。”


  晉王冷冷地問:“那她何以今天再不回城?”


  陸子軒嚇得冷汗直冒,他緊張地揩揩額上的汗水,頭伏在地上:

  “公主因義母忠烈夫人殉夫身死傷心過度,自昨夜起便衣不解帶,未食一滴飯食,且號令滿府人等不許說話不許人進出,說讓忠烈夫人好生休息。我等自然不敢違逆。今天出殯後她靜坐萬神殿外令我等先行回城她要追悼義母。”


  “那你就不聞不問離開了?”晉王的聲音毫無這變化,隻是臉上頓起輕微笑意。


  “末將一直恭請公主回府休息,這一點忠烈將軍府奴才可見證。公主說她還要在那靜呆些時間,末將回城後聘請了轎夫去接公主,不見了公主。這轎夫來報時末將便著了急,便急急趕來向晉王稟告,在路上遇見張公公了。”


  陸子軒將一段謊言說得誠惶誠恐,倒也有九分真實。


  晉王歎口氣,微笑著問陸子軒:“起來吧你。她是本王封的幽州公主,你是不是覺得她會礙了你忠烈府的家事?”


  陸子軒正要起身,聽得晉王此言嚇得立馬又跪下,叩頭如搗蒜:“公主本是我嬸嬸義女,在幽州圍城中得萬人敬仰,我忠烈將軍府有她如神庇護。”


  晉王走到他跟前,輕身問:“那些乞丐不是你陸府指使的?”


  陸子軒碰碰直叩頭:“末將不敢,末將不敢。”


  晉王冷笑:“涼你也不敢!若有你的份,本王不會讓你活到明天。”


  陸子軒站起來,腿肚直打哆嗦,低著頭恭著腰退出。


  秋官對郭官大聲說:“這誰人也不是幹嘛為難咱公主?是不要命了吧?”


  郭官也大聲說:“那他是不想活了唄。”


  大太監張承業上前一步稟告:“大前兒個奴才代王爺去忠烈將軍府封賞,公主可高興了。怎麽今兒個就不聲不響地離開了幽州呢?”


  “你說前兒個送賞賜時她高興嗎?”晉王狐疑地看著張承業。


  “可不是嘛。當時奴才就在陸府大院。那公主和她的侍女們一起進了院子,奴才宣了王爺的旨意,公主就謝恩起身。滿臉都是歡喜的。”張承業似乎還在回憶當時的歡樂氣氛。


  “然後呢?”秋官看看晉王,問張承業。


  “然後公主的侍女們就圍了過來,說王爺的賞賜太多了,王爺對公主厚愛有加。”


  “再然後呢?你個老奴才,就一次把話說完嘛,我要是王爺都抽你鞭子了。”郭官伸出蘭花指指著張承業道。


  張承業看看晉王,繼續說:“公主的小侍女就是那個很可愛的,王爺賞賜了嫁妝的那個——”


  秋官不耐煩地打斷張承業的話:“唉呀你個老奴才,王爺哪要聽那個小侍女的事兒?讓你說公主你就說公主吧,你是越來越糊塗了。”


  “是是是。奴才這就說公主的事。”張承業悄悄地抬頭看看晉王的臉,繼續說道:


  “那個小侍女說王爺都賞些啥呢?公主就說你看吧。小侍女哇地大叫,說有好多吃的。奴才就提醒公主那件紫霓羽衣很華貴,是王爺特地賞賜的,公主還是穿穿是否合適奴才好去向王爺回話。”


  “對對對,是應當穿穿看看是否合適。”秋官道。


  “那必須合適,是王爺賞的呢。”郭官不滿地盯了張承業一眼。


  張承業再偷偷看了眼晉王,見晉王那張英俊的臉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遂說下去:

  “公主就捧了王爺賞賜的紫霓羽衣來穿上。好美呀,奴才這在晉陽官中都二十來年了,從老晉王到王爺你,那是從沒來見過如此可愛的小娘子呢。她美若天仙下凡塵,如出汙泥而不染的白蓮,她就是那天上的月中仙子啊。”


  晉王回過來頭,盯著張承業。


  “快說吧你老奴才。”秋官輕聲道。


  “我也覺得公主穿上那王爺賞賜的紫霓羽衣一定美極了。”郭官沉浸在幻想那美倫美央的美麗畫麵中。


  “公主穿上那件紫霓羽衣轉圈。她在笑啊,她的笑聲好清脆好悅耳,她的笑聲比天上的仙鳥和鳴還要動聽十倍。她邊轉圈邊笑,她說她從來沒有穿過如此漂亮的衣服,她一直在笑一直在轉圈子——”


  秋官走到晉王麵前,端起蘭花指,踩著腳尖,輕輕地旋轉著,展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仰起施了粉的小臉,問張承業:“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對對對,公主就是這樣轉圈子的。奴才這不是嘴笨就說不出來了,總之那個快樂是看得見的,她可美啦。她停止了轉圈,然後輕輕地走輕輕地哼著曲兒,哼的什麽來著,我想想啊,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對,是這曲兒。”


  “什麽曲兒這麽好聽?你快哼哼我們好學來唱給王爺聽。”郭官撲了過來扯張承業的衣袖。


  秋官也立馬收了身子,撲向張承業:“再哼一遍,對,再哼一遍,我們學好了唱給王爺聽,王爺一定有賞。”


  三個奴才在那裏競相獻殷勤,晉王一張俊臉看不出任何風生水起。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張承業一甩袖子,學起子薇唱曲兒的神態來。


  “是這樣轉的嗎?是這樣唱的嗎?”秋官和郭官跟在張承業的身後,有樣學樣地邊轉身子邊哼起新曲兒。


  “這曲兒太好聽了,天下怕也隻有咱們公主才能唱出這麽好聽的曲兒。”郭官歎道。


  “可不是,張公公看好了,看看是不是這樣的?奴家雖不及公主那美貌之一分,嗓音也不及公主之毫厘,可這曲兒總要唱準是吧?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隻道他腹內草莽人輕浮,閑靜猶似花照水——”


  晉王在那看呆了,似乎是在無意中,他身邊的三個近臣發現晉王的手在隨著秋官哼曲兒舞雲袖。


  雖然晉王穿著全身鎧甲。


  “鳳凰於飛,母儀天下。”他嘴裏喃喃地說道。


  親兵扈從進屋小聲稟報:“成德節度使李嗣源求見,幽州節度使周德威求見。”


  晉王清醒過來,有些迷惑不解:“他們來作甚?”


  殿內三人都一臉驚訝。


  晉王又問:“是本王宣召的嗎?”


  “是啊,是王爺宣召的。”張承業低頭恭敬地回道。


  “哦。”晉王清醒過來,轉身坐回到椅上。


  成德節度使、老晉王大太保李嗣源全身鎧甲威武而進。


  幽州節度使、紅袍將軍周德威緊隨其後。


  “參見晉王!”


  兩位將軍取下頭盔,齊聲道。


  晉王點點頭:“兩位將軍請起。”


  威名赫赫的成德節度使和幽州節度使偉昂挺立,軍姿威武。


  晉王看著兩位將軍,麵無表情地說道:“本王前日封幽州公主,今日得知她已出走幽州。公主在本王眼皮下定是受到委曲,兩位將軍可知道此事?”


  成德節度使李嗣源鏗鏘答道:“末將屬下無有為難公主。如有,末將定斬不赦。”


  晉王看向幽州節度使。


  周德威也鏗鏘答道:“如末將屬下有為難公主的,定斬不赦。”


  晉王若無其事地點點頭:“公主負氣出幽州,傍晚已過桑乾河板橋渡口,你等速派出斥候前去打探,點兵兩千,明日晨時隨本王前去接回公主。”


  周德威一愣,說:“王爺不必大駕,待末將前去尋找便是,定當尋回公主。”


  晉王看著他,冷冷地道:“節度使還得查查前兒是誰為難了公主,致使公主負氣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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