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他是誰?
巨大的壓力,把寧紀結結實實的壓在地上,唯一能動就隻有一隻手和脖子而已,可是他手臂上的手表和褲子裏的手機,怎麽會突然這麽沉了?
就算用屁股去想,寧紀也猜的到是這個叫裏奧的男人搞的鬼,可是寧紀實在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還能有這麽詭異的事情發生嗎?
寧紀被壓得連說話都說不出來,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壓倒性的勝利,隻不過勝利的一方是裏奧,而寧紀則被輕而易舉的擊倒了。
“這就是對大小姐放肆的後果,報出姓名。”裏奧冷漠的看著地上的寧紀,似乎對他來說,寧紀弱小的幾乎和螻蟻沒什麽區別。
“滾!”寧紀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手腕的地方疼的幾乎像是要斷了一樣,他的手表到底是在抽什麽風,怎麽會這麽沉?
寧紀想不通,也無力再去想這些詭異的事情,眼下的情況,讓他脫身的計策瞬間變成了笑話,他現在就連起身都有難度,更別說跑路了。
裏奧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來。寧紀心跳速度劇增,難道自己真的要掛在這裏了?
但是,讓寧紀非常意外的是,這裏奧居然沒有對著他的腦袋直接開上一槍,現在的寧紀,基本上處於毫無反抗能力的狀態,隻要裏奧扣一下扳機,寧紀就拜拜了。
但是裏奧卻是將手槍丟在了寧紀的身上,那一直抬著手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微微往下一劃。
頓時,寧紀的腰就快被壓斷了,那根脊梁骨好似隨時都有可能被壓碎一樣,那把根本不太重的手槍,此刻卻好似一座山似的壓在寧紀的身上。
寧紀的臉憋得通紅,呼吸瞬間變得困難起來,這腰上被壓著如此重的東西,還怎麽呼吸?
“向大小姐認錯,否則,殺!”裏奧的語氣依然平淡,隻是這份平淡之中,卻充斥著明顯的殺機,他很樂意隨時對寧紀下殺手。
克裏斯丁娜在一旁笑的非常開心,一路上她不僅被寧紀嘲諷,還被寧紀威脅,本來早就要爆發了,但迫於寧紀的淫威,都沒有發作,現在終於可以爆發了。
“哼哼,之前不是很囂張的嘛,現在怎麽和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了呢?我會讓裏奧叔叔把你壓成肉醬,然後丟到海裏去喂魚,再見咯!”克裏斯丁娜衝著寧紀擺了擺手,雖然樣子還是非常美,但卻讓人很是來氣。
“嘿……嘿……吃屎……去……”寧紀此刻連開口說話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卻也不忘用這所剩無幾的力氣去嘲諷一句。
多麽偉大的一個人,就算是在死亡的威脅之前,也不忘了要嘲諷,這是一個以嘲諷為生命的男人。
“哼,有點骨氣。”裏奧被寧紀謾罵了一句之後,卻也沒有動怒,反倒是誇讚了一句。
驀地,寧紀背上的壓力陡然消失,但卻也能感覺到那把手槍還在他的背上,隻要對方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再發動類似的攻擊。
“裏奧叔叔,為什麽不殺了他,他那樣羞辱我!”克裏斯丁娜見裏奧居然放開了寧紀,非常不解也非常憤怒的問道。
但是克裏斯丁娜雖然憤怒,可是對裏奧的語氣卻還是非常的客氣,雖然她的身份貴為大小姐,但似乎打心眼裏對裏奧非常的敬畏。
“我自有分寸,大小姐無需多慮。”裏奧的表情似乎還是那樣,一沉不變的開口。
克裏斯丁娜氣的直跺腳,她是恨不得自己親手宰了寧紀這個膽大妄為的家夥,可是既然裏奧都這麽說了,她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看著。
“說出你的名字。”裏奧雖然暫時放了寧紀一馬,但是並沒有想要放寧紀離開。
“嗬嗬,寧紀,法語念我的名字真他娘的難聽。”寧紀無奈的慘笑了一聲,碰上這樣的一個怪物,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強弱懸殊啊。
“寧?寧紀?”裏奧眉頭微微一皺,雖然眼神中突然多出了一抹嚴肅來。
“哪個寧紀,華夏來的寧紀?”裏奧追問了一句,這讓邊上的克裏斯丁娜非常的不爽也有些擔心,生怕裏奧會放過寧紀這個膽大妄為的人。
“裏奧叔叔,和他廢話那麽多幹嘛,他就是愛克斯集團那些笨蛋找的CHINA先生,他這樣欺負我,裏奧叔叔你可不能放過他啊。”克裏斯丁娜有些著急了。
裏奧聞言,神色再次微變,隨即看向躺在地上的寧紀,卻突然把手給放了下來。
這一刻,寧紀頓時感覺人生太美好了,身體輕的好像一跳就可以飛起來了似的,這絕對是身體在承受了過重壓力後突然釋放,導致的錯覺。
寧紀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身上各個地方都還隱隱作痛。但是這個家夥突然放開自己,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難不成還另有所圖不成?
“說吧,你放過我,想要得到什麽。”寧紀揉著發脹的手腕,麵色沉重的問道。
“得到什麽?你覺得我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麽?”裏奧依然麵色平淡的看著寧紀,但是眼中的殺意卻已經不見了,平淡的反問道。
“如果我知道,我還需要問麽?”寧紀有些無奈,這家夥的腦子似乎不太靈光吧。
克裏斯丁娜見裏奧真的放開了寧紀,頓時氣急敗壞,她可是知道的,要是寧紀能夠活下來,那她可還欠著一個條件呢,天知道寧紀這樣的惡魔,會提出怎樣的條件。
“嗬嗬,有趣的人,和他形容的一樣。”裏奧的臉上頭一次露出笑容,隻不過這看起來非常僵硬別扭的笑容,讓人根本無法覺得舒服。
“你到底在說什麽東西?”寧紀感覺F國人是不是大腦都沒有發育完全,話說的讓人壓根聽不懂,還在那自顧自的傻笑,肯定沒好事。
“沒什麽,你要見家主,跟我來。”裏奧沒有解釋,隻是拋下這句話之後,便轉身往回走。
克裏斯丁娜見裏奧居然真的放過了寧紀,當然氣的不行了,可是她又不是寧紀的對手,隻能在那瞪著寧紀幹著急,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寧紀估計已經死了。
寧紀也搞不清楚狀況,但是既然對方如此,寧紀自然也不會多問什麽,隻要可以見到那家主把合同的問題給解決了,那還管他呢?
寧紀跟著走了過去,當經過克裏斯丁娜的時候,口中輕聲道:“別忘了,你欠了我什麽。”
克裏斯丁娜臉色頓時一白,氣的直跺腳,但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憋著一股氣,跟著一起去見家主,也是她的父親,這是她最後的指望了。
那幾十號大漢立刻讓出了一條路,不敢有半句疑問,顯然這個家族,也是規矩森嚴的地方,讓寧紀突然有了一種來到唐門的錯覺。
裏奧一路上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他的脾氣就像唐小凡一樣,不苟言笑,也不善言辭,但是他比唐小凡還好一點,至少看起來還不像是一個麵癱那麽嚴重。
“為什麽突然這麽慷慨,答應帶我去見你的家主。”寧紀見識了這裏奧的厲害,口中自然也不敢對這神秘家族的家主帶有任何不敬的詞匯,他可不想再像猴子似的被壓在地上。
“等會你自然知道。”裏奧沒有直接回答寧紀,這個答案,讓寧紀渾身都不爽。
寧紀見對方不肯透露,又有什麽辦法呢,隻能默默的跟在他身後,心裏很是納悶,難道他的名號現在這麽值錢了?連這麽大的家族的家主都要賣點麵子。
當然,這不過是寧紀憑空YY自我安慰一下罷了,他可不覺得寧紀這兩個有什麽值錢的地方,倒是他的腦袋,最近似乎越來越值錢了。
走了好一會,這莊園太大也沒什麽好的,也不知道這裏的主人圖個什麽,在自己家轉一圈恨不得都要開車了,除了顯擺一下自己很有錢以外,還有屁用?
寧紀帶著一肚子的疑問,終於是走到了莊園中心處的豪宅麵前,這棟房子在寧紀看來,要是除去外表那些看起來非常闊氣的裝飾,估計和一些大學的宿舍差不多,也不知道那麽幾個人要住這麽大的地方,是圖個什麽。
“家主正在書房,裏奧先生,這位是?”寧紀還在心裏揣摩著,麵前的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一個精神抖擻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前。
“哦,他是要麵見家主的客人。”裏奧解釋了一句。
那中年男人看了寧紀一眼,兩人的目光對視,寧紀突然眉頭一皺,立刻把頭轉開,這個中年男人不簡單,倒不是寧紀看出對方身手如何,而是這雙眼睛,仿佛可以一眼看清楚別人在想什麽一樣,充滿了魔力。
寧紀知道,這不什麽魔術,而是這個男人經曆的太多,各種各樣的人都看了無數,再加上睿智的大腦,這才練就了這樣一雙無與倫比的可怕雙眼。
“哦,那請進來吧,客人。”男人點了點頭,側身讓開了一條路。
“哼,怎麽這麽輕易就讓他進去了,管家,你不能這樣啊。”克裏斯丁娜見寧紀可以進她的家了,頓時有些不爽的埋怨起來。
“哦,大小姐,裏奧先生帶來的客人,我無權阻攔。”中年男人對著克裏斯丁娜微微一躬身,然後用他那聽似平緩如水的聲音回答道。
克裏斯丁娜也沒有再多糾纏,似乎早就預料到一樣,很不滿的冷哼了一聲,便大步走了進去。相比於寧紀作為客人的小心翼翼,克裏斯丁娜就隨便多了,畢竟她是主人。
“當心點,把我家的東西弄壞了,你肯定賠不起!”克裏斯丁娜現在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不怕被寧紀欺負,當然原形畢露,處處和寧紀對著幹。
寧紀也懶得多搭理這個女人,現在可不是和她胡攪蠻纏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把合同的問題搞定,然後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寧紀可不想和F國的家族多接觸,雖然他身上還背負著另外一項秘密任務。
裏奧本來話就不多,進了這個屋子之後,就變得更加沉默了,別說主動開口說話了,就算寧紀開口發問,也沒見他正兒八經的回答幾句。
對於這種情況,寧紀早就習慣了,唐小凡比裏奧還要糟糕,有時候寧紀的問題問多了把他問煩了,搞不好還要飛刀伺候呢。
不過,這裏的裝飾還真是奢侈到家了,在唐門寧紀已經覺得夠奢侈了,但是比起這裏,唐門那點就根本不算什麽了,這裏簡直就是用金錢堆起來的似的。
寧紀雖然不是專家,但也算是識貨的人,比如他現在正用他髒兮兮的皮鞋踩過的羊毛毯,就是一件非常昂貴的貨色,料子好那是自然的,更加珍貴的,是上麵還有全手工紋的圖案,因為沒有仔細看,所以寧紀也看不出那是什麽,隻是覺得這個圖案,非常奇怪。
還有其他家具裝飾,簡直讓寧紀嗔目結舌,這簡直像是走進一個土豪的家裏一樣。
一路上樓,寧紀不斷的觀賞,牆上掛著不少名畫,雖然寧紀對這方麵幾乎不懂,可是他知道這裏所有的畫都是名人真跡,如果丟到拍賣場裏,估計每一幅都可以賣出天價。
真是有錢人不把錢當錢啊,錢多的沒地方用了之後怎麽辦呢?就去玩收藏,就是這些閑錢太多的人的原因,才讓那些收藏品一個個都變成了天價。
寧紀的心裏不斷感歎著,這哪裏是家啊,分明就是一個私人收藏品倉庫,簡直令人發指。
“到了。”裏奧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從寧紀的身前飄了過來。
寧紀收回眼神,點了點頭,麵前是一扇緊閉的大門,看上去非常新,但是和周圍的裝飾有些格格不入,至少統觀全局,都非常協調,唯獨這扇門,就像是最近剛剛換上的一樣。
裏奧敲了三下門,隨後將沉重的木門推開,迎麵撲來一陣香味,這是木料天生的香味混雜著書香的奇特香味,讓人聞著就非常舒服。
又是一個藏書豐富的書房啊,寧紀心中不由得感歎了一句,這有錢人家裏的書房,總是裝滿了各種的書,反正也不管看不看,放著就給人一種非常有文化底蘊的感覺。
寧紀跟著裏奧走了進去,裏麵的香味更濃,讓寧紀都忘了自己手腕上的脹痛感。
“裏奧,你回來了。”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鑽入寧紀的耳朵,隻見一個戴著眼鏡,頭發幾乎全白了的男人,正坐在書桌前看書,頭也未曾抬一下。
寧紀仔細打量著這個老男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但現在雖然老了,也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似乎不是非常好接觸的人。
這樣的男人,讓寧紀想起了唐威,隻不過這個男人,比起唐威來,更讓人有些發毛。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