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司空府
“你需要要準備什麽?跟我說就好了!”司空拉我上車,我總有忘帶了某樣重要東西的感覺。
“我們到底去哪?”我莫名的不安。
“我還能害你不成,看你不放心的。”司空鄙視道:“還能去哪最安全的地方當然就是司空府了,我帶你回家。”
“那怎麽行,我怎麽能去你家!”我有些激動道。
“那以後就是你家,有什麽不行?”司空反問。
“你還是送我回許家莊吧,我回自己家!”
“你怎麽不懂,現在安全最重要,我不允許你有任何閃失。這種事絕不能再發生,你知不知道?”司空竟有些溫怒。
一碰上司空就注定被動,我也懶得跟他再掙。隻是他擅離職守的事我不得不說:“要走也是我一個人走,你還是去杭州要緊!不然庫銀送到了怎麽交接?”
“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都安排好了!”
“你這可是欺君的大罪,是要殺頭的你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可你更重要……”司空直視著我,語氣堅定。
我還能說什麽!無話可說。馬車一路顛簸又將要去往一個一未知的地方。這場命運為何如此難以更改,難以逃脫。莫離你說的去處在何方,我被這命運驅趕多想有個人解救我。
四天後的下午我們一直在客棧停留,直到太陽西垂才動身進城。越接近京城司空的行事越為小心,近乎不露麵。待我們入了城,城門也正在關閉,像是掐算好了時間一般。
司空一改往日高調的行事,把人員分成三批而行,以便引起關注。金久坐進我們的馬車內,車夫駕著車直奔司空府。剩下的丫鬟和二十人的保鏢分兩次在子時後出發,先行停留在城郊無人處。
長安的夜一派繁榮,車水馬龍燈火通明。夜市上三三兩兩閑逛的人。我掀著簾子飽飽眼福,司空卻一把拉過我的手,看多不讓我看。我見他謹慎的樣子不由好笑。
“你這是何苦呢?到皇上眼皮子底下了你總不能每天蒙著個頭不出門吧!”我取笑道。
司空白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罵我沒良心。“我把你安排好就走。”司空說。我想想也是早回早安全,夜長夢多,出點岔子就是腦袋搬家。
馬車從司空府的後門直開了進去。一下了車,金久就提醒一幹下人不許聲張,司空回來之事不得泄露半點風聲,否則後果自負。
司空拉著我一路在左拐右拐的不知要走到哪去。雖然所到之處都有燈光,可畢竟燈籠的光線太朦朧,整個司空府的格局看不太清。我隻覺得司空府很大,樓閣很多。
“少,少爺!”門口站著的丫鬟顯得有寫意外。
“我爹呢?”
“老爺在大夫人房裏。”
“跟我爹說我回來了!在這等他。”司空說著就推門進去。
“你們有事談,我還是回避吧?”我站在門口不打算進去。
“既然來了,哪有不見見的道理。”
“可我…”我雙手打開揮舞了一下。“這個樣子,不太好吧!”
“好不好都是我的女人,我覺著好就行了!”司空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爹會不會罵你呀?”我突然想到司空現在的處境,感覺自己也不是個光彩的角色。
司空沒說話看著門外,這事其實說起來真算個天大的事,難怪他會不安。這要換了許老爹不吃人才怪。
過了一會,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到近走來。沒一會一個肥頭大耳麵相油滑的人出現在門口,衣服還沒整齊正,領口微敞著,徑直就走了進來。
“譯則,你怎麽跑回來了,出什麽事了?”司空元粱邊走進來邊說,神情疑惑。
“沒出什麽事!”司空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我…”
“你不知道擅離職守是死罪?還敢往皇上眼皮子底下跑,你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你爹我。那幫人正愁沒本事扳倒我,你倒好……”司空元粱略顯不悅,撇了我一眼沒好氣道:“他是誰?”
“許暮邪見過尚書大人。”我行禮道。
“爹,他是許家大小姐…”司空說著順帶摟了一把,生怕他爹想不起來。
“咳…咳…許小姐呀!”司空元梁的臉上比剛才明顯友善了些。“可是你,你們……”
“紫夏…”司空衝門外叫道。
“奴婢在。”門外進來的丫鬟道。
“帶小姐去休息,好生伺候著!”
“是…”丫鬟轉身對我道:“小姐請跟我來!”
我對司空元梁欠了欠身便跟著小丫鬟出去了。之後他們的對話我從後來發生的事裏能猜個大概。
司空元梁少不了訓斥司空譯則一頓,為個女子行為如此沒有分寸不分輕重緩急,太過任性妄為,簡直就是胡鬧。司空也是理直氣壯的解釋,說之前的劫銀一事還另有內容,自然講到我也是對方的目標之一。所以他才會不惜一切的送我到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司空元梁自然是不能接受他的觀點,可事情已經這樣,隻能照事情辦。
先讓城郊的兩隊人馬到客棧裏住下,然後再跟司空譯則一起去和行軍隊伍會合。另外五百裏加急送信給杭州知府,讓他一定把這事給兜住了,好處自然少不了他的。對於我,司空元梁肯定也是一句不會少說,第一不可當作正室,畢竟權力地位上無可用之處,這個正室的位置當然有更好的人選。
第二女人如衣服不要花過多的心思和精力,當然在有一點上司空元梁還是滿意的,就是我畢竟是個女的,這總算是讓他安心了不少。此話自然是有緣由的,我很快從他的妹妹那裏聽原因。司空譯則當時也不表態,心裏想的卻是等人娶回來了,自己這點主還是做得了的。司空元梁隻當司空譯則是默認了。
我從司空元梁的房間出來,跟著丫鬟後麵去休息,路上卻遇上一個漂亮的女人。打扮的異常豔麗,甚至媚態露骨,看得我竟有些不舒服。
“大夫人。”丫鬟恭敬行禮。
我心下一驚大夫人這麽年輕!不過二十五六,這怎麽可能,司空元梁都快五十的樣子。但隨即我就想通了,把小的扶正而以。說明這個女人很有本事,這點從她那雙桃花眼裏就可以看出,當然她的眼睛可不隻有媚態,更多的是精明。
“這位公子是…”大夫人打量著我,她看的很細致。不等我回答她就知道我是個女的,可是卻不說破。
“許暮邪見過大夫人!”我行的是女子禮,她自然會心一笑。
“許小姐是少爺的客人,少爺命我伺候著。”
大夫人臉上一閃而過一絲似有若無的驚訝,也許是我眼花也說不定。
“少爺的客人自然是要盡心伺候著。”大夫人說著對我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也禮貌的笑笑欠了下身才離開。
我回了房間不久,司空就推門進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受氣了?”見他這樣,我倒是有些開心,真是奇怪了,再怎麽我也不是那種會落進下石的人。也許是最近沒少受司空的氣,這下平衡了而以。“我就說不用你送嗎,你又不聽!”
“沒有的事,我爹哪舍得真說我,還不是都幫我擺平了!”
難道連皇帝都給擺平了,我突然冒出來的傻想法,司空元梁的本事真不是蓋的,不過當然不是去搞定皇帝。“那你幹嘛還不高興?”
“這個家哪像個家,一屋子的女人。”司空不悅的皺眉。
大夫人的臉突然從我腦子裏冒出來,不禁讓我聯想到司空很煩的人不會是她吧?她那個時間去那個方向難道是為了見司空,而且還精心打扮過。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立即就否定了這過於罪惡的念頭。大夫人是奔司空元梁的,畢竟司空譯則回來打擾了她們,大夫人怕他一去不回,所以過去也是正常的。
“可我也是女人。”
“你跟她們才不一樣。”司空看著我總算露出點笑意,轉而問:“對這裏還滿意嗎?”
“挺好的!”房間布置的富麗堂皇,就是缺少些溫馨感。
“連日的趕路,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有什麽需要差人跟我說。”
“嗯,你也早點歇息!” 怎麽感覺有互道晚安的曖昧。
司空剛要轉身,突然想起什麽重要的事一般,對我道:“對了,我明天天不亮就走,就不跟你告別了。”
“這麽急!”怎麽說著說著氣氛就變了。
“嗯,我很快就會回來。”司空握住我的雙臂。“等我…”說著在我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便轉身離開。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反正不是討厭。感情這種事是最難控製的,不是你不想不願意它就不會發生,反而是你越壓製它越是會蓄積而發。我這是怎麽了,想夏原的次數越來越少,時間卻剩下不到十天。回去的方法一籌莫展,我要清醒點,告訴自己在幹什麽,什麽是我要做的!不能再隨波逐流,心無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