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攀冰岩和冷笑話
於牧瑾察覺到錢雲的目光,微微有些瑟縮了下。錢夫人一個眼神飛過去,錢雲趕緊又收斂了起來。
趙安打電話取消了預訂的車輛,開車帶著三人來到了冰雕大世界。
雖然才十一月份,可位於Z國最北端的H市早早的進入了冬季,而以寒冷聞名的H市,冬季最值得一看的自然是冰雕。
趙安先下車打算去取訂票,於牧瑾想要跟上去,卻又被趙安塞回了副駕駛:“冷,在車裏等著。”
於牧瑾吸吸鼻子,隻好坐了回去。
錢夫人笑道:“小於,這是你上司?”於牧瑾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啊,怎麽了?”
錢夫人促狹的說道:“比起下屬,你更像他的公主。”
於牧瑾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讓錢夫人誤會的這麽深。可開口解釋的話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好低著頭悶不做聲。
錢夫人隻當他是在害羞,吃吃的掩嘴笑。也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自己本身過的太幸福了,她現在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保媒拉線。好像自己幸福的人總是會希望所有人都幸福。
車門被打開了,趙安已經取了票回來。於牧瑾裹上外套下車,為錢氏夫婦拉開車門。
四人從停車場出來後,直接走了VIP通道入場。每年的十二月和一月是H市的旅遊旺季,此時雖然設施已經齊全,遊客卻並不多。
也正是因為遊客不多,所以四人才能男慢悠悠的逛著。冰雪大世界占地麵積很大,各式冰雕栩栩如生。
冰雪大世界的娛樂項目眾多,於牧瑾登上了中央最大的冰雪城堡,從號稱著國內最長的冰滑梯一溜到底,他開心的驚聲尖叫。
由於錢氏夫婦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就沒去體驗這麽刺激心髒的項目。
玩完冰滑梯後,四人又一起體驗了森林小火車、冰上自行車、雪地卡丁車、雪地摩托車,直玩的氣喘籲籲。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趙安在冰雪大世界內找了個用餐的地方,四人坐下來吃了些簡餐。
下午趙安安排了滑雪滑冰、玩雪圈、冰迷宮、攀冰岩等各種活動。
不過雖然趙安這麽安排了,可最興奮的卻是於牧瑾。他剛想拉著趙安一起去攀岩,卻被趙安借口買飲料推脫了。
不是趙安不想陪他玩,而是趙安覺得自己這個毛病在於牧瑾麵前說出來太丟人——他恐高。
於牧瑾有些遺憾,隻好嘟著嘴自己係上安全繩換上裝備去玩。
趙安就奇怪了,為什麽一個好好的小姑娘會喜歡玩這些危險的運動?看著於牧瑾興奮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
於牧瑾正在奮力的攀岩,微微有些走神的側頭一看。陽光在趙安的背後,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難得的溫柔。
眉眼間的暖意幾乎要溢出來。
那抹笑意引讓於牧瑾徹底分了神,腳下一滑,差點要從岩上直直的摔下來。周圍的驚呼此起彼伏。幸好他眼疾手快的用冰鎬固定住身體,這才險險的掛在了半空中。
於牧瑾鬆了一口氣,腳下小心的尋找到支點,找了個姿勢稍微喘了口氣。
他定了定神,握緊手中的冰鎬,開始繼續向上爬。
趙安在下麵嚇得魂都要掉了出來,把手中的飲料隨手一扔,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攔衝到了前麵。
“於牧瑾!你給我下來!不要命了嗎你!”趙安的聲音帶著難以壓抑的憤怒和後怕。
於牧瑾卻靠著牆壁,衝他大叫道:“老大,你在下麵,看看我是怎麽爬到最上麵的!”說罷,於牧瑾轉過頭,聚精會神的繼續向上爬。
趙安提著一顆心,卻不敢再和他說什麽,怕於牧瑾會分神。
在經曆了漫長的幾分鍾後,於牧瑾成功到達後,他一直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於牧瑾也鬆了一口氣,他喜歡攀岩,玩的次數卻不多,確切的說,他喜歡一切極限運動。極限運動讓他在挑戰自我的過程中不斷地提升自己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不過因為身體的原因家裏隻讓他偶爾玩玩。
攀冰岩和攀岩還有一些不同,攀冰岩的一些裝備他之前都沒嚐試過,好在冰雪大世界的冰岩分了不同的難度等級,雖然他有一些攀岩的經驗,但還是謹慎的選擇了新手難度。
於牧瑾從小身體不是很好,家裏為了增強他的體質沒少想各種辦法。但自小當做女孩子養的於牧瑾很難參與到男生的遊戲當中, 打籃球,踢足球什麽的,於牧瑾統統不會。
後來小小的於牧瑾在電視上看到各種極限運動的集錦後,就被這種勇敢者的遊戲深深吸引。而在此之前,他所嚐試過的最激烈的運動,也就是和哥哥們一起去馬場跑跑馬。
於牧瑾嚐試說服家裏人同意讓他玩極限運動,被兩個保護欲爆棚的哥哥嚴厲拒絕。但他性格裏的執拗讓他不會因為一次兩次的反對而放棄。
七歲的於牧瑾開始每天早起跑步鍛煉身體,第一天的時候他本來計劃慢跑三公裏,可在一公裏後就差點暈倒在跑步機上。
有鍛煉習慣的於牧青於牧遠看到趴在跑步機上的於牧瑾時擔心的心髒差點從嘴裏跳出來。
後來兩人兵荒馬亂的叫來家庭醫生,診斷後的結果是勞累過度。
於牧瑾回憶道,那個時候大哥是怎麽說來著?他好像發了狠似的,說:“於牧瑾,你要是不想要命了你就繼續這麽擰!我們以後絕對不會管你!”
於牧瑾居高臨下的從冰岩的頂峰向下看,驕傲溢滿了心。哥哥,現在他再也不是那個如玻璃娃娃一樣脆弱的小孩子了。
他還記得從那次他勞累過度請了家庭醫生後,哥哥就專門讓醫生給他製定了健身計劃,每天陪著他一起鍛煉,終於在兩年後,他開始在醫生允許的範圍內嚐試極限運動。
於牧瑾看著站在下麵的趙安,滿眼的擔心,和當時的哥哥重疊了起來。
於牧瑾下到地麵後,微微笑著看趙安,歪著腦袋說:“老大,你買的飲料呢?”
趙安後背已經是一身冷汗,於牧瑾下來後心髒都還在突突的跳著。此刻臉色有些泛白,指了指無辜的在地上肆意橫流的奶茶,凶巴巴的說:“自己去買,我買的被大地母親喝了。”
於牧瑾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所以對他這種態度並沒有很介意:“那好啦,我去買,你要喝什麽?”
趙安麵無表情:“熱可可。”其實他還是心有餘悸,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到現在還回蕩在他眼前,久久不能平息。
錢雲也從岩上下來,錢夫人上前為他擦拭了下額上的汗珠,將一杯熱飲遞給他,笑著說道:“小於這姑娘膽子真大,像我年輕的時候,什麽都敢嚐試。”
錢雲笑著調侃她:“喲,可不是,當年我在熱氣球上求婚的時候,是哪個人嚇得動都不敢動啊。”
錢夫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老錢你也真是的,能不能不在晚輩麵前揭我短?!”
錢雲嗬嗬笑著:“我開玩笑,開玩笑,我老婆膽子最大了,文能提筆振豪雄,武能上山捕老虎,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往太平間裏一吆喝,就沒一個敢喘氣兒的。”
錢夫人本來還繃著個臉,此刻也笑著推搡了他一把:“你個貧嘴的。也不怕這兩個孩子聽見了笑話你個老不羞。”
正巧於牧瑾端著兩杯熱可可走了過來,聽了個話尾:“笑話?對了,你們聽說過企鵝和北極熊的那個笑話嗎?”
錢夫人很是捧場:“沒有啊,小於給我們講講。”
於牧瑾將熱可可遞給趙安,清了清嗓子開始講:“有一天企鵝很無聊,就開始拔自己的毛,拔著拔著拔完了,大叫一聲:好冷啊。北極熊看到了,也開始拔自己的毛,拔著拔著也拔完了,大叫一聲:真的好冷。”
於牧瑾講完後,一臉期待的看著三人。
咻~
一陣冷風吹過,趙安抱緊了自己的熱可可,錢氏夫婦裹緊了衣服。
連一向捧於牧瑾場的錢夫人也詞窮了。於牧瑾蹲在角落對手指:“明明很好笑啊,我哥哥給我講了這個之後我笑了三天呢。”
他轉頭瞪了一眼在偷笑他的趙安,自言自語道:“我這裏還有企鵝去北極熊家串門,還有小企鵝的疑問什麽的,好多笑話呢,都不給你們講了。還是回家找哥……哥哥去吧。”
想到哥哥,他的神色明顯沮喪了起來。趙安一見於牧瑾蹲在角落裏開始長蘑菇,又有些於心不忍:“於牧瑾,快起來喝熱可可,要涼了哦。”
見於牧瑾無動於衷,他又說道:“你知道熱可可涼了之後會變成什麽嗎?”
他故意不繼續說,吊著於牧瑾的胃口,於牧瑾雖然還是沒有站起身,卻悄悄挪了挪位置,豎著耳朵聽。
趙安慢慢悠悠的說道:“會~變~成~涼~可~可~啊~”
噗——錢夫人和錢雲一口老血吐在了冰雕上。
於牧瑾卻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咯咯笑了起來,哪還有剛才那副自怨自艾的小蘑菇樣。趙安寵溺的看著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於牧瑾隻顧著笑,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人百煉鋼成繞指柔的溫和眉眼。
錢夫人:踢翻這盆狗糧!
錢雲:夫人,你不是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