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不對外開放

  可是看著錄影的人都無法解答一個問題,霍歌要去哪裏,隻有跌坐在地上的許寧悅微微彎了一下嘴角,那份弧度很快就隱匿在陰影中。


  派對上的人那麽多,她就算是在跟蹤霍歌,也不會被認出來的,更何況,她剛換的這件禮服又不是太耀眼。


  “停一下。”林政突然出聲。


  楚懷風雙擊了一下畫麵,畫麵頓時停住了。


  林政從他手上接過單反,看了看單反上麵的一個角落,又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許寧悅,又繼續按下了播放鍵。


  如他所想,接下來的領頭裏麵,或多或少都能看到許寧悅的存在,許寧悅在跟蹤霍歌?為什麽?

  楚懷風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看向許寧悅的眼底又多了幾分嫌惡,許博文自然也跟在一旁看,看到這一幕,臉色又沉了幾分。


  幾人正看得入神,錄影突然沒了,讓幾人都跟著愣了一下。


  許佩佩接過單反,解釋道:“樓梯那邊之後就沒有監控了,所以隻能到這裏了。”


  楚懷風皺了皺眉頭:“樓梯那邊隻能上樓?”


  林政率先反應過來了:“還有一個後門。”


  林政跟許言從小認識到大,而許言又是在許家長大的,林政對許家的熟悉自然不會輸給許博文。


  許博文這才反應過來:“可是那個後門已經很久沒人出入了,去那邊做什麽?”


  “那邊也有個洗手間。”林政皺著眉頭回想著。


  當年他和許言是走路上學的,大多數時間都是走的後門,許言為了多睡幾分鍾,更是在後門的洗手間裏也擺了一副洗漱用具。


  經林政這麽一提醒,許博文這才想起那個廢棄已久的洗手間,一時間說話也有些結巴起來:“這……許小姐是怎麽知道後門那邊有個洗手間的?那個洗手間並不對客人開放。”


  許博文問的話也正是楚懷風想問的,他看向林政,突然想到霍歌對自己的解釋:“沒說什麽,就是說我認識這家死去的大小姐。”


  如今想來,她真的隻是跟許寧悅說了她認識許言嗎?僅僅隻是認識一個過世的表妹,許寧悅又怎麽會被嚇成這樣?


  還有霍歌三年前不斷追查的那些事,隱隱也是與這位許言有關係,可是詭異的是,霍歌跟許言卻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


  他正是因為要驗證這件事,今天才會出現在許家這個派對裏,沒想到倒是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而這件事,還是牽扯到許言?


  “不對外開放……”林政撐著下巴重複了一句,突然眼底一亮:“那麽,是不是也沒什麽人使用?”


  許博文雖然覺得奇怪,但也還是點了點頭,老實地說道:“那個門廢棄很久了,自然那個洗手間也沒什麽人用了。”


  一道靈光隨著許博文的話同時閃過楚懷風和林政的腦中,兩人相視一眼,隨即轉身往外跑去。


  是了,如果門荒廢了,洗手間也沒什麽人使用,自然而然的,就算霍歌被關在裏麵叫破喉嚨也沒人答應了。


  這個許寧悅還真是歹毒啊,如果把霍歌關在裏麵,等到因為發出屍臭才被人發現的話,警察大多數也隻會認為是霍歌自己在洗手間裏麵摔倒了爬不起來,最後活生生餓死在裏麵吧?


  想到這,楚懷風的臉色黑了一層,大步走向洗手間的門口。


  繩子已經被係了死結,結了大半天都沒結開,楚懷風的臉色不禁又黑了一層,一個尖銳冰涼的物體突然抵上了他的後背。


  他皺了皺眉頭,微微側目,就聽見林政說道:“還是我來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楚懷風皺了皺眉頭,從他手上奪過剪刀,伴隨著哢擦一聲,他伸手一扯,麻繩就掉落在地了,再伸手一推,門就吱吱呀呀地開了。


  門剛推開,還沒見到裏麵的情景,就聞到一陣腐爛的味道,隨即入眼的一幕讓楚懷風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不足十平方米的小房間裏,旁邊的水龍頭還在嘩啦啦地流著水,洗手盆裏麵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水從洗手盆的邊沿不斷流出,再往裏麵看去,霍歌一個人縮在角落裏,下半身早已被水打濕。


  楚懷風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大步走了進去,還沒走兩步,腳邊突然踢到了什麽,他的腳步一頓,身後的林政借機衝了進去。


  楚懷風低頭看向自己腳邊的磚頭,而磚頭的旁邊,還有一隻血肉模糊的死老鼠。


  屋子裏隻有霍歌一個,這隻老鼠明顯是剛被打死的,居然把一隻老鼠打成這樣,可以想象霍歌當時的心裏驚慌成什麽樣了。


  他掃了一眼霍歌的方向,霍歌已經被林政抱進了懷裏,淡漠地越過了自己走向門外,霍歌身上的水順著裙邊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


  許博文看見這一幕,嚇得臉都白了,霍歌如果不在還好,如今當著他的麵被林政抱出來,雖然還沒有證據證實麻繩是許寧悅係上去的,但是人是在許家出的事,這一點毋庸置疑,他不可能脫責,而且他剛剛還跟人家打了包票,說霍歌就在別墅的某個地方好好的,現在看這個模樣,全身上下哪裏有好好的跡象?


  他朝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示意管家去把許寧悅找過來,見管家離開後,這才換了一張抱歉的臉對上林政:“林少,我感到深感抱歉,這件事……”


  “你能找個地方給小歌換套衣服嗎?”林政幽幽地打斷道。


  許博文一愣,連聲應了一句,又說道:“跟我來吧。”


  說完又朝一旁的許佩佩招了招手:“佩佩,你也來幫忙。”


  雖然他不舍得這個唯一的女兒受苦,可是這種時候也隻有讓許佩佩來幫忙才能表達自己的誠意,讓林政消些許氣。


  林政抱著霍歌的手緊了緊,跟著許博文往樓上走去,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地往樓上走去,隻有楚懷風呆在洗手間裏麵久久地盯著地上的那隻死老鼠。


  許久,他垂了垂眸,抬手對著霍歌剛才蹲著的角落摸了摸,仿佛在隔空撫摸著霍歌的臉。


  ……


  笑聲?是誰在笑?

  轟隆隆的聲音在霍歌的耳朵裏持續回響著,隻能依稀聽到有個女人一直在她耳邊笑,她想要睜眼看看到底是誰,可是眼皮子卻重都如同灌了鉛一般。


  為什麽會有笑聲?對了,她被許寧悅鎖在洗手間裏了,這麽說來,是門口有人經過了嗎?

  不行,她必須要睜眼,她要告訴別人,她不能餓死在洗手間裏!

  想到這,霍歌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亮光讓她微微失神。


  為什麽有燈?

  笑聲再一次傳了過來,她尋著笑聲看過去,隻見許佩佩坐在她的床邊玩著手機,嘴角的弧度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這麽說來,她是被發現了嗎?霍歌低頭看了看,看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身下的觸覺也是暖和的床鋪,不再是冰冷的地麵。


  察覺到霍歌醒過來,許佩佩這才將注意力放了過來:“呀,小歌姐,你終於醒了?”


  微笑著點了點頭:“我……”


  剛說了一個音節,她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她的聲音啞得不成人樣了,說個字仿佛要把嗓子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


  許佩佩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伸手去探她額頭的溫度,觸手就是一片燙人的溫度:“呀,怎麽這麽燙啊?”


  林政把霍歌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霍歌還是好好的,怎麽這會就發起燒來了?讓林政知道了,林政不得切了自己?


  霍歌搖了搖頭,她哪兒知道怎麽這麽燙?她連她怎麽會在這裏都不知道。


  想到這裏,霍歌皺了皺眉頭,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聲音沙啞的緣故,一句話裏麵有好幾個字都破音了。


  她隻記得她被許寧悅鎖在洗手間,好像還遇到了一隻大老鼠從她腳上躥過,再後來的記憶,她就記不清了。


  許佩佩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你真的不記得了?”


  霍歌搖了搖頭。


  許佩佩給她掖了掖被角,說道:“你是被政哥從洗手間裏抱出來的,當時渾身濕濕嗒嗒的,後來政哥就讓爸爸找個房間給你休息,爸爸就讓你來客房,剛好管家也領著悅姐過來,結果沒想到還在熟睡的你看到悅姐的時候,突然就蹦躂起來了,死死地指著悅姐,然後沒多久又倒下睡著了。”


  說到後麵,連許佩佩都忍不住笑了。


  霍歌隻覺得心裏有千萬隻草泥馬在奔騰,這些事情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她心裏對許寧悅是得多恨呐。


  她的眼皮子跳了跳,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政哥就把你交給我,現在一群人在書房討論這件事的解決方法呢。”許佩佩說的有些無奈,她明明還想出去玩的,結果許寧悅卻鬧出了這麽一單事,她跟許寧悅果然是八字不合。


  討論這件事的解決方法?霍歌皺了皺眉,掀開被子就要往書房的方向走去,結果下床還沒走兩步,眼前就是一黑。


  許佩佩見霍歌的身影晃了兩下就往後倒去,連忙上前去扶,不扶不知道,一扶觸手就是一片燙手,這到底是燒成什麽樣了啊?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