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暴打朱啟東
警方找我之前自然也大概調查了一下我的情況，那條巷子的醜惡被大肆翻了出來。瞥到這群人眼裏毫不掩飾的鄙夷，我大致也就明白了。
“你多大了？”
“十九歲。”
“十九歲就出來做這個？”問我的話的警官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什麽？”我沒聽出他的意思，疑惑地反問了一句。
“還裝什麽裝，你們那片巷子裏的人還能做哪個？”他很是不屑地說道。
這時我才聽出他的話外音來，我死死地扣住桌子的邊緣強壓住了心頭的火氣，深吸了一口氣，才平靜地反問他：“警察先生，你問的這些問題和朱啟東的案子有關係嗎？”
這位警官歪著頭一臉滿不在乎地樣子說：“沒關係啊，就是隨便問問。”
我咬著牙不吭聲，這種場合我不能再把張牙舞爪的麵孔放出來添亂。
“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他接著問道。
“被追債的人打的。”
“真的是被打的嗎？不會是做那事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吧。”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邪惡地衝我笑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嘲諷。
“不是。”我狠狠地一拍桌子大聲地回應道。
“惱羞成怒了……”
這個警察還是沒相信我的話，他隻奉行他的判斷，他堅信我在那個巷子裏生活就一定是做小姐的。
所謂的正義，公平被這副嘴臉徹底打破，這個世界並不是我想的那麽簡單，它有時候十分片麵，武斷，還會傷害。
“怎麽了？”我是被警察單獨叫過去問話的，所以顧西城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皺著眉問道。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有些難受。”我不想再讓顧西城陪著我一同不快，現狀已經夠糟糕了。
顧西城聽到我的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沒說實話。”
我身體一僵。
“西城，我餓了，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吧。”我故意岔開話題。
顧西城見我不想說也不再追問，畢竟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好。”顧西城拉著我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個飯館，點了兩碗麵和兩個菜。
處理完顧雪和警察問話這兩件事後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這時候餐館已經沒有了就餐的人，而服務員寫完菜單後就沒精打采地坐在櫃台一旁休息，諾大的餐館仿佛隻剩我和顧西城兩個喘氣的人一樣。
顧西城在餐館休息的時候一直不停地看向醫院的方向，神情也沒放鬆多少。
原本我們相對而坐的，可我看顧西城一直緊繃著神經，就挪動了椅子坐到了他的旁邊輕聲安慰道：“別擔心了，顧雪她會沒事的”。
顧西城對著我擠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握了握我的手，把頭扭向了窗外看著醫院的方向。
良久，他沉聲說道：“我雖然恨她，但從來沒有想過不管她。”
顧西城聲音微微顫著，頭上那道淡淡的疤痕皺著，像一條禁錮的繩索。
“我一直姓顧，秦業勸我跟他姓，甚至許諾了我很多好處，可我還是堅持姓顧，以前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執著於這件事，可今天直到她被送進搶救室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如果我拋棄了這個姓，隻怕我和她就一絲聯係沒有了吧。”
“顧西城，其實顧雪她活的一直都很糾結，她為了你一直在努力地想要掙脫那個泥潭，可是你也知道，那個地方不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或許顧雪年輕的時候不知深淺一腳踏了進去，可是現在我能感覺到她悔了。”
我不知道我是抱著什麽心態說出這番話的，我也從來也沒能想到有一天我的嘴裏還能說一番關於顧雪的好話，隻是看到了顧西城的難受，我還是覺得我應該告訴他這些。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顧西城一直盯著我看，在我說完後顧西城的神情也沒發生任何轉變，隻是沉默了許久。
“還疼嗎？”顧西城用他的指腹輕輕地摩擦了一下我嘴角的傷痕。
“不疼了。”我握住顧西城的手，把他的手貼在我的臉上回答道。
吃完飯後，顧西城說我也累了一天了要先送我回去休息，我也沒拒絕。
剛推開家門，我和顧西城就聽到了如雷般的呼嚕聲，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我緊張地拉住了顧西城的手臂，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別怕。”顧西城沉聲安慰了我一句，直接邁著大步朝屋裏走去。
顧西城一腳踢開了客廳虛掩的門，就見朱啟東歪歪斜斜地躺在了沙發上打著呼嚕，沙發前麵還有兩三個空酒瓶和一堆雞骨頭，睡夢中朱啟東還不時地夢囈幾句：“打死你這個臭**”。
顧西城看見害我和顧雪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眼一下子就紅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朱啟東的麵前，握緊了拳頭狠狠地朝朱啟東的鼻子上砸了下來。
朱啟東瞬間就被打醒，他大叫了一聲站起身來，拚命搖了搖腦袋才看清了打他的人是顧西城。
“小野種，你他媽敢打我。”
朱啟東一邊罵著一邊朝著顧西城掄胳膊，顧西城一貓腰，從他的腋下鑽了過去，反身照著朱啟東的屁股狠狠來了一腳，朱啟東一個不穩就直接栽倒在沙發上。
可是顧西城明顯不想放過他，他騎到朱啟東的背上，照著他的後腦勺狠狠地打了幾拳。
朱啟東想要掙紮，卻每次都被顧西城強按在沙發上，他被打的接連求饒，可現在的顧西城像是瘋了一般，根本停不下來，一拳一拳地接著打了下去，很快朱啟東就掙紮不了了，躺在沙發上不斷地哼哼。
我害怕顧西城鬧出了人命，就趕緊跑到屋子裏麵，一把把他從朱啟東身上拉了下來。
顧西城從朱啟東身上下來後，也不再看他，直接踹開了我的房門，不由分說地整理我的行李。
“顧西城，你幹什麽。”我問了一句顧西城卻毫無反應。
我的行李就幾件衣服，顧西城很快就收拾好了，他一手拿著我的衣服一手抓著我，走出了門。
一出門，顧西城直接把我的行李丟到了後備箱，把我領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臉色鐵青地把車打著火，開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