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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太混蛋了

  剛睜開眼,便對上月歌通紅的雙眼,見我醒來,月歌慌忙轉過身擦幹眼淚才轉過臉來輕聲笑道:“姑娘醒了?”


  “嗯。”我點了點頭,看著房中搖曳的燭火,急了,“現在什麽時辰?”


  “戌時初刻。”


  “戌時?我整整睡了一天?月歌,你怎麽不叫醒我?”


  “魑爺說你一夜未合眼,又心憂如焚,疲累不堪,不讓月歌叫醒你。”月歌有些委屈的說道,看他悲傷卻不得不強作歡顏的模樣,我心疼的將他擁入懷中,“對不起,月歌,我隻是太擔心雲天了。”


  “姑娘不用說對不起,姑娘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粒米未嚐,身子肯定受不了,夫人讓廚房燉了烏雞參湯,囑咐月歌等姑娘醒了,伺候姑娘喝。”月歌說著端了湯盅倒了滿滿一碗,體貼的端到我麵前。


  “對不起,月歌,我喝不下,你拿下去吧,我還要去藥房看雲天。”


  “姑娘好歹喝一點吧……”


  “不了!”我急匆匆的下床,穿上鞋,便心急如焚的往外奔去,根本沒注意到月歌正拉了我的衣袖想再勸說。


  我走得太急,月歌一個不慎,摔倒在地,額頭重重撞上桌角,頓時,血流如注,我連忙扶起他,吩咐下人取了燒酒紗布來,給月歌處理傷口。


  “對不起,月歌,”我滿臉歉意的看向沉默不語的月歌,把他帶回百花園,娶他為夫妾,我隻想好好保護他,給他他想要的幸福,卻一次又一次的傷了他,也許我真的太混蛋了!

  我把月歌對我的愛和依戀看作理所當然,婚禮上扔下他為了一個原本不該有交集的人奔波勞累,將未完成的婚禮丟到一邊,絲毫不顧及到他的悲傷難過,蘇蘇,你真的很混蛋!你如此自私,難怪明銳哥哥和雲天會一個個離開你,要不了多久,月歌也會離你而去。


  “姑娘若不想喝,月歌拿下去就是了。”月歌低垂著眉,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般,我於心不忍,將他擁入懷中,努力笑著,“月歌喂我,我就喝,月歌不喂,我就不喝!”


  我知道此時說這樣的情話不合時宜,但我實在舍不得月歌眸裏的受傷,那傷像刀一樣割著我的心,疼得我喘不過氣來。


  “姑娘又欺負月歌了。”月歌溫柔笑著,端了湯碗輕輕吹了吹,又試了溫度,才用湯匙盛了湯送到我唇邊,“姑娘喝吧,溫熱剛好。”


  “月歌真是個賢惠體貼的夫妾,我再也離不開月歌了,怎麽辦才好?”我喝下湯,盈盈笑著,心裏掛念著雲天,笑容不由得又黯淡無光。


  “姑娘喝完湯才能去看雲天公子,不然,月歌可要生氣的。”他想自私的把她留在身邊,卻深知自己不可能留住她,她的一顆心恐怕早已飛到那即便昏迷依然風華絕代的男子身上了吧,阻止不了,隻能笑著說些閨中情話,將她留在身邊片刻。


  “好,就聽我的月歌美人的!”月歌眸裏的受傷我不可能看不懂,我不能再傷他,雖然心急如焚,卻仍由著月歌慢條斯理的喂我喝湯。


  她眼裏的擔憂他又豈會看不出,趁著轉身倒湯,眸裏的眼淚滴落在香氣撲鼻的湯裏,轉身又是一臉妖嬈的笑,語氣嬌媚,“姑娘,月歌喂得好累啊,姑娘自己喝罷,月歌要去看看蘇夫人,免得她擔心。”


  說完,把湯碗往我手裏一塞,不顧我的抗議,扭著腰肢風情萬種的離去。


  月歌一走,我忙放下湯碗,急急的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端起湯碗一飲而盡。


  我怎麽可以再辜負我的月歌美人的心意?


  走入藥房,雲天麵色慘白的躺在床上,還未醒來,魑爸爸正坐在床邊皺眉思考著什麽。


  “魑爸爸,有什麽進展嗎?”


  “沒有。”魑爸爸抬起頭看向我,絕美精致的麵容略微有些憔悴,“怎麽不陪陪月歌?婚禮中斷,他心裏很難受,你也該……”


  魑爸爸沒有說下去,想到月歌,我又想到月歌額頭上的撞傷,鮮血那般刺眼,血?我心裏一動,拿了小刀割破雲天的手指,用小碗裝著流出的血液,又小心的分入三個器皿裏。


  血液暗紅,隱約透著烏色,我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自己鮮紅的血滴入其中一個器皿裏,鮮紅的血馬上被暗紅包裹,烏色也愈發明顯。


  “是醬烏草和陀藤花!”


  “怎麽沒想到這層?蘇蘇自幼服食各類草藥,血液能抵抗一般的毒藥,但不能抵抗又使中毒者血液呈烏色的就隻有醬烏草了,而陀藤花的毒性滲透力是最強的,隻需一點,便能迅速包裹住無毒的血液,使之快速染毒。”


  將一瓶綠色藥汁倒入另一杯血液中,很快,暗紅的血便變成了怪異的金色,並散發出獨特的甜膩香氣,讓人昏昏欲睡。


  “是催金草和醉神花,催金草和碧蛇膽汁一混合,便能綻放出金色,而醉神花是效力霸道的迷藥,且散發獨特的甜膩香氣。”魑爸爸絕美的臉上神采飛揚,說到興起時,更是手舞足蹈,“現在隻差一花一蟲了!蘇蘇,很快,便可以找出七蟲七花七草了!”


  拿起最後一杯血液,置於銅爐上,文火慢蒸,一個時辰之後,杯壁上結了小小的透明顆粒,聞了聞,並無任何異味。


  我皺了皺眉,魑爸爸走過來仔細看了看那些透明顆粒,肯定的說:“是凝蠕!”


  “我知是凝蠕,隻有凝蠕的毒液遇到小火慢蒸,才會凝結成顆粒!我以為會蒸出些異常氣味好判斷毒花的品種,誰知卻毫無異常,毒蟲毒草都已找齊,最後一種毒花到底是什麽?”我捶打著頭,想讓已經疲累不堪的腦子提起精神。


  “蘇蘇,別急,隻差最後一種了,會找出來的!”魑握住愛女自殘的手安慰道,沒有把超過五千種的製藥工序排列說出口,其實,以女兒的聰慧,又豈會不知希望等於無,隻是女兒鐵了心執著於此,他實在不忍心再打擊她,隻能陪著她拚命尋找解毒的方法。


  “我知道了,魑爸爸,您已一天一夜沒合眼,現在已過子時,去歇息吧,這裏有蘇蘇就可以了!”


  “你一個人行嗎?”


  “嗯,魑爸爸放心好了,蘇蘇可是你的女兒,不會差到哪裏去。”魑爸爸衝我笑了笑,轉身出了藥房。


  藥房裏重新陷入沉寂。


  我已從開始的不信到完全相信,雲天真的中了七步殤,無解的七步殤!接受了這個事實,也由最初的瘋狂焦躁歇斯底裏平靜下來,心,像不複存在似的,心如死灰,或許就是我如今的狀況。


  握住雲天冰涼的手,手指依舊纖長白皙,隻是掌心的鮮豔紅點猶如即將噴湧而出的血珠般刺傷了我的眼睛。


  “雲天,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我把頭埋入那雙冰涼得感覺不到一絲溫度的手中,眼淚大顆滴落,落在那些刺眼的紅點上,愈發鮮豔奪目。


  “若不是我大意,胡天也不會知道是我滅了金刀門,若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被胡天懷恨在心,對不起,雲天,都是我不好……”


  感覺那冰涼的手指動了動,我欣喜若狂的抬頭,正對上雲天微微睜開的紫眸。


  “蘇蘇,別哭……”聲音虛弱得似乎要隨風飄走,我慌亂的摸著他的臉,又哭又笑,“你怎麽樣?雲天,有沒有感覺好點?”


  “你是蘇蘇嗎?”


  “我是蘇蘇,我是蘇蘇!雲天,我是蘇蘇!”我緊緊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邊拚命吻著,淚如泉湧。


  “我不信,蘇蘇怎麽會哭呢?還哭得跟隻花貓似的……”一抹蒼白的笑意吃力浮現在唇邊,我知他想逗我開心,溫柔的撫摸著他蒼白如紙的臉,噙淚笑著問,“感覺怎麽樣?好點了嗎?”


  雲天吃力的撫上那滿是淚痕的絕美臉頰,心疼的擦去她的淚水,“我好多了,蘇蘇,別擔心。”


  緊緊握住他纖長冰涼的手,泣不成聲,“我不擔心,雲天,我不擔心,不擔心……”


  雲天努力笑了笑,茫然的眼神看向窗外泛白的天色,“今天是第幾天了?”


  我一愣,抬起頭來,正對上他了然一切的眼神,慌忙避開,顫聲道:“雲天,你在說什麽?什麽第幾天了?”


  “七步殤,我隻有七天的命,今天是第幾天了?”我避開雲天直射過來的眼神,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仍笑著說,“什麽七步殤?雲天,你在胡說些什麽?”


  “那日中毒時,胡天就說他給我下的是七步殤……”


  “雲天……”


  “蘇蘇,我很開心,很開心……咳咳……能為你擋下一劫,我知道隻有幾天時間了,雖然不甘心,可有你在身邊,我還是很滿足,很幸福……”鮮豔刺眼的血絲從唇邊溢出,帶出溢出淒美的色彩,我緊緊抓住那雙冰涼的手,哽咽不能語,滾燙的淚珠大顆大顆的滴落在他冰涼的手背,浸濕且燃燒了一大片肌膚,“雲天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蘇蘇,可不可以陪我這最後幾天?可不可以?咳咳……”


  “不許說喪氣話!不許說喪氣話!我會救你,我一定會救你!沒有人可以從我蘇蘇手上搶人!我不準你離開我,我不準!”我歇斯底裏的大吼起來,眼淚流到口裏,又鹹又澀又苦。


  雲天傾城一笑,笑容如妖豔的罌粟花綻放在那蒼白如紙的臉上,看得我的心像被生生割裂般的疼,疼得我想大喊,疼得我想死去。


  “蘇蘇,如此足矣,如此……真的足矣,我很開心……最後的時間,可以……可以在你的身邊……”短短的一句話,雲天像是耗盡了最後的心力,唇一張,一大口烏紅的血從口裏噴射而出,染紅了雪白的被褥,刺目驚心的紅,一大片妖嬈豔麗的紅,我的心,仿佛要死去。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今天才第三天,還有四天,還有四天,不是嗎?”我握住雲天的手,淚流滿麵,慌亂的擦著那刺眼的血跡,往日的鎮定全化為烏有,我的眼裏,心裏隻有那一大片烏紅的血跡。


  “別擔心,蘇蘇,我沒事……我真的沒事……”雲天努力露出笑容,隻是那笑容蒼白無力,看得我的心愈發痛得要窒息。


  “雲天,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一定……”說到最後,堅定的語氣愈發微弱,蘇蘇,你是無所不能的,你一定可以救雲天的,不是嗎?為什麽我的心這般沉默,它也給不了答案嗎?

  我閉上眼,絕望的淚水順著臉龐滴落在染了血跡的被褥上,暈染出一大片血水。


  “蘇蘇,別擔心……”雲天握緊我的手,突如其來的冰冷讓我的心猶如跌入冰窖,我睜開眼,發現雲天的發尾已經變得雪白,我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怎麽會這樣?頭發怎麽白了?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最後一種毒花到底是什麽?到底是什麽?”我捶著頭陷入瘋狂,我的腦海裏一片混沌,隻有一句話在反複翻轉:最後一種毒花到底是什麽?

  “蘇蘇,別這樣,沒事的……”雲天努力想起來安慰那歇斯底裏的女子,卻無力的癱倒在床榻上。


  “姑娘,姑娘,你怎麽了?”月歌剛端了參湯進來,就看到她痛苦的捶著自己的頭,驚得砸了湯碗也渾然不知,撲過去將她擁入懷中,“姑娘,你怎麽了?”


  我抬起頭看著月歌,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月歌,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怎麽也想不出最後一種毒花是什麽,月歌,我是不是很沒用,月歌,我救不了雲天,我救不了雲天,嗚嗚嗚嗚……我救不了雲天,月歌,我救不了他……我好恨自己如此沒用……”


  “沒事的,沒事的,姑娘已經盡力了,一定可以救雲天公子,姑娘別著急,一切會好起來的,總會想起來的,姑娘別著急,別著急……”月歌的聲音溫軟好聽,如春風般吹過,發狂的我在月歌溫暖柔軟的懷裏漸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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