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擦肩而過
霍歌瞅了一眼門口的保安亭，對許佩佩說道：“我就把你送到這了，我還得回去寫計劃案，這種小區裏麵應該也不會危險才是。”
這個小區不僅僅不會危險，安全性甚至算得上是一流的，因為她以前就住在這裏，後來，她的父親被迫退出了許氏，再加上出了她的事情以後，母親才無法再許氏立足，如今看來，一家人是被趕出了這裏，是嗎？
“計劃案？”許佩佩眨巴了一下眼睛，才反應過來霍歌說的是自己的這個案子。
她有些內疚地笑了笑：“不寫也沒關係的，拿不回來就算了……”
畢竟這個禍是她自己惹下的，有些事要由她自己擔當才是，而且，從某個角度來說，她也確實不希望地標拿回來。
更何況，連被告人都沒有的案子，要怎麽寫計劃案？她雖然沒有怎麽接觸過法律，但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霍歌笑著捏了捏她的臉：“你啊，就老想著地標要是拿不回來就好了，是不是？”
許佩佩嘿嘿一笑，沒接話。
霍歌也沒再鬧她，隻是繼續笑著說道：“沒有爭取過又怎麽知道拿不回來？再說了，這是我的工作，我總得過過形式啊。”
許佩佩聽著也覺得在理，笑吟吟地點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
霍歌點點頭，許佩佩便下了車，朝她揮了揮手，跑進了小區裏。
大概是看到了車裏許佩佩的身影，保安給戚薇打了電話，所以許佩佩剛下車跑沒幾步，戚薇的身影就出現在霍歌的眼前。
霍歌的手猛地抓住了方向盤，隨後又緩緩鬆開了。
就算現在她和戚薇相遇了，又能怎麽樣？她和戚薇不過是兩個無親無故的陌生人，就算退一萬步來說，非要拉關係的話，在戚薇心裏，許歌也不過是一個幫她的女兒奪回地標的律師。
許佩佩一把將頭埋進戚薇的懷中，笑臉盈盈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說著，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她的車子。
戚薇懷疑地看了這邊一眼，便領著許佩佩走了。
許佩佩被扯得踉踉蹌蹌的，還沒忘記回過頭，朝她揮手說再見，霍歌搖下車窗朝許佩佩揮了揮手，這才啟動車子離開了。
已經是接近十點的時間了，雖然屬於市區，但這一帶的人煙也著實稀少了些，A城橘黃色的路燈打在馬路上，倒也顯露出幾分老電影的氣息，讓人看著有些懷舊。
等紅綠燈的時候，霍歌垂了垂眼眸休息了一會。
許佩佩今天告訴她的一切，切實把她炸的直到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可是許佩佩也說了，她並不知道父親到底是不是凶手，如果說，許博文是雇凶殺人的呢？
當年那輛衝著她開來的車子，可是呈直線形的，而且根據後來警察的推論，現場根本沒有刹車，也就是說，殺她的人是認準了目標，毫不猶豫……
“嘟！”身後猛地響起了一陣車子的喇叭聲，讓霍歌回過神來，眼前的紅燈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早就變成了綠燈。
霍歌斂了斂心神，鬆開刹車，車子緩緩地前進著。
她回到公寓，好不容易洗漱完，折騰好，剛坐到書桌前，揉了揉手，準備開寫，手剛剛旋開台燈的按鈕，耳邊就傳來啪的一聲，隨即整棟屋子都陷入了漆黑。
她的身體徹底僵住了，嘴裏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靠。”
真是人倒黴的時候連喝涼水都會塞牙！
剛剛洗澡的時候屋裏的燈還好好的，結果剛剛一開台燈整間屋子就……
她在桌邊摸了摸，摸到了剛剛放在這的手機，打開了手機裏的電筒模式，然後憑借著記憶，找到了公寓的保險箱。
當初她在這公寓住的時候，保險箱也跳過一次，隻不過那時候有林政在，她隻要乖乖站在一邊站在看就好了，如果不是在美國一個人住的時候經常遇到這種事情，恐怕她隻能對著黑漆漆的環境欲哭無淚。
她打開保險箱，裏麵確實有個開關掉下來了。
還好林政有一個習慣，喜歡在保險箱的每個按鈕上貼著哪個是總閘，哪個是書房，哪個是客廳的，霍歌將總閘關掉，再一個一個地掰上去，最後再將總閘掰上去。
可是屋內的燈光並沒有亮起來，很明顯，剛剛跳閘的時候，連同保險絲也一起燒掉了。
霍歌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回房間換了一套衣服，這才拿著車鑰匙出門去買保險絲。
小區附近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家美宜佳，霍歌倒不希望能從美宜佳裏買到保險絲，她突然想起自己這兩天買晚飯的那個便利店，說不定那家店裏麵有！
想到這，奔馳的車頭便轉了一個彎，直直地開向了那家店的方向。
車子還沒停正，她便急急地熄了火，大步走進便利店裏。
“歡迎光……”
門口值班店員正在玩手機，一邊說著話一邊抬頭，抬起頭來就看見霍歌站在自己跟前。
還是晚上那個女孩，女孩見她又跑來了，有些驚訝：“咦，怎麽又是你？”
霍歌有些不好意思：“你們這有保險絲賣嗎？”
“保險絲？”女孩剛剛重複完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們這裏是便利店，又不是五金店，怎麽可能有保險絲？”
霍歌微微一怔，也是。
算是她病急亂投醫了，畢竟三年裏麵，A城的格局改動的不少，要讓她再按照以前的路線走一遍，說不定她還真的會迷路。
加上她回來以後什麽朋友都沒了，臨時出了這種事，她還真不知道該找誰。
女孩見她一副苦惱的表情，笑吟吟地說道：“不過我倒是知道，鑽石那邊有一家五金店。”
“鑽石？”熟悉的名字讓霍歌皺了皺眉頭。
“是啊，鑽石KTV，那一帶也算是老城區了吧，肯定有這種店，而且還不少。”
霍歌剛想拒絕，可是一想到躺在書桌上的那份還沒開寫的文案，再想到許佩佩那慘絕人寰的哭聲，她就越發地覺得頭疼。
她朝女孩說了一句謝謝，便鑽進了車裏。
……
另一邊，鑽石ktv內。
A城雖然變了不少，有些東西卻一直從未改變，鑽石裏麵亦是同樣。
鑽石每年都會為了不讓客人對裏麵的設計覺得膩味，花一大筆裝潢改變布局，今年亦是如此。
在舞池中間裏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隨著震耳的的士高音樂，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軀，白皙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裏格外的引人注目。
包廂裏，一張熟悉的臉正依坐在沙發上，身後剛剛裝潢好的3D效果牆上散落著滿屏的桃花，粉色的光芒與他那雙狐狸眼疊在一起，讓屋子裏的幾個女人看著都有些癡。
這樣的男子，又怎麽可能不為他癡？有錢，有樣貌，有權力……
可是一想到傳聞中提到的那個人，以及三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就沒多少人敢上了。
傳聞，這個男人從前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有一個很愛很愛的女人，後來那個女人離開了，他便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了。
傳聞，三年前的中心廣場上，曾經出現過一個裸奔的女人，那個女人後來在橋底下被人找到時，就如同一個破爛的娃娃，全身上下都充滿了被侵略的痕跡。
傳聞，正是因為那個裸奔的女人害得這個男人失去了他心愛的女人，所以最後才會有此下場。
想到這，剛剛還想湊到男人身邊的幾個女人又縮了回來。
包廂裏的另一個男人見狀，忍不住笑了出聲：“楚懷風，你說你這樣有什麽意思？出來喝個酒，氣場都能把人嚇跑。”
楚懷風回過神，眯了眯眼，朝兩個女人招了招手，見狀，兩個女人馬上湊到了他的身上，一個勁地往他身上鑽。
他的眼神剛在酒杯上略過，馬上就有人端著酒杯湊到他跟前：“楚總，來，我敬你一杯。”
楚懷風剛想探過頭去喝，酒就被一個女人喝進了嘴裏，隨即一個帶著酒香的紅唇便貼到了他的嘴上。
他的心底有一瞬間的抗拒，可是下一秒，他的手便摟上了女人的腰，薄涼的嘴唇開始回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