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原來如此
楚懷風苦笑了一聲:“我就是瘋了,你又不是沒有見過當初的我是怎麽過來的!現在好不容易她回來了,我怎麽可能再讓她出事?”
零整就是在酒吧鬧事的時候遇上楚懷風的,他當然知道楚懷風那時候有多麽不羈,說白了,那時候的楚懷風根本就是一個不要命的存在,他隻知道是為了一個女人,卻不知道是為了霍歌。
勸也勸了,說也說了,當事人也知道後果,依舊堅持這麽做,零整也沒什麽好說的。
他拍了拍楚懷風的肩膀:“上吧,兄弟,萬一這次真垮了,換我養你。”
陽光透過書房的窗戶照了進來,打在兩人的臉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A城的另一邊,霍歌付過錢後,從計程車上下來。
杏花路一整條路都是住宅區,而且都是獨立的小民房,所以司機也隻能送她到杏花路,沒法找到具體位置。
她辨識了一下具體方位,又看了看周圍的門牌號,開始一間一間地找了起來。
沒多久,她的眼睛就被一塊藍色的門牌緊緊地鎖住了。
杏花路三十八號,她看著牆上的門牌默念道,就是這裏了。
她上前敲了敲門,一個老婦人過來應門了,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覺得陌生,隔著一度門問道:“你找誰?”
“我找曉芳姐,她臨走前給我留了地址說她住在這兒。”霍歌一臉真摯地說道。
她來之前就給許伊浩打過電話了,聽說地址是從那個女孩手上要到的,陳曉芳還跟那個女孩說,想她了可以去那裏找她。
老婦人瞅了一眼,說道:“你等會。”
說著便轉頭進了屋子。
看樣子陳曉芳就是躲在這裏了,否則她不會給人留這裏的地址,也不會那麽巧,讓自己給撞上。
霍歌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從屋裏走出一個身影來,因為逆光的原因,看不太清楚臉,但是從身高和身材看來,應該就是陳曉芳沒錯。
陳曉芳一見門口站著的不是認識的人,立馬轉身就走。
霍歌連忙出聲喊道:“曉芳姐!你別走!我是許言的朋友!”
陳曉芳的腳步停住了,有些不相信地看向她:“許言的朋友?”
“對,我就是聽說你消失了,擔心你出事,才來找你的,因為許言姐生前跟我提起你,說跟喜歡你!還說你是她的好朋友!不信你可以問我幾個問題!”霍歌半掰半實話地說著。
喜歡陳曉芳倒是真的,陳曉芳不爭不鬥的性格她一直很欣賞,也是因為這樣,當時的她在實習期間才會天天纏著陳曉芳,沒想到如今鬧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陳曉芳沉默了片刻,問道:“你說許言跟我提起你,想必許言對你是無話不談了,那好,我就問問你,之前我跟許言去露營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
霍歌愣住了。
見霍歌答不出來,陳曉芳轉身又要離開。
霍歌連忙說道:“什麽也沒發生!”
陳曉芳的腳步又頓住了。
霍歌彎了彎嘴唇:“你跟許言根本就沒有去露營過,你們隻去逛過幾次街,而且都是白天去的!”
這陳曉芳根本就是在詐她,不過換做是自己,恐怕也會這麽做。
陳曉芳似乎鬆了一口氣,這才走到門邊替她打開門:“看來你真的是言言的朋友,真是抱歉,我最近真的有點神經質了。”
“沒關係。”越是神經質,隻能說明陳曉芳知道的事情越大,那麽她對上許博文的時候,贏的幾率也就越大了。
陳曉芳苦笑了一番:“你剛才說擔心我出事?看來你好像知道些什麽。”
“是,我知道許博文殺了許言。”霍歌說這句話的時候,話裏還是帶著藏不住的恨意。
殺了許言,騙了林政,還害死了外公和媽媽……
許博文為了自己的利益,卻把她變得如此田地,她又怎麽甘心?
聽了霍歌的話,陳曉芳臉上閃過明顯的驚訝,隨即又被她很好地藏了起來:“所以你找我是為了……”
霍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對上了她的視線:“幫我!”
陳曉芳被她看得有些慌,微微側頭,躲開了她的視線:“我怎麽幫你?我自己都自身難保。”
“許氏集團剛剛查出有一筆假賬,你就突然消失了,說明你的消失或多或少跟那筆假賬有關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估計就是你在那筆賬目當中,發現了許博文的什麽事情,擔心許博文找你算賬,於是你自己先跑了!”霍歌井然有序地分析著。
被戳中了心事,陳曉芳更慌了,她不自在地揪了揪手袖:“你猜錯了,我消失隻是因為覺得許氏的工作太繁忙,而且我快要結婚了,結婚後就會有寶寶,怎麽扛得住這麽繁忙的工作呢?”
霍歌伸手握住她那隻不知道往哪放的手,察覺到她的輕微抖動後,霍歌又加大了握著她的力氣:“曉芳姐,你聽我說!”
陳曉芳這才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她,眼底的慌亂總算少了幾分。
“你能躲一時,你可能躲一輩子嗎?你這麽突然消失,你以為許博文察覺不到什麽嗎?等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你覺得你還躲得了嗎?你以為我是怎麽知道你的地址的?我問的是許總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隻要許博文想要知道,他隨時都能知道你在哪裏!你再這麽龜縮下去,許言的下場就是你明天的下場!”
陳曉芳的手又是一抖,想要縮回去,卻被霍歌緊緊地抓住了。
霍歌說的話裏麵沒有絲毫的恐嚇意思,她完完全全是在給陳曉芳分析這件事,而且許伊浩都能問到的地址,許博文又怎麽可能問不到?隻要許博文知道了這件事,恐怕陳曉芳的下場,會比許言更嚴重。
霍歌另一隻手也握了上去,鄭重地說道:“曉芳姐,我從以前就聽許言說你人好,說你知道隱忍,可是咱們不能一直退讓!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你退一尺,它能進一丈!”
陳曉芳沉默了,許久,才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說道:“你再讓我考慮一會吧,給我留個電話,明天給你答複。”
霍歌一喜,點著頭連聲應道:“好。”
她接過手機,將自己的手機號碼輸了進去,完了以後還認真地核對了好幾遍。
雖然隻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但至少陳曉芳鬆口了,而且她會鬆口,那麽這事成的幾率就大多了。
想到這,霍歌的心莫名的輕鬆了不少,可是陳曉芳卻依舊是愁眉苦臉的,看了霍歌好幾次,一副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霍歌見狀,嘴角忍不住彎了彎:“這是怎麽了?”
陳曉芳猶豫了一會,才開口問道:“你是為了言言才要拉許博文下台的?”
霍歌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怎麽說,我知道這事有很多內幕,可是我不太希望許氏倒閉,我從大學畢業就在許氏工作了,到今年為止都有差不多十年了,對許氏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陳曉芳苦笑道。
霍歌一愣,笑了笑:“我也不希望許氏倒閉,我隻希望許博文得到該有的懲罰。”
聽到霍歌的話,陳曉芳似乎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讓我想一晚上,畢竟這件事對我來說太大了。”
“謝謝你。”霍歌突然說道,想了想,又說道:“我認為,曉芳姐還是回去上班吧,突然消失什麽的,實在太刻意了,隻會讓許博文更加注意你。”
現在還不是跟許博文攤開說的時候,她們能做的,也隻是把能搜集的證據全部搜集起來,然後擺到許博文麵前,跟他對弈一局。
陳曉芳沉默片刻,說道:“你說得對,我是該回去。”
“那麽,我就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霍歌朝陳曉芳揮了揮手,便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我送你。”
從陳曉芳家出來,太陽都已經開始西下了。
霍歌走了大老遠,回頭還能見陳曉芳站在門口送自己,她笑眯眯地朝陳曉芳揮了揮手,陳曉芳也笑眯眯地朝她揮了揮手。
霍歌走出路邊抬手叫了一輛計程車,無奈正值下班高峰期,來去的計程車都是滿客的。
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一輛計程車停在了她的麵前,一個戴著寬簷帽,戴著墨鏡的男人從車上下,手裏還提著三四桶礦泉水?
霍歌的眼皮子忍不住抽了抽,現在送水的都這麽奢侈了?打車送?
想歸想,她也沒仔細留意,鑽進了車內,一股汽油味頓時湧入了她的鼻子。
“師傅,你的車子是不是漏油了?”霍歌想也不想地問道。
“怎麽可能?我這車剛買的!”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裏瞪了她一眼:“是剛剛那個男人,提了三四桶的汽油,說是車子沒油了,停在這一帶走不動了,讓我送他過來,要不是他願意多付錢,我才不接呢!”
司機說著,把周圍的窗戶全打開了,想要將汽油味驅散出去。
霍歌訕訕地笑了幾聲:“原來是這樣啊。”
她就說嘛,哪有送水的那麽奢侈,還打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