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朝堂壓力
羲兒一個輕功上前擰住小豎子的胳膊，隻聽見“咯吱”的聲音，痛得小豎子麵怒扭曲，直喊求饒。“娘娘饒命。”
羲兒喝道：“說假話還想本宮放過你？”
小豎子道：“奴才沒說假話啊，娘娘英明！”
嬋雯道：“你家娘娘當然英明。羲兒，再給他一點苦頭吃吃。”
羲兒猛的一用力，那小豎子痛的更厲害了，想來再使點力氣胳膊都要斷了吧。
“如果你說實話，本宮暫且放過你，保你一條性命，若你不說，那就準備斷一條胳膊吧。”
小豎子哪還敢不說，貪生怕死，連聲道：“我說！我都說。”
羲兒鬆開手：“你說吧。”
小豎子揉捏著胳膊道：“是這樣的，當時啟筠把信交給奴才的時候，正好被喜兒姑娘看見了。”
“喜兒？”這喜兒不是永和宮的丫頭麽……
“對，是喜兒，事後她問奴才這信是做什麽的，我說是德妃娘娘寫給國丈威武大人的。”
“然後呢？”
小豎子接著說：“然後那喜兒就說把信給她看一眼，當時奴才怎麽都沒同意，奴才對娘娘可是一片忠心啊，天地可表！”
嬋雯不耐煩的說：“得了吧，說重點！”
小豎子說：“後來喜兒說如果讓她看一眼信的內容，就給奴才兩錠銀子，當時奴才沒同意，她一個小宮女哪裏來的這麽多銀子呢，後來她告訴奴才說這兩錠銀子不是她給，是端妃娘娘給，奴才就相信了。”
“所以你就把那信給喜兒看了？”
“是啊，誰知道這信有這麽大影響，給娘娘帶來這麽大麻煩，娘娘，你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邊說著邊上去抱住羲兒的腿求饒。
“你先下去吧，不會要你的命的，本宮會好好處理，這事你不要到處宣揚才是。”
“是是是！奴才定然保守秘密。”
打發了小豎子，韻思上前道：“端妃？居然是端妃？”
嬋雯道：“這端妃跟榮妃是一夥兒的，很早就不得寵了。”
羲兒歎氣道：“之前倒是覺得端妃為人不錯，沒想到……”
韻思道：“以我所知，太皇太後來這永和宮的事可能也是端妃的作為，平日裏端妃不僅跟榮妃走得近，也時常去慈寧宮向太皇太後獻媚。”
“對對對！”嬋雯急道：“有一次我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後請安，恰好碰見端妃也在那裏，她正在給一副字畫補墨，那時我多嘴問了一句，太皇太後說她不小心把先皇的一副字畫沾上了茶水，上麵的字跡有些損破，讓端妃來照著將字體補全，聽太皇太後說這端妃模仿人寫字可是一流的，所以才放心讓她來補。”
韻思驚呼道：“這樣說的話，那羲兒那封信也是端妃寫的了？”
羲兒點頭：“十之八九就是她了。”
這事算是有些眉目了，可在沒完全查出之前，風言風語還是在到處傳播。
這日早朝上的氣氛怪怪的，大臣們都站在一起議論他們共同知曉的一件事。
原來羲兒那信的事不僅後宮之中人盡皆知，連前朝甚至是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這日早上，不知是誰，在每個大臣的府邸門口都放了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德妃秘事”，那些大臣們好奇自然是撿起來看看的，也就順道帶到了朝堂之上，一問才知道原來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有這樣一封信，人人猜測不已。
上朝期間，個別大人忍不住好奇上前詢問。
“皇上，關於德妃娘娘的事，我們臣子都有所耳聞，不知皇上對這事有何看法？”
玄燁何嚐不知道這事，這大臣們居然在殿堂上問他這個問題，這相當於公然給他戴綠帽子了。這幾天玄燁也到處聽說了這事，別人明著不說，暗著到處議論紛紛，隻是不想傷著羲兒，玄燁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整治。
“這件事朕知道，想來眾愛卿們誤會了吧。”
一位大臣上前道：“臣早有耳聞，德妃娘娘進宮沒過久就懷了身孕，恐怕……”
玄燁慍怒：“你想說恐怕這孩子不是朕的對嗎？”
“臣惶恐！”
玄燁不耐煩的甩手道：“這件事朕不希望你們再提，況且你當朕是昏頭了嗎？連是不是朕的孩子都不知道了？”
“臣並非這個意思，皇上……”
“算了吧，這事不勞你們費心。退朝吧。”
對於這事玄燁也廢了不少腦筋，他去問過羲兒到底是怎麽回事，羲兒說就是想念之前在民間的友人了，還說那是名女子，叫湯娉，父親是翰林院的侍講，後來玄燁去打聽了一番，翰林院確實有個侍講叫湯斌，而湯斌唯一的女兒就叫湯娉，隻是性格大大咧咧，平日不怎麽回家。
玄燁不是不信任羲兒，他隻是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也許也是他有點敏感吧，“夫君”這兩個字觸動了他的敏感神經，讓他有些害怕。
次日早朝，那些大臣們又討論了同樣的事情。
大臣上奏道：“據臣調查，德妃娘娘之前確實在江南住過一段時間，這期間就算跟別人成親也說不定啊。”
玄燁盛怒，道：“就算成親又有何關，漢朝的班姬不也是如此，先人都有例子的。”
這位大臣姓步，道：“我大清朝的後宮是有嚴格規矩的，不潔淨的女子沒有侍奉皇上的資格，以免混亂皇室血統，至於德妃娘娘肚子中的孩子，恐怕也有一段來曆呢！”
居然把規矩搬出來做文章，玄燁厲聲道：“這事情是朕的私事，步大人還是不要多操心了，如今邊疆形勢箭弩拔張，步大人要是空閑時間多，不如多關心國事。”
這些個大臣平日裏正事不做，偏去調查一些旁門左道。
“都回去吧，朕累了。”
玄燁確實累了，每天應付同樣的事情，就像當初應付納蘭明珠抓住吳應熊的事不放一樣，一邊的是心愛的女人，一邊是朝廷，玄燁最怕的就是這兩者發生衝突。
不知不覺玄燁踱步到永和宮，一大早的裏麵還很安靜，玄燁聽見了羲兒和一名宮女的對話聲。
“娘娘，宮外就有那麽好嗎？經常聽到你說起小時候的事情，不過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宮中比較煩悶，規矩又過，不像民間那般自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是啊，在別人眼裏皇宮很大，但跟宮外相比其實皇宮很小，在宮外，抬頭就能看到浩瀚藍藍的天空，在宮裏，看到的隻是高牆鐵壁，那是一種拘束的感覺。”
“嗯，有時候我覺得娘娘你真的很可憐，像是我，到了二十五歲之後就能出宮了，我家裏啊有娘親，有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娘娘你是不知道，我那弟弟妹妹是龍鳳胎，長得很像又可愛極了，唉，娘娘這輩子恐怕都要呆在這深宮之中不見天日了。”
“嗬嗬，也還好吧，除了我宮中所有的嬪妃都隻能一輩子呆在宮中不能再出去了。”
“娘娘，在我眼裏我總覺得你不快樂。”
“這宮中時時刻刻都要互相爭鬥，說實話我很不適應這樣的生活方式，也不太喜歡。”
“嗯，這樣說起來的話娘娘們表麵看起來位高權重，光鮮亮麗，心裏可苦著呢，有時候還比不上我們這些當下人的。”
“嗬嗬，是啊。”
“而且啊，我覺得皇上對你真的很好，皇上除了按規矩要雨露均沾之外，對娘娘還有一種特殊的好，這種好是別的娘娘享受不到的，嗬嗬，好了，你看這發髻梳的怎麽樣？”
“嗯，很好看，謝謝。”
玄燁在外認真的聽著，這是羲兒的真心話嗎？她在宮中生活的不快樂？踟躕了一陣後，玄燁終是走了進去。
外麵的奴才驚呼：“皇上來了。”
裏屋的羲兒連忙迎了出來行禮：“皇上吉祥。”
“愛妃不必多禮。”
扶了羲兒坐在榻上，瞧著羲兒的肚子道：“最近身體如何？有哪裏不舒服嗎？”
羲兒笑答：“皇上把什麽好東西都往這永和宮裏送，每天都吃上好的補品，不好都要好呢。”
玄燁道：“那就好。”
羲兒不太喜歡跟玄燁討論孩子或者是身孕的問題，這孩子畢竟不是她的，羲兒在心裏已經很對不住他了，轉話題道：“那信件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朝堂上又給你壓力了嗎？”
玄燁握住她的手，玩笑道：“放心吧，我是男人，又是天子，是大清朝最厲害的人，什麽難事我都能擺平，嗬嗬。”
羲兒在他胸前輕捶一下道：“我是不想讓你太累，所以詢問一下，一起來商量對策，看你這說的什麽話。”
玄燁假裝疑惑道：“怎麽？我說錯了？我不是男人？我不是天子？我是大清朝最弱小的人？你給我說清楚……！”
羲兒噗嗤笑出來：“怎麽跟小孩子一般，什麽時候才長的大。”
玄燁道：“胤禛都好幾歲了，也算是一個小大人了，合著他長大了，他爹還沒長大？”
羲兒實在是忍不住玄燁這般逗樂，掩嘴笑個不停。羲兒開心，玄燁更是樂嗬了。
“對了，我這次來還有一件好事要告訴你。”
“是什麽？”
“我啊，決定給你一麵腰牌，讓你可以隨時出入宮中。怎麽，開心嗎？”
羲兒驚呼：“真的嗎？你真的允許讓我出宮去玩……”
一瞬間，羲兒的興奮又淡了一些，玄燁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放心她出宮去了，難道他不怕她跑了，不回來了？