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還有這麽巧的事?
寧紀仔細打量著這個老男人,心中卻突然有些發毛,這可不是一個好惹的茬,可是寧紀的記憶裏,從哪去找這樣一張陌生的臉,為什麽會來破壞麗人美品和愛克斯集團的合作?
寧紀心中默默思量著等會要如何開口,如果言辭上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估計這個裏奧還是會出手,寧紀可吃不消那種泰山壓頂的滋味啊。
“家主,有個叫寧紀的人,想要麵見您,我就把他帶來了。”裏奧恭恭敬敬的說道。
男人點了點頭,但卻抬手做了個手勢,隨即便繼續埋頭看著麵前厚厚的一本書。
寧紀不是白癡,當然也看懂了這個手勢的意思,這個老男人是在說稍等片刻,寧紀雖然心裏著急,但是也不會做出太冒犯的事情來,否則天知道裏奧會幹什麽。
寧紀隻能在旁默默的等候著,目光不斷地掃視著身周的這些書架子,上麵幾乎什麽類別的書都有,如果這裏的主人當真喜歡看書的話,那還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博學多才的人。
但是像這樣非常有文化的人,就更難對付了,寧紀寧願對付那些蠻不講理的,也不想和這些文質彬彬的家夥打交道。
等了好一會,寧紀有些不耐煩了,這個老男人看起書來真是沒完沒了啊。寧紀忍著打斷對方的衝動,閉上眼,強裝鎮定的繼續等待。
又過了好一會,突然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音從門外傳來,寧紀的眉頭微微一皺,能夠在這個屋子裏這樣大搖大擺的走的人,還是女人,估計也隻有那個不講理的女人了。
“爹地,您在忙嗎?”不需要敲門,這個女人就直接闖了進來,唯獨也隻有這個老男人疼愛的女兒,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吧。
老男人終於抬起頭,臉色浮起一絲微笑,道:“沒有,你是不是又闖禍了,回來找我幫忙。”
老男人非常了解他的女兒,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這樣撒嬌的,除非是遇到了她自己沒辦法解決的麻煩,需要動用他這個老人家才會如此。
寧紀微微搖頭,這個克裏斯丁娜真是個麻煩的主,這個女人還沒開口,寧紀就猜到會說些什麽了,除了告狀以外,還能有什麽別的話麽?
“爹地,哪有,我沒有闖禍耶,這次是有人欺負我,把我欺負的很可憐呢。”克裏斯丁娜一改她囂張跋扈的脾氣,現在就像一隻小貓一樣的乖巧。
寧紀聽著這嬌的不行了的聲音,身上都有些發毛了,這個女人絕對是一個妖精,這要是對其他男人這樣說話,試問有幾個可以把持得住的?
寧紀恨不得把耳朵給堵起來,不過等他掃了一眼裏奧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男人好似什麽都沒聽到一般,依然麵無表情,閉著雙眼站在一旁。
這家夥不會是聾子吧!寧紀有些無語了,原來這個世界上像唐小凡那樣對女色絲毫無感的男人還真不止一個,真是奇葩中的戰鬥機啊。
“喔?說給爹地聽聽,誰這麽大的膽子,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老男人對克裏斯丁娜非常溺愛,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他連原因都沒問。
寧紀知道自己的麻煩來了,就算寧紀覺得自己沒錯,到了這克裏斯丁娜的嘴裏,也絕對會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再說成黑的,反正是肯定解釋不清楚了,雖然寧紀也沒想解釋什麽。
“是啊是啊,真的有這樣不怕死的耶,那個可惡的家夥不僅把我的手弄疼了,而且還把我帶到那個地方去,說要讓那些肮髒的男人欺負我。”克裏斯丁娜居然真的說出來了。
連寧紀都有些發愣,就算是告狀,你丫稍微收斂一點好不好,你是一個女人啊知不知道?寧紀有些無語了,這F國女人的熱情奔放他雖然知道,可是這未免也太放得開了吧。
“嗯?還有這種事情?”老男人臉上的微笑有些發僵,顯然對克裏斯丁娜的說的話,是有些惱怒了。
寧紀心中暗歎一口氣,果然是倒黴起來幹什麽都倒黴,,這個克裏斯丁娜,簡直可惡至極,寧紀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看來是還沒開口,就得罪人了。
“對啊,您說是不是很過分很可惡,把他剁碎了丟到海裏去喂魚好不好爹地。”克裏斯丁娜就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搖晃著老男人的胳膊,央求著。隻不過聲音雖然嬌滴滴,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自然,這麽大膽的人,必須要嚴懲,告訴爹地,是誰!”老男人的臉色露出一絲嚴肅,看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寧紀算是知道為什麽這克裏斯丁娜為什麽這麽囂張了,這女人是仗著有個有權有勢的老子溺愛他,隻要被人欺負了,就有人出頭,這誰吃得消,誰敢得罪?
寧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次算是碰上麻煩事了,早知道就換個方法嚇唬嚇唬克裏斯丁娜了,天知道會鬧出這樣的幺蛾子來。
“這個人嘛,都不用爹地您派人去找,這個人就在您書房裏呢!還有啊爹地,我都告訴裏奧叔叔了,他居然不幫我,還把他給帶進家裏來了。”克裏斯丁娜居然還告起裏奧的狀了。
裏奧的眉頭微皺,卻什麽都沒說。不過寧紀可就沒那麽淡定了,裏奧在這家族裏地位看起來很高,可是寧紀不過是外人而已,指不定就真被丟去喂魚了。
“你說的是?”老男人的目光頭一次落在了寧紀的身上,那犀利的目光讓寧紀的眼睛仿佛被刀割了一下似的,感覺微痛。
“對,就是他呢,他長得就非常討厭是不是,爹地,您快讓裏奧叔叔把他丟出去吧,他在這裏汙染家裏的空氣呢,萬一手上不幹不淨的偷了什麽怎麽辦。”克裏斯丁娜趁機瘋狂的中傷寧紀,幾乎什麽話難聽就說什麽了。
寧紀被這道犀利的目光注視著,隱隱有些頭發發麻,這老男人的眼神,太可怕,是寧紀見過的,最可怕的眼神。
“嗯,爹地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老男人點了點頭,收起他那犀利如刀鋒似的目光,轉過頭,沒有繼續給寧紀壓力。
寧紀鬆了口氣,剛才他差點有些雙腿發軟了,幸好大場麵見得也不少,勉強算是鎮定了下來,否則要是被人看著就嚇到了,那丟人就丟到家了。
“嗯?爹地,您?”克裏斯丁娜以為老男人會立刻將寧紀處決,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你先出去吧,這件事就包在爹地身上,我什麽時候讓你失望過嗎?”老男人微笑道。
“嗯,我知道爹地對我最好了。”克裏斯丁娜聽到老男人的保證,立刻就笑開了話,在老男人皺紋遍布的臉上留下一吻,便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寧紀,快步離開了。
寧紀臉色鐵青,這氣氛被克裏斯丁娜瞬間就點炸了,寧紀清楚,他現在的處境可是非常不妙,他這分明就是羊入虎口,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你叫什麽名字。”老男人一上來並未急著向寧紀發難,反而是平心靜氣的問起寧紀的名字。
對於寧紀來說,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麽好兆頭,往往最可怕的暴風雨就是在這樣的寧靜之前,寧紀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雖然他幾乎不相信自己可以從這銅牆鐵壁裏逃出去。
“第一次見麵,我叫寧紀,你好,先生!”寧紀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卑不亢,隻有在氣勢上不被人徹底壓倒,才能有機會贏來一線機會。
寧紀是沒想到,這次莽撞的跑來要說法,居然會惹出這麽大的麻煩,可是合同的事情他又不得不解決,難道真眼睜睜的看著林薇的努力付之一炬?寧紀做不到。
“哦,剛才我女兒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你覺得我應該按照她說的做嗎?”老男人不動聲色,繼續問道。
“嗬嗬,我覺得這是我不得不做的,否則您女兒絕對不會帶我來這裏,而我同樣不得不來這裏,所以威脅的話,我必須說,否則她不會和我合作。”到了這種時候,寧紀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反正醜話都已經被克裏斯丁娜給說完了。
“哦,那你說說,你有什麽不得不來這裏的理由。”老男人摘掉眼鏡,十指交叉,麵色平靜的看著寧紀,絲毫沒有剛才那淩厲的氣勢。
“恕我冒昧,我來此隻想問您一件事,就是為什麽要讓令千金撕毀麗人美品與愛克斯集團合作的合同,似乎這項合作,並未觸及到您的利益吧。”既然對方讓他說,那寧紀自然就壯著膽子把此行他想要說的都一股腦的抖了出來。
“哦,你說的是那份合同,不錯,是我下的命令,沒有其他理由,隻是不想而已。”老男人說話也非常直接了當。
寧紀微微一愣,他是沒想到這個老男人居然說話這麽直接,而且還這麽無厘頭,寧紀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是何年何月得罪過這個素不相識的人。
“你似乎不太明白。”老男人看著寧紀,臉色卻突然出現了一絲笑容。
“是,我的確不明白,麗人美品集團似乎從未得罪到您,為何您會這樣做,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還希望您可以明示。”寧紀也沒脾氣了,既然對方可以這樣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就是他幹的,那必然是有原因,否則誰吃飽了沒事幹去壞別人的好事。
“其實理由很簡單,就是你,寧紀。”老男人終於說出了理由,隻不過這個理由讓寧紀就更加不明白了,一頭的霧水。
如果不是寧紀知道這個老男人並非不講道理的人,估計已經發飆了,這是什麽人啊,還算得上是人話嗎?
寧紀心裏那叫一個來氣啊,什麽叫理由很簡單,就是自己啊。寧紀明明都不認識這老頭,也沒和F國家族有什麽交際,怎麽可能會得罪到人呢。
“難道,您是斯特科爾家族?”寧紀心裏微微一突,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原因,如果這裏真的是的話,那他就真的完蛋了,他可是親手幹掉了馬裏奧啊。
“嗬嗬,當然不是,那樣一個不入流的家族,配得上這樣一座莊園嗎?”老男人搖了搖頭,眼中流露著對斯特科爾家族濃濃的不屑之意。
雖然猜錯了,但是寧紀的心裏卻猛然鬆了口氣,這殺子之仇,可不是毀一樁交易那麽簡單就可以解恨的,幸好不是這麽回事。
“那是為何?請原諒我愚鈍,沒辦法猜到原因。”寧紀是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理由了。
“嗬嗬,愚鈍?如果愚鈍是用來形容鬼才寧紀的,那還有誰敢用聰慧來形容自己?”老男人突然冒出來一句讓寧紀非常意外的話。
這個稱號,寧紀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但是這個老男人居然會知道他的稱號,顯然之前是對他有所調查,難道真的是另有隱情嘛?
“這……”寧紀有些語塞,這次是真心出門碰到鬼了,寧紀的腦細胞在燃燒了。
“嗬嗬,你可知道我叫什麽名字?”老男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這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令千金的名字。”寧紀有些尷尬,他來之前,哪裏有工夫去調查這些,而且他也沒心思去調查啊。
“嗯,那我現在就告訴我,我的名字,叫做巴蒂斯特?唐吉坷德!”老男人平靜的說道。
這一句話,這個名字,就像是在寧紀的腦海中劈下了一道驚雷一樣恐怖,寧紀的頭皮瞬間炸開了,腦袋裏嗡嗡作響,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
這是在開玩笑嘛?還是他正在做夢?這絕對是在開玩笑吧!寧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絕對不見什麽唐吉坷德家主,可是他卻自己送上門來了,而且還是以這樣尷尬的方式。
寧紀後悔啊,早知道就該問清楚克裏斯丁娜那個女人的全名,要是早些知道克裏斯丁娜居然是唐吉坷德家族的大小姐,那寧紀肯定不會跑到這裏啊,就算合同毀了,那也可以想想其他的外交手段,總比如此羊入虎口的好吧。
寧紀愣愣的站在原地,傻傻的看著頭發全白的巴蒂斯特,腦海中依然有些轟鳴聲,他暫時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這是多麽愚蠢的一個決定。
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寧紀真心想一頭撞死算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算計了半天,居然被老天爺給狠狠的耍了。
維克多的那幾拳頭,寧紀算是白挨了,這是立了牌坊之後去幹那啥,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