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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定可以救他

  還好,我的月歌還在我身邊,一如既往的安慰著我。


  我擦淨眼淚,衝月歌擠出一抹蒼白的笑容,“我沒事了,月歌,你去叫魑爸爸來,就說有了新情況。”


  月歌答應著去了,我來到雲天的床前,撫摸著那雪白的發絲,認真思索著,卻總是想不出有哪一種毒花無論單獨中招還是與那七種毒草七種毒蟲六種毒花相互作用可以讓人頭發變白。


  “蘇蘇別想了,人總有一死,雲天之死雖沒到重於泰山的境界,但還好不至於輕於鴻毛……”雲天淺淺一笑,戲謔的聲音聽在耳裏又惹起窒息般的心痛,我伸手溫柔的擦去他唇邊妖豔的血絲,堅定的說,“我一定會研製出七步殤的解藥的,雲天!”


  我真的能研製出解藥嗎?別說現在還不知道最後一種毒花是什麽,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七步殤最可怕的不是七種毒蟲七種毒花七種毒草,而是那錯亂的七種製藥工序,不同的排序製出的七步殤藥性不同,藥力不同,藥效不同,解藥也不同,若服食錯解藥,則會引發次序再次自動排序,引出更複雜的毒性,到那時,就絕對無解了!連下藥人也解不了!


  以雲天的聰穎又豈會不知眼前女子信心不足,卻隻是努力笑了笑,握緊她柔軟冰涼的小手,盡管自己的手比她冰冷,卻仍想著溫暖她絕望到接近冰點的心。


  天色將曉,寒氣愈發重了起來,清冷的風從半開的窗吹入,吹到身上是莫名的冷意,雲天的臉色愈發蒼白,身子微微顫抖,卻仍努力衝我綻放出虛弱的笑容。


  我起身將半開的窗戶關嚴實,回頭卻發現雲天的身子蜷縮著,顫抖著,臉色慘白得嚇人,手緊捂著胸口,神情痛苦不已。


  “雲天,你怎麽了?”我撲過去將他擁入懷中,卻發現他的身體冷得駭人,臉也冰冷得如同冰塊,還往外不停的冒著寒氣,那寒氣似乎要將我和雲天凍成冰人,我抱緊他,努力讓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不停的蹭著他的臉,“你怎麽了?雲天,你到底怎麽了?”


  “蘇蘇,我……我……”他渾身打著哆嗦,聲音弱不可聞,嘴唇凍得烏紫,眉上凝著冰寒的水氣。


  “你怎麽了?雲天,怎麽這樣冷?你到底怎麽了?”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頭腦一片混沌,隻知道抱緊他冰冷的身體,拚命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卻發現那一點點溫暖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回應,他的身體依然如冰凍般。


  眼前閃過一抹妖豔的紅色,魑爸爸的手已探上雲天的脈,凝神聽了片刻,沉聲道:“他是寒毒發作了!”


  “寒毒?”


  魑爸爸點點頭,在暗格裏拿出一個火紅色的瓶子,拿出一枚火紅色的藥丸塞入雲天的口裏,我知道那是火龍丸,又以掌撫於雲天背上暗暗輸送真氣,不知過了多久,雲天的身體才恢複了些許暖意,魑爸爸扶著重新陷入昏迷的他躺下。


  “今天是初五,不是一月裏最冷的一天,按理寒毒不會這個時候發作,難道是七步殤催發了他體內的寒毒發作?”魑爸爸看著昏迷沉睡的雲天,喃喃自語道,忽而又看向我,“蘇蘇,你那日是不是從他嘴裏聞到一股冰寒之氣,從而斷定是冰繭之毒?”


  我點了點頭。


  “蘇蘇,我們都錯了,那股冰寒之氣不是冰繭的作用,而是他體內藏了寒毒,以致體製陰冷,才會散發冰寒之氣,又加上七步殤的毒性,讓他的寒氣愈發強烈,你才會以為是冰繭。”


  我頓時癱軟在椅子上,月歌用力握緊我的手,溫暖一點點從他手心裏傳過來,我衝他努力笑了笑,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裏,許久,才喃喃問道,“那……他知道自己中了寒毒嗎?”


  “寒毒每月發作一次,一般是在每月寒氣最重的那天發作,也就是月圓之夜,每月發作,每月解毒,他又豈會不知?”


  我忽然想起在繞城的絕色樓,楚淩和烈宇來看我的那日,也是月圓之夜,四人一起喝酒作樂,唱歌舞劍,原打算不醉不散,雲天卻中途離去,臉上那抹痛苦原來不是我的錯覺,而是他寒毒發作。


  “能解嗎?”


  “這股寒毒應該是練功走火入魔導致的,隻可壓製,隻可……”魑爸爸複雜的眼神飛快的掃過我的臉,沒有說下去,我卻知道了他的意思。


  纖長的手指溫柔的滑過那俊美蒼白的臉龐,停留在那雪白的發絲上,喃喃自語道:“到底是哪種毒蟲和毒花相作用導致頭發變白?”


  “年輕時隨師父四方曆練,經過北域的一個偏僻小村時,見當地人均發如雪,師父甚感奇特,在那裏呆了接近一年,才弄明白原因,原來當地漫山遍野長著一種名叫七星花的毒花,七星花開花時,細微的花粉隨風飄在空氣中,又被村人吸入五髒六腑,當地盛產一種名叫雪繭的毒蟲,通體雪白透明,雪繭雖是毒蟲,卻能以毒攻毒,對抗一些毒藥,村人將這種雪繭收集起來賣與城裏的藥行,卻在日積月累中,不知不覺也染了雪繭的毒性,雪繭與七星花毒性相衝,兩相作用,才導致當地人發白如雪。”


  “魑爸爸的意思是說,雲天青絲如雪是雪繭和七星花造成的?”


  魑爸爸點了點頭,拿起那張記錄七毒蟲七毒花七毒草的紙,在毒蟲那一行,劃掉冰繭,添上雪繭,又在毒花那一行裏添上七星花,七蟲七花七草至此全部找齊。


  “魑爸爸,其餘十九種,我都能找齊解藥,雪繭和七星花我卻沒聽說過,可有解藥?”


  “有又能如何呢?”魑爸爸看著我歎息,“其實,蘇蘇,你早知道七步殤無解的,不是嗎?”


  “無論如何,蘇蘇也要一試,絕不放棄任何一點希望!”我仰起頭堅定不移的看向魑爸爸,心裏卻一點底也沒有。


  魑爸爸神色複雜的看我一眼,幽幽道,“好吧,魑爸爸去給你找雪繭和七星花的解藥,可是,蘇蘇,那製藥工序你可已清楚了?”


  魑爸爸的話猶如寒冬裏一瓢冷水從頭頂澆下,凍得我透心涼,我眼前一黑,本就虛弱疲憊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軟軟的倒在月歌懷裏。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月歌擔憂溫柔的呼喚,“姑娘,姑娘——”,我才醒過來,看向窗外,天已全亮了。


  我人仍在藥房中,雲天仍躺在床上,臉色依然蒼白得駭人,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垂下,長發淩亂,案桌上放著二十一種藥材,分別是二十一種毒藥的解藥,魑爸爸正將那二十一種藥材放在石臼裏搗成汁。


  見我疑惑的眼神,魑爸爸放下石臼,解釋道,“七道製藥工序,第一道肯定是搗藥成汁,最後一道肯定是蒸餾,中間五道就看製藥師的習慣了。”


  頓了頓,魑爸爸繼續說道:“就我對胡天的了解,他是一個不遵循常理的人,所以這五道工序魑爸爸沒有任何頭緒。”


  我眸裏燃起的光芒頓時暗了下來,見我喪氣,魑爸爸走過來握緊我的手,安慰道:“別擔心,我們一遍一遍的試,總能找到相符的!”


  我淒然一笑,看向魑爸爸,“能試嗎?”


  魑爸爸啞然,一臉沉重,一頭一尾已知道,中間五道工序有一百二十種可能,他又豈會不知隨便哪種,一試都有可能立時要了雲天的命,一百二十取一,我不敢試,也不能試,我害怕連雲天的這最後四天生命都失去。


  “魑爸爸,我該怎麽辦?怎樣才能救他?”


  魑抱緊懷裏的愛女,撫慰著她顫抖的雙肩,深深歎息,她忽然抬起頭來,“魑爸爸,可不可以……”


  “不可以!”看著愛女決然的眼神,魑斷然拒絕。


  “我要一試!”


  “這樣救不了他!還會害死你自己!”看著愛女頹然悲痛的眼神,魑心裏針紮一樣疼,卻仍柔聲解釋,“交合引毒隻能將他的寒毒引到你身上,七步殤已融入他的血液中,與他融為一體,即便你耗盡全部功力,不惜……也引不出來……”


  “針灸呢?針灸可以把毒逼出來嗎?”


  “除非將他的血液全部換掉,但這是不可能的!當下之計,隻有把解藥研製出來,哪怕隻有一百二十分之一的機會,也隻能一試!”


  “不!不!我不要試!一定會有其他辦法的,對不對,魑爸爸,對不對?”我神經質的抓住魑爸爸的衣袖急切問著。


  魑爸爸心疼的看我一眼,許久,才輕輕搖頭,我頹然的鬆開魑爸爸的衣袖,我跟隨魑爸爸學醫十餘載,又豈會不知無解,隻是不到最後絕境,我總是騙著自己,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雲天還有救,他一定不會離開我的,我一定能救他的!謊言說多了,也就相信自己真的能救他,現在卻發現,這一切隻是自己的夢而已!我根本救不了他!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生命一點一點消失,卻無能為力,這種痛苦絕望無力的感覺讓我發狂,如重錘般一下一下的重擊著我脆弱不堪的心。


  我麵無表情的轉過身,緊緊握住雲天冰涼的手緊貼著我的臉,用我的體溫溫暖著他,雖明知這一點溫暖根本不足以溫暖他,卻仍堅持不懈的貼近他溫暖著他,我的雲天體製本就陰寒,一定很怕冷,我想讓他感覺溫暖,哪怕隻有一點點。


  眼睛裏已經沒有眼淚,我一遍又一遍的朝手裏那雙冰冷的手吹著熱氣,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重複著這個簡單的動作。


  “姑娘——”看著她悲痛如此,月歌忍不住出聲呼喚,肩上卻多了一雙手,回頭看到魑輕輕搖了搖頭,“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她心裏難受,我們呆在此,也幫不上忙。”


  “可是,姑娘她……”


  “走吧,把時間留給他們兩人,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的生命一點點流失,自己卻幫不上忙的感覺魑爸爸也有過,那是痛到極致,無力到想死去,內疚自責到想發狂,恨不得受苦的是自己,而不是他,走吧,讓她和他呆著,這是他們的最後時光了……”


  嫵媚的桃花眼裏蒙上了霧氣,他不是心疼那風華絕代的男子英年早逝,他是心疼愛女要承受如此之痛。


  月歌心疼的看了那不停的重複著吹氣動作眼神茫然無光的女子,伸手想將她擁入懷中,纖長白淨的手卻滯於半空中,幽幽歎息,轉身跟在魑身後離開了藥房,踏出門的那一刻,擔憂的回頭看了一眼,長歎一聲,纖瘦的紅色身影消失在門口。


  “怎麽還這麽冷?怎麽還這麽冷?雲天,你等一下,我去把窗戶和門關結實……”我神經質的自語著,放開雲天的手,飛奔過去關緊已關上的大門和窗戶,又飛奔回去握住雲天冰冷的手,使勁嗬著熱氣,像沒有思想的木偶一樣重複著那毫無用處的動作。


  “有沒有暖和一點?還冷嗎?我再努力一點,就不會冷了……”用被子將雲天裹緊,用力抱緊他,恨不得想把全身的熱量傳給他,雪白的頭發淩亂的鋪在腦後,刺傷了我的眼,長長的睫毛如他蝴蝶疲累的翅膀,安靜的垂下,投下一大片淺灰的暗影。


  若不是那冰冷的觸感,我真以為他是熟睡的天使,而不是奄奄一息的雲天,而不是即將離我而去的雲天。


  離開?想到這個詞,我的心像撕裂般疼痛,鮮血淋漓,血肉模糊,我卻毫不在乎,用力將他抱得更緊,抱得更緊,離開?我不去想,我不去想……


  我不要想,我的雲天不會離開我的,不會的……


  可是,心,為什麽這麽痛,痛到麻木,痛得失去感覺,痛到我想殺了自己……


  “姑娘——”門輕輕推開,月歌的紅色身影出現在藥房裏,“園裏來了個自稱影的黑衣少俠,說要見姑娘……”


  “不見不見!我誰也不見!我要陪著我的雲天,我要陪著他,他隻有我了,他沒有家人,自幼孤獨,隻有我了,隻有我了,月歌,你知不知道,他隻有我了,他是因為我才會這樣,都是因為我……”我抱緊雲天,失魂落魄的說著,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卻依然說著。


  “他說,他說有解藥的消息……”


  那失魂落魄的女子忽然抬起頭來,憔悴的眸裏閃著欣喜若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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