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皇上來訪

  這天輪到聆風當值，我閑著沒事做，打算出去找嫣然。這丫頭雖然不喜靜，但好歹也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唯獨就是不會武功。這幾日她正纏著我要學劍。倒不是她指定要我教，而是雲飛和聆風被她纏了十幾年了也沒同意。就我好說話，唉，誰讓咱是好哥哥呢？

  梳洗停當就準備出門，還沒踏出門檻，雲飛就先來了。他一進門就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又衝吟香拋了個媚眼，吟香立馬就臉一紅，跑著去倒茶了。我原本一直以為雲飛是同聆風一樣儒雅高尚的男子，熟起來之後才知道，他骨子裏卻是個極風騷的人。


  我歎了口氣，坐到主位上：“你能不能別沒事兒就來勾引我宮裏的小丫頭，她們可都是有主的，別想搶啊！”


  雲飛戲謔地看了我一眼：“那天你出宮幹什麽去了？”


  我轉頭看向別處，故作淡定道：“遊山玩水唄！”


  雲飛接過吟香遞來的茶，又對她笑了笑，低頭呷了口茶：“宮內外都在傳，說有人見到漓王與一妙齡女子在山穀嬉戲，我還以為你……跟隨保護去了。”


  我故作驚訝道：“怎麽那天漓王也沒在宮裏嗎，我起早就出宮了，我不知道啊！”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又小心翼翼地問：“嗯……聆風知道嗎？”


  雲飛皺了皺眉頭：“什麽？”


  我：“……”總不能直接問他，聆風知不知道我和漓王的事吧，怎麽都覺得是偷情被發現了！


  剛要再開口說什麽，就見含玉從外麵急急地跑來，還沒進屋就開始叫我們。進了屋，又氣喘噓噓地說：“公……公子……”


  我剛忙扶住她：“怎麽了，別著急慢慢說。”


  含玉順了幾口氣又說：“公子，冷侍衛，公公傳話來說皇上來了，王爺請兩位趕緊過去！”


  什麽？！皇上來了！我和雲飛對視一眼，趕忙出門就往崇正殿走去。


  還沒進門就聽到皇上爽朗的笑聲從裏麵傳來，突然而來的親切感讓我不自覺加快了腳步。皇上正坐在主位上喝茶，見我進門，先是愣了一下，張開嘴卻沒發出聲音，頓了一下才又開口道：“這不是慕易嗎，這麽久沒見，長大了啊！”聽了皇上的調侃，大家都跟著笑起來。我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怕被人發現，我隻好低下頭裝作不好意思。


  行過了禮，我趕忙站到一旁，連頭都不敢抬，生怕眼淚落下來，大家在一旁說的什麽我也全都沒聽進去。


  晚膳過後，皇上派德公公來傳話，要我到皇上的臨時寢殿見駕，我趕忙披上外衣就跟著他出門。我和德公公也好久不見了，有太多話想說，卻又不知怎麽開口。


  我：“德公公，皇上最近身體怎麽樣了？”


  德公公歎了口氣道：“身子骨還算硬朗，也多虧了禦醫們日常的藥石支撐著，不過體力確實大不如前了。”


  我：“我不在皇上身邊，這麽久全靠您了。您也別太擔心了，您年事也高了，也要多注意身體。”


  皇上的寢殿離我住的地方不遠，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在屋門前，德公公停下說：“你進去吧，我在外麵守著。你多陪皇上說說話，你走之後，皇上就基本沒有笑過……”


  我點點頭，推門而入，皇上此時正背對我站在屋子正中，已經略顯駝背的背影說不出的寂寥。我輕聲喚他，皇上聽見聲音轉身，在看到我後，眼裏溫和中帶著慈祥，又好像還有什麽莫名的情緒蘊含其中。


  他向我張開手臂，我一下子就無法控製情緒，衝到皇上懷裏就大哭起來：“皇上，我心裏好苦啊，你怎麽才來看我啊！”


  皇上就任我發泄，隻是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慰我。發泄完了，我又開始不好意思了，趕忙用上次剩下的藥粉洗了臉，別弄了個大花臉嚇著皇上。


  等我平複了情緒，我們才開始說正事。皇上：“漓宮裏情況怎麽樣，你上次說的探子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到漓宮後，我和皇上一直有書信往來，他說的探子的事，其實是我上次在信中提到的。


  我：“有一些頭緒了，我還在觀察，您放心吧，我不會讓漓王有事的。”


  皇上：“今天聽說漓王妃有孕了，漓兒怎麽沒上報？”


  我愣了一下，漓王竟然連這種大事都沒跟皇上說。我：“可能是王爺忙忘了，最近王爺應付幾國來使，又忙著參與城郊農民的勞作，實在有些操勞。”


  皇上點點頭：“嗯，漓兒是很有能力，又有你和聆風輔佐，我也放心多了。今天那個冷雲飛是聆風的師兄？”


  我：“對，是王爺的新幫手。”


  皇上聽後思考了一會兒，又說道：“好，我過幾日就要回去了，這邊就全靠你了。”


  我：“那皇上您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我的手剛搭上門邊，皇上就輕聲道：“凝心，苦了你了。”


  我眼睛一澀，吸了口氣，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也不回頭地輕聲說：“能為皇上效命，是凝心的福氣。能再見皇上一麵，凝心已經無憾了。夜深了，皇上歇了吧。”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出了門，剛要同德公公道別，我眼睛一瞥就看見院門口有一個黑影。


  “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