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秦嫣蹤跡
秦語的那一聲抱歉讓蕭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但很快便笑道：“你能想到哪些？哪怕僅僅是畫麵，我也覺得很滿足了。”
“小語，我已經說過了，哪怕你什麽都記不起來，也沒事。不過是我們重新認識一遍罷了。”
“比起那些記憶，小語你的喜平安樂，才是最重要的。”
聽了蕭涯的話，秦語抿成一條線的菱唇略略放鬆了些，繃直的線條也柔和了不少。即使知道她想問的那個問題會破壞現在的氣氛，但秦語心中卻有著太多的疑惑急需有人前來解答。
“我未曾覺得我缺失過記憶，不，應該說它是完整的。在記憶力我一直呆在秦府，從未出現過任何斷層或缺失。若是，如你所言，我應當是少了記憶，可這段記憶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有人騙了我？”
秦語的目光灼灼，容不得蕭涯又半分閃躲。
蕭涯的淡笑中帶著幾分無奈幾分苦意：“小語，原諒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麽！”秦語看著蕭涯，有不解有失望。
蕭涯自是見不得秦語眼裏的失望，他伸手蒙住了秦語的雙眼，額頭抵在蒙住秦語雙眼的手背上，輕歎一聲。
“因為這是我與另一人的約定。”蕭涯的聲音雖然溫和，自帶三分笑意。可秦語聽得出裏麵帶著的其他感情。兩人之間的距離相當近，蕭涯的氣息就在秦語麵前，近得仿佛像兩人在共同呼吸。
“我答應過那人，若非你已經想起了那些事情，我絕不會在你還未全部想起的時候提起那些事。”蕭涯一手蒙住秦語的眼，一手繞過秦語纖瘦的腰，似乎要將她再次擁入懷中。
“憑什麽！”難得有這樣噠的情緒波動，即使被蒙住了眼，秦語還是恢複成了之前那冷冷淡淡的模樣，“我連我自己的事情都無權知曉嗎！”
因為上一世的經曆，秦語向來討厭明明與她相關的事情最後卻被別人隱瞞。
“那不是什麽好事，也許對你而言。”蕭涯在她耳邊輕聲道：“但對我，卻是一場恩賜。”
秦語半晌沒有開口，對於蕭涯，她心裏一直懷有一種淡淡的熟悉與開心。在第一次與蕭涯見麵的時候會覺得熟悉，在每一次與小賤見麵時覺得開心。況且蕭涯的神情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有什麽人可以將謊言說得如此真實如此深情？
那些莫名出現的記憶，若是她真的失去的回憶的話，那她更有理由將那些回憶找回來。既然現在蕭涯不願意告訴她，那就等她完全想起了所有時候再和蕭涯好好談談吧。
秦語看得出，失去了記憶對她的影響反而不大，但對蕭涯而言，卻帶著一種悲傷地折磨。蕭涯想要讓她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卻又因為之前發生的一切似乎讓秦語經曆過了什麽不好的回憶，在這樣兩難的抉擇之下，蕭涯看上去無比矛盾。希望她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卻又不希望她被過去的悲傷所侵蝕。
秦語沒有以前的記憶，自然是記不得的。但僅僅是從迄今為止想起的那些記憶碎片中來看，秦語覺得，也許過去還是讓人心懷溫暖的，也許麽有蕭涯想的那麽糟。
隻是，蕭涯到底還是鬆開了手。
秦語看著蕭涯的模樣，心裏蔓延著發酸的感情，秦語想到最初見到蕭涯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心中越發不好受。無論是是過去與蕭涯相知熟悉的自己，還是現在這個全然忘卻一切的自己，都不想再讓蕭涯就這樣沉溺過往。
秦語歎了口氣，順從了心裏的念頭。若是這樣，那便依了蕭涯，權當是他們重新認識了一次吧。
蕭涯明顯還想說什麽，但見偏西的斜陽，也隻是揉了揉秦語的頭，笑道：“這時辰也差不多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秦府可是有門禁的，再不回去的話，怕是晚了。”
秦語沒想到，她本是跟著秦嫣的蹤跡一路尋來，沒想到竟遇上了蕭涯，倒是讓她知道了這些日子困擾的有勞。但也因為蕭涯所言，秦語也有了新的不解，蕭涯這般行事作風的人，答應了自然會做到，剩下的隻有靠秦語自己。
西斜的夕陽將秦語和蕭涯兩人的身影拉得足夠長，交交/纏纏，看上去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般。秦語將自己還被蕭涯握住手往外抽了抽，卻還是紋絲不動。
“璋墨，我要回、去、了。”秦語有些無奈，最後幾個字被她咬得特別重。
“我知道。”蕭涯似乎沒有覺察到秦語所言之意，受傷的力氣又大了幾分，相扣的十指更是緊了緊，像是怕秦語會突然消失不見一般。
“璋墨！”秦語雖然笑著，額上的青筋卻蹦的有些厲害。
可蕭涯的一句話，便將秦語周身的魘氣打散了七七八八。
“我到底，還是放不下你。”
秦語瞪了他好一會兒，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像是默認一般。就是被他牽著的手，秦語也沒有要收回來的動作，也都隨他去了。
白芷見到兩人相攜而來的樣子，嘴角抽了抽，但表情還是一貫的沉穩。作為秦語身邊的大丫鬟，她早就知道那些事情是她不該問不該管的了。
況且，白芷也很久沒有見到自家小姐這麽有活力的模樣了。
一路上，秦語和蕭涯兩人各懷心思，反倒沉默不語起來。隻是從蕭涯手上傳來的溫度還是一點點融化了秦語冰封的心牆，哪怕隻有一點點。
在見到寫著“秦府”二字的門匾時，秦語突然回首，卻一頭撞進了一旁蕭涯那溫柔的眼中。這時秦語才發現一路上，蕭涯竟是一直這樣注視著她。
“謝謝你，璋墨。”在秦語輕聲道謝的時候，蕭涯同時鬆開了她的手。見到秦語帶著幾分疑惑的神情，蕭涯隻是站在原地帶著溫柔的笑意。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能將你送回家，現在我隻能站在這裏送你歸家。”蕭涯的目光中帶著寵溺的笑意：“無論如何，我不會允許你再一次離開我之後手上。”
“那時的我沒有保護你的能呢，現在，我更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秦語目光微閃，說出了一句像是沒有沒尾的話：“我不會離開。”
說罷，秦語頭也不回地進了秦府。這句話聽起來像是不知所雲，但隻要她知道，隻要蕭涯知道是什麽意思就行了。一步步走進門的秦語即使沒有回頭，也能感到蕭涯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回到秦府後，秦語讓一直呆在府裏的白芙將秦嫣的行蹤打探清楚。等到白芙回到屋內將她得到的消息告知秦語之後，秦語卻是吃了一驚，手上端著的茶盞都抖了一下，茶盞裏的茶水有不少已經灑了出來。
“你說什麽！”秦語看著麵前的白芙，表情異常嚴肅，眼裏的驚詫都快溢出來，“你確定？”
“婢子確定。”白芙不知道二小姐為何有此一問，況且一回屋就讓她去查實秦嫣的行蹤更是讓她萬分不解。之前二小姐不是與秦嫣小姐已經起了間隙嗎？白芙很清楚，她特地去了秦嫣的院子裏，尋了守在外院的婆子得到的消息絕對不會有假，但見到二小姐露出的震驚表情，白芙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但她還是認認真真地對秦語開口重複了一次：“秦嫣小姐一直帶在府裏，不曾出過府。”
秦語長歎了一口氣，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揉了揉眉心，收回了方才外露的表情，冷清道：“我知道了。”
白芙悄聲退下後，秦語開口對屋內如同隱形人一般站著的白芷開口道：“你來說。”
“婢子想著，秦嫣小姐的能力，若要不驚動任何人就出府，想來她也是能辦到的。那些丫鬟婆子雖然守著秦嫣小姐的院子，也不過是守著院子罷了。說秦嫣小姐沒出府，也許秦嫣小姐是在他們沒注意到的時候離開的呢？“
“況且，她們在外麵的時候，婢子從頭至尾都沒有見到一直呆在秦嫣小姐身邊的菡萏。若如白芙所言，那菡萏一直在秦府，許是秦嫣小姐特地讓她留下的。”
秦語一直靜默地聽著白芷開口，一隻手輕叩著桌麵，指節與桌麵相交發出“咚咚”的脆響，但她的目光卻落在遠處，茫然無焦點，明顯是陷入了沉思的模樣。
白芷說完後，見到自家小姐沉思的模樣，並未出聲打擾。秦語自己倒是停下了輕叩的動作，閉上眼，開始回憶之前是否還有其他能夠切入的方法。
當初，在正街上不僅僅見到了秦嫣，還有秦琴，以及扇了秦語一巴掌的八夫人。
想到秦嫣在挨了八夫人一巴掌後，陡然變紅的臉頰，秦語的聲音更是冷了幾分，“你和白芙分別去尋尋大小姐和八夫人，側麵打聽打聽她們兩人究竟有沒有出過門？”
“是。”聽了秦語的化後，白芷很明白了秦語的用意。
沒過多久，就聽得白芷與白芙傳來的確定的消息。秦語眯起眼，卻
有些事情，秦語已經了解了，有些事情，即使了解了，卻不知曉他們之間的關聯，眼下缺的隻有一條線，一條可以將所有事情都串起來的一條線。
著最主要的一條線，秦語到現在卻還未尋到，不過現在看來，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