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孩子
利用她對楚天德的擔心,她用力地掙紮了兩下,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楚懷風直接將她抱進了房間裏,腿往後一蹬,關上了房門,這才鬆開了她。
霍歌看了他一眼,也不鬧了,不緊不慢地說道:“怎麽?楚總又想強上?”
楚懷風想說話,可是嘴一張,對上霍歌冷漠的眼神,突然什麽都說不出來。
霍歌冷笑了一聲:“你千方百計想要進我房間,不就是想這麽做嗎?那就來啊,裝什麽斯文?站在那裏可不是你的作風。”
楚懷風看了一眼她的胸前,紐扣因為掙紮而鬆開了,露出了裏麵穿的黑色內衣,讓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
霍歌明顯也補抓到了他這一動作,臉上的冷意更甚了,壓著聲音罵了一句:“你就是一個人渣。”
“你說是,那我就是。”楚懷風說著,往她走去。
楚懷風往她走了幾步,霍歌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他走一步,她退一步,突然後背一涼,似乎抵到了什麽硬物,她回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牆壁了。
霍歌壓了壓心底的慌亂,嘴巴張了好幾次才吐出音節來:“楚懷風,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再碰我就算強奸了!”
“沒有離。”楚懷風淡淡地糾正道。
霍歌一噎,又想起了這個事實。
當初她把簽了字的離婚協議留下人就跑了,可是,離婚協議是需要雙方簽字才會生效的,楚懷風既然不想放她走,必然也不會簽那份協議,她回來的時候還想著要去強製離婚的,可是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已經讓她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一段婚姻的事實了。
也就是說,他現在碰她,完全是可以說成是夫妻行房事,哪怕她不願意……
這就是中國操蛋的法律!
霍歌還沒反應過來,楚懷風就將她擁入了懷裏,然後將頭埋入她的脖頸處蹭了蹭。
霍歌身體一僵:“楚懷風……”
她剛叫了一句,就被他打斷了:“我就抱一會,我不動你。”
這具身體,哪怕是這麽輕微地抱一抱,都足以讓他瘋狂。
她就像是一劑毒藥,稍微一碰,就讓他沉浸在裏麵,無法自拔。
“霍歌,我好想你。”
楚懷風的聲音很輕,如果不是耳邊的熱氣讓她的耳朵有些癢,她甚至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可是那句話卻是真真實實地在她耳邊響起。
三年前,霍歌多渴望這一幕?可是這一幕永遠隻會屬於他跟周婉兒。
如今她放下了,他卻說想她?
除了諷刺和可笑,她感受不到絲毫別的情緒,更別提絲毫的感動。
楚懷風一手壓在她的手腕,一手摟著她的腰,她輕輕轉動手腕,就將他推開了。
她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楚懷風,你不覺得可笑嗎?”
她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霍歌了,她不會再因為他一句溫情脈脈的話,就對他投懷送抱,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在美國的時候,她曾經做過一個夢,夢到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景象,那些景象就如同畫一般,後來,周婉兒出現了,周婉兒親手將這一幅幅畫撕得粉碎,然後牽著楚懷風離開了,她抱著孩子在後麵追趕,而他卻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如果三年前,周婉兒汙蔑她的時候,他選擇相信她,現在的兩人是什麽情形呢?霍歌不敢想象。
想到這,霍歌垂了垂眼簾,好半晌才抬眼看向楚懷風:“我不知道你抽了什麽風,也不知道你吃錯了什麽藥,可是……”
她一頓,才緩緩說道:“想我,就不必了吧?”
說著,霍歌理了理因為掙紮弄亂的頭發和衣服,往房間門口走去。
她覺得她有必要跟楚天德談一談,如果楚天德繼續以身體為理由這麽騙她,結局隻會像“狼來了”的故事一樣,到了哪天,楚天德的身體真的不行了,她隻會把那當成謊言。
楚懷風在她身後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沒說話。
霍歌兜裏的電話震了一下,她以為是簡訊,便沒搭理,還沒走兩步,手機又震了一下。
她有些疑惑,這個時間怎麽會有人給她打電話?林政吃飯前才給她說了他要去跟朋友吃飯,可能會晚點才到家的。
她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上跳躍的林政兩個字卻讓她忍不住揚了揚眉,想到身後的楚懷風,她按下了擴音鍵。
她剛按下接聽鍵,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就從手機裏傳了出來:“媽咪,我想你了!”
一句媽咪就猶如一個炸彈,好半晌,身後的楚懷風突然大步走過來,一把搶過霍歌的手機,看著手機上的林政兩個字,他的臉色更黑了。
霍歌跟林政居然連孩子都有了?那他算什麽?恩?算什麽?
楚懷風看不見自己的臉色,他隻覺得自己抓著手機的手都在隱隱發抖。
也許是因為霍歌太久沒回答,電話裏又嗲嗲地喊了一句:“媽咪?”
霍歌瞪了他一眼,將手機搶了回來:“丫丫?”
“媽咪,就是我啊!你猜猜我在哪裏!”
電話裏的丫丫興奮的聲音讓霍歌忍不住彎了彎嘴唇,剛剛吵架引起的煩躁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丫丫就像一輪小太陽,金發碧眼,笑起來就猶如一個小天使一般。
對,丫丫不是中國人。
丫丫的父母是林政在美國的鄰居,當時霍歌和林政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了,偶爾也會去他家裏為他收拾房子,他的鄰居都認識霍歌,霍歌也是在那時候認識丫丫的。
太陽一樣的丫丫特別喜歡霍歌,每次見到霍歌總會撲到霍歌身上,這讓霍歌總會想起自己沒來得及成型就去世的那個孩子,林政見霍歌這麽喜歡丫丫,索性提議,讓霍歌和他來當丫丫的中國父母,於是,就有了這一個電話。
見霍歌又不搭理她,丫丫忍不住撒嬌著喊了一句:“媽咪!”
“讓媽咪想想。”霍歌柔聲說道。
林政肯定不可能那麽快跑到美國的,而丫丫又是用的林政的手機的號碼,那麽,毫無疑問。
“鬼丫頭,你是在中國吧?”
“鬼丫頭是什麽意思?”丫丫的中文雖然說得溜,但是一些地方方言,她依舊聽不懂。
霍歌想了想,解釋道:“就是誇一個女生可愛的意思。”
她的話音剛落,電話裏馬上就傳來了丫丫的聲音:“那媽咪也是鬼丫頭。”
霍歌被她的話逗得咯咯咯地笑了出來,站在一旁的楚懷風臉色卻越發地黑了。
他正準備搶過手機掛掉,陳瑩瑩的話突然在他腦子裏響了起來:“楚總,身為女人,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句話。如果夫人真的對你帶有恨意,奉勸你不要將她逼的太緊,一根橡皮筋如果拉得太緊是什麽下場,你也是知道的。”
他努力地壓製著心裏的怒氣,恩,不能逼得太緊,不能逼得太緊,不能逼得太緊……
橡皮筋拉得太緊又什麽結果,他當時不也實驗過了嗎?他和霍歌怎麽能像橡皮筋一樣呢?他們隻能像牛皮糖,越粘越緊。
他正想著,電話裏突然傳來了林政的聲音:“小歌,什麽時候回來?丫丫一直鬧著要你抱抱。”
霍歌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旁的楚懷風。
楚懷風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似乎很是期待她的回答。
她咬了咬嘴唇,說道:“工作有點多,我可能要住在公司裏了。”
“你們工作怎麽那麽多啊?不行,看來找個時間我得跟葉總談談才行。”林政半帶玩笑地說道。
“別別別。”霍歌連忙說道。
這一說不就穿幫了嗎?整個公司最清閑的人就是她了,她都快屬於隻拿工資不幹活的人了。
林政有些疑惑:“怎麽了?小歌,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霍歌一噎,這才說道:“我這是偷偷幫同事做的,你這一跟葉總說了,這不是屬於害同事嗎?到時候同事不得恨死我了?”
林政一想,似乎也覺得霍歌說得有道理,隻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一旁的丫丫不斷地搶著要電話,鬧著要跟霍歌講電話,霍歌忍不住彎了彎嘴唇,關掉擴音:“阿政,你吃飯了沒?”
“哪有空吃?剛找到這丫頭呢。”林政說著,瞪了一眼一旁的丫丫,丫丫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去搶電話。
“剛找到?丫丫怎麽了?”霍歌皺了皺眉頭。
難道不是丫丫的父母帶著丫丫來找林政的嗎?按理來說,丫丫年齡那麽小,是不可能一個人上飛機才是,機組人員也不會讓她上機的啊。
林政也是無奈了,說道:“這孩子差點沒嚇死人了,也不知道怎麽知道我住的地方的,艾倫和皮特帶她下機,她居然一個人上了計程車,到了我小區門口,要不是她在小區門口東張西望的,遇上了我媽,我怕艾倫得哭死了。”
霍歌仔細一聽,果然能聽見丫丫母親在電話那邊壓著聲音啜泣的聲音,可是,這關林政的母親什麽事?
霍歌張了張嘴,也隻問出了兩個字:“你媽?”
“可不是,艾倫找了半天,最後兩夫妻沒法,給我打電話,恰好我媽前麵也給我打電話,說小區門口來了個外國小女孩,進不了小區,一直在喊林爸爸,我就跑回來了,結果就看見這小妮子在我家小區門口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