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意外闖入
一道白色的身影,肩膀扛著一人,卻在這夜色中奔跑得極其迅速,身手之敏捷,讓人驚歎。
在一棟棟普通民居的瓦頂越過,最後往靠近城西郊外的一間坐地麵積極其寬廣的宅院中翻牆而入,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一座庭院中。
夜裏雖熄滅了燈火,然而不遠處的簷廊還留了一盞紫色的廊燈,在風中搖曳著,偶爾傳來一些晃動的光。
那身影的主人四處查看了一番,見沒了人四處走動的聲息,呼出一口氣,將背上扛著的人給一把扔到了地上。
地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反應,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般。
白衣男子上前,以腳尖踢了踢他,隻聽他的聲音清朗,卻帶了些不正經的流裏流氣,“獨孤傲,別給我裝了,明明方才就沒有被柒然給迷暈,隻是一直屏息裝死是吧?”
他的話剛說完,地上本緊閉著雙眼的男子突然睜開眼,那雙即使在黑夜裏也不會被埋沒的銳利鷹眼,直直地撞進了站著的男子眼裏,讓他有一瞬的驚詫。
“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不揭穿我?”
原本躺在地上挺屍般的獨孤傲,從容的起身,撣了撣衣服上沾了的枯草屑與泥土,好整以暇般的詢問著花未名。
“沒意思。”花未名聳聳肩,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轉身打量著四周。
突然,從曲曲折折的長廊那邊,傳來一盞晃動的燈影,雖隔得有些遠,但他還是敏感的嗅到有人往這邊走來了,立馬回身一把抓了獨孤傲的手臂,拉著他便入了一個拱形院門。
“進來!”
“這裏是哪?”
“我也不知道。”花未名對著獨孤傲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同時轉身四處小心的打量著越來越靠近的燈影,“估計是哪家大富商的,你看看這些花草樹木,都是稀品呀。”說著,還不忘嘖嘖有聲。
兩人雖偶爾低聲交談,但見人越來越近了,也慢慢屏住呼吸,等人過去。
雖光線昏暗,看得不太清楚,然而那輕柔的腳步聲,以及隱約可見的婀娜身姿,來人應當是個女子。隻從那腳步聲聽來,應當是個輕功高手。
待得人走遠了,花未名先轉了出來,看著遠去的背影,一陣出神。獨孤傲跟在他身後出來,看了那消失在暗夜中的背影一眼,冷嗤道:“死性不改!”
“什麽死性不改?”花未名一陣摸不著頭腦,轉頭看來,卻見獨孤傲那雙鷹眼中,滿滿地鄙視。
“你才死性不改!本公子可不是見個母的就撲上去的!”
花未名被氣得不輕,臉色有些鐵青,卻極力壓抑著那股怒氣,低聲嗬道。
“方才不就是盯著那女子的背影發/春嗎?”
愣是花未名平日裏嬉皮笑臉慣了,對別人的冷嘲熱諷早已習以為常,可如今聽了獨孤傲的話,心頭卻是大怒,總不願意在他麵前認輸。
腦子一閃而過的,是柒然那張冷然絕美的臉,想起那冷漠的女子對獨孤傲竟然多看待幾分,更是掩不住心中那股似乎是妒火的東西。
趁著對方不注意,一掌便迎麵拍去,獨孤傲早就防備著他出手,所以當那掌風劈來之時,已經一個錯身,躲了開去。
隻花未名身手了得,且輕功更是天下無幾人可及,如此躲避了兩三次,竟已經有些吃力了。加上方才在柒然那裏,雖不曾昏迷,卻還是吸入了少量的迷藥,體力依舊有些不支。
兩人過了七八招,花未名一掌拍在了獨孤傲的肩膀上,將他高大壯碩的身子給打得往後飛去,直直撞倒了一旁的珍貴花木,發出不輕不重的碰撞聲。
“嗤,說不過便動手,你何時變得如此蠻不講……”獨孤傲一手捂著被打的肩,一邊不忘嗤笑花未名,然而話未說完,眼前原本漆黑一片的房屋,驟然被熊熊燃燒的火把照亮。
花未名心下一驚,轉身看去之時,隻見一群黑衣侍衛模樣打扮的男子,手舉著火把,將他與獨孤傲團團圍住在中間。
“糟糕!”低聲一喝,拉了獨孤傲的手就要衝出去,然而一腳方借助一旁樹幹之力跳起來,來不及施展輕功,一條帶著鶴唳風聲的鞭子便卷了過來,纏著他的腳,一用力便將他扯了下來。
來不及擺脫,花未名與獨孤傲一起重重摔倒在了地下。一旁的侍衛舉劍圍攏過來。
“可惡!”
花未名如此吃了悶虧,又氣又惱,正要起來與對方打過,一起來便被前麵的女子拿鞭子給抵著下頜。
花未名抬頭,與對方對視,不禁瞪大雙眼,抬手指著麵前的勁裝女子,雙唇顫動,卻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當真是好笑呀,沒想到你這采花大盜居然采到本姑娘的屋裏來了。”
“花?這裏哪來的花?本公子隻看見一些雜草高樹而已。”
花未名見已經無法躲過,便直接麵對著有過一次深刻見麵的勁裝女子,忍不住嘴上也嘲諷兩句。
那勁裝女子聞言,臉色從譏諷帶了幾絲怒意,但她的怒,卻是又含有嬌嗔的味道,即使雙眼瞪得溜圓,卻靈氣活現,有著旺盛的生命力般。
花未名心中微微驚詫,想起那日林中,此女子的身手,忍不住便托著下頜細細打量。
輕功與他所承襲的有些相似,可他不記得老頭子有在外麵收了別的女弟子呀?
在花未名出神思考之時,獨孤傲已經一派悠閑的站在一旁,似乎要冷眼看這些人間的打鬥,絲毫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而那勁裝女子,也因為花未名的一句話,而俏臉被氣得一紅,手便成爪,往他那盯著她猛瞧的雙眼挖去。
“哇,果然最毒婦人心呀!”
花未名時刻都有做著防備,在那女子惱羞伸手過來之時,便往後一仰頭,同時手已經抓住了那白皙嫩滑的小手,用力一扯,那女子便順勢撞入了他懷中,讓他抱了個滿懷。
“放手!你個無賴,流氓,下流胚子!”
“嘖嘖嘖,沒想到你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兒,怎麽說話那麽粗俗的?”
花未名壓製著懷中女子柔軟的身子,嘴上依舊流裏流氣的調侃著。
“要你管!再不放手,以後我古淩音一定找機會報這個仇。”
花未名聞言,手下一頓,雙眉在無人可見的角落皺了皺,臉上表情卻不變,掃了一眼想要偷偷靠近的侍衛,似乎漫不經心地道:“原來是古家人,怪不得這裏這般氣派。”說罷,將懷中掙紮的人放開了,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才君子似的拱手行禮:“在下花未名,今日有些迷澄了,無意間錯入了此地,擾了姑娘就寢了。”
古淩音從花未名懷中脫身,正要揚鞭報仇,突然見這流裏流氣的男子正經的一麵,還有些不習慣,手下動作一停,便也沒了與他計較的興致。
“你們怎麽跑到我的宅子裏了?”說話間,還透過花未名,去打量他背後的獨孤傲。
花未名正要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遠處的圍牆外,突然傳來一隊隊兵馬跑過的聲音:“給快搜!分明就是看到往這裏來了的,包圍這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