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田小雅
“那我出去工作了。”霍歌說完，便往外走去。
她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位置上的田小雅，隻是田小雅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太好。
她連忙走了過去：“小雅，你怎麽了？”
田小雅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芳姐就接話了：“小雅，你也是的，怎麽才來啊？還跟那種人走那麽近，你就不怕那人跟葉總打報告嗎？”
霍歌皺了皺眉，掃了芳姐一眼，芳姐被她看得一怵，便低頭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她見芳姐不再揪著這個梗不放，這才把注意力放到田小雅身上，田小雅的臉色有些慘白，頭發看起來也亂糟糟的，估計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遲到了，於是便手忙腳亂地往公司趕。
她也沒多想，給田小雅倒了一杯溫水，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寫計劃案去了。
田小雅看著坐在旁邊的霍歌，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心中又是一痛。
昨天晚上她原本跟朋友在逛街，逛到一半的時候李念突然給她打電話，說要約她吃飯，她那個興奮勁啊，朝天大叫了一聲，便把朋友丟下，找李念去了。
菜剛剛上齊，李念就進入正題了。
“你是個好人，可是我們不合適。”
她看著李念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就忍不住笑了。
公司裏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喜歡李念，就連新來的小歌也知道她喜歡李念，隻有李念不知道。
雖然她不知道李念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可是現在這種結果，就是她最怕遇到的結果了。
她問李念，什麽樣的女人才是合適他的女人。
“有事業心，能幹。”
李念說出的時候，田小雅突然就想到了小歌，所以她問他喜不喜歡小歌，李念沒說話，她突然就懂得了一些什麽。
李念跟她說了一句對不起，就丟下她一個人走了。
她看著滿滿的一桌菜，點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一個人享受完了。
美酒配佳肴，他是一瓶美酒，可是她從來不是一頓佳肴。
“小雅？小雅？”
霍歌的呼喚讓田小雅猛地回過神，她呆呆地看向霍歌：“啊？”
霍歌看著田小雅這模樣，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大約是對了，昨天晚上李念肯定是找田小雅說了些什麽，結果這個傻丫頭借酒消愁，沒想到喝高了，一睡就睡到了剛剛。
她有些無奈地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的話：“葉總讓咱們兩個一起解決許佩佩那個案子，我想著咱們兩個一人做一個計劃案，到時候再讓葉總挑一個執行，你覺得怎麽樣？”
霍歌的話在田小雅的腦中轉換了半天才轉換過來：“哦，好的。”
霍歌又瞅了田小雅一眼，總覺得田小雅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隻好收回了注意力，將眼神放到桌上的計劃案上。
她上班的時候原本就快下班了，這裏磨蹭一點，那裏磨蹭一點，沒多久又到了午休的時間。
想到昨天答應田小雅的事情，她便扯了扯一旁的田小雅：“中午我們出去吃吧？我請你吃肉肉。”
田小雅一愣，搖了搖頭：“不了，我還不餓，你先去吃吧，我再坐會。”
霍歌看了看田小雅，又想到田小雅今天上班時的狀態，在心底暗暗歎了一口氣：“那好，你記得吃飯。”
田小雅對她回了一個笑容，沒說話。
霍歌將桌上的計劃案整理好，放到一邊，想著下午來到再繼續，拿起挎包便出去了。
田小雅呆呆地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距離下班時間越來越久，辦公室裏的人也逐漸走完了。
田小雅走向衛生間，沒過多久又走了回來，確認整層樓都沒人後，她便坐到了霍歌的位置上。
田小雅顫悠悠地打開了計劃案，雖然上麵寫的不算完全，可是看得出來，計劃案思路清晰，有條有理，根本不需要一個備用方案。
那麽，小歌讓自己多做一個方案的原因在哪裏？為了襯托她有多優秀嗎？
這個念頭剛剛浮起，怨念就像紮了根一般揮散不去。
田小雅掏出手機，對著桌上的計劃案哢擦一聲，她看了看桌上的計劃案，又看了看手機裏的照片，若無其事地將計劃案擺回原位，離開了辦公室。
田小雅回到宿舍的時候，霍歌正在敷麵膜，見田小雅回來，她口齒不清地打了一聲照顧。
“吃飯了嗎？”
田小雅支吾著應了一句，便進了衛生間。
霍歌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
從衛生間裏出來，田小雅的臉色也自然多了。
她抬眸看向霍歌：“小歌。”
“恩？”
“那個計劃案什麽時候交？”
“盡快，不過你要是沒法做的話，我那份也做得七七八八了，應該也是能應付一下葉總的。”霍歌說道。
畢竟葉氏這幾天接了一個案子，大家好像都很忙，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不是還看見芳姐抱著一大堆文件嗎？
如果田小雅的工作也包含了那個案子的話，那她的工作量就太大了，再為了十全十美讓她寫一份計劃案，根本就是雞蛋裏挑骨頭。
可是田小雅不是這麽想的，什麽叫自己沒法做？意思是這個案子隻有她才做的來嗎？
莫名的，田小雅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李念對她說的話。
“你是個好人，可是我們不合適。”
“有事業心，能幹。”
她抿了抿嘴，對霍歌說道：“沒事，那我下午去地標那邊問問，然後晚上騰個時間把計劃案寫了吧。”
霍歌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到時候你交地標的時候喊我，我再跟你一起交吧，省得葉總催你。”
田小雅應了一聲，霍歌便掀掉麵膜，進衛生間洗臉。
房外靜的可怕，沉悶的氣氛卻一點不像是平日的清靜，反倒是像有什麽大事即將要發生一般。
那天中午之後，田小雅再也沒提到過計劃案，隻是偶爾上班的時候，霍歌能看到她在寫著什麽。
那天之後，林政又給她換了一輛車子，是輛寶馬，她沒有見過，林政說是跟人借的。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特別快，每天上班，下班，和林政打電話……不知不覺的，居然也過了兩天。
那天過去的第三天，她剛上班，正琢磨著怎麽跟田小雅開口提地標的事，就被葉傳平叫進了辦公室。
她像往常一般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聽到裏麵傳來一句“進來”，這才打開門。
霍歌看著笑眯眯的葉傳平，有些忐忑：“葉總，你找我？”
她可沒忘記，那天自己是怎麽被繞的答應接下這個案子的。
“小許啊……”
葉傳平這拖長調子的一聲呼喊叫的她心裏一怵，她尷尬得笑了笑：“葉總，您直說吧，您這樣……我慎得慌……”
葉傳平嗬嗬一笑，這才說道：“聽說，你和田小雅準備一人一個計劃案讓我挑？”
聽到這，霍歌這才鬆了一口氣：“是的。”
可是隨即葉傳平說的話卻讓她愣住了。
“這距離給你派發任務都過去三天了，連田小雅的計劃案都交上來了，你的打算什麽時候交啊？”
霍歌擰了擰眉頭：“小雅的計劃案……交了？”
“交了呀，昨天就交上來了。”
霍歌的眉頭又緊了幾分。
她明明跟田小雅說過，兩人的計劃案一起交，可是田小雅卻自己先交上來了？
不知道是她多想還是怎麽了，總覺得田小雅已經不怎麽理她了，約吃飯，也隻是說忙，就連午餐，兩人都很少一起吃了。
兩人明明一個辦公室，一個宿舍，每天說的話加起來一個巴掌都能數的清。
“我馬上交。”霍歌說著，便轉身去自己的桌上拿計劃案，恰巧葉傳平的手機響起。
她拿著計劃案回頭的時候，葉傳平也隻是隨手將計劃案接過，又抽出桌上田小雅做的那份計劃案，拍了拍霍歌的肩膀，讓她好好幹，隨後人便離開辦公室了。
霍歌有些無奈，回頭見田小雅抱著一包軟糖在盯著桌麵發呆。
她走到田小雅身邊，若無其事地問道：“小雅，你計劃案交了嗎？”
“交了啊。”田小雅眨巴了一下眼睛。
“不是說好一起交的嘛？”
田小雅猛地一拍大腿：“哎呀，我給忘了！”
霍歌看著她這誇張的神色，忍不住笑了。
也許是她想多了。
霍歌回到自己位置上繼續忙活著自己的事情，椅子都沒坐熱，李念就匆匆忙忙地從舉著個手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往電梯走去，沒多久，手裏就拿著兩份文件上來了。
霍歌看著他手裏的兩份文件，皺了皺眉頭。
她做的文件，她自然認得出來，李念的一隻手上拿著的，正是她寫的計劃案，那麽，另一隻手上的文件夾就是……
霍歌側目看向旁邊的田小雅，田小雅卻猶如全然不知一般，一隻低著頭看桌麵上的文件。
是什麽原因，會讓葉傳平把做好的計劃案又退了回來？而且還不是退到她們的手上，是退到了李念的手上。
看李念的神色，這件事似乎很嚴肅，而按照這幾天和李念的接觸，一般的事李念應該不會露出這種神色才是。
到底是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