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茹毛
林庸適應了一下自己的新身體。』『筆Δ趣閣Δ.
這具身體的體長一米二,體高大約七十多公分,在狼的世界裏,已經算非常雄壯的了,四肢粗壯,前爪鋒利,口中四十多顆利牙宇通彎月倒插,輕輕一咧,冒著森森寒光。與狗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狼的尾巴是下塌的,是隱忍而含蓄的。
林庸第一次感覺到一種野性,這是肉食性哺乳動物與生俱來的一種野,血液裏麵有一種為我獨尊的霸道,隻是狼少了那個‘尊’字,隻剩下了‘唯我獨’。
而這也使狼變得更為專注,更為凶狠。
人類如此的崇尚狼文化,但真實的狼究竟是什麽樣的,隻有真正成為一隻狼才能明白。林庸在兒時曾經直麵過狼,對這種動物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同時也是那次遭遇喚醒了心中的野獸,也可以說,是一種親切。
身為一隻頭狼,必須有領導狼群的覺悟。看著身邊的那隻老母狼一邊哀號一邊產出兩隻小狼崽,林庸身上的擔子顯得十分沉重,他現在肚中饑腸轆轆,兩隻小狼崽嗷嗷待哺,一共就五隻狼,其中一隻還是狼媽媽,也就是說隻除開林庸還有三隻狼有行動能力,連聽不聽自己的話,林庸都不知道,所以一切都隻能靠自己。
要的問題是獵食解決溫飽!這裏空氣稀薄,海拔起碼三千米以上,四周全是青草山坡,毋庸置疑,自己肯定在青藏。茫茫草原,要到哪裏去找食物果腹?
聽著身後那母狼生育之後無精打采的嗚鳴,林庸下定決心,起身朝著西邊的山坡跑去。狼的耐力果然厲害,林庸以四十公裏的度一連跑了幾公裏,竟然不覺疲憊。回頭一瞧,自己身後竟然跟著一隻矮小的老母狼,看來也是跟著自己出來覓食的。
林庸往左,它就往左,林庸往右,它就往右,林庸看著它,它也直勾勾地看著林庸,似乎是在等待著自己的領所下的命令。
也好,多一個幫手多一份力量,林庸開始將注意力集中放在草原上,尋找著獵捕對象。
狼尋找獵物全靠嗅覺,精銳度絲毫不亞於狗,林庸迎風嗅探了一圈,在風中聞到了些許泥草糞便的腥臭味,順著那味道一路跑去,隔著上百米,林庸就嗅到那腥臭味是來自上坡上亂石密布的一個小洞窟,不知裏麵藏著什麽。
這時林庸看見身後的母狼突然彎下腰來,樣貌陰冷謹慎,頭顱壓低一步一步往前移動,不出一點聲音。
看來自己還是太嫩了,這草原上物競天擇,若是捕獵真那麽簡單,唾手可得,這草原上豈不是隻剩下狼了?林庸也有樣學樣,低身靠近,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洞口。
這個洞口直徑莫約十多公分,裏麵黑漆漆看不見事物,卻能夠聽到裏麵傳來的細微活動聲。林庸心中一陣盤算,這估計是一個兔洞,人常說狡兔三窟,這洞必然有另一個出口,自己得去另一邊堵它!
林庸順著氣味來到十幾米外的另一邊,果然也有一個洞口,他就這麽趴在洞口前,等待著洞裏的獵物出現,而另一邊,那隻瘦小的母狼也趴在洞口外,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對麵的那隻母狼還很有耐性,可林庸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洞裏到底有沒有獵物?
他試探性將洞口外的一塊石頭拍開,想看看裏麵的情況。如同下棋博弈,就看誰先動,林庸這一碰石頭,那石頭咕嚕嚕滾了兩圈,在這靜謐的夜裏這輕微的響動卻顯得那麽刺耳,洞裏立馬爆出細碎的活動聲,隻聽見另一邊的洞口,幾隻小東西四散躥出,匍匐在一邊的母狼猛地衝上去,一口就咬住一隻衝出洞來的高原鼠兔,接著大爪一拍,又摁住了另一隻!
一見這邊洞口出不去,裏麵的鼠兔立馬回頭,林庸隻聽見洞裏的響動越來越靜,最後一隻大大的鼠兔衝出洞口就要往外竄!
林庸後腳一蹬!擋在了那兔子的麵前,隻見慘白的月光下,那兔子避無可避,突然露出了自己的長長的門牙,開始沙沙沙地對林庸吼叫,那模樣猙獰恐怖,比一般的惡犬還要凶狠幾倍!林庸竟一下被嚇得退了兩步……
這就是真實的世界,連最溫順的動物,都有鬥爭的天性,都是真正的野獸!
那兔子順勢一蹬就跳出一米外,朝著無邊無際的草原狂奔。
林庸重新起身向那兔子追去!瞬間爆度高達六十公裏以上,幾個蹬腿就追到那兔子的旁邊,前爪五指噌地呲出利爪,朝著那鼠兔的身子一拍就將它扇翻在一邊,同時猛地撲上去,一口就將它的腦袋咬在嘴裏,用力一合!
哢哢哢!
頭骨碎裂聲伴隨著熱辣辣的鮮血從林庸嘴裏湧了出來,林庸長舒一口氣,吐出鼠兔的屍體,胃中一陣作嘔。
沒過多久,那隻母狼叼著另一隻兔子來到了林庸的身邊,隻見它鼻口全是鮮血,看來是已經吃過一隻了,輕輕吐出嘴裏兔子的屍體,用鼻子朝林庸推了推。
林庸忍住胃中嘔欲。
吃!必須吃!吃了才能活下去!
林庸閉上眼睛,一口咬破兔子的毛皮,撕扯著裏麵的生肉,囫圇咀嚼兩口就吞了下去。還別說,狼的味覺與人的味覺大不相同,這生肉的味道在狼的口中竟然成了絕世美味,隻是林庸實在沒心思享受,等一整隻兔子吃完,整個身體像卻是掏空了一般。
母狼見林庸吃完後,便向天嚎叫了兩聲往回家的路走去,林庸起身將地上另一隻兔子叼在嘴上,也跟著它回家。
當林庸帶著野兔回家時,另外兩隻狼直接圍了上來,林庸二話不說將兔子一撕分成兩半,一半叼給了窩裏的狼媽媽,一半甩給了那兩隻餓狼,隻見那兩隻狼為了爭這半隻兔子,差點打了起來,食物量在太少,兩隻狼幾乎一人兩口就吃完了。意猶未盡地舔著嘴角的紅毛,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頭領。
林庸趴在窩邊,這一頓雖少,卻是救了族群的燃眉之急,食物會有的……在回來的路上林庸現了幾處幹裂的牛糞,證明這附近應該有犛牛群,如果能獵一隻回來,那麽起碼能再挺一個星期!
林庸一邊盤算著,一邊閉上眼睛,守著身邊的兩個小家夥,沉入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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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庸帶著沉重的心情醒來,一睜眼,心裏的陰霾瞬間驅散了不少。
窗外的海平線剛生出一輪朝陽,阮名伶站在窗邊的軟墊上,頭上紮著馬尾,身上穿著短褲t恤,分開一對修長的雙腿,正在做著健身瑜伽。
彎腰,舒臂,一字馬……
每一個曲線和色彩,都像是在勾勒這副絕美的畫作。
林庸起身慢慢悄悄走過去從後麵抱住她:“你有沒有錄像機啊?”
阮名伶被嚇了一跳:“你要錄像機幹嘛?”
林庸笑道:“我要把你錄下來,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每天早上都看一次。”
阮名伶躲開林庸的雙手:“記在錄像裏倒不如記在心裏,我可不信你那些甜言蜜語~”
林庸一怔,抱得更用力了:“你居然不相信我~”
阮名伶拿起林庸的衣服為他披在肩上:“行了,看你那樣子,像個孩子似的,我信你行了吧?一會兒有人過來送早餐,快把衣服穿好。”
林庸在阮名伶額頭吻了一下,笑道:“你吃吧,我有要緊事。”
“你要去哪兒?”
“找人。”
林庸與阮名伶旖旎作別。之後離開房間,迅放開耳力和嗅覺仔細地搜索起來。
一層……兩層……三層……
林庸這次是明白了,左三絕對不會在人多的地方出現,人越少,越可能是他的藏身之處。他將重心放在了那些人少的地方。停停歇歇,時間也飛流逝,到了下午時分,林庸已經搜索了幾乎半條船的房間,可仍舊一無所獲。
就在他找到船中央一處房間時,突然有了現!
這個房間裏,林庸的耳力竟然滲不進去,看來是用了加強隔音的設備。房間門口有幾個穿著安保製服的人在門口駐守,同時林庸現,還有一個身影也躲在走廊的牆角往那房間門口窺探。
林庸繞到那人後麵輕輕一拍他的肩膀。
他猛地一回頭,眼睛瞪得渾圓!
“林……林上尉?”
此人竟然是陳家駒。
林庸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怎麽也在船上?”
“當然是跟著線索上船的,你難道忘了我為什麽在船下嗎?”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脫口而出:“左三。”
林庸點點頭:“這船實在太大,昨天晚上他出現過一次,但是後來出了些意外……我跟丟了,你有線索嗎?”
陳家駒說道:“這間房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現的,是目前唯一一個有守衛的房間,我覺得左三極有可能就在裏麵!”
林庸想了一下,反正聽不到裏麵的情況,也隻能親身進去看一看。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