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兩女之談
一陣穿行後，林芝便將沈淩等人帶到了雜役處，待那裏管事的安頓好了一切，最後跟沈淩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便離去。
隻是在離去之時，她看向那管事的老頭兒，神情閃著一股莫名來，不過瞬間便消失了，沒人察覺她剛才那絲怪異的表情。
這時沈淩才發現，原來大雲宗的雜役部是在宗門之外的某處。
僅靠宗門大門的左側，一排排住房相繼而靠，環境卻十分簡陋。
管事的是名老頭，他用困倦的眼神喵了沈淩等人一眼，慵懶道：“前排自己走到最後的兩間房便是你們的了。”
“這是門鎖，”老頭朝沈淩遞了過去。
“多謝前輩！”沈淩恭敬接過。
“前輩？”
老頭身體一怔，隨後一臉平靜的朝沈淩道：“已經很久沒人這麽叫我了，你這倒還是頭一個。”
見沈淩打探著四周，老頭兒又道：“放心吧，這裏除了本宗的外門弟子偶爾來時，外來實力，是不敢在宗門腳下茲事的。”
“若你是想打探環境的話，那就別想了。”
“為什麽？”沈淩不解問道。
“因為在這裏的人都待不長，”老頭兒依然平靜道。
見沈淩還想問什麽時，老頭直接道：“到這裏的雜役弟子沒幾個能堅持下來的，有毅力和天賦的都是想著怎麽進入外門，無天賦和毅力的都堅持不了多久，便下山而去。”
“不知道你是哪一類？”老頭說到最後，突然問向沈淩。
沈淩遲疑了下，回道：“我兩者都不是。”
“你這少年有意思。”
老頭兒又道：“你既是陸長老舉薦而來的，我自然會照顧你，就在你住房的後山，有一片藥草種植園，地方不大，活也不多，就是每日打理一下便可。”
“這樣的活，可願意接否？”老頭兒直接問道。
沈淩一聽是藥草園，心中頓時一亮，他本就對草藥之類較為陌生，正好可以學習學習，這樣的安排，何樂而不為。
而這時，灰衣女子目光卻閃爍了下，陷入了沉思中。
“多謝前輩照顧，這活我接下了，”沈淩爽快答應道。
“去吧，”老頭兒朝其擺了擺手。
沈淩還身後，便帶著青泥和婆婆朝住所而去。
到住所後，沈淩發現那老頭兒的確是在照顧他，給他安排的兩間房，雖簡陋，但該有的都有，而且環境相對幽靜。
之所以幽靜，那是因為此處靠近後山，並且離那片藥草園很近。
沈淩心中很是滿意：“不愧是個好地方。”
青泥很快便將兩個房間都收拾了出來，而這時婆婆便走來，朝他道：“毅兒，婆婆感覺總有絲不安，這幾天大家都小心點為好。”
“婆婆是指那老頭兒？”沈淩立刻會意道。
婆婆並未說什麽，隻是朝其點了點頭，目光投射出一陣思索來。
“婆婆何以見得，那老頭兒難道有古怪？”沈淩仍然不解。
灰衣女子沉吟道：“你與他本就是初次見麵，一來看他的神態便知，這人是一個慵懶灑脫之人，可偏對你剛來的人，卻那樣上心。”
“對於本就是一個灑脫之人，卻還能和你閑聊如此之多的話題，給你安排最好的房間算數照顧，這還說的過去，可緊接著又讓你打理藥草園時，這倒顯出一絲古怪來，這兩間房如此偏遠，幽僻，也正好是下手的好地方。”
輕歎了口氣，灰衣女子又叮囑道：“或許是婆婆多慮了，但凡事小心謹慎點，絕不是壞事。”
對於婆婆這一連串的分析，沈淩現在想來，好真是如此，心中不得不佩服婆婆心思之縝密細致，連這些細微之處都看得清清楚楚。
“婆婆分析的極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咋們是該小心些。
“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隻要有婆婆在，他們想對你下手，不是那麽容易的。”
“隻是雖婆婆說過以後你說了算，但還是不明白，你為何隻留大雲宗，天下門派大宗比它大雲宗強的不止多少，隻要你願意，婆婆馬上就可帶你走。”
一句“因為不能光為了自己，”從沈淩口中說出。
“從天和城踏出的第一步開始，就已經是這樣了，還望婆婆能夠理解毅兒。”
灰衣女子點了點頭，她能理解此時沈淩的心境和那絲不易來。
“毅兒，婆婆隻要你好好的活著就行，其他婆婆都可以不在乎，因此隻要是你想做的，婆婆都會支持你，我說過，以後都是你說了算。”
說完灰衣女子，便轉身進了房間。
沈淩陷入了沉默，久久後，口中回了一句：“謝謝婆婆理解毅兒。”
其實沈淩若是想直接離去，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投奔其他宗派，他也完全相信婆婆有那樣的實力，讓自己進別的宗門和大派。
但就像他剛才所說的樣，從天和城踏出的第一步開始，他沈淩就隻有一往直前，別無退路可走了。
若現在放棄大雲宗，那在天和城所花費的努力不但白費，還會陷那些幫過自己的人，信任過自己的人於不利之中，這也是沈淩不願看到的。
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進入了大雲宗，因此他就必須把大雲宗為作為一個支撐各方勢力平衡的一個點，尤其是現在自身實力還沒發展起來的時候，他就越不能離開大雲宗。
沈淩望向遠處，深吸了一口氣後，也轉入了房間內。
…
大雲宗某院內，某一無人的角落處，一紫衣女子停留於此，她看了眼四周，最後在原地來回踱著步，看那神情分明是在等人。
不一會兒又一道身影閃來，也是一名冷豔女子。
對於這道身影的閃來，紫衣女子並不感到驚疑和奇怪，反是很正常的反問：“怎麽才來。”
冷豔女子沒有急著回，而是臨近身前道：“說吧，屈師妹，約我究竟為何事？”
紫衣女子，嘴角一揚，輕哼道：“此地也沒別人，你還叫我屈師妹，這樣不就非得讓我叫你一聲林師姐不成？”
原來這兩女中，冷豔女子便是林芝，而這紫衣女子便是屈珍兒，不知為何她倆約在了這裏。
冷豔女子聽後，身子輕微一顫道：“屬下不敢，隻是這地方畢竟還是在大雲宗內，讓旁人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就不妥了。”
屈珍兒點了點頭：“說的在理。”
接著又道：“沈淩幾人可安排妥當了？”
“放心吧，他三人已安排妥當，”林芝平靜回道。
屈珍兒又道：“這幾天，宗門裏的人估計會對他有所動作，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林芝回道：“屬下明白，但這事恐怕是牽涉宗門多方在參與，”
“有什麽，就直接說來，都是為教裏辦事，”屈珍兒直接道。
林芝：“雜役弟子中，不知什麽時候換了一名管事的，這事你應該知道？”
屈珍兒一臉不解道：“說說看，換誰了？”
“這人至少我在大雲宗時，未曾見過，”
“很陌生，我懷疑這其中定有古怪，”林芝說出了她心中的疑慮。
“一老頭兒？從未見過此人？”屈珍兒一陣思索後的，朝林芝又道：“你我這幾天多留意一下，時時關注下動向。”
林芝點了點頭，最後帶著一絲不解道：“為何你也對沈淩這個人如此上心？”
屈珍兒哼了聲：
“恐怕皇室的那名季老比我更上心吧？”
“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
最後一句帶著一絲冷意，讓林芝身子又是輕微一顫。
見林芝沉默，屈珍兒道：“雖都為皇室效力，但別忘了咱們都是同一個教的人，你雖自幼隨在季老身邊，但你二人始終是我教中之人。”
林芝更是沉默點頭，但仍帶有一絲不明問：“難道他真是那個人的…？”
“住口，”林芝話還沒說完，便被屈珍兒給嗬住了。
現在的屈珍兒，無論言語、神態都不像一個十七八的少女，那絲威嚴倒像一個經曆了出塵入世的婦人之態。
在屈珍兒的嗬斥下，林芝身子打了下冷顫，久久不敢發言。
良久後，屈珍兒才道：“有些事，不是你該過問的，難道季國師沒教過你嗎？？”
“屬下不敢，以後再也不多問了，”林芝露出一絲怕意道。
她很清楚眼前這人的身份和手段，那種身份是聖神的，也是不能輕易冒犯的。
“不敢就好，你要知道你的身份。”
“還有一事，想必季國師也給你安排了，那我就順便問一下，他身邊那位婆婆查的怎麽樣了？”
一提沈淩那位婆婆，林芝顯出一絲猶豫來。
屈珍兒又打量了下四周，緩緩道：“說吧，這裏沒人。”
林芝慢慢道：“屬下派人查過此人，發現此人恐怕不是紫青大陸的人，好像她與其他實力有聯係。”
“但究竟是哪方實力，無從查清，此人境界太高，出行時來無蹤去無影，派去打探的人根本無從下手。”
“不是紫青大陸？不是紫青大陸？”屈珍兒不斷的重複著。”
最後感歎了句：“天下竟有如此神秘的人？”心中猜想：“那一定是跟它有關了。”
林芝聽的不太明白，但又不敢多問，可讓她感覺到有一點相似的是，從剛才屈珍兒的神態中，她看到了季老的影子，兩人對某種東西的渴望神態，簡直是如此得相像。
同時又感到圍繞著沈淩和他那位婆婆的背後，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真相，一旦爆發便能牽其所有一般，因為她能隱隱感覺到，有很多雙眼睛像獵食的毒蛇一樣，在暗中盯著沈淩二人。
回過心神，屈珍兒看向林芝道：“現在他那位婆婆，就隨在他跟前，繼續暗中探尋，主要是看她是否與外界在聯係，且有沒有使用過什麽，一定要查仔細了。”
“另外別跟的太緊，以免打草驚蛇，境界如此之高的人，靈敏度和感知力是相當驚人的，這一點也不用我來提醒了。”
語畢後，林芝點頭應道：“那沈淩了？”
屈珍兒：“一旦有人打他注意，該出手，必須出手，一定要保障他的安全，”
“他要是死了，一是可惜了他的天賦，二是所有線索就斷了。”
“屬下明白了，”林芝再次應道。
“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有重大發現迅速來報，”說著屈珍兒一個閃影，便離開了這一角落。
見身影離去後，林芝深吸了口氣，接著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身一躍也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