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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願為惡魔

  區區凝元境修士,當著上百化羽境大能的麵說出這番猖狂言辭,實在是件很可笑的事情,但在場的人誰有人笑了?

  沒有!


  沒有一個人笑!

  他們非但不想笑,不能笑,還一臉苦澀。


  這種苦是真的很苦,連苦著笑都不能,根本就笑不出來,一點笑意都沒有。


  因為阿宇手中還有劍,半空還懸浮著十幾柄劍,他的身邊有屍體,還有不能夠再戰的修士。


  一幕幕畫麵,一幕幕曆曆在目的回憶,都促使他們無法笑出來。


  而且,他們認為阿宇絕對不算一個好人,一般不算好人的人,做事都由著自己性子來,管他勞什子道理,統統見鬼去吧。


  這樣一個人真發起瘋來,那是絕對恐怖的,何況他還有足夠的實力!

  這些都與場間的每一個人有關。


  木飛雪有何閃失,他們全都得陪葬。


  阿宇絕非說說而已。


  阿宇絕不像是個隻會空頭白話的人。


  誰也都能夠能理解愛人被敵人控製在手中時,一個男人所能爆發出的怒氣和力量,絕對能做出很殘暴的事情。


  而阿宇的殘暴,指向他們。


  因為他們是阿宇的敵人。


  拋開以往的恩怨不說,就論這件事情,他們的確無話可說。


  修界江湖便是如此,敵要殺我,我必殺敵,混跡修界之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殺人時便已有了被人殺的覺悟。


  是他們先招惹阿宇的,阿宇要殺他們,他們無話可說。


  可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卻偏偏到現在還沒有露麵。


  那麽,阿宇的憤怒難道要他們來承受?


  不!這讓他們感到不甘。


  憑什麽?

  憑什麽朝堂主導來這件事情,大家說好的是聯盟,為什麽要修界的人來承擔?

  阿宇的怒火非同小可,他們可承受不起。


  除了朝堂,誰還能成熟?


  況且朝堂此次派出的人,本就應該承受這一切。


  阿宇與那家人的恩怨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在有心人的安排下,他們的恩恩怨怨,已不再是單純的牧王城之紛亂,而是整個修界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既然所有的仇恨都源於那家人,為何最終那家人反倒躲了起來,隻讓他們來出力呢?

  哼!

  他們可不幹!


  這些想法每個人都產生了,因為誰都不願意當炮灰。


  看似三十二名凝元境劍客是炮灰,實際上,在場的每個人,又何嚐不是炮灰呢?

  事實上,他們甚至聯想到此次絞殺阿宇的行動,是否是朝堂故意用來削弱八大宗門以及探險盟實力的手段!


  這個問題不得不引人深思,因為那家人這次派出的子弟,絕非尋常之人。


  “我知道八公主在哪裏!”


  忽然,寂靜被打破,風聲夾雜著這句話吹到阿宇耳朵裏,阿宇回頭望去,不遠處倒地的一名穿著神機營服飾的女子,此言正是這名女子說的。


  “說。”阿宇淡淡道,現在他對神機營沒有絲毫好感,此次事件農少全明顯也參加了,並且還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是他將阿宇引到這裏來的。


  這讓阿宇不得不懷疑劉庸是否也參與其中。


  若劉庸也參與了,那麽阿宇不得不懷疑三年前那場交易的純粹性。


  誰都不喜歡被利用,阿宇也不例外。


  “八公主在八公子手中。”女子道。


  阿宇皺了皺眉:“你是說,唐家也來了?”


  世上有很多八公子,但能夠以八公主這個名稱讓人知道是誰的,隻有唐八公子一個人。


  唐八,唐遠。


  唐家老八,唐閑的弟弟,唐風的哥哥。


  無論他哥哥的死,還是他弟弟的傷,都與阿宇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甚至可以說都因阿宇所致,唐八再不出手,的確不合理。


  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無法容忍阿宇對自己的親人所做的一切吧。


  何況,還有八公主這層關係。


  在十幾年前,世人對唐遠的稱呼還是“唐八公子”,直到那份婚約在朝堂之上傳開以後,滿朝都喜歡將唐八的稱呼改成了“八公子”。


  八公子,八公主,很配不是麽?

  當然,這種稱呼上的改變可以理解成是官員們討好唐家和牧王的舉動。


  而真正讓這個稱呼變得出名的人,則是唐遠自己。


  修界有許多外號,譬如死在阿宇劍下的人,很多都已有了自己的外號,諸如偷雞摸狗、摧花敗柳等人,又如同豪俠榜上的人,以及七神捕,都有著自己獨特的外號。


  外號更容易讓人記住。


  被人記住的人本身就證明有點實力,或者在某一個領域達到一定程度。


  而這些外號的名氣大小,則證明了實力強弱。


  所以有了名號的人,通常都會選擇擴大自己的名聲,不管好的名聲也好,壞的名聲也罷,隻要能讓自己名揚四海,自己就算是徹底成名了。


  越成名,意味著越安全。


  是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就像柳辭一樣,若說柳辭的實力有多強麽?實際上並不盡然,許多凝元境都比柳辭厲害,可由於流雲劍俠的外號比較響亮,柳辭在反殺追殺之人的情況下,較為活躍,便比許多實力高出他的人出名一些,那麽柳辭給人的印象就比他們更加厲害了。


  直白的說,誰都想名揚四海。


  有的人單純是為名,而有的人,則是為命。


  試想,越出名證明越強大,越強大就越不容易被人招惹,那麽,是否也就越安全呢?


  這是否也是一種好的自保方式呢?


  這當然是。


  偷雞摸狗的名聲並不大,隻能算三流。


  摧花敗柳在三年前名聲也不大,現今連三流都算不上,順便一提,至今修界極少有人知道摧花敗柳已經死了,因為這件事情當時牽涉到阿宇,比較敏感,所以他們的死訊沒有被衙堂公布,而目睹凶案現場的老鴇,自然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給自己招惹麻煩,幹她這行的,嘴不嚴實必然活不長的。


  柳辭流雲劍俠和毒指萬加藤的名號在近兩年聲勢大噪,當屬二流。


  山和仙、白如來、薑輕塵等豪俠榜上的老人,近幾年比較低調,則最多隻能勉強算作二流了。


  由此可見,想要在修界混出名號,並且能讓人記住、畏懼這個名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不僅要做到活躍,還要表現出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行。


  那麽,想要保住一個一流的名號,豈非更加不容易?


  怎樣才算是一流?

  擁有一流名號的人,絕對算得上牧國境內,乃至整個大陸上巔峰的存在,就像是在金字塔的中上端。


  八大宗門的宗主(掌門人)必然算在其中,牧王也肯定在其中,但他們已不需要名號了,完全不需要,能坐到他們今天的位置,已絕對不屑任何世間的虛名,而更追求強大的真諦。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們甚至把世人稱呼他們的外號,都當作是一種恥辱。


  是的,他們每一個都是破聖或者隨時有可能破聖的人,這樣的人已超凡脫俗,凡世的任何事物已不值得他們留戀,更別說虛無縹緲的名號。


  他們才是一流的,金字塔的頂端存在。


  那麽中上遊的是哪一些?

  擁有強悍實力,且擁有一流名號的人是哪些?


  他們是天山八劍、四大神將、四大王衛、棋魂將領等人。


  更直接的說,他們就是金字塔頂端底下的心腹!

  當然,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些逍遙世間的散修,以及在某些領域擁有超高成就的大能。


  其中,三才一庸無疑是散修中名聲最旺的人。


  他們的名聲無時無刻不被人記住,無論八大宗門還是其他幾國以及其他種族,都不得不敬佩乃至膜拜他們。


  他們乃是文豪修士。


  他們真正達到了以文入道,以文定天下、拯救蒼生的成就。


  若沒有他們,恐怕大陸早就爆發了無數場戰爭,大陸格局早就變了。


  若沒有他們,世間早已生靈塗炭。


  這絕非誇張!

  三才一庸的名號,絕對堪當世人對他們的敬仰。


  其實,他們都屬於一個門——寒門。


  寒門,修門,寒修之門。


  最初的一才,誕生於寒舍。


  世人都知道寒舍弟子從來隻讀書,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在何處何地,他們都隻做一件事情,就是讀書。


  讀書悟卷而入大道,天下盡在書卷中。


  寒門之所以不叫寒舍,則牽涉到寒舍的曆史了,在此暫且不提。


  寒門之人均以“才者”自居,後來便了“才士”。


  要想獲得才士的稱號,很難,非常的難。


  迄今為止,大陸上能夠獲得才士之稱的人,也僅僅隻有三個罷了。


  他們便是三才。


  三才。


  諸葛先生,棄諸葛家業,潛心修文入道,是當今天下公認的第一才士。


  百裏先生,妖族文豪修士,將妖族的寂滅妖刀斬修煉至出神入化的地步。


  唐八先生,唐家老八,早年被阿宇所廢,不僅廢了靈府,還落下雙腿殘疾,終以文入道,在文道領域上直追諸葛先生。


  一庸。


  乃是魔族後裔。


  誰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或者她根本沒有名字,世人隻知道她是女性,以魔族人的生命來計算,她似乎還是個小女孩。


  事實上能以魔族後裔自居,並且還能活到現在,甚至能居住在牧王城,已然說明了她的了不起。


  庸?她真的庸嗎?

  或者這隻是她在嘲諷天下的庸人罷了。


  又或者她是想借此來說明魔族的強大。


  是的,連她都這麽了不起了,在魔族中還算是庸庸碌碌,那麽真正厲害的魔族人,究竟有多麽的厲害呢?

  更或者,隻是她玩心大起,就想不走尋常路也說不定。


  誰都不知道她是怎樣想的。


  女人的心思本就難猜。


  小女孩的心思更加難猜了。


  但不可否定的是,她一點都不庸碌,否則怎可以和三才並列齊名,而能加入寒門呢?

  四個人,三才一庸,幾乎可稱一流名號中最是令人欽佩且強大的人了。


  這從三年前百裏先生出現在牧王城時,唐神將的震驚和忌憚就能看出。


  而唐遠,是其一。


  足夠說明唐遠的出現,絕對是阿宇救牧景萱的最大阻礙,甚至是不可逾越的阻礙。


  唐遠絕對有理由殺了阿宇。


  如果說一個男人為了拯救心愛的女人,可以擁有超強的爆發力和不顧一切的勇氣。


  那麽一個男人為了報兄弟之仇,為了保奪妻之恨,絕度能夠不擇手段的殺掉奪走他一切的人。


  這個人,就是阿宇。


  阿宇可以說是唐遠的死敵!

  非殺不可的死敵!

  這般看來,這場針對阿宇所布置的殺局,所耗費的資源以及人脈和布局,就完全能說得通了。


  除了唐遠,誰還能做到這些呢?

  恐怕以牧王在修界的影響力,都不一定能夠讓八大宗門如此冒險吧,畢竟三年前的阿宇就已斬殺了擁有一流名號的棋魂殿車士。


  三年後的今天,阿宇更加強大。


  他們哪還敢輕易招惹呢?

  聽到唐遠的名字,阿宇眉毛禁不住一挑。


  他當然認得唐遠,無比熟悉,甚至永遠無法忘了那張平凡且有著莫名吸引力的年輕麵龐。


  記憶中,唐遠的確不能算是一個壞人。


  壞的是陸宇。


  記憶中,唐遠非但不是壞人,還是一個很好的人,心係蒼生,不跟任何人計較仇恨的人,否則他的報複絕不會等到今日。


  錯的是阿宇。


  對於唐遠,阿宇是抱有虧欠的。


  說來好笑,這份虧欠本該是陸宇的,可卻沒有任何選擇餘地的落在阿宇身上。


  阿宇甚至連真正見過唐遠一麵都沒有,就背負了這份虧欠。


  尤其是在牧景萱這件事情上,阿宇再一次覺得自己對不起唐遠。


  他深知唐遠和其他唐家人都不一樣。


  而這樣一個人,卻最終被阿宇奪走了未婚妻。


  真應了那句話,感情的事情是沒有理智的,更沒有所謂的對錯的。


  對此,阿宇隻能抱歉,別無他法。


  如同此時此刻一樣,他也沒有任何選擇。


  人都是自私的,阿宇更非聖人。


  他隻知道心愛的人被人劫走了,他不管那個人是誰,不管自己和那個人的私人恩怨,不管一切,不計後果,一定要和心愛的人重逢,這就是他唯一的選擇。


  “他在哪裏?”阿宇問神機營女子。


  “這我就不知道了。”女子強行鎮定說道。


  “嗯,唐遠算無遺策,既然想躲起來,又怎會讓你們知道。”


  阿宇自顧點了點頭,喃喃自語:“他或許早就知道你們會敗,會為了保命將他的行蹤說出來,所以一定在最早的時刻就帶著景萱走遠,我應該是追不上的。”


  “應該……應該是吧。”神機營女子微微蹙眉,這種話從神機營弟子嘴裏說出來,的確很丟臉呢,可誰讓這個消息是關於唐遠的呢?


  比起唐遠的謀略來,普通神機營弟子的算計和消息,怎麽可能變得靈通。


  就連以打探消息而聞名天下的探險盟弟子臉上,全都充滿了迷惑狀。


  “不過……”


  阿宇忽然笑了笑。


  “不過什麽?”女子不能不問,阿宇的笑意讓她有些發寒。


  “不過唐遠是個很善良的人。”阿宇道。


  “那又如何?”女子道。


  “善良的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善良。”阿宇道。


  “我看他一點也不善良,他要是善良的話,怎麽會把我們都當作炮灰。”女子麵帶不悅,對唐遠的不悅,什麽狗屁才士,生死關頭下她才不管對方是誰,害她的人就是壞人,壞人怎麽能善良,“要我說,他是奸詐小人才對,仗著自己的謀略,把我們都給算計死了。”


  “他並不知道我會殺人。”阿宇道。


  “他怎麽能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你是血影劍魔?”女子不以為然,血影劍魔不殺人,怎麽能稱之為劍魔。


  “名號是別人給的,似唐遠那樣的人,可不會太相信別人的判斷和以訛傳訛。”阿宇道。


  女子不說話了,她隻能幫助阿宇說道唐遠的不是,她知道阿宇應該會喜歡有人罵唐遠,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麽?所以她竭力表現得很恨唐遠,甚至辱罵唐遠,來博取眼前煞神的一絲絲好感。


  可是阿宇這句話,明顯是在自誇。


  如果說血影劍魔的外號是以訛傳訛,豈非說明神機營給予阿宇的名號是假的?豈非說明他這個劍魔其實是不喜歡殺人的?


  女子不能接話。


  一旦接話,要麽是對神機營不敬,要麽是反駁阿宇,她當然不會傻乎乎的亂說話。


  阿宇似乎也沒想過從女子口中得到答案,而如同自我分析一樣,接著說道:”他不把我當成殺人的劍魔,應該會認為我會放你們一馬,所以他一定更會走。可是他同時也知道我為來景萱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應該就猜到我的一舉一動,既然他都猜得到,那以他的善良,應該是走不遠的。”


  “這些都是你的猜想?”女子作出驚歎和崇拜的表情。


  阿宇卻沒有看女子,卻也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是我的猜想,我想他的想法應該和我差不多,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下一步僅僅是為了善良買單罷了。”


  “買單是什麽意思?”女子問。


  “結賬的意思。”阿宇道。


  “結什麽賬?”女子問。


  “布局是有代價的,不付出些代價怎能布局,既然他利用了你們布這場局,就該想著要保證你們安全才對。”阿宇道。


  “所以你料定他正在時刻關注我們的一舉一動,更會在關鍵時刻出手阻止你殺了我們?”女子道。


  “是的。”阿宇道。


  “你憑什麽這麽肯定?”女子道。


  “瞎猜的吧。”阿宇愉快的笑,他的猜測一向很準,尤其是猜測聰明人的想法,這也是很多人為什麽寧願和聰明人打交道,也不遠和傻子來往的原因,因為聰明人做事至少都有目的,隻要有目的,就有跡可循,有破綻可言,而傻子則不會顧慮那麽多,想做什麽不計較後果的就先做了。


  阿宇就是個傻子。


  聰明人當然也知道他是個傻子。


  唐遠是聰明人,所以應該知道阿宇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事實上天下又有幾個人在三才一庸麵前不是傻子呢?


  這般想來,唐遠的行蹤並沒有那麽難尋。


  “他一定就在附近。”阿宇的眼神掃是四周,大腦飛快分析心愛,至少有八個地方很適合藏身,且此地大的地形都很容易逃走。


  “你的神識應該很強吧,為何不用神識查查?”女子拍了拍阿宇的馬屁,又給出建議。


  “不必了。”阿宇笑道。


  “那你想怎麽查?”女子問。


  “我就算查到了他,他也能逃走,而且我浪費神識的時間,你們為了保命,就算不合力偷襲我,也會趁此機會逃走的,到那時,我隻怕要兩頭空了。”阿宇道。


  女子麵色不變,心中卻才真的有點佩服阿宇的算計。


  這下她已確認阿宇不僅僅實力強悍,連腦袋瓜子也極靈光。


  別人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的想法,被阿宇猜的一清二楚。


  能猜到唐遠的想法並不難,正如阿宇所說,唐遠至少還有弱點可以尋找,那就是善良。


  但能夠把小女人的小九九給猜透,不得不說阿宇動起腦子來,並不算太弱。


  “那你要打算怎麽做?”女子問。


  阿宇笑了笑,眼神這才終於再看了眼女子,臉上雖在笑,眼神卻沒有意思暖和的笑意,反而充滿了冰冷的殺機。


  “你認為呢?”阿宇問。


  女子無法回答。


  是真的無法回答。


  她已死了。


  任翔早就在她身後十幾米的地方。


  沒人注意到任翔是何時去的,也沒人知道任翔忽然會將她的靈府洞穿,更沒想到阿宇連屍體都不放過,疾衝過去站在女子身旁,將女子扶住,他們就像兩個優雅的舞者在跳舞。


  他摟住她的腰,滿臉享受。


  她被他摟住,空洞的眼神死不瞑目,麵部表情永遠定格驚愕和茫然之中,沒有一絲痛苦,卻令看到這一幕的人充滿了痛苦。


  痛苦的理由是女子死的實在太慘了。


  他們實在很難理解阿宇到底是怎麽樣想的。


  女子替他解惑,和他聊了幾句天,聊的還算愉快。


  怎麽就……就忽然被他殺了呢。


  難道他的心真的是冰冷的嗎?


  他難道不是人?


  是人都會有感情,不管什麽感情,終究是有點情義的。


  既然聊過天,始終也會有聊天的情義吧。


  可是,阿宇為何一點都不顧及情義,放著這麽多待宰羔羊不殺,而非要去殺這名神機營的女子呢?

  他到底在發什麽瘋!


  就算真要殺人,也不該先殺女子吧!

  且不說這些,明明有很多男人可以殺,也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他為何要選擇一個女人去殺?

  好吧,這些或者說隻能讓阿宇看著有些卑鄙無情的可怕。


  但隨著阿宇露出舒爽的表情,他們的臉色才終於變化了。


  修界傳言阿宇所修煉的功法是魔族功法,一種能夠吸收對手的真元變為己用的恐怖功法,還是神級的。


  這是什麽概念?

  若真如此,他們的失敗就是注定的了。


  可是傳言畢竟是傳言,這隻是當初天劍山的一麵之詞,後來不知怎麽又被壓了下去,即便是天劍山都沒有再提及這件事情。


  當然,他們也想到有可能是天劍山斬魔失敗而故意給自己找台階的一種方式。


  但此時看到阿宇體表忽然暴漲的真元,居然全是從女子身上湧出來的,女子的屍體就像個真元袋,源源不斷提供給阿宇靈氣,這些靈氣盡數被阿宇吸收,整個人的氣息也有了非常明顯的變化。


  阿宇雖然還沒有成功晉升至化羽境,但他們都是過來人,已看出阿宇早就做好了突破的準備,隻差一道契機,或者說是阿宇不想這麽快晉升,故意壓下突破的念想。


  他為何不想突破?

  不可能!沒人能夠抵製住突破的誘惑,即便是阿宇也不能。


  那麽,他就是還差一道契機。


  這種契機正是修士最缺乏的東西,更是突破時必要且珍貴無比的東西。


  為了它,多少人的境界都停留在巔峰,始終無法跨出那一步。


  為了它,多少人不甘死去。


  這些比例在修士之中是非常殘酷的,幾乎一萬個凝元境才有一個順利晉升至化羽境,也就是說,契機是萬眾求一的。


  而化羽突破至破聖的契機,更是億萬中難求其一。


  可見,契機的珍貴。


  阿宇的真元和實力完全夠了。


  隻差一道契機,便可突破。


  他們忽然很想看看阿宇突破後會強大到怎樣的程度。


  是的,這種想法幾乎可以說是自虐且變態的。


  因為阿宇要殺他們啊。


  他們居然希望對手強大?

  這是怎樣的心理?

  嗬嗬嗬,他們有辦法嗎?

  他們沒辦法!


  阿宇不突破又如何,難道就不能殺他們了嗎?

  笑話!光阿宇那柄發光的劍簡直就是全場所有人的噩夢,別提阿宇自身了。


  反倒能死在“化羽阿宇”手裏,總比死在“凝元阿宇”手裏要更光彩些。


  這種時候,他們隻能想這些自虐般維護尊嚴的辦法。


  不怪他們,任誰在阿宇麵前都會感到無力。


  何況此刻終於確認阿宇真的擁有這種邪功。


  再多殺兩人,阿宇是否機會變得更加強大呢?

  再戰鬥時候吸收對方的真元,是否能做到無損耗的戰鬥呢?

  這種功法,簡直邪門!


  當然了,邪門是羨慕,是嫉妒。


  若是他們自身的功法的話,那就不存在邪門一說了,而是強大、神功。


  就在他們的期盼之中,阿宇終於放下了女子,渾身沒有戰意,卻有靈府裝不下的真元溢散出體表。


  這很浪費。


  真的很浪費!

  化羽境修士所修煉出來的真元,居然就這樣白白被浪費掉。


  這簡直是一種可恥的浪費好嗎!


  如果會這種神功的是他們,他們必然能夠借助這股力量和其中的領悟,又多了一些破聖的希望。


  而阿宇擁有這種功法,卻因為自身實力的限製,白白損失了這麽多的真元。


  可惜,他們不會這種功法,阿宇才會。


  阿宇臉上並無遺憾之色,甚至享受過後又恢複常色,一點都不為剛才的可恥浪費感到慚愧。


  那是當然的。


  這裏有這麽多的化羽境,他想要突破隨時都可以。


  所謂的瓶頸、契機,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存在。


  從他修煉焚星訣開始,就和普通修士不同。


  焚星訣修煉的靈子,隻需積累積攢就可以了,根本不會遇到所謂的瓶頸,也就不再需要契機了。


  說來可笑。


  修士們所謂的契機,哪裏是什麽感悟和大運啊,不過就是一種填坑的偏門方法罷了。


  這麽說吧,修煉就跟建房子一樣,地基打不好,很難將房子建高,而地基建得足夠好的情況下,樓層想建多高,就建多高,隻需有材料就行了。


  普通修士的真元為了早早提升實力,太過浮躁,故而地基不穩,就會遇到所謂的瓶頸,瓶頸無非就是在加一層樓的情況下,如何將這層樓安穩建上去的竅門。


  而阿宇的焚星訣特性使得他早就將真元淬煉成靈子,當然免去了地基不穩的情況,就沒有了所謂的瓶頸。


  剛才吸收了女子的真元,他的確足夠突破了。


  可是他沒有選擇突破,沒有去建這層樓,是因為他根本不在意表麵境的提升。


  如他所言。


  他已是破聖下第一人,再提升又有何意義呢?

  隻要無法破聖,他的提升沒有任何意義。


  破聖這道坎,很難!


  幾乎是每個修士,包括阿宇的一道門檻。


  阿宇自問現在的自己就算有了足夠的靈氣,還是無法破聖,所以就沒必要去提升了,反正他想提升的時候,有自信能在短時間內收集到足夠的真元。


  破聖……還很遙遠。


  破聖豈非就是將這棟樓建到空中?

  這已不是需要單純的建樓了,而是需要用到更高明的技術和技巧。


  這,需要領悟。


  在阿宇沒能領悟之前,凝元境挺好。


  此想法若是被其他修士知道,會不會不等阿宇來殺,就自個兒一頭撞死算了。


  尼瑪,他們能修煉到今天的成就,那是吃了多少苦頭。


  可是他們今天的成就卻是阿宇觸手可得的。


  人比人,真能氣死一大幫人啊!


  不過他們不用被氣死。


  阿宇從來不喜歡炫耀自己的這些東西。


  他的表情還是那麽的平靜,冷漠的平靜,帶有凜冽殺機的平靜。


  他要殺人,必須殺,一定要殺!

  他若不殺,怎能喚醒某人的善良?

  如果說隻有惡魔才能逼天使現身拯救世人。


  阿宇願意當那個惡魔。


  為了景萱,他能不顧一切,包括名聲!


  他本就沒有什麽好聽的名聲!


  可那又何妨?

  他是阿宇。


  他也是劍魔。


  然後,他讓諸人見識到了血影劍魔的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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