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還有誰
見楚天德吃的差不多了，飯後水果都上來了，霍歌看了一眼腕表，猛地一拍腦袋：“哎呀，壞了！”
“怎麽了？”楚天德見她這麽著急，也跟著著急起來。
楚懷風玩味地看著霍歌自編自導的演著戲，也不揭穿她。
“我下午還有個會議呢，我得趕緊回去了！”霍歌說著，就開始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包包，目光在楚天德頭上一掃而過的時候，從包裏麵抽出了一張卡，遞了過去，說道：“叔叔，這是我的工資卡，錢雖然不多，可是多少還能應點急，你先拿著，密碼回頭我給你發過去。”
“你這孩子！”楚天德連忙將卡塞回了她的包裏：“叔叔不缺錢，叔叔就是想著，有空的時候多看看你就好了。”
霍歌一頓，將卡塞回了包裏，應了一句：“知道了。”
楚天德朝她擺了擺手：“回去上班吧，匆匆忙忙把你喊出來吃飯，讓你午休也沒休好，也怪叔叔想得不周到。”
霍歌抿了抿嘴，沒接話。
“懷風，送小歌回去吧。”楚天德說道。
“不……”
霍歌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人就被楚懷風摟進了懷裏，他比她高了一個頭，一隻手往她胳膊上一搭，她就被他緊緊地扣住了，動都動不了。
“那我們先走了，爸。”楚懷風笑眯眯地說道。
“走吧，開車小心點。”楚天德擺了擺手，又坐回了包廂裏，舉止優雅地等著服務員過來結賬。
霍歌被楚懷風扣在懷裏出來的時候居然看見管家等在門口，管家跟兩人打過招呼後，就進去了，她有些發愣。
“看什麽？”頭頂上傳來楚懷風的聲音。
她沉默片刻，問道：“叔……他的身體就那麽差嗎？”
她想喊叔叔，可是想到那紙鑒定，又覺得不應該喊的那麽生疏，可是要她喊那個稱呼，她又喊不出來，一時間有些尷尬，隻能用“他“來稱呼楚天德。
管家為什麽一直等在門口？是因為擔心吃完飯後他們要離開，不能讓楚天德一個人呆著嗎？楚天德的身體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嗎？
楚懷風掃了她一眼，說道：“年紀大了自然什麽都高了，血壓什麽的，三年前，差點因為高血壓導致中風了，還好管家發現的及時，後來就沒敢讓管家離開他的身邊了。”
霍歌沒接話，兩人靜靜地往停車場走去。
上了車，楚懷風見她扣好了安全帶，便啟動了車子。
霍歌側目看向窗外，窗外的一排排樹木正在急速地後退著，然而霍歌卻沒有心情去留意路邊的景色。
她的腦海裏轉悠的都是楚懷風剛剛說的那件事，三年前，楚天德居然差點因為高血壓導致中風？
當初她的逃避，到底讓多少人跟著她陷入危險中？現在還不知所蹤的陳瑩瑩，差點中風的楚天德……還有誰？
遠處的天空黑沉沉的一片，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來臨。
霍歌回過神來，才發現這條路線並不是來時的那條路了。
她皺了皺眉，看向楚懷風：“這是去哪裏？”
“陪我去東天買件襯衣。”楚懷風若無其事地說道。
霍歌的眉頭又緊了幾分：“你有病吧？我說了，我要開會。”
“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打電話讓他們取消會議，這樣你既能休息，又能拿工資了。”似乎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很得意，楚懷風的眉角都是彎的。
霍歌嗤的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我不願意，你如果不順路的話，麻煩放我下車，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楚懷風眯了眯眼，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也緊了緊：“我就那麽讓你討厭？霍歌，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麽？給張銀行卡給爸爸都還要將密碼發給他？我就讓你這麽不信任嗎？”
霍歌一愣，這才想起這麽一個細節，可是嘴上卻不甘示弱：“是啊！你都讓他差點中風了，我還有什麽好信你的？”
“我害他？”楚懷風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大笑了幾聲：“霍歌，你身上帶鏡子了嗎？”
霍歌被他突然轉變畫風的一句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幹什麽？”
“沒帶嗎？沒帶這裏有。”楚懷風伸手打開了擋風玻璃上自帶的鏡子：“看看，是誰害爸爸差點中風的。”
鏡子裏的人呆呆地看著鏡子，雙目無神，顯得可笑至極。
是她？楚天德差點中風居然是因為她？她還以為是因為楚懷風告訴了他一些事情，所以才會導致他高血壓，差點中風的。
可是到頭來居然是因為她？因為她離開嗎？
似乎是見她許久不說話，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了，楚懷風皺了皺眉頭，改口說道：“不要以為隨便找個借口就能忽悠過去，那種幼稚的話也就隻有我爸才會信你，葉氏下午有會議，你還會約林政中午吃飯？”
“為什麽是因為我？”霍歌喃喃地問道。
“是我先質問你的。”楚懷風淡淡地說道。
霍歌被他問得有些煩了，用一幅看著白癡的眼神看著楚懷風說道：“趁著午休約會不行嗎？誰規定午休的時候不能跟男朋友吃飯了？”
楚懷風一噎，卻沒有停車，反倒是腳下一個用力，將油門踩到了盡頭。
突然的加速讓霍歌猛地朝後仰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看了看窗外急速往後倒去的景物，霍歌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楚懷風，你開那麽快幹什麽？你不要命了！”
楚懷風勾了勾嘴角：“跟你死在一起不是挺好的？”
誰想跟他一起死了？她還沒結婚！還沒生孩子！她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啊！
霍歌張了張嘴，想製止他，又擔心再開口會刺激到他，索性閉上嘴，把自己縮到了椅子上。
車子飛速地在道路上前進著，四周的車子一輛又一輛地被超到了後麵，然後在倒後鏡裏逐漸消失，霍歌的心也從砰砰直跳到後麵的習以為常。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霍歌抬眼，東天兩個字已經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車子還沒停穩，霍歌就鬆開安全帶跑了下來。
如今連和楚懷風呼吸一車的空氣她都擔心楚懷風會將精神病傳染給她。
楚懷風倒也不介意她的行為，從車上下來，悠悠地點了一支煙：“葉總那邊我自然會跟他說，你今天下午就陪我逛街吧。”
“別！你就別再跟葉傳平打電話了！”聽到楚懷風要給葉傳平打電話，霍歌當即頭皮一怵。
葉傳平都已經把她們兩人認定了有點什麽了，萬一楚懷風再也葉傳平打電話，說自己一下午都跟他在一起，那她要怎麽跟林政交代？
想到這，霍歌有些頭疼的問道：“是不是買件襯衣就好了？”
楚懷風揚了揚眉，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那行，我陪你買，買完你就放我走，以後咱們再沒任何關係，行吧？”
“你要這麽認為也行。“反正這是不可能的事，後麵半句楚懷風並沒有說出口，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霍歌卻誤以為他答應了，急急地拖著他往商場裏走去。
楚懷風有些曖昧地看了一眼兩人相牽的手，霍歌一下子反應過來，連忙甩開了。
他吃吃地笑了：“你牽吧，沒事，我這人很大方的。“
霍歌懶得理他，在包裏摸了摸，摸出手機，點開一個號碼撥了出去，沒多久，田小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的天，小歌，你人呢？“
“我，我臨時被一個客戶叫出來了，葉總沒找我吧？”霍歌有些心虛地答著，小心翼翼地看了楚懷風一眼，生怕他出聲拆她的台。
他倒也老實，隻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等電梯。
“這倒也沒有，隻是你一中午沒回寢室，我來到辦公室又一直沒見你，我還擔心你是不是被人綁架了。”田小雅說道。
霍歌呸了兩聲，隨即說道：“那個，我實在回不去了，一會兒如果葉總找我的話，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就說我在陪客戶。”
“行！”田小雅滿口答應道。
霍歌對著電話匆匆說了幾句，便匆忙掛掉了電話。
畢竟她不知道說些什麽會刺激到楚懷風，萬一刺激到楚懷風又不肯放她離開或者要對她幹什麽的，那可就麻煩了。
交代了田小雅，如果葉傳平找她，就說她在外麵陪客戶，盡快回去，這樣應該沒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中午的緣故，東天裏麵的人並不多，稀稀拉拉的，更多的，還是一些年輕的小女孩，三三兩兩地拉著手在看衣服。
霍歌出了電梯，正準備往襯衣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才發現自己身旁是空的。
她在四周圍的店找了找都沒看到楚懷風的人影，一路找著回來，才在出電梯的那家店看到楚懷風的身影。
楚懷風似乎絲毫不知道她剛剛已經走遠了，聚精會神地在店裏挑選著女裝。
她剛走回去，楚懷風就拿起一件海藍色的齊膝連衣裙在她身上比了比，嘴裏還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套還挺好看。”
一旁的店員馬上接話道：“先生真有眼光，這一套是這一季的新貨，加上總店的那兩套，我們總共就隻有三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