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好，裕總
“鑽石，是經過琢磨的金剛石。金剛石是無色正八麵體晶體，由碳原以四價鍵鏈接，為目前已知自然存在最硬物質……鑽石的成分，就是百萬年動物遺骸當中的碳素所形成的，人類有機物質當中，做鑽石主要就是炭素。”
在隔天，愛才如命的菲利普斯迪克就帶著江晴媛到了珠寶製作工廠。
雖然說是珠寶製作工廠，也不乏有水晶和玉石製作，但鑽石的成分依然占據大頭，何況菲利普對江晴媛的賞識就是從鑽石開始的，因此不由分說的就將鑽石的製作展現在江晴媛的麵前。
“動物殘骸……”江晴媛直覺想到骨骼，“那……現在可以製造人工鑽石了嗎？”
聽到這種淺顯的問題，菲利普隻是挑了挑眉，卻也沒有多說什麽，道，“當然，鑽石是天然的，經人工加工成項鏈，戒指等。現在的人工鑽石也稱為‘骨灰鑽石’，要製作一顆“骨灰鑽石”，一般隻需要少量骨灰，但骨灰首先要在一個溫達5400度的真空電感應爐裏得到淨化，然後，被放置在高壓高溫的環境中，持續大約16周……這一過程是要模擬一顆天然鑽石形成的外部條件。目前已經成功的在3000個家庭保存下可以珍貴鑽石，隻是高科技要價高，價格不但高於天然鑽，比一般的人工鑽要貴，一克拉要80萬元……”
骨灰鑽石……江晴媛心念一動，看著防塵玻璃外那生產流水線，雖然利用了高科技，卻還是離不開人工操作，一切都在靜悄悄地進行著，沒有人往他們的方向多看一眼。
“我也要學這個麽？”
“不。”菲利普搖了搖頭，“雖然你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但我是不會讓你一步登天的，知道珠寶設計學包括哪幾個部分麽？包括寶石基礎知識、珠寶營銷策略、珠寶鑒賞、金銀倒模工藝、寶石切割、珠寶設計、金銀飾品打造、金銀飾品鑲嵌、金銀飾品打磨拋光、蠟雕藝術、電鍍技術等……現在你所看到的隻是其中很小一部分而已，我要你從最基本的繪圖開始，當然，關於理論基礎也是不能落下的，這些課程不需要你去學校，我會將資料傳給你，不過……”
菲利普看著不動聲色的江晴媛，笑道，“三個月的珠寶設計比賽，你一定要參加。”
“珠寶設計比賽？”
“沒錯，雖然名義上是歐洲地區的，實際上每次從中勝出的人將成為設計界又一枚閃亮的新星。”
“您也要參加嗎？”
“不……”像是回想到了什麽，菲利普先生低低笑了起來，“說來，這還是我師傅創辦的，不過，我卻從來沒有得過獎，所以……”他看向江晴媛，“好徒弟，你要好好達成我的心願啊。”
“……”江晴媛瞬間無語，眼前這位大師也太看得起她了吧，不過她並沒有當場拒絕，隻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從那一日之後，江晴媛便開始了學習生涯，雖然她的學習能力極強，可是這種係統和專業的學習與她當初剛下人間時候的自發學習是不同的。
將手中超厚的鑽石發展史放到一邊，江晴媛歎了口氣，不行，再這麽下去，對胎兒不好。
想到這裏，江晴媛下意識地撫摸起腹部，才不過一個月大，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經過那一次之後，她甚至也不會孕吐了，隻是比以前更容易累一些。
想了想，江晴媛背起畫板，走了出去。
“裕總，航班已經取笑。”
“嗯。”聽到這個消息，裕正曦隻是點了點頭，看不出是什麽情緒，閉上眼，半晌才道，“你們先回去吧，讓齊澤天代理一下，我過些日子回去。”
“裕總……”
“行了，就這樣，重要的事務傳真過來。”
將事情交代完之後，裕正曦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
“什麽？我沒有聽錯吧？”電話那頭傳來菲利普吃驚的聲音，“你說要我帶你轉轉？”
“要這麽吃驚嗎？”裕正曦低低笑起來。
“好吧，那你這一次要待多久？”
“三個月。”
“三個月啊……”電話那頭傳來意味深長的聲音。
“是啊。”裕正曦看向窗外，正好到了一個廣場附近。“我把我這些年來的年假都拿出來了，你打算怎麽陪我？”
“嘖，這還不容易，有有趣的事情我就叫你啊，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裕正曦挑了挑眉，看向窗外。
人來人往的廣場上，不時有白鴿落在地上，有小孩子穿著滑輪鞋淘氣地滑過少女身邊，揚起的裙擺叫少女尖叫不已，有少男少女在玩街舞，而在廣場中央，有一個大型音樂噴泉。
正是黃昏時分，許多人圍坐在噴泉周圍，有甜蜜的小情侶，有踽踽獨行的老人，還有……
裕正曦被一抹身影所吸引，“我還有事，晚一些聯係。”
掛上了電話，裕正曦驅車向那個身影愈發靠近了一些……
真的是她……
晚霞與塵光交相輝印，將她鍍上了一層薄光，因為位置的關係，她的頭發似乎是沾上了水汽，遠遠地看去，像是披上了金紗，像……鑽石。
神經還沒有做出命令，手卻已經下意識地打開了車門，可是，還沒有等他下車，有一個身影已經向他的目標跑去。
“小晴！”
江晴媛聽到這個聲音，抬頭看去，周海洋像是找了有些時候了，額頭上都是汗水，“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江晴媛還來不及說些什麽，周海洋已經解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江晴媛的身上，“好了，你想說些什麽，回去再說……真是的，自己是個孕婦，都不好好珍惜一下自己的身體。”
聽聞周海洋擔心的話語，江晴媛微微一笑，“沒事，我隻是在這裏坐一坐。”
“誒，我知道你最近壓力挺大，但也要注意身體啊，以後出來記得多帶一件衣服……”周海洋碎碎念著，看見江晴媛嘴邊的笑，頓了頓，道，“笑什麽？”
江晴媛微微低下了頭，卻還是掩飾不了嘴角的笑意，“唔，我可以說嗎……這孩子還沒有出來呢，就多了好幾個爸爸、媽媽。哈哈！”
不說周海洋這神經兮兮的模樣，還有霍司林、穆晴川，就連霍琦英自己是個孕婦，卻總是不忘記每天一通電話叮嚀她，好像她是個常識全無的幼兒一般。
“還笑！”周海洋挑了挑眉，“算了，不跟小孕婦一般見識，走吧，該去吃飯了，錯過了時間，可是會餓到小寶貝的。”
兩個人行狀親昵，這樣親密，這樣自然，熟悉又複雜的感覺在心裏翻滾著……似乎有什麽話要從舌尖跳脫而出。裕正曦微微眯起眼睛，見他們走遠了，才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隔天，裕正曦依言到了菲利普的工作室。
“怎麽？你讓我來就是來看這些枯燥無味的石頭？”
“停！”菲利普翻了個白眼，“既然你覺得我的石頭枯燥無味，那就少動我的東西！”
“那好吧。”裕正曦果然依言停下了動作，嘴上卻道，“那麽，請問你帶我來這裏參觀，除了這些枯燥無味的石頭以及和石頭一樣枯燥無味的東西之外，你還想讓我看些什麽？”
“嗬。”菲利普一副“不跟你這種外人計較”的表情，道，“來，給你看些好東西。”
看菲利普一臉的激動，裕正曦也不好直接拂了他的好意，雖然他根本不覺得這裏除了值錢的石頭和工藝外，有什麽有趣的東西。
菲利普領著裕正曦在工作室中拐了半天，在被接近百個人圍觀之後，總算聽到一聲“到了”。
裕正曦看進菲利普打開的房間中，看上去像是收藏間，“怎麽？今天是私藏品展示日麽？”
“私藏品？哈哈，也可以這麽說。”
縱觀整個房間，雖然沒有什麽特別的裝修，可是裕正曦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這間房間中的任何一樣東西，其價值都是不可估量的，即使是隨意放置在角落的一塊石頭都有它特別的意義。
然而菲利普既沒有將最有價值的鑽石成品介紹給他，也沒有展現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而是將他引到一處蓋著布的畫板前。
“猜猜是誰的作品？”
菲利普雖是這麽問的，卻沒有等裕正曦回答，而是率先將遮布拉了下來。
裕正曦看向畫中，一時間怔愣住了。
畫中是一個極美的女人，妖豔的臉孔卻有著優雅的姿態，穿著一身大紅的旗袍，背景是全然的黑，她並沒有睜開眼睛，像是在思量著什麽。在女子的脖子上掛著一串極為複古的珠寶，而在畫的右下角則是畫的名字——《MEMORY》（《回憶》）
“這……是誰畫的？”裕正曦的聲音有些沙啞。
“嗬，這是我畫的，不過……這構思是我的小學徒提供的！”
是她？
那麽……裕正曦下意識地伸出手，撫上畫布，難怪會這麽熟悉……那麵容是江夜，可是那氣質……分明是他的母親才有的……
“她給你照片了嗎？”
看到裕正曦難得如此激動的模樣，菲利普摸了摸鼻子，“嗯。這個珠寶設計是一個老爵士提出的，當時我也隻是隨口提了一下，沒想到SUN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不過，這些照片是我強要來的，你可別怪她。”
裕正曦沙啞開口，“可以把這個賣給我嗎？”
“嗬，不需要，我隻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問。”
“你和我的小學徒之間是什麽關係？”
“菲利普，你變得八卦了。”
“哪裏，像你這種男人，不來點手段你怎麽可能會說？”
“她……是我的情人。”
“情人？”
“嗯，還是……之前的事情了。”
菲利普搖了搖頭，“真不明白你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SUN這麽好的女孩兒，你也不好好珍惜，當心以後後悔了……啊，對了，上次和她一起來的OCEAN也是青年才俊啊，嘖，你小心了。”
裕正曦不置可否，隻是看向畫的神情多了些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