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叫許歌
霍歌正一個人想東想西，李念就從秘書辦公室裏走了出來，敲了敲他的辦公室門，說道：“田小雅和許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霍歌皺了皺眉頭，側目看了田小雅一眼，田小雅隻是直直地起身，往秘書辦公室走去，霍歌的心突然咯噔一下沉了下來。
這種感覺，就猶如三年前，知道了邱靜和周婉兒聯手騙了她的感覺一模一樣。
她跟在田小雅身後進了秘書辦公室，李念示意霍歌把門帶上，這才不緊不慢地將手中的兩份計劃案推了過去。
“這兩份計劃案，都做的不錯，讓我難以取舍，而兩份計劃案在某方麵上，更是讓我感到驚訝。”
霍歌沒接話，田小雅也沒吭聲。
李念又接著說道：“你們猜是什麽？”
說著，他將眼神放到田小雅身上，田小雅隻是低了低頭，沒接話。
李念往後一靠，靠到椅子上，問道：“小歌，你覺得呢？”
“相似度。”霍歌平靜的說道。
聯想起田小雅最近這幾天的細節，再想到李念的表情和所說的話，她猜不出來就是豬了。
“對，相似度。”李念收回目光，在兩份計劃案上掃了一眼，頓了頓，繼續說道：“驚人的相似。”
兩份計劃案幾乎一模一樣，一樣的思路，麵對緊急事情一樣的措施，就連某些細節，都是一模一樣。
非說不一樣的話，那就是，田小雅的那一份計劃案裏麵，多了如今擁有地標的公司的名字。
霍歌抿了抿嘴：“那麽，李秘書叫我們進來是什麽意思呢？”
李念皺了皺眉頭：“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需要一個交代嗎？這也是葉總的意思。”
“那麽，就請你轉告葉總，當初是他讓我和小雅全權負責的，而他的意思裏麵也沒有要兩份計劃案的意思，我們交兩份計劃案，那是出於對工作的負責，一份是初稿，另一份則是定稿。”霍歌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和小雅沒有說清楚，是我們的失誤，但是你們覺得這件事是抄襲的話，很抱歉，並不存在什麽抄襲。”
聽到這，田小雅猛地抬頭看向霍歌，隻見霍歌自信滿滿地將手按在計劃案上。
霍歌將田小雅的計劃案推了出去：“這份是定稿，而我這份，是初稿，交上去，隻是想讓葉總明白我們的工作態度罷了。”
田小雅定定地看著她，許久，低了低頭，依舊沒說話。
李念看了田小雅一眼，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你的話我會幫你轉達。”
“那麽，沒事的話我先出去工作了。”霍歌說著，便往外走去。
田小雅緊緊跟了出來，見她直接回到位置上，忍不住走到她位置旁邊喊了一句：“小歌……”
霍歌抬頭，看向她，輕輕吐出一個鼻音：“恩？”
田小雅猶豫了半天，才擠出了一句話：“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李念，是我抄襲了你的計劃案？”
“有意義嗎？”
告訴李念又怎麽樣？有意義嗎？
三年前不就發生過一模一樣的事情了，可是呢？傅月知道了這件事，最後不也就是逼得連傅月也走了？
三年了，睡不著的夜裏，她很經常忍不住問自己，如果邱靜的事情她沒有讓傅月知道，會不會傅月會過得好一點，可是她看信的時候，傅月也跟著在一旁看，這個秘密自然也就讓傅月知道了。
三個人的結果，一個用了假身份逃到了紐約，一個去了山區支教，另一個回了家族心理卻備受自責。
這樣的結果，真的是最好的嗎？
“至少，李念可以幫你告訴葉總，你就可以報仇了。”田小雅諾諾地說道。
霍歌笑了笑：“既然計劃案定了，就多想想案子的事情吧，你知道那邊公司的事，聯係那家公司就麻煩你了，挑個時間，我們跟那家公司談談，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私了了。”
“啊，好。”
田小雅見霍歌不想再提這件事，也就將這件事翻篇了，隻是心裏對霍歌的感情多了幾分複雜。
她明白，小歌在李念麵前說的那些話是有意對她的維護，從小歌進公司開始，一些流言蜚語就不斷地湧起，什麽小歌是葉總的小蜜，什麽小歌有關係之類的，所有的話總結起來也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小歌有後台。
既然小歌有後台，那麽她請李念幫忙轉達的那些話，葉總也肯定會放在心上，這件事，肯定也會就這麽翻篇了。
霍歌抿了抿嘴，也就沒再想這件事，田小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似乎是在跟一個叫什麽念歌的公司在聯係。
她搖了搖頭，在心裏暗暗覺得好笑，這年頭的公司名字還真是赤裸裸的虐狗，念歌？念歌念歌，思念霍歌？
霍歌搖了搖頭，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驅除開，這才開始專心工作起來。
田小雅的工作效率很快，跟對方約的當天下午見麵，不過倒是奇怪，明明是很正式的談判，對方非要約在鑽石這種娛樂場所。
霍歌皺了皺眉頭，雖然不太高興，可是為了那份地標，也答應。
約的是下午五點，中午剛下班田小雅就開始念叨著談判的事情，又是妝容，又是衣服的。
霍歌拉著她去食堂吃了一頓，又像往常一樣回宿舍睡了一覺，她可沒那麽傻，為了一個談判就把自己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再說了，越是疲勞地過去談判，倒是出錯的幾率就越大。
下午上班的時間沒什麽事幹，資料田小雅前幾天就整理好了，而霍歌需要做的，就是等時間到了以後，去約好的地點，跟對方把地標談回來。
閑暇的時間總是比忙碌的時間要過得慢，霍歌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這才和田小雅兩人鑽進了衛生間去補妝，折騰了一番，這才慢悠悠地開著寶馬出發了。
因為擔心五點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兩人還特意早走了十多分鍾，好在路上也不算太堵，沒多久就到了。
大約是因為時間還早，所以鑽石裏麵的人並不多，霍歌拉著田小雅憑著記憶走到了約好的包廂。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約好的包廂號居然是當初她被楚懷風苦苦折磨的那個包廂，隻不過這個包廂似乎被翻新過了，就連裝潢風格也完全變了一個樣，一點也看不出當年的那些回憶。
包廂裏是空的，念歌那邊的負責人還沒到，她和田小雅靜靜地坐在包廂側邊的沙發上。
五點，人還是沒來，田小雅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看了看霍歌。
五點半，包廂裏依舊隻有兩人，田小雅有些坐不住了。
六點，霍歌正準備起身，門外突然傳來幾個人交談的聲音。
“楚總，你這一手還真是下得可以，你打算用這塊地做什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楚總？霍歌的心突然慌了一下。
她回過頭去問田小雅：“念歌的負責人是誰？”
“楚懷風。”田小雅毫不猶豫地回答：“念歌集團以前叫DS集團，三年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改名了。”
正準備說著什麽，包廂門就打開了。
霍歌下意思看向門口，楚懷風的身影直直地堵在門口，身後跟著李念和葉傳平，還有零碎的幾個不認識的人。
楚懷風並沒有第一時間看見霍歌，他一手握著門把，一手摟著身邊的女人，低頭跟懷裏的女人說著話，懷裏的女人早就不是上一次在電視上看見的那一位了。
原來如此，DS集團就是念歌集團，所以，念歌集團的負責人自然就是DS集團的負責人，而當年DS集團的負責人，不正是楚懷風嗎？
倒是後麵的葉傳平眼尖，先認出了霍歌和田小雅，出聲喊道：“小許，小田，你們兩個怎麽在這？”
霍歌有些發怵，說道：“那不是您喊我們接的這個案子嘛？”
聽到她的聲音，楚懷風猛地回過頭，隻見霍歌愣愣地站在包間中央。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隨即馬上鬆開了懷裏的女人，大步朝霍歌走過來。
看到楚懷風的行為，大家都麵麵相覷，葉傳平拉了拉和楚懷風交好的零整。
“零少啊，這是什麽情況啊？這楚總，認識我們公司的小許？”
零整哪裏還記得幾天前發生的事？用他自己的話說，他每天閱美女無數，怎麽可能每個都記得住？
他盯著霍歌看了半天，突然呀的叫了出來，伸手直直地指向霍歌：“那不是楚懷風的債主嗎？”
那天晚上，楚懷風為了追她的車，還差點被一輛大貨車給撞了呢！
這麽一想，他全想起來了！
跟著楚懷風來的那名女子盯著霍歌的眼神有些怨恨，可是又不好說什麽，隻好快步走了幾步，走到楚懷風身邊，晃了晃他的胳膊：“看到美女你就不要人家了。”
“滾。”楚懷風沉聲說道。
女子的身體一僵，瞪著霍歌冷哼了一聲，這才走了。
霍歌已經恢複了正常，落落大方地把手伸了出去：“你好，楚總，我是葉氏的談判代表，我叫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