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腐敗
楚懷風扛著她下樓的時候已經沒有看到林政了,也沒有看到林政帶著的那個女人,是送那個女人回去了嗎?那麽她呢?林政是不是把她給忘記了?
這種時候她應該找林政去鬧一番吧?明明跟女朋友在同一個派對,最後卻為了別的女人,把自己的女朋友丟在了派對現在,帶著別的女人走了。
霍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忍不住輕笑出聲。
難怪人家都說女人病了會變得矯情,原來是真的,說不定林政隻是突然有事,所以才無法送她回去呢?可是啊,又會有什麽事?當初在紐約的時候,她打了一個噴嚏而已,在芝加哥出差的林政當晚就飛回來了,為什麽如今又會變成這樣呢?
聽見霍歌的笑聲,楚懷風掃了她一眼,開口問道:“笑什麽?”
楚懷風的聲音讓霍歌回過神來,霍歌搖了搖頭,沒說話。
楚懷風皺了皺眉頭,猛地一踩刹車,由於慣性,霍歌差點撞上了車子的擋風玻璃,好在有安全帶護著。
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扭頭瞪向楚懷風:“你有病吧?”
車子前麵一馬平川的,別說是路人了,就是輛車都沒有,突然踩什麽刹車?要不是她反應快,死死抓著門把,早就撞了上去了。
楚懷風懶洋洋地看著她:“你不會還在想著你的林政吧?”
霍歌正想反駁,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隻好懨懨地看向窗戶。
算了,反正他有病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楚懷風又踩了一腳油門,臉上閃過一絲譏諷:“你在洗手間裏拿著磚頭砸老鼠那會,他還不知道在哪裏跟秦淮卿卿我我呢,這樣的男人,你是打算留著過年嗎?”
車子恰好經過隧道,楚懷風的臉清晰地倒映在窗戶在,自然而然的,那一絲譏諷也被霍歌給補抓到了。
秦淮?那個女人叫秦淮嗎?
霍歌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下午做好的頭發被派對上的風波那麽一折騰,再被她這麽一抓,整就成了一個雞窩。
說林政跟秦淮卿卿我我,平時的霍歌是怎麽也不會信的,可是今天晚上發著燒,心裏原本就煩惱,再被楚懷風這麽一嘀咕,霍歌越想越難受,就連車子前進的方向根本不是回家的路也沒方向。
車子開了一會兒,霍歌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這條路根本不是自己平時回家的路,反而更像是要去楚家的路!
她心裏的警鍾一響,扭頭看向楚懷風:“我們要去哪?”
“送你回家。”
這麽說也沒說謊,楚家也是霍歌的一個家,畢竟他跟霍歌還沒有離婚,這裏應該也算是夫妻的共同財產,再說了,總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回公寓。
“我說過,我不回楚家!”後麵的一句話,霍歌幾乎是說的一句一頓的。
她的語氣將楚懷風徹底的激怒了,為了防止霍歌下車,這一回他沒有刹車,隻是輕笑著問:“家裏那個怎麽說也是你爸,你為了一個外人,就這麽把他擱置在楚家?”
“楚叔叔把你養這麽大,你連讓他頤養天年這種那麽基本的回報都做不到嗎?”霍歌冷聲回擊道。
楚懷風挑了挑唇角:“爸爸當然可以,但是霍奇那種跟我無親無故的人,可就不好說了,說不定我一個不高興,就把他解剖了,再把他的器官賣到黑市去,正好念歌最近有個新項目要啟動,賣了這些器官,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
霍歌的手微微收緊,以楚懷風的脾氣,是真的有可能一氣之下,找人把她那位雙胞胎哥哥解剖以後賣到器官市場的。
見她不說話,楚懷風又勾了勾嘴唇:“怎麽?要賭一把嗎?”
霍歌也跟著輕笑了一聲,沒說賭也沒說不賭。
縱然這種幾率很小,但她也不能賭,這件事情楚懷風是知道的。
最後,楚懷風還是沒有帶她回楚家,而是帶著她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院,因為太晚的緣故,醫院裏都沒什麽人。
兩人到達醫院的時候,掛號室的護士正趴在桌子上眯眼,楚懷風敲了好幾次玻璃才把護士叫醒。
楚懷風塞了一張一百進去:“發燒了,掛哪個科室?”
護士顯然還沒睡醒,見一抬頭出現了一個帥哥,明顯愣了一下。
楚懷風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耐:“掛哪個科室?”
“哦,掛急診!”護士這才反應過來,手腳麻利地接過錢,又驗了兩次鈔票,這才將找回的零錢和病曆本一起給回楚懷風。
楚懷風拿著病曆本又回到一條長椅前,一把抱起霍歌,滿醫院地找著急診科室。
霍歌燒得手軟腳軟的,想開口叫楚懷風放自己下來,又沒力氣說話,索性由著他抱了,反正抱抱又不會少塊肉。
楚懷風繞了半天才在一條長廊的最裏頭找到急診室三個字,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霍歌就鑽了進去。
急診室裏麵並沒有看見值班的醫生,兩人也被空落落的房間愣了一下,再放眼一看,裏頭還有一間小房間,楚懷風將霍歌放到椅子,正準備叮囑她不要亂跑,自己進去找人,從裏麵的房間裏麵就傳出來有女人呻吟的聲音,兩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恩,醫生,你不要這樣,萬一有病人來了怎麽辦?”
霍歌抬頭和楚懷風麵麵相覷,這就尷尬了,來看個病還打擾了別人的好事……
裏麵的房間裏又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都這麽晚了,還會有誰來?寶貝,我對你可是心心念念很久了,一個月前我就惦記著這一天了。”
乖乖,一個月前就開始了?那她到底要不要叫這個醫生出來給自己看病?叫吧,打擾了人家惦記了一個月的好事,不叫吧,再這麽燒下去她會出事的!
霍歌還在猶豫著該怎麽辦,楚懷風倒是先下手了,伸手在桌上敲了敲:“有人嗎?”
裏屋裏麵傳來噗通一聲,隨即又傳來係皮帶的聲音,沒多久,就見一個護士和一個醫生衣衫不整地站在兩人麵前。
醫生的臉色明顯有些黑,掃了楚懷風一眼,眼神放到了椅子上的霍歌身上:“什麽毛病?”
“發燒。”楚懷風站在霍歌身後答道。
醫生拿起桌上的一把手電筒,示意霍歌張嘴,霍歌乖乖地張開,“啊”了一聲。
醫生看了一眼,便說道:“扁桃體發炎了,打個針吃點藥就好了。”
說著,手上的筆唰唰唰地在霍歌的病曆上寫著什麽,寫完以後又推了回去,示意霍歌可以走了。
霍歌接過病曆,楚懷風抱起她便離開了,兩人前腳剛走,身後就響起砰的一聲,霍歌回頭看了一眼,急診的門已經被關上了,門上還掛著一個牌子:醫生休息。
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那個醫生肯定又抱著美人繼續幹他的大事業去了。
隻是這家醫院怎麽會腐敗成這樣?她記得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這家醫院的名字,是叫文安醫院?這種名字的醫院一般都是私人企業擁有的醫院吧?
等等,文安?文安不就是許家旗下的產業嗎?她記得當年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外婆還頗為得意,原本外公要取的平安,後來外婆偏要外公取文安,這樣子許博文和徐博安的名字都帶進去了。
霍歌突然想起派對上的情景,不少當年和許家結交的大人物都沒有出現,反而出現的,是一些新鮮的麵孔,好比靳安這種代表柯氏的人……
許家就真的落魄成這樣了嗎?就連旗下的醫院腐敗成這樣也沒有人出麵管理一下?
霍歌還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楚懷風已經拿好藥回來了,拿著一盒子的針水和藥自然沒辦法抱霍歌。
他皺了皺眉頭,將一盒子的針水塞到霍歌手中,隨即將她打橫抱起,再次往輸液室走去。
被楚懷風這麽一打斷,霍歌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楚懷風的樣子似乎對剛才看到的景象一點也不驚訝,到了輸液室將針水交給護士後,便抱著她坐在一旁靜靜地等著,隨手拿出手機查看郵箱裏的郵件。
霍歌盯著他看了一會,才出聲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許家變成現在這樣了?”
聽見她說話,楚懷風的注意力從手機裏抽了出來看向她:“哪樣?”
“落魄,腐敗。”霍歌想了很久,也隻想到用這兩個詞語來形容。
楚懷風不屑地笑了一下:“許家變成什麽樣又跟我有什麽關係?”
霍歌想了想,居然想不到任何話來反駁他。
楚懷風說得對,楚家和許家原本就處在兩條平行線上,就算許家破產了,楚懷風也沒有義務要去幫忙。
見她不說話,楚懷風掃了她一眼,又說道:“倒是你,我比較好奇。”
霍歌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好奇什麽?”
“好奇你對許家怎麽突然這麽關心了?據我所知,你以前跟許家的任何人,都不認識吧?”
楚懷風的話裏帶著輕微的輕蔑,讓霍歌有些拿捏不住他的意思:“關心一下男朋友的前任也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