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另一個霍歌
“等等！”霍歌連忙製止道：“楚懷風，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這個不好的思想是什麽意思？”
楚懷風臉上的笑容又冷了幾分：“他剛剛有沒有說過，你當初受過的委屈和難過，他再也不會讓它發生，這句話？”
霍歌一愣，點了點頭：“有，可是這關……”是不是好人，什麽事？
她的話還沒說完，楚懷風就打斷道：“這種靠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的人，你覺得他有多靠譜？他今天可以貶低我，遲早有一天也會害死你。”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一記耳光就在楚懷風的臉上炸開了，五個紅腫的手指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臉上。
霍歌覺得自己的整個手都處於發麻的狀態，如同有千百隻螞蟻在侵蝕著她的手掌。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打這一巴掌，大概，是因為藏在心底，一直恐懼著的某個東西，突然被楚懷風連根拔起，赤裸裸地擺在了麵前。
恐懼什麽？霍歌說不清楚，大概，還是因為那個夢吧。
楚懷風將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在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中，似乎還能依稀感受到霍歌的掌溫。
這是她第幾次打他了？記不清了，這一次，是為了別的男人？
樓上聽到吵鬧聲跑出來的一群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樓下發生的事情，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林政身邊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在A城敢一巴掌扇到楚懷風臉上的女人，應該沒幾個了吧？
一群人中，陳瑩瑩率先反應過來，她捂著嘴巴喊道：“天呐，總裁夫人！”
總裁夫人？黃經理和封於浩砸吧了一下嘴巴，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陳瑩瑩喊的總裁夫人是什麽意思。
這個女人不是林政的未婚妻嗎？而陳瑩瑩如果喊總裁夫人的話，這個女人不是應該是楚懷風的老婆嗎？這麽說來，這個女人是在一腳踏兩船嗎？
封於浩用手肘動了動陳瑩瑩：“什麽情況啊這是？”
“這……”陳瑩瑩為難地看了一眼瞪著自己的趙靜，沒敢說話。
封於浩順著陳瑩瑩的眼神看過去，趙靜已經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
他嘿嘿一笑，說道：“這有什麽好為難的？趙秘書是楚總的下屬，又不是他老婆，是吧？趙秘書？”
趙靜見陳瑩瑩在這種時候看向自己，自然知道陳瑩瑩是什麽意思了，她又不傻。
陳瑩瑩當著封於浩的麵露出這種為難的表情，無非就是想讓封於浩說出這句話，然後再讓自己給她創一個台階。
這樣子，就算以後楚懷風追究起這件事，無論怎麽扯，也扯不到她的身上。
陳瑩瑩有幾分的心機，她從一開始就清楚地知道了，隻是她不明白，陳瑩瑩為什麽要千方百計地留在念歌集團，甚至不惜托關係找上她。
趙靜看向陳瑩瑩，記憶也仿佛被拉回了那一天。
……
陳瑩瑩找上她，是在進念歌的前一個星期，她當時剛從楚懷風的辦公室出來，就接到了前台的電話。
“靜姐，門口有個美女找你，說是應聘代言人的。”
趙靜皺了皺眉頭：“應聘代言人的話直接找人事部就好了，找我做什麽？”
前台的話裏也帶著幾分好奇：“我也是這麽回話的，可是對方堅持要找你，還說事關總裁，您不見一定會後悔的。”
前台說著，看了一眼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她總覺得女人長得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見過，加上女人帶著一副幾乎遮住了半幅臉的墨鏡，她就更加沒印象了。
趙靜沉默了片刻，答道：“我知道了，你請她到休息室坐一會，我馬上下去。”
說著，她便掛掉了電話。
總裁在頂樓，而休息室在一樓，好在趙靜是總裁秘書，有權使用貴賓專用電梯，所以不到五分鍾，她就到了樓下。
她走到休息室門口，前台正端著一杯水往休息室裏麵走去。
趙靜從她手上接過水杯，說道：“辛苦了，你去忙吧。”
前台看了看趙靜，想說什麽，又不好開口。
“怎麽了？”趙靜問道。
前台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裏麵的人有些眼熟，可我不記得是誰了，就是想八卦八卦。”
趙靜笑了笑：“我還沒見著呢，怎麽知道是誰？等我八到了什麽再給你說故事。”
前台聽了趙靜的話，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跑了。
趙靜將眼神放到緊閉的休息室門上。
有些眼熟？念歌集團每天都人來人往，能讓念歌集團的前台感到眼熟的人，在A城可不多見，何況這人還是通過前台來預約應聘代言人的，從而見得並不是經常在電視上見到的人。
那麽，休息室裏的人，又是誰？
想到這，趙靜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休息室裏的人正坐在一張背對著門口的沙發上玩手機，麵前放著一個檔案袋子，裏麵裝著應該是她的簡曆。
趙靜將門帶上，往沙發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久等了，聽說你找我？”
聽見聲音，沙發上的人回過頭，趙靜的腳步猛地一頓，手中握著的杯子也險些掉在了地上。
沙發上的人，儼然就是另一個霍歌，一顰一笑中，都帶著同樣的弧度，就連那鼻子嘴巴的相似度，都驚人的高。
沙發上的人看見趙靜，站起身子，朝她伸出手，落落大方地說道：“你好，我叫陳瑩瑩。”
這一下，趙靜就更驚訝了。
三年前，楚懷風將陳瑩瑩送進B市精神病院的時候，正是她幫忙聯係的醫院，所以，她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對方不僅僅有著霍歌的樣貌，還有著陳瑩瑩的名字，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
陳瑩瑩見她無意跟自己握手，也隻是笑了笑，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那天，趙靜正麵側麵都問了不少陳瑩瑩的事情，甚至在陳瑩瑩走後還查過陳瑩瑩的底，可惜，陳瑩瑩的回答幾乎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她查出來的東西，也符合陳瑩瑩留下的那份檔案。
兩人第一次見麵的那天晚上，她收到確認陳瑩瑩檔案正確無誤的消息後，就收到了陳瑩瑩的消息。
“趙秘書，我剛剛想了一下，今天給你說的一些話可能會給你造成了一些誤會，如果可以的話，今晚一起出來吃頓飯可好？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趙靜看著最後那一句，有些話想跟你說，垂了垂眼簾，回了一個好字。
……
“趙秘書？趙秘書？”
封於浩一連喊了好幾聲，才把趙靜從失神的狀態中喚了回來。
趙靜一臉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封總，您剛剛說了什麽？”
封於浩揮了揮手表示不介意：“也沒說什麽，就是說了，八卦之心人人都有，你跟了楚總這麽久，肯定知道點什麽，你就說出來大家分享吧。”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說不定陳小姐知道的比我還多呢。”趙靜將球扔回給陳瑩瑩。
陳瑩瑩彎了彎嘴角，沒接話。
她自然聽出來了，趙靜的話裏有話，趙靜跟在楚懷風身邊那麽多年，楚懷風身上不少的事都是經她的手的，自己查到的那些鳳毛麟角跟趙靜知道的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
然而封於浩不明白，他隻當趙靜是在推脫，也就順著趙靜的話看向陳瑩瑩：“趙秘書都這麽說了，那陳小姐你怎麽也得透露點小道消息讓我們聽聽故事了。”
陳瑩瑩遲疑了一會，這才點頭，說道：“好吧，我說就是了，可是你們可得答應了，不能告訴楚總這些事是我說的，不然我的工作可就不保了。”
封於浩和黃經理眼底的八卦之光瞬間亮了一下，連忙點頭答應。
陳瑩瑩看了一眼底下還在冷戰的情景，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隻是前幾天在東天逛衣服的時候，遇到了總裁，身邊也是領著那位。”
陳瑩瑩說著，用下巴往霍歌的方向努了努，示意一下霍歌，又接著說道：“當時我也沒在意，畢竟楚總身邊的女伴這麽多，帶個女人逛街也不是什麽新鮮事？於是，我就上去跟楚總打招呼了。”
“然後呢？”封於浩見她停下不說，有些心急地問道。
“然後……”陳瑩瑩支吾了一下：“然後楚總就急急忙忙地把那位擋在了身後，好像生怕我把那位吃了一樣，我當時還覺得奇怪呢，哪兒來的女人讓楚總這麽寶貝，我就問這位是誰，楚總說了，那是他的老婆。”
聽到這，封於浩一臉了然的表情：“這麽聽起來，是那個女人一腳踏兩船啊？先是勾搭了楚總，又撩上了林少，現在被楚少抓奸現場。”
陳瑩瑩見封於浩和黃經理看向霍歌的眼裏都帶上了幾分鄙視，這才滿意地彎了彎嘴唇。
她就知道趙靜不會糾正自己的話，隻要她說的話不會傷害到楚懷風，那麽趙靜就不會去管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這件事，在她和趙靜第一次見麵的那天，她約趙靜出來吃飯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她僅僅隻是問了趙靜一句，“你是不是喜歡楚總”，向來舉止優雅淡定的趙靜居然有些許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