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妨礙公務

  林政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委屈你了。”


  “這有什麽好委屈的,人有點經曆才會長大,要不然一輩子都像溫室裏的花朵一樣,動不動就夭折了。”霍歌關掉水龍頭,一邊擦著手一邊說道。


  林政被她的比喻逗笑了,剛想說什麽,電話那邊又傳了鈴聲,他隻好囑咐了她幾句,讓她早點休息,便匆匆掛掉了。


  霍歌有些無奈地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通話結束四個字,默默地走進了書房。


  她的計劃案還沒寫,她可沒忘記,她答應過許佩佩要“過形式”。


  寫計劃案對霍歌來說並不難,可是要寫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計劃案,這就相當於拿一雙筷子去夾一隻蒼蠅的難度。


  霍歌不知道她幾點睡著的,反正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灰蒙蒙的亮了。


  她看著自己桌上這份不知道該說完成還是該說未完成的計劃案,歎了一口氣,把它放進了包包裏,洗漱了一番,這才出了門。


  大概是在美國養成的好習慣,霍歌每次出門都會提前一段時間,所以此時的天色還算早,距離上班時間還有整整一個小時。


  霍歌將車子停在路邊,坐在車上慢悠悠地啃完包子,這才慢悠悠地啟動車子往公司開去。


  可是車子開了還不到三四米,剛到一個十字路口時,一陣喇叭聲忽然從車子的右邊響起,霍歌還沒反應過來,伴隨著咚的一聲,車子便被撞離了原本的軌道。


  劈裏啪啦的聲音在霍歌的耳邊響起,頓時擋風玻璃碎了一地。


  霍歌看著不遠處被迫停下來的大巴,又看了看副駕駛上被撞得凹進來一大塊的車門,有些發懵,愣了好半響,她才想起要報警,然而一抬頭,就見大巴司機氣衝衝地走了過來,她打開車門。


  司機見她還有臉下車,氣就更盛了,破口大罵道:“你這女人到底是怎麽開車的?不會開車就滾回家裏去帶孩子,出來招惹誰呢?”


  霍歌掃了一眼還在讀秒的紅燈,順手指了指:“闖紅燈的人是你,先生。”


  司機一愣,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可是又不願意嘴軟:“我闖紅燈難道你就不會看著點嗎?你是趕著去投胎嗎?”


  霍歌被他說得忍不住笑了出聲:“叔,這話可不能這麽說,難不成你冷了還得怪這天不給你出太陽,渴了還怪水不自動流到你水裏,沒錢花了還得怨國家不給你發錢?”


  司機被她說的一噎,一陣臉都氣紅了,指著霍歌連著說了好幾個你卻再也說不下去。


  霍歌沒再理他,打電話報了警,想了想,又給人事部打了一個電話請了一會假。


  她掃了一眼車子,想著給林政打個電話,可是想了想,這個時間林政應該還沒醒,就讓林政再睡一會吧,她發了一條簡訊,看著簡訊上的信息已發出,這才回到車上靜靜地等著。


  大約過了半小時以後了,才有一輛巡邏車不緊不慢地往這邊開了過來,又過了一會兒,才從車上下來一個女警察,女警察看了一眼霍歌,便直接走向了司機,又把大巴的資料登記了一翻,這才不緊不慢地走向霍歌。


  霍歌倒也不急,坐在駕駛座上等著她過來。


  女警察警察掃了一眼霍歌,又掃了一眼奔馳,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大步地往巡邏車走去,伏在車子的窗邊說了些什麽,這才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男警察。


  從女警察小心翼翼的態度中不難看出這個男警察是個領導級的人物,估計是跟著車子打算回警局的,結果中途被派過來執行任務了。


  男警察走到奔馳邊,眼神若無其事地在車裏掃了一眼,又回到霍歌的臉上,他朝霍歌笑了笑:“這位小姐,怎麽稱呼?”


  “許歌。”霍歌輕聲答道。


  霍歌倒是不難猜出,警察大概是認出了這輛車子是林政的車子,所以特意過來看看林政在不在車上,畢竟林家在官場上也算有幾分地位,攀上了一絲的關係都會對以後的仕途有莫大的好處。


  男警察聽到她姓許,臉上又是嚴肅了幾分:“許博文是你什麽人?”


  霍歌挑了挑唇:“不認識。”


  許博文?難不成就因為自己姓許,所以這警察就聯想到許家那邊去了?那她要說自己和比爾蓋茨同姓,不就成了比爾蓋茨的女兒了?


  想到這,霍歌情不自禁笑了出聲。


  男警察見她笑了,皺了皺眉頭:“嚴肅點,真的不認識?”


  霍歌搖搖頭:“真的不認識。”


  要以霍歌的身份來說,她確實是不認識許博文的,畢竟她可從來沒有見過許博文,最多也就是和許博文的女兒有過多少接觸罷了。


  男警察聽到她的回答,和一旁的女警察側目對視了一眼,這才說道:“麻煩你出示一下車子的保險以及你的駕照好嗎?”


  霍歌將駕照從包裏翻出來遞過去,說道:“車子並不是我的,所以我也不清楚保險在哪裏,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車子的主人打電話,讓他給你說。”


  男警察看著眼前這駕照和國內的似乎不太一樣,皺了皺眉頭:“這駕照……”


  女警察也湊過來看了一眼,隨即笑了出來:“這造假技術也太差了吧?”


  “我剛從美國回來,駕照也是在美國考的。”霍歌淡淡地說道。


  聽她這麽說,女警察皺了皺眉頭:“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駕照的資料是備案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查證,這個駕照也是國內可以用的。”霍歌說完,睨了駕照一眼。


  男警察猶豫片刻,這才說道:“這輛車子的主人和你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的男朋友,目前人還在紐約。”


  男朋友?霍歌的回答讓男警察多看了她兩眼。


  一旁的女警察注意到男警察的眼神,馬上尖著嗓子瞥了霍歌一眼:“不會是趁林少出國,把車子偷了吧?”


  女警察的話就像當頭一棒,把男警察給打醒了:“有什麽可以證明你們之間關係的東西嗎?”


  霍歌一愣,下意識搖了搖頭。


  她並不喜歡拍合照,所以手機裏很少有她和林政的合照,以前倒是存了幾張她和林政的合照,可是回國前手機剛剛摔進馬桶一次,裏麵的資料全都格式化了,哪裏還來什麽合照?

  再說了,這種事情跟證明她媽是她媽有什麽區別?要證明林政是她男朋友?難不成她跟林政交往的時候還要去哪個地方辦個證嗎?

  見她搖頭,女警察馬上接道:“啊瀧,你看吧,我就說她是小偷了!一般的情侶在一起怎麽可能連張合照都沒有?差點就被她說的話騙了!就她這樣貌,林少哪裏看得上?”


  霍歌皺了皺眉頭:“請注意你的言辭,就你說的這話,我可以告你誹謗。”


  真是可笑,不過是出了一個車禍,如今卻要給她扣一個“小偷”的帽子?真是對不起,那麽大的帽子,她戴不起。


  “你安靜一些,說不定是誤會呢。”男警官勸道。


  女警官卻被霍歌的一句誹謗惹炸了:“喲!誹謗?那你去啊!不過你一個小偷,應該不敢報警吧?來來來,我幫你。”


  說著,就要奪過霍歌手中的手機要報警,霍歌見她來搶手機,自然不肯,往側邊一躲,女警官就直直地往一堆碎玻璃上摔去,還好男警官手快,一把將她扶住。


  女警官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了身子,回過頭看向一臉氣定神閑的霍歌,頓時氣得肺都要炸了:“你這人怎麽這麽惡毒啊?偷東西就算了,還想害我毀容!”


  霍歌覺得自己今天出門的時候肯定是沒看黃曆,否則怎麽會遇到那麽多莫名其妙的人?先是遇到一個衝紅燈撞了她的車,還怨她不會躲的司機,又遇到一個要搶她東西,給她扣了一頂小偷帽子,還說她要害人毀容。


  不知道的人,估計還真的以為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男警察安撫了女警察幾句,便對霍歌說道:“許小姐,你再無法證明這輛車子是你的,我就要以盜竊罪逮捕你了。”


  霍歌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男警察,好半天,她才擠出一句話:“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有。”


  她從來沒有說過這輛車子是她的啊,而且一開始她就說了,車子的主人是自己的男朋友,是他們非要給自己扣一頂小偷的帽子,怎麽現在又變成了她說車子是她的了?


  聽了她的話,男警官的臉色也不太好:“既然沒有證據,那麽,請你跟我們到警察局走一趟。”


  霍歌還沒來得及說話,男警官就從懷裏掏出一副手銬要往她手上銬。


  霍歌的臉都黑了:“這是幹什麽呢?你們警察都這麽辦事的嗎?”


  “你再這樣隻會多一條妨礙公務的罪名。”女警察幸災樂禍地說道。


  妨礙公務?


  霍歌冷笑了一聲:“隻要你們不後悔就好,這手銬一合,你們不僅僅多了一條誹謗,還造成了人身攻擊,我甚至可以索取精神損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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