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咳血
“是。”
楚懷風簡短的一個回答，劉經理差點直接嚇得昏了過去。
這能不歇菜嗎？他就算不吃不喝工作個一百年，也未必買的起這車子的幾個輪胎啊，這車子要是在他們商場出了事，那不是完犢子了嗎？他拿什麽賠？
楚懷風看了劉經理一眼，自然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便接著說道：“你要是能找到凶手的話，這事就當過去了。”
劉經理的眼底一亮，隨即很快又暗了下來：“楚總，您……您這不是耍我嗎？人海茫茫，我去哪裏給你找啊？”
楚懷風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指頭敲了敲桌子：“監控。”
劉經理的眼底又重新亮了起來，領著楚懷風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可是電梯開了，進電梯的人卻隻有他一個人，楚懷風和霍歌站在電梯門外，不肯進來。
“這，楚總，監控室在樓上。”劉經理有些為難地說道。
楚懷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往樓梯的方向走去，劉經理隻好匆忙走了出來，小跑著跟過來。
劉經理並不知道電梯裏的事情，看著楚懷風的舉止，好奇地問道：“楚總是不喜歡坐電梯，還是？”
“剛剛才被困在那部電梯裏，按應急呼叫也沒人應答。”楚懷風淡淡地說道：“要不是我命大，估計就死裏麵了，不過也好，讓我……”
楚懷風沒往下說，隻是看了一眼霍歌高聳的胸部。
霍歌的臉刷的紅了一下，可是很快又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她自然明白，楚懷風想說的是，雖然被困在電梯裏麵，可是好在，還能吃到她的豆腐。
她冷笑了一聲：“電梯壞了，不坐就是了，就像事情過了可以不用再提一樣。”
劉經理並不清楚電梯裏發生了什麽，一聽霍歌這麽說，臉色頓時又白了一分，小心翼翼地看向楚懷風，可惜楚懷風的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
他剛剛一直在休息，完全沒接到任何電梯故障的報告，而那個時間，楚懷風居然被困在電梯裏麵嗎？而且按緊急呼叫居然還沒人應答？監控那邊瘋了嗎？
想到這，劉經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站在楚懷風身旁的霍歌。
楚懷風雖然也帶過幾個女人過來東天，可是沒有一個女人敢像這個女人一樣，對楚懷風說話的時候用這麽囂張的態度。
看來，這個女人對楚懷風而言，並不簡單啊。
好在監控室隻是位於一樓，如果再高一些，無法想象一群人要怎麽上去。
劉經理調整了一下氣息，這才去吩咐值班的幾個保安將監控調出來。
因為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所以調出來也沒用多久，楚懷風看著監控器上那個穿著黑色衛衣的人，臉色不太好看。
那人用衛衣的帽子套著頭，能看清的，不過是一張塗著大紅色口紅的嘴唇，腳下踩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手裏提著一大袋東西。
那人在停車場的很多個監控攝像頭裏都出現過，似乎是在找著什麽，當看到楚懷風那輛蘭博基尼的時候，她便直直地走了過去，緊接著從袋子裏找到了一個油漆罐，往車身上噴著。
劉經理看了一眼旁邊的楚懷風，他的臉色已經差到了極致。
視頻的進度條還在一點一點地往前播放著，那個人噴完油漆後似乎準備走，剛走沒兩步，摸了摸口袋，又從口袋裏摸出一把鑰匙，將鑰匙放在蘭博基尼的車身上，然後繞著車身走了一圈，一身的傷痕頓時出現了。
哢擦哢擦，指骨緊繃引起的聲音瞬間在劉經理耳邊響起，他抖了抖身體，連看都不敢看楚懷風。
那個人一直到離開，都是低著頭的，始終沒有被攝像頭拍到過五官。
“門口的監控也看不見這人的臉嗎？”霍歌突然出聲問道。
劉經理一聽，連忙將商場門口以及停車場門口的監控也一起調了出來，隻是很可惜，這人明顯行事極為謹慎，就連門口的監控也沒有拍到她上公交車或者上計程車的畫麵。
楚懷風突然冷笑了一聲：“有意思。”
“你知道是誰？”霍歌抬眼看向他。
楚懷風勾了勾唇角：“就是不知道，才有意思。”
看監控畫麵就知道，這人明顯是早就知道他的車停在東天的停車場裏麵的，如果不是一直跟蹤著他，那就是在路上遇到的某個人了。
還有著行事謹慎的風格？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做事熟練？對這種事情有經驗？
霍歌嘀咕著罵了一句神經病，便沒再理他了。
楚懷風剛想說什麽，兜裏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他掏出一看，隻見屏幕上跳動著楚宅兩個字。
他揚了揚眉，正準備接起，電話卻被霍歌搶了過去。
剛按下接聽鍵，電話裏就傳出了管家的聲音：“少爺，你們怎麽還沒回來？”
霍歌脫口而出的問候頓時被卡在了喉嚨裏。
你們怎麽還沒回來？這個你們，指的是她跟楚懷風吧？管家又怎麽會料定自己和楚懷風會一起回去？難不成，之前的病都是裝的？
見電話那邊許久沒回答，管家有些擔心地喊了句：“少爺？”
“額……”霍歌支吾著出聲道。
她的話剛說完，電話那邊又隱約聽到了一陣咳嗽聲，頓時打消了她的疑慮。
她皺了皺眉頭：“管家，叔叔還好嗎？”
“少，少奶奶？”管家似乎很是驚訝電話怎麽會在她的手裏，可是很快又將驚訝都壓了下去，說道：“不太好，老爺一直咳嗽，剛剛還咳出血了。”
咳出血了？霍歌的眉頭又緊了幾分。
咳嗽會帶血的話，往好的想是支氣管擴張，上火，往壞了想，肺結核，肺癌，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霍歌說道：“那個，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管家應了一聲，弱弱地問道：“少爺呢？”
霍歌這才想起手機是楚懷風的，連忙將手機遞給楚懷風。
隻聽楚懷風對著楚懷風恩恩啊啊地應了幾句，然後說道：“出了一點事情，拖延了一下，找輛車子來東天接一下我們，車子報廢了。”
霍歌聽不清楚電話那邊的管家在說什麽，隻能隱約聽見幾個字，“不能浪費老爺的一番良苦用心”，她皺了皺眉頭，剛剛的懷疑又添了幾分。
她還沒來得及追究，楚懷風已經掛掉了電話。
楚懷風一抬頭，見她一直盯著自己，揚了揚眉：“我好看嗎？”
“跟豬一樣好看。”霍歌淡淡地答完，把視線放回了監控上，順手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監控上麵的照片。
跟豬一樣好看，不也是好看嗎？雖然說跟豬一樣不怎麽好聽，可是，既然她誇他好看，那他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她追究了吧。
想到這，楚懷風彎了彎嘴唇，難得地沒跟她拌嘴。
一旁的劉經理驚訝得嘴巴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要知道，哪個女人敢當著楚懷風的麵說他跟豬一樣，那這個女人在A城可以說是不用混了，而眼前這個女人說了楚懷風，楚懷風不僅沒有生氣，還笑了？
他肯定是瞎了，對，瞎了……
霍歌沒有留意到劉經理的異常，她來來回回地將監控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都沒看出什麽端倪來，監控上有很多畫麵都拍到了那個人，隻是所有的畫麵都是帶著衛衣帽子的模樣，充其量也就看到了一張嘴，從那張大紅色的嘴唇，以及那雙嫩白的手，可以認得出這是一個女人。
她有些泄氣地從監控前起身，卻見楚懷風一幅無所謂的樣子，盯著手裏的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麽，手機不時響起微信的消息提示音，估計是跟哪個情妹妹聊上了。
她剛想說他，想了想，好像又沒有必要。
畢竟車是他的，他是車主都不關心這些，她一個外人關心這個做什麽？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想到這，霍歌便起身，往監控室門外走去。
楚懷風見她往外走，連忙跟了出來：“不看了？”
“你這個車主都不著急，還有心情在一邊泡妹子，我著急什麽？”霍歌有些好笑地說道。
泡妹子？楚懷風愣了好半天，手機又是響了一聲，他這才反應過來霍歌說的是微信的提示音。
他連忙解釋道：“微信是趙靜找我，說陳氏那邊的一份合同需要簽字，問我什麽時候能回去。”
趙靜？就是楚懷風的那個秘書嗎？霍歌突然想起自己當年離開的時候，還曾經找趙靜套過話。
見霍歌不說話，楚懷風以為她不相信，將手機掏出來，舉到她麵前：“你看。”
乖乖，不看還好，一看霍歌眼中的鄙視更甚了。
他說的沒錯，剛才確實是趙靜找的他，從未讀消息看來，似乎聊得也是合同的事。
可是趙靜下麵的娜娜，靜靜，美美，琪琪又是什麽鬼？未讀信息九十九條？
霍歌瞪了他一眼：“誰找你跟我有什麽關係？”
楚懷風被她瞪得莫名其妙的，掃了手機一眼，嘿嘿一笑，順手將趙靜底下那幾個人刪掉了：“這都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加的，現在都刪了，我都幾百年沒跟她們說過話了。”
霍歌瞥了他一眼，理都懶得理他，直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