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練劍先練人
雜役處，房間內。
沈淩盤坐於床榻之上，想象剛入宗到現在所經曆的這些事時，內心都是一陣感歎，人生本就不易，更何況換了個陌生的世界。
然而陌生的世界也是一個新世界，值得自己一探的世界，因此怎能一帆風順啊。
感歎後，沈淩回想起了剛才婆婆的話，“婆婆隻要你好好活著，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是啊，活著最重要，現在的努力，不就是為了更好的活著嗎，”
想起剛才婆婆的提醒，沈淩能感覺到，宗門會無處不在的針對他，而這中間無不以大長老蘇真為首的人，恐怕會對自己直接下殺手。
沈淩現在能想明白，以大長老為首的針對，能得到宗主康淩王的支持，這中間無不是迫於一種外部的形式壓力所逼。
再次深吸了口氣，沈淩決定拋開這這些，一切都用實力來說話、來證明，何不是最好的辦法。
調整心緒後，沈淩慢慢入定，不多時將兩本功法祭出在神識海中，這兩本皆是黃階功法，正是他在藏書閣中選的那本火魂掌和狂劍九曲。
沈淩先是探尋著火魂掌的內容，火魂掌屬火屬性功法，這套掌法的精髓之處，便是以靈為引，聚能於掌間而爆發，威力驚人，一掌而出，無論掌力、掌風、掌印等，都無不帶被一層焰火所包裹，透出狂暴之能來。
而讓沈淩又感到驚喜的是，此功法能與外界一些火屬性的東西產生聯合，而發揮出不一樣的功效，更是能隨著自己境界的提升和參悟的不同，發生演變。
這讓沈淩感歎，黃階中品功法的確是不一樣，所覆蓋的內容不是凡階功法所能比的。
把這套火魂掌的心法詳細瀏覽後，沈淩沒有急著去修煉，而是將其收起。
最後又祭出這那本狂劍九曲的心法來瀏覽，一入心法，沈淩便發現，狂劍所指的是劍的爆發力上要做到狂。
何為狂？簡單的劍快亦是狂，劍利也是狂、劍準也是狂、劍防也是狂、劍守也是狂、劍攻也是狂，而做到這些狂的，無疑不是人與劍的配合，甚至也可以理解為是人與劍的合體。
然劍自然產生的狂，如劍光、劍影、劍旋、劍芒、劍柱、劍牆、劍浪等等，這些都是劍本身應具有的狂，這種狂在每一個效應上，無不展現出它的威力來。
有了人與劍配合的狂，才能讓劍做到自身的狂，最後通過自我的悟性，達到劍與人的勢，那是一種人和劍渾然天成的威勢。
而所謂九曲，便是指，這威勢中的九種境界，但讓沈淩不解的是，心法上的九種境界從來沒有固定的心法，九九循環之境、詳注最後提醒了一句：做到隨意自如便是曲，每種威勢從來沒有重複，都是新生。
沈淩念著最後幾句，隱約種仿似能明白些，但是這功法給他的感覺便是，越到後麵概念越大，若沒有高人指導，便隻能靠個人的悟性和心境去體會。
現在想來，以往自己練的暗影劍法和這狂劍九曲相比，仿似是兩個層次的，一個是劍威，一個是劍勢。
而沈淩現在仿似有些醒悟，心中一下像明白了什麽道：“難怪暗影劍法後麵的注解，可根據自己的悟性來產生第八、第九劍來。”
而正是靠著自己的悟性，他才悟出了暗影劍法的第八劍來-絕境之劍。
沉思良久後，沈淩發現原來這暗影劍法也相當於狂劍九曲的一個延伸而已，心中感歎：“還好參閱了下，要不然真耽誤了暗影劍法的後續。”沈淩起身，通過剛才的頓悟他想明白了，練好狂劍九曲的前提，那便是將暗影劍法達到一種自我的境界才更為適合。
因此沈淩也想趁此之機，試試能不能斬出第九劍來，而自己的前八劍，也正好需要鞏固一下，才能讓每一劍的威力更加強盛。
一想到這些，沈淩便朝後山而去，雜役部本就靠近後山，地方也為幽靜，正是練功的好去處。
不多時，沈淩飛身一躍，直接落在一開闊之地，一眼望去，此處一片幽綠，綠樹成蔭，溪水輕淌，伴著山間薄薄雲霧，讓人有種置身於畫中的感覺。
然而此處越往後山深處去，卻給人一種茫茫雲嵐，深幽無盡的感覺，神秘中帶著一股神聖的味道。
沈淩沒多想，直接祭劍而出，一個飛躍騰空，暗影劍法第一劍掃出，接著第二劍、第三劍、直達第七劍。
劍威所過，伴著滾滾濃音，將此處斬的一片狼藉，每斬出一劍，沈淩都會用心去重新感受一番，更多的是將自己斬出那一劍的心境注入其中。
果然斬出的每一劍，在劍威上有了變化，那就是比以往，感覺更得心應手了，而且威力也較以外更為猛烈了些。
感覺到效果後，沈淩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斬出了第八劍來，絕境之劍，劍嘯破空，聚七劍之威，狂暴而出。
瞬間這片地便成了演武場一般，由之前的狼藉變成了空曠，因為離自己方圓數十步之遙，都被自己所斬的一劍，化為了粉末一般。”
沈淩一個飛身落地，他對剛才自己那一劍很是滿意，收劍在手後，他緩緩閉眼，用心去感受著以前的種種過往。
腦海中閃過每一次的逆境之路，以及每一次驚險，這些無不是一種，在絕境中爆發的感觸。
沈淩就那樣感受著，隨著時間的推移，能發現此時他周身開始在輕微變化。
微風起、樹葉落、流水躺，這些似靜非靜的狀態，仿似正受某種力量在催動一樣。
就在此時，風變得更加凜冽，滿葉飄落，就連流淌的溪水都在輕濺。
沈淩突然睜眼，一聲大嗬後，旋身而起，劍氣、劍威彌漫開來，感覺周圍無處不是劍，卻又看不到劍。
就在那一瞬，沈淩用心念控劍，感受花草，花草墜落，感受流水，流水輕濺，這樣的掌控讓沈淩大驚，同時心中也暗暗自喜。
正是借著暗影第八劍之威，讓沈淩才悟出了第九劍來，第九就讓他感到，從此自己的劍修便上了一個台階一樣。
心念一動便是劍，那就是勢的開始，劍勢也是如此，剛才沈淩便接著那股勢，便讓花草墜落，流水輕濺，雖然這些都隻是輕微的變化，但足以證明，感悟劍勢的存在，那就是，即便劍沒出手，心念也是一劍，做到心念既是劍念便是勢的開始。
理解到這個層麵後，沈淩心中無比輕悅，自己又重複感受了下暗影第九劍，最後他為這樣一劍取名為心念之劍，暗影劍法第九劍-心念之劍。
收起心中的浮躁，沈淩想趁此之際，試煉一下狂劍九曲，因為他認為既然自己能悟出劍勢來，修煉狂劍九曲就應該沒什麽問題。
按照心法，沈淩試著斬出一劍，劍氣在虛空中仿似劃出一道長痕，劍嘯四起，就這麽輕微一劍，威力卻無比驚人。
見這一劍的效果，沈淩又用足力道，自信得揮出第二劍，而結果卻與剛才相當。
這讓沈淩感覺有絲奇怪，便試探了下功法的內容，可對於他神識海所掃描的記憶，這劍法的口訣沒任何問題。細想後，沈淩仍不信邪得斬出了第三劍來，毫無疑問，結果和剛才一樣。
納悶，徹底納悶了，沈淩收回劍，陷入了沉思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歎傳來：“毅兒，練劍先練人，才是這套功法的開始。”
這熟悉的聲音讓沈淩回過心神，臉上頓時露出了神采來，尋聲望去，不知何時，婆婆已出現在前方某處。”
沈淩一時興起，喊道：“婆婆怎麽來了？”
“見你沒有人影，想你一定是來了這裏，便過來看看。”
灰衣女子走近身前，又道：“毅兒，你的悟性雖高，但不能急於求成，這樣修煉功法必會適得其反。”
“哎！這段時間婆婆忙於療傷，對你的修煉之事也很少過問，現在看來，是時候指導你一二了，”灰衣女子歎氣說道。
“是嗎？”
“是真的嗎？婆婆！”
“你真願意指導毅兒嗎？”
沈淩激動的連發三問，口中念道：“太好了，婆婆能指導我修煉…”，沈淩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
“傻小子，難道婆婆就那麽不讓人相信，”灰衣女子沒好氣道。
“沒，沒有，隻怪毅兒一時激動，太高興的過，”沈淩仍然激動道。
灰衣女子沉吟了下，有絲自責道：“以往都怪婆婆不好，一心隻想著，不讓你卷入某些紛爭中，卻從來沒為你想過。”
“既然現在你長大了，又踏上了修煉之路，婆婆當然要助你一臂之力。”
沈淩看向灰衣女子，感激得點了點頭，卻什麽也沒說，但就在那一刻，自己仿似又回到了沈毅的狀態中了一樣。
不過意念一轉，便消失了，他知道那是頭腦中沈毅的記憶和情緒，
“太好了，以婆婆這樣的實力，對自己稍加指點，定讓自己在修為上受益不少，也會走不少彎路，最關鍵的是，以後不懂的都可以問婆婆，”沈淩心中思量。
其實對於之前在修煉上的疑問，沈淩也想過問婆婆，可看到婆婆一次次站出來為自己受傷，大量時間都用在了療傷上，他又不忍心打攪。
“你剛才練暗影劍法斬出的最後一劍是劍威？還是劍勢？”不知何時，婆婆已直接問來。
沈淩回過心神，心中一陣遲疑後發聲道：
“劍勢吧？”
“不是，劍威？”
“也好想不對？”
麵對婆婆的考問，沈淩一時也拿捏不住，搖擺不定。
“毅兒，想事、做事搖擺不定，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特別是在修煉上，切記了，想法不要太多，多則雜，雜而亂，亂而失，這時是修煉的大忌。”
“當不確定時，不妨讓自己先靜靜，然後堅信自己在靜中所想的答案，不管答案對與錯，至少這樣做的思路是對的。”
見沈淩聽的不斷點頭，灰色女子又道：“不過你剛才能徘徊在這兩者之間，便已經接近了答案，這證明你也感受到了夾雜在這兩者之間的不同。”
沈淩疑惑：“都不是，”
“劍威、劍勢，都不是。”
“是介於兩者之間的一種狀態，是嗎，婆婆？”
“毅兒，你很聰明，一點就破，”灰衣女子臉上露出一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