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禮尚往來
“你到底想怎麽樣?”阮名伶趴在林庸的肩膀上擦著眼淚問道。
林庸正想回答,可剛一張口卻又不知如何作答,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理智從來都沒有過選擇權,從頭到尾,他都是聽從心靈的安排。
“名伶你知道嗎?你這個問題,我有兩個答案。
第一個答案是藍色的,是‘理智’的回答……我希望我第二天醒來以後就把你們倆都忘了,甚至把這半年的艱苦也都拋到腦後,每天按時上下班,過著普通人的生活。這就是理智給我的最好結果,可是我做不到,因為在乎就是在乎,根本騙不過自己。
理智給我的隻是方法,心靈給我的才是方向,我知道人有責任,應該專注而忠貞,但我現在卻完完全全地站在了它的對立麵。
而‘心’的答案卻是紅色的,它告訴我,我想要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能看見你穿著紅棉襖睡在我旁邊,我也想要在明媚的午後帶小葵去天涯海角遊玩。這不是占有欲,更不是新奇玩笑,這隻是簡簡單單的真誠祈望,真誠到我無法隱瞞,更無法用理智去抗衡它。所以我就算再怎麽竭力地想要控製自己,最終我還是會本能地向你狂奔。
我想問問你,如果愛是被選出來的,那還叫愛嗎?
所以,我從來都沒有過選擇,因為我愛上你了以後就成了你的奴隸,隻能選擇紅色。你可以說我是一個天生的混蛋,可再怎麽說我,你放心我都死不悔改!因為我隻能愛著你們,控製不了我的行動,也控製不了我的。當然,一切感情都是雙方的,我最不應該的,就是不尊重你的選擇,霸道地縱容自己的占有欲,從來不理會你對我是否也有這樣的真誠愛意。說到底我就是覺得你好欺負……想欺負你一輩子。”
阮名伶聽完後,抱得更緊了一些說道:“那我就逃得遠遠的~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
林庸一笑:“那樣最好,那就證明你不喜歡我,我是一廂情願,我也會逃的遠遠的,不去叨擾你的生活。”
阮名伶從林庸肩膀上抬起臉來,兩隻眼睛都哭花了,伸出玉指摸了摸林庸綁在雙的白紗:“你的眼睛怎麽樣了?還能複明嗎?剛才怎麽那麽厲害。”
林庸平靜地答道:“我不是用看的,是用聽的,我甚至還知道你現在心跳得有多快。你知道嗎,我今天滿腦子都在想你今天穿得什麽衣服,好不好看……”
阮名伶癟嘴一笑:“和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穿的那條鵝黃色的長裙一樣。”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了密集的汽車警笛聲,林庸一豎耳朵輕輕鬆開了名伶,伸手拿起命令的袖珍手槍擦掉了名伶的指紋後對名伶說道:“你怎麽會有槍?”
名伶故作哀怨道:“你難道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麽活過來的嗎?天天槍林彈雨,自然要時時防範,難道乖乖等著你來救啊~?”
“呃……那還是多買幾把吧!記住,這些槍都是他們帶來的,人全部是我殺的!你一直躲在浴室角落裏,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阮名伶點點頭,很快一對特警就到了二十八層,舉著電筒機槍裏麵麵衝。
林庸在阮名伶額頭吻了一下,立刻高舉雙手走出浴室,同時大吼道:
“別開槍!匪徒已經解決,我是軍官!”
………………………………………………………………………………………………………………………………………………………………
這晚的事件在林庸一本‘獵人證’甩下來後,被悄無聲息地壓了下去。畢竟那六個殺手也是偷渡過來的,警方甚至想為林庸頒發見義勇為獎章。
阮名伶自然也不能再住在那裏,第二天就在郊區買了一棟三百多平的小別墅,清了兩個女性保鏢跟隨,當然,在住進去之前,她便在孟小葵的房間裏借宿了幾天。
時間匆匆又過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林庸則繼續配合著日常的研究工作,這段時間莊老似乎有所突破,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
這不,今天又是工作了一整天才結束,林庸一行人也跟著莊老一直工作到下午七點。這時,總部來了一個電話。
莊老提起電話來接聽:“喂。”
對麵是駱尚急躁的聲音:“莊老,你要捆著那倆小子到什麽時候!他們不在,兩個‘獵人’小組就少人!我們都快忙不開了!趕快放人!”
莊問瞟了一眼旁邊的蔣義:“你急什麽?是人類的進化突破重要,還是打打殺殺重要?林庸眼睛還需要恢複期,蔣義也還不能將能力運用自如,回去總部如果一漏電,半公裏內全部停電!你負責?我問你是不是你負責!”
駱尚被一激也火了:“我是隊長,我負責就我負責!叫臭犢子聽電話!”
林庸揣著手臉一黑……不是叫我吧。
“隊長,我是林庸。”
“你聽我說,現在國內形勢極為危險,國際上很多有名的基因突變者全部都在往中國趕,具體的目標還未知,我聽說莊老那邊的研究進程正處於關鍵期,但‘獵人’這邊也的確非常忙,急需要你和蔣義的加入對抗,不知道這些基因突變者到底來搞什麽鬼!所以趕快結束你在那邊的研究任務,三天之內給我歸隊!”
林庸看了看莊老,非常幹脆地答道:“是!”
掛了電話林庸對莊老說道:“莊老,你也說過,我的直屬上級是駱尚大校,我隻能服從命令。”
莊問看著手裏密密麻麻的基因圖譜說道:“哎,反正你的數據已經完全紀錄,應該不會再有什麽變化,今晚我也回一趟家,讓寧寧她奶奶熱幾個小菜,咱們臨走聚一聚。”
蔣義也湊過來,身上不時閃過電絲:“天呐~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整個研究所隻有廚房的大媽一個女性!這種生命讓我完全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啊!”
林庸無奈道:“我身邊怎麽老是這種人……”
蔣義伸出一隻小指頭,隻見上麵電光大盛,蔣義輕輕在林庸身上一點。
“呃呃呃呃呃額~~!”林庸渾身發抖打著擺子,頭發也被電得衝天而起:“小義!你搞什麽鬼!”
蔣義幸災樂禍地和莊老走遠了:“沒什麽,就是好不容易出次門,給你換個發型。”
林庸趕緊問小葵:“我現在是什麽造型?”
小葵憋著笑:“前額是沙宣,中間莫西幹,後麵是爆炸卷……”
“啊~~~蔣義!!!我們決一死戰!”
…………………………………………
林庸、蔣義、小葵、莊問、還有一個莊老的保鏢一同坐上吉普車,朝著軍區住宿區開去。
夜色已經遮天辟地,趕走了天變最後一抹晚霞。
通往城區的跨江大橋也錯過了高峰期的擁堵,在燈火輝煌的街道上,吉普車裏歡聲笑語,一路向前,眼看就要進入滬城市區。
就在這時……
嗖———噗!吉普車在時速八十公裏的情況下,突然爆胎。
林庸坐在後排的中間,第一時間將雙臂打開壓在了小葵和莊問的身上穩住二人。開車的保鏢立刻猛打反向盤,車身一歪之下方向盤根本拽都拽不住,就地一滾騰空翻起一米多高。
林庸死死地壓住兩人,同時口中大吼道:“蔣義!防撞姿勢!”
轟!
吉普車重重地砸在地上,再次翻滾出去十多米遠,終於停了下來。
盡管林庸雙臂已經如鋼索般將身邊的二人壓在座位上,但由於慣性,還是讓二人有些許擦傷,自己也被這巨大的衝撞力直擊頭頂,有些暈乎乎的。
吉普車已經完全倒翻,林庸豎起耳朵:“大家……沒事吧?”
蔣義第一個回答:“媽的,好痛……什麽破輪胎!在這個時候爆胎!”聽聲音像是完好無損。
接著是小葵:“我沒事。”
莊問:“呃啊!腳扭了!”
保鏢:“安全,我明明檢查過輪胎,我們快出去吧……”
那保鏢明顯是受了傷的,快速解開安全帶推開撞變形的車門。蔣義根本沒係安全帶,大腳往旁邊一蹬就蹬開了車門。跟著那保鏢鑽了出去。
林庸腦海裏一直回蕩著保鏢那句‘已經檢查過輪胎’,頓時感覺不妙:“等……等等……別出去!”
那保鏢和蔣義同時站起身來,隻聽見微微一絲聲響。
嗖————噗!
保鏢的腦袋突然爆開,半張臉全被打成血肉四散飛濺,蔣義猛地矮下身趴在地上,看著那保鏢倒地後,隻剩下一隻眼睛還茫然地看著他,蔣義聲音由顫抖默念到大喊道:
“狙……狙擊手……是狙擊手!全部不要動!!!”
“啊————!”
一些看戲的路人發出刺耳尖叫,整座大橋前後全部堵滿了車,好多司機下車後看到地上那恐怖的屍體全部上車抱頭轟油門,繞過林庸他們的吉普車朝橋對岸逃去!
林庸在倒翻的車裏,死死地用身體護住身邊的兩個人,隻聽見耳邊不斷地傳出……
‘嗖————噗!嗖————噗!’的聲音,吉普車發出叮叮的響動,不時有被甲彈頭穿透防彈車門落在車裏。
而讓林庸驚恐的是,他根本聽不見槍響聲!
隻有他知道,自己的聽力範圍接近五公裏,心中不禁生氣了一絲恐慌。
這他媽是什麽狙擊手!能打五公裏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