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疑惑
“這種玩笑可玩不得，要讓我家那母老虎知道……”葉傳平用手在脖子上猛地一橫。
楚懷風彎了彎嘴，隔著那度小窗戶，看向了外麵的辦公室，霍歌正低著頭在看文件，不時抬頭回一旁的女同事說的話，絲毫看不出剛剛涉及到她的那場風波。
葉傳平順著他的眼神望出去，看到霍歌的身影，當下心裏就更加慎得慌了。
看這情景，這楚懷風是真的迷這個小許迷的不得了了，可是他剛剛罵小許的情景，肯定被楚懷風看到了吧？要不然，楚懷風也不會特意找自己談話。
葉傳平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坐在一旁嗬嗬地笑著。
楚懷風盯著霍歌，突然眯了眯眼，霍歌似乎是在玩手機？在回林政嗎？還是又有哪個男人找她？這麽看來，這葉傳平說的還真沒錯啊，霍歌貌似還真是這裏的女神。
門口傳來篤篤兩聲，打斷了兩人各自的思緒，葉傳平清了清嗓子，衝著門口喊道：“進來。”
辦公室的門這才被打開，李念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楚總，葉總，久等了。”
說著，李念將手中的文件遞到了葉傳平手上：“葉總，這是您要的檔案，裏麵記載了和念歌集團合作了那麽久以來的全部記錄。”
葉傳平接過檔案，隨意地翻了翻，便將檔案遞到了楚懷風的手上：“楚總，不知道你突然要這個檔案是想要做什麽？”
剛剛三人剛進辦公室，還沒寒暄幾句，楚懷風就突然問起了這個檔案的存在，於是自己隻好匆匆地喊李念去找這個檔案。
檔案裏記錄的，是葉氏幫念歌集團工作以來，遇到的每一件案子，以及每一件案子負責的律師。
楚懷風接過檔案，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放到一邊，隨手摸了摸厚厚的一遝檔案，幽幽地說道：“居然都有這麽多的案件了。”
這裏麵的案子，少說也有一百多件了，他沒記錯的話，念歌雇傭葉氏充當法律顧問，總共也不到兩年，兩年的時間，七百三十天，居然遇到了一百多件案子，倒也不枉費他每年給葉氏這麽大筆費用。
葉傳平嗬嗬一笑：“畢竟樹大招風，念歌那麽大的一個集團，惦記的人肯定也不少，人人都想來分一杯羹，這殘羹加起來自然也能成為一碗肉湯了。”
葉傳平還是不太明白楚懷風話裏的用意。
那份檔案除非年底整理，又或者是律師辭職交接的時候才需要用到的，換而言之，除非楚懷風想要換一個律師團，否則，這個檔案沒他什麽事。
換一個律師團？想到這，葉傳平的心裏打起了警鍾，他瞄了一眼楚懷風的臉色，楚懷風似笑非笑的表情，什麽也看不出來。
他假咳了一聲，問道：“不知道楚總要這份檔案……是想要做什麽？”
楚懷風依舊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說道：“葉氏為念歌忙了一百多個案子，這所有的案子都不是同一個忙活的，如果有一天，念歌被人翻了舊賬，你是不是打算帶著一整個公司去為我打一場仗？”
葉傳平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型，自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念歌是葉氏最大的客戶，可是念歌並不是葉氏唯一的客戶，葉氏不可能為了念歌一家公司，放棄其他所有的老板。
可是聽楚懷風這麽說，楚懷風這是在問罪自己嗎？葉傳平懊惱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道：“這個，我們定然有專人為念歌負責。”
“你的意思是要我的對手停下攻擊，等你準備好了，再來攻擊我，是嗎？”楚懷風臉上的冷意又添了幾分。
葉傳平這下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了，他看了看楚懷風，眼底滿滿的疑惑。
雖然明知道這位老板是位出了名的陰晴不定的主子，可是楚懷風和也是打交道三年來，向來也是滿臉笑容的，從來沒見過他像今天這樣處處找茬。
楚懷風看著葉傳平的表情，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嘴角：“其實你倒也不用緊張，我就是想看看這些年，葉氏為念歌打下了多少江山，雖然效率不高，可是質量卻還是不錯的，至少是全勝。”
“楚總，你這話可就嚴重了！”葉傳平連忙擺了擺手。
念歌集團這盆渾水，他是不敢去淌了，他更不可能相信楚懷風這句鬼話，檔案不好找，楚懷風的時間也沒多少，有什麽可能等了他半天，就為了看看葉氏這些年給念歌打了多少案子？
楚懷風這麽說，無非是後麵還有更大的套子在等著自己。
葉傳平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跟霍歌脫不了關係，他愁著一張臉，問道：“楚總，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了吧？別再折煞我了！”
他收回放在葉傳平身上的視線，轉眼盯向門口慢悠悠地說道：“葉氏的人似乎對霍……許歌不太友好。”
他習慣性地叫霍歌，而後又想起了在鑽石的時候，她堅稱自己叫許歌，彎了彎唇，改了到嘴的稱呼。
他不敢相信，如果剛剛不是自己趕到，霍歌是不是就要被葉傳平從葉氏踢出去了？
葉傳平心裏一驚，眉頭也跟著彎了彎：“怎麽可能呢？小許可是林少的人，就算再借我十來個膽子，我也不敢動她一根汗毛啊！”
乖乖，原來套子真的是在小許身上！這楚總對小許的感情還真是深啊，當初在鑽石一見如故，死追著小許，如今林政剛走，楚總就貼上來了。
葉傳平就算明知道林政和霍歌分了，他也不得不這麽說，畢竟他剛剛當著楚懷風的麵把霍歌給罵了。
聽著葉傳平不著聲色地將球踢到了林政身上，楚懷風彎了彎嘴唇，又抿了一口茶，這才將空掉的杯子放到了桌上：“我怎麽聽說，林少跟許歌已經分了？”
自己的話毫不留情地被拆穿，葉傳平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了，他扯了扯嘴角，笑道：“這些小道消息，楚總怎麽可以相信呢？”
楚懷風卻沒有搭理他的話，身子往他的方向湊了湊：“該不會，葉總從一開始就是想要把許歌當踏板，想要攀上林少，現在許歌被林政甩了，就成了一塊雞肋，連留下的價值都沒有了？”
心思沒直裸裸的擺上台，葉傳平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回擊，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楚懷風，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也隻是嘿嘿一笑，應了一句：“怎麽會？”
楚懷風從懷裏抽出煙盒，給葉傳平遞了一根煙，自己又點了一根，叼著煙，口齒不清地說道：“那個小丫頭很是對我口味，我還想著，念歌以後的業務都交給她了。”楚懷風一頓，眼底的眸光也跟著一轉：“不過既然你打算踢了她，那就算了吧。”
葉傳平聽到這，這才鬆了一口氣，畢竟是兩年的主仆，雖然涉及的隻是利益關係，但是到底，楚懷風還是會給自己麵子的吧？
他的念頭還沒想完，又聽到楚懷風說道：“那我隻能等她換新公司的時候，再把念歌的業務交給她了。”
葉傳平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楚懷風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力挺霍歌到底了？他總覺得是在哪裏聽過相似的話？
對了，上回林政帶著那個奶娃娃來公司的時候也說過了，無論以後兩人的關係變成怎麽樣，林政的人脈，會隨著許歌的離開或者留下，而移動。
這個許歌，到底是什麽人？可以讓念歌集團的總裁，和市副委書記的小兒子，同時為她這麽著迷？
葉傳平抹了抹腦袋上的冷汗，笑道：“楚總想多了，我怎麽可能會舍得放走小許這麽好的人才呢？”
“是嗎？我想也是，上回我想挖你牆角，她都不願意跟我離開。”楚懷風笑眯眯地說著。
倒也不算胡掐，他確實跟霍歌提過，讓霍歌回來做念歌的老板娘，結果被霍歌一口拒絕了，還差點被扇了一巴掌。
葉傳平聽到這，不由得又多看了門外的霍歌幾眼。
霍歌自然是不清楚兩人在總裁辦公室裏都聊了些什麽，她隻覺得楚懷風很閑，因為楚懷風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時，已經是中午下班了。
霍歌感到很奇怪，楚懷風身為念歌的總裁，難道就不需要去念歌上班什麽的嗎？至少，他得去簽文件吧？
大辦公室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霍歌原本也打算離開，田小雅卻讓她等自己，說要去上洗手間，於是霍歌隻好一個人呆在辦公室默默地發著呆。
楚懷風一拉開辦公室門，就見霍歌一個人倚在辦公桌上，百般無聊地翻著一個文件。
他忍不住揚了揚眉：“在等我？”
她一愣，看了看周圍，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隨即莞爾一笑，“你又沒吃藥了吧？”
她確實是不知道楚懷風哪裏來的自信，可以讓他這麽自作多情，公司是她的，辦公室也是她的，他居然說，她在等他？
楚懷風也不在意，上前就要摟她的腰，霍歌一個側步躲開了。
她皺了皺眉頭：“你再這樣我要告你性騷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